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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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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的春日阳光是浅淡的金色，草坪修剪得很整齐，只在微风吹过时，出现鹅黄和翡翠绿的色彩变化，灌木旁盛开着橙、粉、紫、鹅黄、白色的花卉，远处的塔松、冷杉、丝柏显现出掺杂着绯红、孔雀蓝以及赭色的深浅不一的绿。
天空中，红蓝黄三色相间的风筝带着长拖尾飘浮着，明朗的颜色与天空形成对比。
Castiel从风筝上收回目光，又投注在不远处的那个灵魂身上。
孤僻的独居者在1953年溺死在浴缸中，葬礼上人们形容其为沉闷、单调的好人，而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存在一片色彩明艳的天堂。
是的，天堂是人们的理想的具现化，不过，现在的人们并不知道天国的存在。
以人类的计算方法来说，现在是2012年12月6日，星期四。
Bobby和新搬来的女邻居关系良好，今天给他带来了白脱巧克力酥饼，可以在一起看恐怖片的时候食用。四十来岁的女性有着发亮的白色头发和开朗的性格。
Sam与女友已经奉子结婚，已为人父的男人变得十分忙碌，辛勤工作、照顾妻儿，比起和他同年的其他年轻人做得像样多了。
没有利维坦，没有恶魔，没有吸血鬼、狼人、狐妖、幽灵等会威胁人生命的存在。
当然，也没有天使。
终战已经爆发并且结束，堕落晨星掀起的噩梦般的战争被天父画上终止符，Lucifer被重新囚禁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不会再有党羽将其放出。
被毁灭的一切重拾秩序：断壁残垣已然不见，钢筋水泥的建筑物依旧耸立，比树木生长得更快；水位落差、热能、中子反应产生的能量依然推动着机械，产生光热，乃至声音、图像；吞噬汽油的车辆依旧在人工制造的道路上行驶……
这是人类创造的秩序。
白日依然光明、夜晚依然黑暗；水与陆分开；植物依然生长，随季节发芽、结实、枯荣；天体运转正常；水中生鱼与其它水生物，雀鸟生于地，飞翔在空中；走兽、昆虫生长在地上，人类依然以自我的意志去管理其它物种，并自称世界的主宰。
这是神的秩序，人类称之为自然。
非自然力量已经与人类隔绝开了，天父的嘱托依旧未改变：守护人类，如汝等手足。
在曾发生的最终刻，Lucifer勾起嘴角冷笑：人类，你们不知神多爱你们，但守望者一定知道。
守望者，很符合天使的称呼。人类过去不曾看到，未来也不会看到，天使们遵守对天父的誓言，守护脆弱的他们。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守望者存在着。或许就在一阵清风中，在一叶草尖上凝出的露珠上，在鲸的乐曲里，在玫瑰的芬芳中，他们调和人与神的秩序，维护平衡与平和。
然而，没人想得到，那个应该已经邪物化失去思维能力的猎人，竟用残臂喷涌出的血绘出祭祀符文，以自身为祭品，呼唤任何可以回应他的力量。
于是，终战止于光的降临，瞬间破开隔绝天与地的阴霾。
天父回应了那个男人。
回想到这里，Castiel闭上了眼睛，同时封闭感知，禁止自己再看向那个人。
不再有关联了，那个人放弃了一切。所有他们一起争取的，所有为了自由的战争和牺牲都被抹去。
2014成为遗弃在记忆之河里的符号，和所有不应让人类担负的痛苦一起被沉在河底。
天父恢复了一切，修正了不该扭曲的秩序。
神爱他的灵，爱他的造物，不忍守望者的逝去，不忍人类的灭亡。更不忍那个最后的人向他发出的祈求：
拿走我所剩的一切，让Cass离开！
圣的降临，让一切都结束了，画上终止符，擦去错误的秩序，重新书写新的篇章。
永恒的星期二，如此宁静，有天父在的天堂，如此平和，所有的一切像是精制的工艺品，美好到让人不敢相信它的真实，也更衬得与那个人相关的记忆那么鲜明。
说不清是谁先向对方伸出手，记得当时身处困境，废弃的医学研究所里聚集被自卫团遗弃的老弱病残，只能用铁网、符咒隔开人与非人，把所有的门窗都用金属丝给封住，只留下唯一的出口。
“已经是冬季了。”Castiel从男人呼出的白气上判断，随后用钳子把最后一个结头拧紧。
“嗯。”那个男人在旁边徒手把铁丝卷起来。
“Shit！”
