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本来想写【怡香楼】这章。但是端午是用来缅怀屈先生的，嘛，我就写一个略悲桑的短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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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充满蒲酒和艾草香气的日子里，我想到了曾经的那个身影。纵天地以为歌，也不可听闻她的诉说。
------------------竹魂·蒲香
一
夏日的气息炎炎，让整个人都觉得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和精神。相柳在自家的小阁上，懒懒地躺在席子上。四周挂起的纱帘在偶尔吹来的风中无力地摇摆几下，还好耳边没有知了的聒噪。
闷闷的空气中没有一点湿润的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雨。
柳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仆人过来禀报说，“大人，叶大人过来了。”
“快请他过来。”听到自己的二弟来了，柳打起精神，坐起身子打了个呵欠，稍稍整理了下不整的衣裳。
当一身浅绿色的叶芊出现在柳的面前时，柳早已吩咐好下人，准备了一壶酒放在了小阁一旁的小几上。
柳的目光迎着芊的脚步，嘴上笑盈盈的说着，“说来也不告诉我，我这里也没什么好酒了。不管怎样，陪我喝几杯啊。”
“好~”芊点头答应说，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到柳的对面。

柳拿起越窑青瓷制作的高高的酒壶把放在面前和叶芊的酒杯斟满酒。
芊看着柳把自己面前的杯子都斟满，悄悄点头，表示可以了。
“哥，快端午了呢。”芊淡淡的开口，然后拿起酒杯放在了唇边，并没喝下。
总是这样不着边际的开场，总是这种淡淡的语调，总是让人觉得疏离到遥不可及。叶芊就是这样的风格吧。
“嗯，是啊。说来日子过得真快，端阳说来就来了。”柳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的样子。
“所以，最近我觉得自己很没有力气呢。”叶芊把酒杯里的酒喝了大半，话题一转，“这酒其实味道不错啊，怎么不是好酒。”
“诶？！没有力气是不是最近公务繁忙的缘故呢？”柳看了一眼芊，脸色苍白略显憔悴，是不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 ？
“不是啊，最近公务都还好。”叶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不过这不是重点。“柳哥，这酒还有的话，记得给我多留些。”
“这个……”柳面露囧色，笑着说，“来我这里蹭酒喝的，除了你和三弟还有别人么？我每次不是把好酒都留给你们一起喝。”

“说起来，长安的端午会举行什么样的活动呢？”叶芊举起杯子把另一半酒给喝下去。
“这个……我其实也不清楚。”柳有些色难，自己虽然说在长安呆了这么多年，但是对节日习俗也只是马马虎虎的粗通一二而已吧。
二人有一杯没一杯地这样闲闲地喝着酒。酒的味道有些甜，带着清洌爽口的香气，是很独特的酒。
“在临州的时候，大家很早很辛苦的就开始准备端午节的事了。到了那一天，人们在北江上一起赛龙舟，家家户户邻里间一起包粽子，喝蒲酒，插艾草……是很淳朴的民间风情，让人很开心呢。”叶芊回忆起在临州的时光，脸上荡漾起温馨的笑意，“说起来，包粽子用的线是五色线。五种对应的颜色用来驱除五毒，以求保护家人的平安。这样做可以驱禳消灾，五色线是具有灵力的呢。”

柳听完，仿佛灵光一现，大叫道，“不如我们一起来包粽子吧！”
芊一脸 “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柳，“弄食材是很麻烦的事，而且……”
“就我们两三个人做这种事情的话，完全没有那种热闹的心情和气氛。”说完，叶芊叹了一口气。
“总之，一直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出去看看啊。”柳站起来，踩上自己的矮木屐，准备出去。
“喂，大哥外面现在这么闷热，你真的不介意么？”叶芊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没关系，没关系啊。”柳脸上十分开心。叶芊也十分奇怪，柳这是怎么了，这种说风就是雨的随性而为的性格不该是柳拥有的。
“罢了，我和你一起去。”叶芊也便跟上柳的脚步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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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子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芊不由警觉起来，注意着四周的气息。
擅长风属性法术的芊，感知能力非常强大。风传送着一切事物的讯息。
柳注意到芊神色的变化，似乎察觉到周围可能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怎么了，芊？”看着神色略有些凝重的芊，柳问道。
“没事，大哥你听到笛声没有，声音有些诡异呢。”芊停下脚步，抬脸望向四周的天空，“虽然我暂时感觉不到声音的来源，但是我敢肯定这笛声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西域。”
果不其然，从二人身后的路口，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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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二人齐齐转向后面，只见一个上身着青色织花披肩，下着蜡染麻布花裙，颈上踝间戴银饰的苗疆少女。
她行走间不闻脚步声，翘着一只光洁的小脚，只听得脚踝间两串花铃跳动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铃声阵阵，悦耳无比，远远望去，宛若一只青鸟翩翩飞来。
她那戴着数串银镯的手上拿的是一支形状有些奇特的笛子，也许就是传说中的葫芦丝吧。

