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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大唐歌飞(gl)——作者:浮华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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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如梦,
人生难测,
乌纱罩婵娟,
何以一女子如此,
红颜似水柔情,
如何抉择?
朝堂波涛暗涌,
如何运筹?
成事,在人?在天?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旬犹若(易祈)崔阮芸(芸儿),锦洛,武媚娘 ┃ 配角:梁处之,杨挐,莲儿 ┃ 其它


1楼2013-07-20 15:06回复
      一:金榜题名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逢四喜的滋味是如何,怕是此生我永远都不无法全部体会吧。。。。
      少时读书,惊喜于书中黄金之屋,因而每每引人入胜不可自拔。忘却针绣一事,常被父亲指责,家里哥哥责怪,幸亏母亲疼爱,二哥护着,终究得以识字读书,博朗书中一切,偶尔男装出出游。。。也一如始终的坚持有一天可以游历尽天下名川,与天下儒士侃侃而谈古论今。。。。
      如今,习得诗书,满腹经纶,却也为这大逆不道之事。金榜题名,于我,也是喜事吧。“探花郎,探花郎。。。”为了纵容这如此恭维的称呼,我脖子上这颗自负的脑袋,也许很快就分离了吧,毕竟是如此不适合的存在这样一具躯囊中。。。。
    万般皆是命,命悬一线,不为伴君如伴虎故,只为探花郎亦是花木兰。。。
    想来可笑,我就是因为自负满腹经纶,所以经乡试开始,一步步走过来,直到踏入殿试,依旧如此自负,才会即使劝慰自己无需亦不要尽力,还高中探花吧!
    谢绝了众人的宴请,回屋即刻上好栓。惊喜尚在,竟一时分不清惊多还是喜多。“哎。。。”又是叹气一声,莲儿在身边的时候,总是不了解我这个千金小姐总是唉声叹气为何,我只道“千金不晓贫民苦,无忧之时叹无忧。。。”每每答之,思及秦烟湖之事,顿觉可恨又十分可笑。假如此时此刻莲儿在身边,如此情形,应该明了吧。
    想来其实简单,一,我如今化名旬犹若,隐士也不外乎更名换性,我连换都免了,直接归隐也罢:二。自己远来于姜县,虽说忠良之后,家有良田,不过图个日子富裕,不算大富大贵,更何况本为女子,来京之后又少与出现人前,便是一夜消失了,也没什么吧。想来想去,终究只有隐退一计。“哎。。。”想来如此,有何必当初。
      自年芳二六起,便着男装外游,直至乡试一开始,追随至今,如今已二七,清风明月,只希望天地神明,保佑父母延年益寿,不孝女拜谢。。。。
    燃香上檀。:“哎。。终究如此,既要逆天而行,就不管乾坤颠倒,女子又如何,亦要治国安邦,功成了得已实现人生大志,功败也不过孤孤单单一颗脑袋。
      


    2楼2013-07-20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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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技压众人