低声的咒骂引得Castiel再次看过去：暮色中的一抹殷红格外刺眼，男人皱着眉头把手掌凑到嘴边，吸吮被铁丝横截面撕开的伤口。
他跨过障碍物把男人的手抓过来，用裤兜里面的绷带止血：任何一点血腥都可能会引来夜晚的生物或是那些已不再是人的活尸。
魔王毁坏了秩序，比推倒多诺米骨牌还要快速，隐藏于黑暗的恶已经扩散，覆盖了整个地球，仍活着的人类饱受折磨，没有任何拯救，仅剩的天使还被符咒封印了能力。
Castiel默不作声地给对方包好伤口，内心不自觉地苦笑：就冲着这包扎伤口的熟练度，自己还真是像那种叫做医生的人类。恩……或者应该叫做护士？
没等他想明白，柔软的，带着一丝血味的东西便压住了他的嘴唇，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
Castiel看着男人为了接吻而闭上的眼睛，羽毛一样柔软的吻拂过他的唇，脸颊，最后是耳垂。对方金棕色的睫毛在分开彼此的距离时，轻轻扫过眼角的皮肤，有些微的触感。
男人站直了身子，好好地端详了一会儿Castiel，突然把他扎扎实实地抱进怀里。
对了，是那个家伙先吻了自己。Castiel想了起来，不自觉地触摸左手腕上的银手链。
然而，手腕上什么都没有，空空的。
Castiel极浅淡的笑容收了回去。
做工很精致的银质链子上吊着数个小小的六芒星，就算是作为饰品也很合适，但是配在男性身上却有些不恰当。
当初在营地，不止一次因为这个被其他幸存者笑话，但是Castiel坚持一直戴着这条链子，从它的原主人给他系在手上后，便没取下来过。
在那种完全不知道明天会如何的混乱中，他们拥抱、接吻以及其它，那个人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任何承诺，甚至没有说过一句爱。但是当Castiel觉得困惑或者不安时，便会摸摸这条细小脆弱的链子，心就会安定下来。
是的，终战结束的时候，一切人间的东西都归还给了人类，不能带走一星半点。包括那个人给他的银手链，原本是属于那个人的母亲的驱魔手链。
现在，那条手链被收纳在木质的盒子里，作为那个人母亲的遗物。
母亲Mary因为体弱，生下弟弟Sam六个月后过世，父亲John是退役军人，除了一家赚不了钱的破汽车修理店和酒瘾以外，什么都没有，2008年死于肝癌。Dean读完高中便和父亲一起经营汽车修理店，最后卖掉店铺给Sam交了大学学费。现在在一家雪佛兰售后服务部干维修工作。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无子女，前妻Lisa再婚后少有联系。
几十个词就可以归纳完半生的三十岁男人。这样的人生跟其他人类没有什么分别。
所有人类的经历、记忆都被修改。哪怕他是Dean winchester，那个曾经一起将命运更改轨迹的猎魔人。
不管是兄长们毁天灭地的战斗，还是末世天使与人类联手对魔王的抗争，又或是从炼狱逃出的邪恶，在天父的力量下，不过是孩子玩闹一般微不足道的事情。
圣的降临，可让一切开始，可让一切终结。更何谈只是抹去储存在人脑里的东西。
现在的人间是2012年，没有人记得过去了的2014，没有人记得秩序被扭曲时的世界，没有人记得天使曾降临人间，当然，也没有人会记得Castiel。
时间流逝，一日又将过去，所有的事物都很正常，次日将由其它天使负责守护。
星期四值班的家伙么……Castiel想起他人对自己的戏称，解除了对感知的封闭，向那个和其他人类一样忘了过去的猎人看去。
在换班之前再检查一次，只不过正好从这个方向开始而已，并不是因为那个人在那里。Castiel这么想。
然而，所看到的东西却让他滞住了。
Dean站在马路边，灌了一晚上廉价酒，此刻有些摇摇欲坠，眼皮直往下掉，似乎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睡着。已是将要更替日期的深夜，路上行驶的车辆不多了，醉酒的男人就这么站在路边，看车来车往。他盯着一辆辆的车从左边开过来，从右边消失在远方，眼珠木然地跟着从左移动到右。突然，他抬起头来，看向黑蓝色的天空。
碧色的眼睛坦诚地望过来，天幕在那片绿里面渗入浅淡的灰与蓝，却仍旧澄澈。刹那，Castiel觉得对方是在看自己，尽管相隔了云端和忧郁者永恒的周二。
车轮因司机猛踩刹车而骤然停止转动，和地面强烈摩擦产生热与焦臭，惯性让车辆往前冲了一截才停下来，在那之前已将突然从人行道冲进车道的醉汉撞开几米远，血很快从口鼻中涌出来，在冰冷的路面漫开猩红。
