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o螳螂捕蝉
林德握着酒瓶跌跌撞撞地从酒吧里出来,手臂上的伤口被冷风一吹倒的确有些难受。本来今天发了工资,约了几个朋友来这里玩,刚才来送酒的妹子都快坐到自己大腿上了,妈的隔壁桌不知怎么突然就干起架来!
“这些小兔崽子,你们慢慢闹腾去,爷爷我先走一步,娘的,叫你们往死叫酒想宰我,遭报应了吧!”喝酒喝得有点晕乎,脚下的路像打着飘似的,迷迷糊糊地撑着墙慢慢走,巷口地风灌进喉咙,和胃里的各种东西一搅和,林德不由得一阵反胃,扶着墙就哇哇地呕吐起来。
稀里哗啦地吐了一阵,脑子好像清醒了一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上还有一条长约七八厘米长的伤口,也不记得刚才一片混乱的是哪个兔崽子趁乱划了自己一下。
林德暗暗骂了一声娘,撕下衬衫的一角包扎,正准备往手臂上裹,突然听到意外的声响,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但他也不确定,不过这细微的动静在安静的小巷格外突兀。
夜色如墨,巷子两头都有朦胧的如同笼在烟雾中的街道上店铺地灯光,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定了定神,酒喝多了出现的幻听吧。
手上的动作不停,他迅速地包好伤口,刚才神经猛然绷紧,胃又开始不安地抽搐着,只好用手抱住胃,狠狠地按压着。指尖因为往后伸,一部分没接触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现一片冰凉,他吓得马上缩回手,猛然转身,四周空空荡荡无一人。
“是谁!”他用力吼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想确定什么。
本想着不会有人回复自己,一切只是幻觉,但林德却不幸地听见某个角落里传来阴冷的笑声,他的神经再次警惕起来,短时间内的两次惊吓让他觉得有点头疼,何况还喝了酒。
他立马靠上墙,把手里的酒一仰脖儿喝干,瓶子往墙上死命一磕,形成尖利的切口,不管是人是鬼,多个家伙也是好的。他超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冲过去,拿着瓶子一阵挥舞,什么都没有。
心里不安的情绪像藤蔓一样迅速而疯狂地生长,林德有种快窒息的错觉。
乱窜,胡乱地挥舞,酒精在体内挥发着,身体越来越疲惫,意识也越来越混沌,好像变成了一个残暴的疯子。他用手撑着膝盖修正,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下方视线中是褐色,褐色的长袍掩过鞋面,好像是人。抬头,面前是一张精致的年轻的脸庞,那人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大而明亮,流动着难以揣测的光。
“我说呢,是人吧,小孩,大晚上的可别四处游荡,大学毕业了没啊?”他一看是人,一下子放松了全部警惕,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拍拍那人的肩膀,当他碰到那人的肩膀时,顿时觉得不对劲了,即使隔着披风,也可以感受到掌下身体冰冷的寒意。
还没来得及缩回手,林德的手就被他的“手”钳住,前提是那种力量能被称之为手能使出的力量!力度之大,温度之低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别碰我,你又脏又臭。”不标准的中文发音,林德还以为是个外国人,终于模糊的看清他的面容,却有典型的东方人的面貌特征,把林德的手以掌的形式抬起,在抬到脸的面前时,林德觉得自己的呼吸在瞬间停止了。
——这人,竟然没有呼吸!
“你你,你他妈不是人!你是什么东西!”他接近崩溃地喊叫着,那人却没有理他,放开他的手,林德刚想如释重负地出一口气,紧接着就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摔靠在墙上,他的左手已经没有了知觉,现在后背又一阵发麻,舌头也好像咬破了,只觉得自己怕是逃不过这个死劫。
“人类。”猎人在黑暗中笑了,隐约可以看到尖利的虎牙。
林德还想说话,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他的声带和动脉在瞬间被刺穿切断,全身的血液好像脱离了心脏的控制都拼命地往脖颈处涌,他伸出左手,那只没有知觉的手努力推着黑斗篷,手上沾染上自己的血,有种诡异的凄凉。
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林德显示四肢抽搐着,后面渐渐没了声息,整个人如一具空壳,像一个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袋一样滑落在地上。
“酒精,恶心。”猎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干呕,显然他的血不太合胃口,他舔了舔嘴角,带起斗篷,暧昧清幽的月光下,只有林德的尸体孤独地瘫软在那里,带着血的左手,巧合地指向黑斗篷离开的背影。
一切都结束了,也许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