      直到恩师喊我,我才知晓,原来是恩师诗兴大发,做了赏梅一首,众人也纷纷弄墨而赋,唯独我一人没有,恩师催赶,于是即刻赋诗“独舞岂无汝?独枝何需栖,独花哪需庇,独笑毋需倚。”语毕终于神归,提醒自己忘却刚刚情形,毕竟自己现在做客他处。但见众人不语,奇怪,难得众人也神去未归,一抬头见众人都看着我,榜眼的眼神更是闪闪发亮,不禁让我想起那对秋水,不禁又骂了自己一次。其它人倒是一份气愤模样,更觉糊涂,事后才知原来恩师适才透露选婿之意。可惜自己早已神游太虚。“探花好才,刚刚一声不响,原来早已成竹在胸。。。”恩师洪亮的声音响起,众人也开始追随,最终,又赋诗,有饮酒,又行酒令,我不胜酒,便欲加不敢输,惹得状元郎气呼呼的,榜眼一脸倒是露出赞赏之意,我们互相钦佩,眼神早做了深交之意。觉得这趟来得值,只是那仙子。。。想起急忙避开,一心接着词下去。没想到最后赢得满堂红。恩师一再宴请我下次过府,还定下日期,我便归去。
      众人散去,我与榜眼很是默契的同道而行,“恭喜探花,今天技压众人,如此才华,处之深感不如啊。”“梁兄见笑了,可称呼我犹若则可,今天实乃承让,承让。”“哈哈,旬兄客气,今天独占鳌头,若得旬兄如此佳婿,成就一番好姻缘啊。告辞,以后可多些联系切磋。”
      闻得佳婿一事,问及缘由,才知始末。便急忙离去,但已深交为友,为他日后来可多些联系切磋所高兴,
      归至家中,沐浴更衣之后,神情气爽,想起今日与那仙子见面之事,崔家小姐的音容面貌仿若历历再前,不觉心惊,想来这尚书府,以后,还是少去为佳。


      6楼2013-07-20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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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感业初会
        太宗皇帝果然在我上任不久便仙逝,李治为新皇,很快登基,朝廷并未有多少动荡,也亏公孙国舅和众大臣大力辅佐有关。唯独朝代更替,总有些许陪葬之物,例如先帝三千后宫,便是被遣入感业寺出家。此事恰巧安排到我手。
        如今,我对着寺庙凄冷之气,悲从中来,“一入宫门深似海。。”
        “高墙庭院锁佳人。。。”声音清洌。我转过头,便见一妙龄尼姑之人徐步而来,“探花郎真是难得君子,还会为我们这些已故黄花伤感。”我看面前的人,果然是入得后宫之人,即使秃头麻衣,却相貌依旧,一举一动尽显皇家典范,且面荣娇好,当真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气质天成,一脸傲然,反倒没让这凄清的寺院削弱少许丰采。倒不禁佩服起来。“敢问阁下法号是?”“媚娘,我乃武媚娘,德才之士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如今入得此处非我所愿,自无他人所赐之名讳,法号又为何物?”我不禁一痛,想来还是没人承受得住如此变故吧,昨日着绫罗,寝锦榻,如今却要青灯古佛伴一生。
        “想来女子的命运,总是如此,半点不由人。这青灯古佛,也是修身养性之处吧。”
        “修身何为?齐家,治国,还是平天下?为何女子生活如此半点不由人,我武媚娘读书破万卷,只认安天下之策,不识修身为己之谋。”
        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我是纱帽婵娟,齐家不得,却也可以参与治国平天下之大计,天下事,若是都是如此可以不循序渐进,若是可以冲破那百年之礼,又何来昨日帝皇人,今日罩古寺之事。闻那女子之言,感慨万分:“自古便是,掌家为父兄,朝庙为帝皇,三从四德也不过男子所作,世俗欺瞒女子之框架,如影随身,弃之不去,见之心惊。”那女子闻言倒是惊喜,目露欣赏。
        “若是有一女子,入庙堂,等帝位,罢旧习,如何?”闻得如此惊天之言,我更对面前的女子欣赏万分,虽然我也胆大而为,入朝为官,也不过是展平生之志,时常战战兢兢担心踏差行错丢了性命。对女子天生便有怜惜之情,亦未想过为天下可怜的女子谋求更多,如今,此人被遣于青灯古寺中,反倒如此胆大而言,更觉惊喜异常,直言“甚好甚好,千古之事,自有有能者为第一,有为而治,胜却庸能之徒,有何不可?”