Dean看着仍拽住自己手肘的男人，酒也醒了过来。至少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家伙，他已经被刚才那辆黑色Impala撞飞出去了。
松开抓住对方的手，Castiel有些烦躁：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擅自到人间已经是错误，更何况还扭转了生死。预见到后一秒便会发生的事情，行动比思考更快速。
“呃……谢谢，伙计。”Dean抽抽被冻红的鼻子，向比自己稍矮一些的男人伸出右手：“我是Dean。”
Castiel从对方粗糙的手上挪开目光，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等等。”Dean搭上Castiel的肩膀，在那双湛蓝眼睛的直视下才意识到自身的无礼。
碧色的眼睛坦诚地望过来，天幕在那片绿里面渗入浅淡的灰与蓝，却仍旧澄澈。刹那，Castiel觉得对方是在看自己，尽管相隔了云端和忧郁者永恒的周二。
车轮因司机猛踩刹车而骤然停止转动，和地面强烈摩擦产生热与焦臭，惯性让车辆往前冲了一截才停下来，在那之前已将突然从人行道冲进车道的醉汉撞开几米远，血很快从口鼻中涌出来，在冰冷的路面漫开猩红。
Dean看着仍拽住自己手肘的男人，酒也醒了过来。至少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家伙，他已经被刚才那辆黑色Impala撞飞出去了。
松开抓住对方的手，Castiel有些烦躁：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擅自到人间已经是错误，更何况还扭转了生死。预见到后一秒便会发生的事情，行动比思考更快速。
“呃……谢谢，伙计。”Dean抽抽被冻红的鼻子，向比自己稍矮一些的男人伸出右手：“我是Dean。”
Castiel从对方粗糙的手上挪开目光，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等等。”Dean搭上Castiel的肩膀，在那双湛蓝眼睛的直视下才意识到自身的无礼。
“Dean，要不钥匙给你，你明天翘班过来给我们开门。”Jo抓着钥匙走过来，不雅观地打着呵欠。
“我该走了。”Castiel起身告辞，内心庆幸女孩的打断。
Dean付了帐立刻跟了出去，默默地和Castiel并肩走着。
冬日的夜晚非常寒冷，在这个时间段，人们已在温暖舒适的家中陷入黑甜乡。
街道因细微的脚步声更显得空寂和漫长。透过磨砂玻璃投射出的灯光是柔和的昏黄，照亮这条以手工与传统闻名的商业街，和它凌晨时分的过客。身着华服的模特维持着展示姿势立在展示橱窗里，似在观察从它们身前走过的两人。
Castiel随意地看着沿途的橱窗，光洁的玻璃映出Dean和他的身影，从那里可以看到Dean注视着他的侧脸，目光柔和。
“Dean，你打算一直和我这么走下去么？”已经错过Dean回家方向的路口，Castiel问到。
“反正顺路，我……”曾经的猎人面不改色地撒谎，最终在停下脚步的天使的直视下把后半截话吞回去，有些心虚地咧开笑容：“那么，下周见，Jim。”
Castiel没有回答以陌生名字称呼自己的男人，只是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安静地看着对方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Dean渐行渐远，寒冷把他呼出的气凝聚成薄雾，尽管背朝这个方向，仍可看到淡薄的白气在他脸颊旁显现，又飘散在黑暗中。
人类有体温、有呼吸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Castiel一度对这个很是着迷，当观察对象Dean没有留意时，能看上几分钟甚至更长时间。最后一次观察止于对方的大笑，以及随后的亲吻，于是Castiel发现当两人距离很近时，会凝聚成白雾的吐息是带着Dean独有的体温以及味道的：比常人稍高1~2摄氏度左右的温度，一点淡淡的低度酒混合着火药的气味。
Castiel目送Dean的背影没入远方的黑暗中，随后在晨色降临大地之前回到天堂。
永恒的周二依然风和日丽，尽管天使对气候变化的感受度并不像人类那样高， Castiel仍喜欢阳光普照大地的样子。尤其是天堂里的天空蓝得澄透，毫无杂质，纯粹的、洁净的美。
而今天面对同样的景色，观看者却有些心不在焉。