“你是南诏人？”叶芊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苗疆来的呢，“不知道你千里迢迢来长安是为了什么？”
这个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笑了起来，眼角也是满满的开心的样子，“我的确是南诏人，我来这里是为了……”说到这里，她的嘴角弧度变得有些诡异。然后，她穿着那件蜡染蓝衣上头，画满的蝴蝶在她一笑之间，那些蝴蝶便全都活了过来，但见其翅膀一震，翩翩而起，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媚香，环绕着苗女飞舞起来。
“好漂亮！”柳不由得赞叹说，的确是很神奇的样子。
“你是盅师？”叶芊盯着苗女的眼睛，他的目光中有些怀疑。
“哥哥好厉害呢。竟然被你发现了我的身份。”苗女并没有害怕叶芊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反而对着他笑的更深切了。

“你叫什么名字？”柳一脸善意的笑意，十分温和亲近的样子，对少女道。
“我的名字叫——”少女低下头对了对自己的中指，有些羞涩的样子。“阿爹说过，名字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
柳微微一愣，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叫蒲香，对吧。”叶芊手中的长折扇指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洋洋得意，“前些天听人说过，有苗疆的人来到东市，会表演一种很奇特的眩术。可以大变活人，并且幻化出美丽的蝴蝶。说的就是你咯。”
“对，我是蒲香。”少女脸上的笑看上更加明艳动人，这种称作“蝶变”的眩术，的确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如果你们想看的话，可以来东市找我啊。”
“蒲香……”柳思索着这个名字的含义，感叹说，“蒲草的香气，蒲香是个好名字啊。”
这时却听见被赞赏名字的姑娘，小声嘟囔说：“名字好有什么用，他们还不是照样遗弃了我。”

“柳哥，不要忘记我们去东市的目的。”芊总觉得这发生的一切有些意外到巧合，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惶恐不安。
“哥哥害怕什么呢？”蒲香灵动的眸子里映着银铃般的笑声，“心里着急就想着离开么？”
叶芊微微一怔，不由暗想，果然是喜怒无常到难以捉摸的南疆人。
“芊。”柳把手放到芊的肩上，用平静低沉的语调说道，“既然这个女孩子这么有趣，去不去东市也无所谓了。”
但是柳啊，你眼睛里那种充满玩味、有些兴奋的目光，好像出卖你了呢。“不如就听听她的故事呀。”
“这样就对了啊，还是大哥哥人好。”少女粲然一笑，露出了皎洁整齐如贝的牙齿。
“这样不是正中下怀了么？”叶芊并未将这话说出口，于是无奈的把左手放在腰间，舒了口气。

之后。柳决定请客了！
三人坐在茶馆的小桌前看着茶具，面面相觑。蒲香面无表情地拿出笛子擦来擦去，很无聊的样子呢。柳也无聊地把手肘支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
至于芊，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满，其实内心里面早就开始对柳的抱怨和吐槽了！
“真是的，柳你为什么要了一壶加工起来这么繁杂的茶，害我们还要等这么久，好可恶！”
“为什么要等这么久，中原的规矩真是麻烦。所以我很讨厌。”等到茶水端上来之后，蒲香也低声地嘟囔了一句心中的怨言。
“慢火熳焙才出好茶，不然就不是这种茶的真正味道了。何况我还让店家在茶里面加了一些艾草叶。”柳嘴角上扬，十分得意的解释说，“这个也算是时令饮品啊。”
叶芊喝完第一口茶的时候，兴奋地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这果然不是普通的抹茶呢。茶粉研磨得十分细腻，加上适量艾叶之后颜色更加青翠，极淡的艾草香气，口感略微显得苦涩但茶的味道还是正统的。”
“不愧是我老弟啊！品茶也是很一流！”柳手拿折扇，高兴地在胸前扇了两下。

“真是喝不惯这种茶，还不如白开水好喝。”蒲香吐了吐舌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把茶喝完。
“嗯，也不如酒好喝。”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蒲香的想法。
“时令饮品什么的，艾草抹茶完全不如喝几壶蒲酒来得好啊。”叶芊又在内心里对柳吐槽着。
“坐在这里真是不如痛快喝酒吃烤肉啊，很拘谨难受的。话说回来，我也很久没吃过烤肉了。”蒲香说完有些失落惋惜似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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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才是重点…妹纸开始讲故事了。咳咳…还是留待明天讲完吧。〒_〒吊胃口什么的，我也不想的说~@╋溱塒╋━子明 @白辞远

五
蒲香微微皱了皱眉，把杯子向前推了推，于是开口和他们讲她的故事。
“我们部落是六诏里面比较偏远狭小，但是我们部落的盅术和战斗力还是很厉害的。所以，就算连年受到别的部落的攻击，我们也未曾倒下。”
曾经的回忆再一次浮现蒲香的脑海里。
作为部落首领的众多儿女之一的她，在父亲的要求下，被部落里的大祭祀收为徒弟。
大祭祀掌握着许多盅术和巫术。部落中的人们对大祭祀的尊敬，远远超过对自己的父亲。
虽然她样貌并不算是出众，但是她是最努力的。她努力地学习侍奉着她的师父，努力地为部落立下战功。
祭祀大人不喜欢外人的脚步声，所以她褪下鞋袜，终年赤足而行。父亲率领部众打退敌人，她骑在驯化的野兽上，尽量冲在前面。她是部落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