        我仿若遇到知己,即刻大论天下之不足,大谈治国之要策,那女子倒真的令人钦佩,即使久居深宫,见识,胸襟,非常人。促膝而谈,突然体会到曹操曹孟德与刘备刘玄德煮青梅酒,论天下英雄之豪情。相谈甚欢,直至掌灯时分,我方才回去。
        武媚娘看着远去之人,明眸皓齿,俊秀非凡,还真是难得的好相貌,难怪可以女扮男装入庙堂。奈何这天下,又有那个男子会说刚刚那番话,又有那个男子肯真心为女子谋利甚至屈身女子之下?抬头见明月,周遭一片清冷。即使天穹本是星空,只要皓月明亮,便可掩盖所以星辉?既然你已入庙堂,那我便是要登上那帝位,为这千古第一人。


        8楼2013-07-20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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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误入青楼
          长安大街热闹非常,花灯会将至,街上花灯竞显争鸣状,数不胜数。我拉着莲儿闯入其中,却无心欣赏,反倒起了一身冷汗。自遇到莲儿以来,除却早朝,议事,我早已推却众多宴请,只为避开众人,怕被两位哥哥发现。且看陌生男子便觉熟悉,见众人眼角皆有两位哥哥神色般,更自是不敢外出。却,也终究躲避不过。今晚外出本为恩师谢恩送礼,也顺便为芸儿。。。竟遇到了二哥。二哥丰采依旧,且婚后更添成人之风,越发显得睿智,微风吹过,意气风发。眉角中不觉多了一份那人丰采,摧残得刺痛双眼。
          对着二哥,我永远只能一退再退,一避再避。如今也不免如此,身着男装虽然可以借众人身躯隐藏过去,无奈莲儿在身边,且步履芊芊怎么逃过去,何况聪慧的二哥,便一躲再躲,终于躲到柳翠楼门口。柳翠楼即青楼。二哥向来洁身自爱,对风月之事更是不屑,我之所以选定此处,便是知晓二哥对这青楼之地,必定退避三舍。果然,二哥见前方的柳翠楼,停住脚步似乎有了退却之意。
          我暗自庆幸中,无奈天意弄人。二哥岂会独行于此,不过是寻三哥尔。而三哥,自是理所当然的从柳翠楼出来,神色昏沉,脚步轻浮。我越发颤抖起来,二哥面现怒气,直视那人过来。
            我只觉突然脑海空白,两面夹攻,难道,功未成,名未就,一切便如浮云么?忽然想起那仙子般的容颜,心不舍似刀割感。随即大吸一气,挽着莲儿细腰,化生香客一名,转身进入翠柳楼。
          进去青楼,果真一片活色生香,女子均衣着纱裙,外套小裘,举手头足间千娇百媚,何谓女色,便是如此吧!给过银两,堵住老鸹询问之口,只说为了听曲。老鸹爱财,且京城多为风流人物,亦不足为奇。接过银子,便视为上宾,入雅座。


          12楼2013-07-20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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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青楼花魁
            为了避开二哥,我早已叫人上了美酒,决心与莲儿在此停留片刻。品着美食琼浆,觉得人间乐事,果人生多变,不如一切随缘。思想之间,有一股琴声飘入耳内,琴声轻扬飘荡,却引人深入,琴声忽转,带着些许忧怨,些许无奈。忽远恍近,琢磨不得,却收放自如,琴风中,和那个人,那么的相似。我的思绪亦跟着琴声上下起伏。甑姐姐就常念叨,“祈儿的琴声总是飘忽不定又抓不住,恰是你着摇摆不定的性子一般。。。”每每听及此话,我便十分生气,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下定心好好学琴,定要舍弃这般飘忽不定。尚未学成,琴弦早让我扯断。犹记得指间染红,十指连心之痛:落地梅花那般显眼,刺痛自己双眼,最终也比不过甑姐姐那身红色的嫁衣。
            一曲终毕,我便再也忍不住要看看这青楼花魁,使了老鸹去请。 青楼女子,请之即来,挥之即去,即使是花魁,也逃脱不了此等命运吧。片刻之间,只见一妙龄女子低眉信手而来,请了个安,“锦洛见过公子。”声若黄莺极其悦耳。那女子一抬头间,顿觉亭台楼阁,形同虚设,生生入眼,掩盖周遭一切。当真貂蝉重现,西施再世。直接就把世间万物给比了下去。少时闺中女友不少,离家后识得天下,竟无一人能比。她的美,即使与甑姐姐,芸儿不同,道也可算胜上一筹,唯有眉间些许幽怨,道出青楼无奈,让人徒增疼惜,眼眸流转虽露媚态,却隐隐有傲视目光。 我一眼变对这女子产生好奇,恨不能立马结交,尤其那双幽怨的眼睛,透露些许坚毅。更让人连生亲近佩服之意。急忙唤人上了酒菜,请她坐了下来。“身后的妹妹,是新来的么?怎么以前不见?”这句话惹红了莲儿一张脸,甩着袖子便离开。这丫头也让我宠得没个大小了,唯独解释到:“锦洛小姐,适才乃家中丫鬟莲儿。”