下周见，Jim……Castiel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注视空中的风筝，反复回顾这句话，难以言明的情绪包围了他。
没一会儿，年长友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出来，然后开始兴致勃勃地向Castiel仔细描述执勤时所遇到的趣事。
Balthazar仍和以前一样风趣、优雅，甚至就连那个不知道为何出现的法语腔都没变。此刻的他拥有充盈丰沛的灵光，且神采奕奕，强大、美丽的存在，丝毫不见曾经毁灭的痕迹。
Castiel静静地听着Balthazar的讲述，柔软感和酸涩充斥心间。为友人复生而感动，但是，他无法像过去一样，坦然地沉迷于朋友有趣的故事。
Balthazar渐渐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说话。
整个天堂又恢复了安静。孤僻的灵魂仍旧心无旁骛，仰着头，凝视空中的风筝，时而根据风向调整手中的风筝线。他是那么专注，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天堂里有两位天使。
每个进入天国的灵魂，都会拥有独属于他们的天堂，大多数时候，天堂与天堂之间是分离开的，只有天使可以自由来往于不同的天堂。
这里是Castiel最常来的地方，然而他一次都没有跟这个灵魂交谈过，也不想打扰到沉浸于心灵的对方。
这里的静，能使他心灵安宁下来。和风拂过树端、草尖，也拂过羽翼和面颊，此时便会觉得自身也成为了一叶植物，碧空与润泽的水雾环绕四周。
Balthazar和其他爱热闹的天使一样不喜欢静默的地方，他们只有在寻找Castiel的时候才会到这里，兄长们总是知道他在哪儿。
“下次要溜出去的话，别被巡逻队发现了” Balthazar笑着揉揉Castiel的脑袋，也打断他低落的回思。
“恩……我知道了。”Castiel眼睛黯淡：超过轮值时间逗留人间，并且阻止Dean发生意外，这些事情不可能不被巡逻的天使发现。
Balthazar有些无奈地笑笑，便离开了这个天堂，继续他应执行的任务。
Castiel握着友人留下的松果，告诫自己不要再插手人间的任何事，只尽一个天使的本分。
Castiel停下挣脱的动作：“Dean，你闹够没有？”
“不！”昔日沉稳冷静的猎人彻底退化成三岁小孩，坚持胡闹到底。
“这是你的选择，Dean，放弃了目标，放弃了自己，你应该能够想到一切都会因此回到原点。”
“我知道。”Dean依旧紧抱住他：“就算我无法拯救他人，至少我能不拖着你一起死去！”
“Cass，虽然说现在说出来似乎有点晚，但是，我爱你。”
一时间，除了水从浴缸边沿溢出滴落到地面的声音以外，再无其它响动。
Castiel回转头望向Dean，握住仍勒在腰部的手。
“Ca……”Dean话音未落已变成痛呼：Castiel扭翻他的手臂，身形暴起，膝盖撞上腰侧迫使他跪进水里，扣紧腕部押住。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回不去了。”Castiel以平淡的语气说到，但是激烈的情绪让他难以完全制止身体上的微颤。
“各做各的……呵。”Dean轻笑，突然用后脑撞击Castiel，松开钳制的瞬间，扭身抓住对方脚踝向自己的方向猛扯。
Castiel没提防住这一下，仰面摔倒在浴缸中，Dean趁势制住他的双手。
“放开！”Castiel喝到。
“你宁愿回去受罚也要离开我？”Dean凝视着他。
“我违背了秩序。”Castiel扭开头，回避对方的直视。
“那为什么你要违背秩序？”Dean逼问到。
Castiel沉默。
“唉……！！！”刻意拉长的叹气声打断完全忘记还有观众的两人。
“我投降！”Gabriel拍拍Balthazar肩膀：“这里就交给你了！兄弟！这种恶趣味的东西你自己慢慢欣赏吧。”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恶作剧爱好者便消失掉了。
“哈，尴尬了。”Balthazar摸摸鼻尖，正色道：“Cass，准备好了么？”
Castiel挣开Dean的手，走到兄长面前站直身子：“是。”
“Castiel，鉴于你三次违反正常秩序，阻止人类的死去。”
Balthazar停顿了一下：“Cass，这是来自天父的特别指令，你真的准备好了么？”
“Cass，不……”Dean唤他，天使充耳不闻。
Balthazar注视着Castiel的眼睛，为看到的彷徨与悲伤露出个无奈的微笑。
