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轻唤了声,紧紧握住鼬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赤色的眼眸流动着淡淡的暖意,声音缓慢而坚定,仿佛可以穿过心房,有种不可思议的安心感。
“放心,我没事。”
鼬的眼微微睁大,看着面前的佐助,不安和焦灼的眼神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
「怎么会没事,偶然的休克也会让人永远无法醒来!」
胸腔中不明的鼓动让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可是面对面前的佐助,面对刚刚苏醒力道还未恢复却紧握着自己的手,脸色苍白却平静地微笑,声音低哑却用镇定的话语安抚自己的佐助,他说不出口。
慢慢伸出双臂,将佐助的头揽向自己。
佐助闭上眼,将全部的力道交予鼬,靠在他的胸膛里。
看着这一幕,卡卡西和鸣人沉默地对视了下,轻轻走出了房间。
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时间凝固住了,整个世界仿佛只有这两人一般,就连出声打扰都是十恶不赦的举动。
名为血缘和爱的深沉羁绊在静谧中蔓延着,如此深远,如此沉重。
卡卡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身后传来了稳重而熟悉的脚步声,不过他并没有回头。
“他已经睡着了,现在一切正常。”鼬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罐咖啡,坐在长椅上,简单地说了句佐助现在的情况。
“鸣人说佐助在休克前一直用手摁着头部,像是头部要裂开一样。”顿了顿,仰头看了眼深邃的夜空,继续道。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鼬盯着咖啡罐,沉默不语。
下午接到卡卡西电话的时候,他的大脑瞬间空白,只知道要尽快赶来医院。匆忙出门时玄关旁的小药瓶被碰到了地上,盖子没有盖好,白色的药片撒了一地。
那是佐助最近在吃的止痛药。
之前问他的时候他只是说看书看久了不舒服,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的头痛已然持续了近半个月之久。当初他配眼镜时自己不在身边,直到今天才知道半年前视力还正常的佐助现在戴着的那副看似轻巧的眼镜却是400度的度数。
直到他晕倒时,自己还在赶那篇名为「脑肿瘤患者开颅术后并发症的危险因素分析」的论文。
他本应该察觉到,已经有无数细节提醒着他佐助的身体出了状况,可是他却毫无知觉。
该死的。
自责和懊悔如同蚂蚁般啃噬着鼬,手不觉地握紧,连咖啡罐在压力的作用下微微变形都毫无知觉。
“卡卡西。”
卡卡西应声回头,坐在长椅上的鼬垂着头,低声道,“周一我去京都,等那个手术结束后就会赶回来。CT的事情拜托你了,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发信息给我。”
“我会处理的。”卡卡西走到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佐助是鼬的世界,两人将近20年的交情早已验证了这个事实。这种时候他应该要说些安慰的话,于情于理。
可是出口的只有沉默,心中百感交集,却无言以对。
他看着佐助长大,他视佐助为自己的亲弟弟。
关于宇智波兄弟的未来毫无定数,以前是,现在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