            那姑娘听见之后,又是对我一番打量,便如若了解般,也一改之前高傲之态,和颜悦色起来,柔声道,“公子好相貌,不知府上哪里?”我便报了名性,只是那姑娘听到我名字那时轻颤一下,便随即恢复原态,一如刚才亲昵,谈天论地,无不快哉。不知过了多久,莲儿怕是放心不下,便多声催促,赶忙辞去,锦洛送我出门,并以锦囊相送,接过手,一阵芬芳,却不浓郁。连声谢过,忽听到人唤:“探花郎也来此饮酒乎?”声大如雷,霎时响彻整个青楼。原来是定国将军杨挐,此人早有多面之缘,铁铮铮的汉子一个,为人豪爽,我与处之亦都视为好友。寒暄片刻也就离开。
            想及这杨将军的吼声却是不敢恭维,刚刚我明显就听到锦洛那身子一颤,怕是吓到人家了。


            13楼2013-07-20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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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花灯之会
              大唐自太宗以来,正值贞观盛世。街上百姓身着暖衣,满脸安详,愉悦的迎着三载一度的花灯会。
              念及昨日凶险,又想到那日踏春之约,踌躇不定,莲儿知晓我心思,递茶之时作一番了解状。无来由便觉得气愤,暗骂自己一声,反倒欣然赴约去。果见一幅盛唐好景,更有乐者载歌载舞。芸儿也醉心于这花灯会,一路走来欢雀得很,赏了花灯,折了船儿便去河边。我也是欣喜异常,仿佛忘了人间一切,百盏花灯,更觉美不胜收。见她放船那般虔诚的模样,知道女儿家借花灯会便如七巧节般,许个心愿。三年前的花灯会,我也是如此般许了,却终究难以如愿。见他人如此倒觉可笑,见芸儿许了,却又十分好奇。女儿家的心愿么?“芸儿。可是许了愿?”
              星空之上,圆月的脸恰好让那乌云遮住了半边脸,恰若那害羞的河边人儿搬。借着夜色掩住脸上的红晕,又觉得那人问得无礼,想嗔回去,却见那人一副求真模样,并无半点戏弄之心。又觉得羞于出口,想起那日出游。
              “犹若可想听那‘梅花立冬’的典故么?”说完见我一脸期待,便娓娓道来。
                “据闻,梅花本乃百花之一,亦开于春,盛与夏,凋与秋,冬来化尘入土。无奈这梅花仙子是个相当调皮人物,年年见尽春夏秋,却无法目睹冬之态,便生生破了天规,秋冬不谢。硬是挺过那寒冬腊月。后来王母得知,唾其不守本分,便罚了她只能盛于冬,凋于冬,忍受那严寒之苦。”
              闻言,见这梅花的由来,便是锥心的心疼,破天规,逆本分,这梅花的命运亦是如此凄苦么?“那梅花,舍弃百花,所以便独有苦守寒冬么?”说完越发心疼,见身边之人眉头锁禁,急声追问自己怎么了,担忧异常,又觉一股暖流入心,“芸儿觉得,这。。。这梅花这般,值么?”
              阮芸见那人听完故事,反倒一脸悲哀之情,月光下一脸悲痛,便如亲身体会搬没来由的揪心,问之怎么了却不答,只是怯怯问着自己,眼神漂浮却闪着期待,又像定了心般,“值,不破常规,不改命理,如何见到冬之冷峻,既是如此天生傲骨,安于寒冬,又有何不可?”见我闻言激动异常,又觉得好笑,遂调皮道:“不如此,又如何得到探花郎的赏识?”我见到那人一脸关切之情,却又说着十分调皮的话,只见月明云散,一个大辑,“也得崔大小姐如此高赞,我替那梅花作此大礼,谢过知己之恩。”
                终于,自己也手折小船一只,载去满满希冀。直至尽兴,携手而归。
                


              14楼2013-07-20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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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锦洛之情