“你将在人间滞留50年，陪伴在Dean winchester身边，时间结束后，作为引接天使，与他一起回归天堂。”Balthazar宣布来自天堂的指令。
“什么？！”Castiel惊诧地看着兄长，Dean也瞪圆了眼睛。
“嗯……小Cas，我觉得我们应该都不会耳背，还是你想听天父的原话？”Balthazar眯起眼睛。
“原话？”Castiel显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愣怔着重复了对方的话。
“‘你，还有你，去把你们那个笨弟弟给放回人间去，我再也不想看到星期二忧郁者长诗一样的投诉信了！’，还有转告winchester那个混小子，再让我的小儿子伤心，他就完蛋了！’以上便是天父他老人家的原话。”灰蓝眼睛的天使耸耸肩。
“不……这不可能……”Castiel摇头：“我明明……”
“你是指什么？天父不可能这么做还是我们不可能原谅你？”
“两者都是。我曾经犯下过那样的错误……”
“哈，比如？”Balthazar笑到：“比如从后面给我来一下么？”
“如果你觉得他欠你的，那就从我身上讨吧！”Dean挡到Castiel前面，怒视这个讨厌的“法国佬”。
“说起来，我是应该讨回来……当然得是从他本人身上。”Balthazar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出来。
“是，你是应该报复。”Castiel把 Dean拉开：“无论是怎样的方式，都是应该的。”
“Cass，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跟人类一样弱……而你是知道我的力量。”Balthazar站近一步。
“我知道。”Castiel平静地看着兄长，蓝眸不再逃避对方。
“那你可得把牙齿咬紧了。”Balthazar再进一步，几乎要贴上Castiel：“把眼睛闭起来，看着你瞪着我，我可揍不下去。”
Castiel依言照做。
预想中的剧痛和骨折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压在唇上的柔软。
等着两人以爷们方式解决矛盾的Dean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Balthazar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吻了他的Cass！
“嗯，一如想象中美味。”Balthazar躲开Dean的攻击，用力量禁锢他，又揉揉Castiel脑袋：“这小子要是欺负你，就叫我。”
“Bal……”
“还是你对这样的处罚有什么不满？”Balthazar问到。
“我……”Castiel注意到兄长脸上的促狭，硬把冒头的道歉和反驳压制回去：“没有。”
“好了，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我们可是天使，仇恨什么的实在做不来呢。”Balthazar大笑着指指上空：“我会跟他们一起，把看你的‘图书推销员’生涯为消遣，就当做我们对你的报复吧。”
等Dean挥拳过来，高卢人外貌的天使早已大笑着飞走了。
他们甚至没有对他有过一句指责，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没有任何一位兄长再提起过。
Castiel站在原地，睁着眼睛看着地面的积水，直到手腕上多了熟悉的冰凉感觉：Dean正在为他戴回那串手链。
“这惩罚真是很……怪。”Dean努力把手链扣穿进链子的另一头：“不过，这么多年，你那混……亲老爹终于做了件该做的事情。”
“嗯。”Castiel应到。
“那个……我没有买戒指，就用这个可以当礼物吧？”Dean局促地用脚刨水。
“你打算做什么？”
“跟你共度一生。”Dean凝视着天使，郑重地问到：“可以么？”
“问题不大。”Castiel用指尖捏了捏手链上的六芒星：“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做件事。”
“什么？”
“揍你！”Castiel抡着拳头照Dean脑袋捶下去：“拿甜食行贿Gabriel在手链上刻上我名字，好让你想起过去来，你开外挂都开到大天使头上去了！”
“嗷！”
“让你随便就忘了过去！还敢自杀！”
“啊！”
“你到给我真的死一死啊！居然用这种方法引我回来！”
“别！！那里不能打啊！！Cass！打坏了就没得用了！！”
“……”
“呃……你拿那个东西做什么？”
“揍死你个二货！！”
“Nooooo！！”
…………
……
“告诉我……Dean……”Castiel终于打累了，揪着Dean的领子，整个压他身上：“为什么放弃？”
Dean望着他的眼睛，扯着被打破的嘴角笑：“Cass，自尊跟你，哪个更重要？”
沉默了一会儿，室内响起微小的低咒，以及轻不可闻的亲吻。
于是，平安夜被揍得鼻青脸肿的Dean不知道，Castiel第一个跟他以外的家伙的吻，因为天使连觉的能力，彻底暴露了他得到秩序漏洞的计划。如果谁说那个“法国佬”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张着翅膀说瞎话。
五十年份的糖果跟节日限定蛋糕、姜饼屋什么的，就只为换取镌刻在手链上的细小的提示。
不过对于Dean来说，能够在圣诞节，以及未来更长的时间中，安心地拥抱着爱人入眠，这一切都很值就是了。
“不！”昔日沉稳冷静的猎人彻底退化成三岁小孩，坚持胡闹到底。
“这是你的选择，Dean，放弃了目标，放弃了自己，你应该能够想到一切都会因此回到原点。”
“我知道。”Dean依旧紧抱住他：“就算我无法拯救他人，至少我能不拖着你一起死去！”
“Cass，虽然说现在说出来似乎有点晚，但是，我爱你。”
一时间，除了水从浴缸边沿溢出滴落到地面的声音以外，再无其它响动。
Castiel回转头望向Dean，握住仍勒在腰部的手。
“Ca……”Dean话音未落已变成痛呼：Castiel扭翻他的手臂，身形暴起，膝盖撞上腰侧迫使他跪进水里，扣紧腕部押住。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回不去了。”Castiel以平淡的语气说到，但是激烈的情绪让他难以完全制止身体上的微颤。
“各做各的……呵。”Dean轻笑，突然用后脑撞击Castiel，松开钳制的瞬间，扭身抓住对方脚踝向自己的方向猛扯。
Castiel没提防住这一下，仰面摔倒在浴缸中，Dean趁势制住他的双手。
“放开！”Castiel喝到。
“你宁愿回去受罚也要离开我？”Dean凝视着他。
“我违背了秩序。”Castiel扭开头，回避对方的直视。
“那为什么你要违背秩序？”Dean逼问到。
Castiel沉默。
“唉……！！！”刻意拉长的叹气声打断完全忘记还有观众的两人。
“我投降！”Gabriel拍拍Balthazar肩膀：“这里就交给你了！兄弟！这种恶趣味的东西你自己慢慢欣赏吧。”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恶作剧爱好者便消失掉了。
“哈，尴尬了。”Balthazar摸摸鼻尖，正色道：“Cass，准备好了么？”
Castiel挣开Dean的手，走到兄长面前站直身子：“是。”
“Castiel，鉴于你三次违反正常秩序，阻止人类的死去。”
Balthazar停顿了一下：“Cass，这是来自天父的特别指令，你真的准备好了么？”
“Cass，不……”Dean唤他，天使充耳不闻。
Balthazar注视着Castiel的眼睛，为看到的彷徨与悲伤露出个无奈的微笑。
“你将在人间滞留50年，陪伴在Dean winchester身边，时间结束后，作为引接天使，与他一起回归天堂。”Balthazar宣布来自天堂的指令。
“什么？！”Castiel惊诧地看着兄长，Dean也瞪圆了眼睛。
“嗯……小Cas，我觉得我们应该都不会耳背，还是你想听天父的原话？”Balthazar眯起眼睛。
“原话？”Castiel显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愣怔着重复了对方的话。
“‘你，还有你，去把你们那个笨弟弟给放回人间去，我再也不想看到星期二忧郁者长诗一样的投诉信了！’，还有转告winchester那个混小子，再让我的小儿子伤心，他就完蛋了！’以上便是天父他老人家的原话。”灰蓝眼睛的天使耸耸肩。
“不……这不可能……”Castiel摇头：“我明明……”
“你是指什么？天父不可能这么做还是我们不可能原谅你？”
“两者都是。我曾经犯下过那样的错误……”
“哈，比如？”Balthazar笑到：“比如从后面给我来一下么？”
“如果你觉得他欠你的，那就从我身上讨吧！”Dean挡到Castiel前面，怒视这个讨厌的“法国佬”。
“说起来，我是应该讨回来……当然得是从他本人身上。”Balthazar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出来。