                人生聚散有时,自己身处青楼之中,昨日欢声戏语,今日楼亭冷清早已见惯。平时此刻早已入眠,今宵却难已入眠。
                适才花灯会,又撞到那人了。初见之时,只见这人神采异常,俊秀才子,又是个风流人物吧。一进楼便进了小阁,点了我去服侍,瞧妈妈的笑脸,那人怕是赏了不少钱,不知又是哪家富家弟。多见不怪,自命风流之人,青楼随处可见。不料那人身边竟带有一女,身着锦服,面容娇好却对我面露鄙夷。以为是刚来的姐妹,却是那人的丫头。丫头,谁家公子逛青楼还带丫头的,那丫头倒是无礼得很,那人也不见怪,显是惯坏了吧。再看那人,肤色白皙,见我只是眼透欣赏之光,却依旧清明。遂明白了不知哪家小姐,好大个胆。倒也生了相近之心,谈论之中解去平日忧愁不少,越加倾诉心事。无奈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小丫头直催,送到门口,就听到那个豪爽的杨将军响彻青楼的叫声。那声音煞是洪亮,平日里可吓坏不少姐妹,今日倒生生吓了我一跳,本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她,竟然是新科探花,旬犹若。
                此事尚未理清,今日灯会又见。只见那人身边多了个妙龄女子。观那两人神态,均一脸欢喜,旁若无人似神仙眷侣般。那人遇到自己,也是十分高兴的上来打招呼,原来身边的人是崔府千金,这尚书女儿果然名不虚传,承得一身灵气,出落如仙女般,见到自己时一脸防备。听那人介绍时又面露怒色,难道是因那人语气中的亲近之意?暗骂那人是个呆瓜,想来又觉十分不妥,崔小姐那番情意,莫不知那人是女儿身?这探花郎,竟也瞒住所以人么?依旧不妥,那人的眼角眉头,分明是那般心意。忽然想起归退的青姐姐和知茗,莫非那人也。。。
                  想到这,忽然十分欣喜,回想那人一切的一切,心便扑通扑通直响,脸也微红。忽忧愁暗生,今晚见那人神态,莫非,迟了一步么;忽又脸露鄙夷,世人皆逃不了那世情,那些公子哥对自家那些姐妹如此鄙夷,却又离不得,何等可笑;忽又担心,那人,亦是世人之一。辗转反侧,终究一夜无寐,愁情满怀。
                  


                15楼2013-07-20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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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女儿心思
                  自己在闺中之时便十分厌烦这女德之事,每每出游多受阻挡,如今更是厌恶不已。自花灯会之后,已有多日未见芸儿,今天终顶着头颅,再次借着恩师的恩情为由上府拜访。恩师亦是欣喜,念及我所言的孤儿之事,更是疼爱有加,便嘱咐我多加来往,我正欣喜以后可以多见见芸儿。不料,此刻见到芸儿,芸儿自顾看书,莲儿更是一脸漠视态。百思终不得其解,晓得芸儿脾气定是对着自己,唯有顶着头皮认错。
                  “错,你做错什么了?”
                  “额。。。”我汗,冷汗,“多日未上府拜访,冒犯小姐。”
                  “你拜不拜访,与我家小姐何干?”答话的却是丫头莲儿,我更加窘迫。自己的贴身丫鬟虽然也唤莲儿,奈何莲儿虽在外护我,再内偏偏我喊东,她便往西,处处与我对着来。怎么人家主仆便如此一心呢。终于久久期待的笑声响起,芸儿差了莲儿上茶,我见她掩饰,又做冷漠状,却不好说破,只得缓慢坐下。“芸儿,所看何书呢?”
                  芸儿急忙收了书,又嗔道:“贫贱之书,入不了探花郎的耳?”
                  我终究受不了,见时下无人,更加忍不住,不禁问道:“芸儿,你为何生我气,我。。。这几日我。。。”
                  本想说这几日想来探望,无奈男女总有不便,不料话未完,芸儿早红透脸颊,随即觉得心跳迅速异常,这话,亦可成这几日,我思念你异常。急忙想解释,却又禁了口,见芸儿脸色,变有一股暖流入心,散发暖气,整个心坎生生给软化了。莲儿不久便上了茶,终于和颜悦色起来,倒是知晓自家小姐心事。
                  终于风平雨静,彩虹显现。我与芸儿终于促膝而谈,芸儿眉角总显调皮之意,令我多次痴呆。不知何故,忽的提起锦洛来。“想必那位姑娘,貌美如花,定是犹若的红颜知己吧?”我终于明白今天此劫何来。