“是，你是应该报复。”Castiel把 Dean拉开：“无论是怎样的方式，都是应该的。”
“Cass，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跟人类一样弱……而你是知道我的力量。”Balthazar站近一步。
“我知道。”Castiel平静地看着兄长，蓝眸不再逃避对方。
“那你可得把牙齿咬紧了。”Balthazar再进一步，几乎要贴上Castiel：“把眼睛闭起来，看着你瞪着我，我可揍不下去。”
Castiel依言照做。
预想中的剧痛和骨折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压在唇上的柔软。
等着两人以爷们方式解决矛盾的Dean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Balthazar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吻了他的Cass！
“嗯，一如想象中美味。”Balthazar躲开Dean的攻击，用力量禁锢他，又揉揉Castiel脑袋：“这小子要是欺负你，就叫我。”
“Bal……”
“还是你对这样的处罚有什么不满？”Balthazar问到。
“我……”Castiel注意到兄长脸上的促狭，硬把冒头的道歉和反驳压制回去：“没有。”
“好了，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我们可是天使，仇恨什么的实在做不来呢。”Balthazar大笑着指指上空：“我会跟他们一起，把看你的‘图书推销员’生涯为消遣，就当做我们对你的报复吧。”
等Dean挥拳过来，高卢人外貌的天使早已大笑着飞走了。
他们甚至没有对他有过一句指责，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没有任何一位兄长再提起过。
Castiel站在原地，睁着眼睛看着地面的积水，直到手腕上多了熟悉的冰凉感觉：Dean正在为他戴回那串手链。
“这惩罚真是很……怪。”Dean努力把手链扣穿进链子的另一头：“不过，这么多年，你那混……亲老爹终于做了件该做的事情。”
“嗯。”Castiel应到。
“那个……我没有买戒指，就用这个可以当礼物吧？”Dean局促地用脚刨水。
“你打算做什么？”
“跟你共度一生。”Dean凝视着天使，郑重地问到：“可以么？”
“问题不大。”Castiel用指尖捏了捏手链上的六芒星：“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做件事。”
“什么？”
“揍你！”Castiel抡着拳头照Dean脑袋捶下去：“拿甜食行贿Gabriel在手链上刻上我名字，好让你想起过去来，你开外挂都开到大天使头上去了！”
“嗷！”
“让你随便就忘了过去！还敢自杀！”
“啊！”
“你到给我真的死一死啊！居然用这种方法引我回来！”
“别！！那里不能打啊！！Cass！打坏了就没得用了！！”
“……”
“呃……你拿那个东西做什么？”
“揍死你个二货！！”
“Noo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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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Dean……”Castiel终于打累了，揪着Dean的领子，整个压他身上：“为什么放弃？”
Dean望着他的眼睛，扯着被打破的嘴角笑：“Cass，自尊跟你，哪个更重要？”
沉默了一会儿，室内响起微小的低咒，以及轻不可闻的亲吻。
于是，平安夜被揍得鼻青脸肿的Dean不知道，Castiel第一个跟他以外的家伙的吻，因为天使连觉的能力，彻底暴露了他得到秩序漏洞的计划。如果谁说那个“法国佬”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张着翅膀说瞎话。
五十年份的糖果跟节日限定蛋糕、姜饼屋什么的，就只为换取镌刻在手链上的细小的提示。
不过对于Dean来说，能够在圣诞节，以及未来更长的时间中，安心地拥抱着爱人入眠，这一切都很值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