                  可也吱不出声,我的确有心视锦洛为知己,但是,我所想的知己与芸儿所了解的,应该不同吧。芸儿见我吱唔不语,怒气开始上来,抓住这份欣喜,我终于顶着头皮,拉住芸儿的手:“芸儿,我心中只有你。”
                  而此刻却只能无语,无语,生生地给赶出尚书门口,终于深刻体会到两个莲儿的相同之处,都是护住自家主子吧,半点冒犯不得。心中依旧十分高兴,芸儿的心思,终于明了,明了,也就够了。即便以后。。。以后,思及此,便又十分心痛。
                  攥紧拳头,终究如此,如此不甘。


                  17楼2013-07-20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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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知己之画
                    一波未平一波起。
                      今晚翠柳楼撞到三哥便急忙转身逃去,幸而扬大哥闻言过来驱赶。三哥,可认出我来了么?辗转难眠,想起今日锦洛所赠之画,打开来,更是吓了一惊。画中人衣着军装,手持长戟,站立如松,一派威武,只是那花容月貌的容颜,分明就是个女儿身。花木兰,画中人便是花木兰。锦洛怎么知道的,既然锦洛知道,那芸儿知道么?芸儿知道了,那。。。越想越心惊,终于承受不住,瘫坐于椅上。 红木座椅,甚是发凉,冷至背脊。
                    一直以来,自己也深知自己在逃避着这样一个问题。自己清楚芸儿对自己的心意,但是那是身着男装的探花郎,自己总是刻意的不去想及,芸儿那番心意,在她心中,是否,就是她面前那个“男子”,是否她所在意的,一颦一笑,在乎的都是那个人。
                    每每思及此处,便十分妒忌那样的自己,妒忌那人所拥有的一切,甚至于迷糊了自己。他于人前的百般姿态与现在的自己,那个是该隐藏之人,自己现在反成那人的影子般变得可有可无,而这影子却又如此真实的存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着自己,如此悲哀。相交之初,亦曾多次犹豫是否应该据实相告,却总是前后为难。数次后,自己便厌恶了那个举棋不定的自己,唾弃了所有苦思终无头绪。也是定了决心不再犹豫。将一切归于缘分,追随了随缘而行。却不料竟是和尚撞钟,过得一天是一天。终究一味地在逃避。也终究,避无可避。难道,一切均是一场梦,梦醒之时,烟消云散,自己还得消失朝野,回到闺中待嫁他人,芸儿是否也会舍自己而去,是否,也将待嫁她人。念及此处,更觉万针穿心,紧紧捉住自己衣襟喘息。
                    回想芸儿的音容笑貌,猛的将唇角咬破,生生将指甲插入掌心。


                    19楼2013-07-20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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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锦洛之言
                      “见过易公子,”礼后,锦洛便走到我的身边,“祈儿,夜色寒冷,地有寒气,起来吧!”亦不理会我的目瞪口呆,就将我扶了起来。然后移步到同样是杵着不动的二哥面前,“易公子今日所言,虽句句在理,却句句对祈儿有害。”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便又听到锦洛打断二哥询问之言,道:“祈儿若如你所言,必有三大害。其一,自古能人之士,均有习得文武艺,售与帝王家之志。且如今祈儿高中,在公此乃朝廷重臣,在私乃祈儿志之所在,十年寒窗取功名,祈儿习书虽未有为官之意,但多日观来早已抱负可酬,焉能轻取,必会郁结不已,易公子何苦逼迫?其二,易公子当真不知宫门深似海?妾身虽名为花魁,但终究脱不去这贱民之身,屈于青楼终究过不了翠柳楼那门槛,何况那皇城的高墙。只怕祈儿一去,易老夫人更是忧心牵挂,更难舒心,以后亦再无相见之日;其三,此为最重要的一点,易公子可知罪犯欺君,当斩乎?祈儿已入得庙堂承蒙皇恩,谁人不知,谁人不识,如若弃官而进宫,这欺君之罪如何背负?累及家人,又何来光耀门楣之说?”
                      锦洛不停一息,一口气道出所有利害,令二哥闻而生惊,也让我回了神,缓了过来。即刻又跪了下去,对着那硬邦邦的石板磕了三个响头,“二哥,应知晓我如今已是身不由己,如今我已罪犯欺君,不想累及家里。父母恩情,我已无法报答,请二哥回家去代小妹行过此礼,恕孩儿不孝,未能侍奉其二老终老。”言毕,终于泪眼盈盈,家,终于,再也回不去了。
                      二哥深思一阵,终于长叹一气,咬定牙叫嘱咐我小心行事,他必定设法援救,然后离去。
                      锦洛再次将我扶起,见我两眼泪花更是心痛,不禁落泪。我举起袖子想替她擦去这满脸泪痕,却见对方亦做此举,彼此便扑哧一笑,终于相拥一起,半笑半泣。原来,锦洛之所以知晓今晚的一切,便是得了我那风流的三哥的所作所为。美女在前,贪杯几盏,便无所不言。想是见锦洛有心打探,更是知无不言。难怪她如此知晓我的一切,却依旧好奇。
                      “三哥对你说了我什么么?”锦洛连我的出仕之志竟然明了,这是连二哥不曾理解也根本无法体会到的吧,好一句习得文武艺,售与帝王家。却得到三哥只说我不安闺房,时常出游之举,哎,也是,他人眼中我皆是如此不守“妇道“吧。


                      22楼2013-07-20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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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染血玉佩
                        杨大哥夺门而入的时候,我还在苦恼又得饮下今天那黑乎乎的一碗药,虽然邱太医身为武媚娘的心腹之一,所开的皆是补品,依旧苦药难入口,看芸儿每天如此细心,准时备上,更是无法拒绝。每每苦撑而咽。今天这杨将军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一进门就大喊一声道,“小老弟,不好了!”吓得芸儿一惊,将药碗摔碎。我急忙上前查问芸儿情况,幸而无事。倒是芸儿先缓了过来,道:“朊芸见过杨大哥。”
                        杨大哥自我婚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芸儿,不禁呆了一下,显然为芸儿美貌所震撼,便乐呵呵的回到,“妹子好,不要那么多礼,我杨挐和小老弟是哥们,自家人不要客气。”说完忽然脸色一变,显然想起刚才之事,便一再地拉扯我。我平时常笑话杨大哥大题小做,今日亦不例外,只道直言无妨。无奈一出口便十分后悔。只听到杨大哥吞吞吐吐道:
                        “锦洛。。。锦洛妹子让人给打了。”
                        闻言我即刻站立起来,见芸儿更是一脸询问之情。咬牙道,“芸儿,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说完疾步出门,奔往翠柳楼。
                        而身后的人,看着那人如此神色慌张的表情,更是愁上眉头,心酸不已。那锦洛是谁,花会之上相见,感业相遇,且是那赠送香囊之人,自己,焉能不知。
                        跨进翠柳楼,却见处之兄从里面愤怒而出,望我之眼神,一去先前猩猩相惜态,竟是十分仇视,见我进来,越加气愤,哼一声甩袖而去。我虽觉不解,但心里记挂锦洛,也无闲理会。入得锦洛的楼阁,才为那一地的狼藉吓了一跳,显然是经过一番挣扎纠缠,才如此混乱。见锦洛趴在床上,抽噎而泣,急忙上前,“锦洛,你没事吧?”
                        转身过来,更是一惊,早已花颜失色,泪流满面。见我一来,更是止不住泪水,放声而哭。我顿觉十分心痛,将其拥其入怀,很是愤怒。“锦洛,是谁做的?”
                        却见怀里的人摇头不语,忽然看见床头出有血色红点,惊吓一跳,扶着锦洛,急忙察看,“锦洛,你怎么了么?”
                        果见那人双手血红,血滴尚从指间流出,甚是鲜红。急忙扯下绸缎,想要包扎,一摊开手去吓了一跳。锦洛手里握的,正是那日我所送的玉杈,不过玉杈已断成两节,断出尖锐,直插入掌,血流不止。我请杨大哥去请大夫。自己盛来清水,为锦洛清洗伤口,又十分不解,“锦洛怎能手握断杈,看伤成这样?” 说完更觉这玉杈十分碍眼,就想将其丢弃。
                        “不可,祈儿。。。”锦洛急忙阻止,“我已保不住祈儿亲赠之物,还怎么可以丢弃。”说完又十分自责,更加悲上心头,不发一语,唯一手仍抓住胸口,不发一语,神态凄惨悲苍,令人心痛。我急忙问道,“锦洛你胸口怎么了么?”
                        遂上前一看,却不惊呆住,锦洛胸前所佩戴,竟是知己之交所赠的随身玉佩。玉佩亦是染血,碧里透红,竟是十分揪心。锦洛显然也不知我会如此上期察看,吓了一跳,见我翻出手中玉佩,终于俩俩相望,不发一语。
                        暗思浸脑,忽如晴空霹雳而过,惊人却如此鲜明地照亮了一切。


                        40楼2013-07-20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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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梦回秦烟
                          我只觉混沌一片,头脑发热,通体疼痛很是难受,感觉身旁有个人,很温柔的照料我,很细心的为我擦去脸上的汗水,像永远都会守护我那样。原来,又病了。病了的时候,总是如此美好。所以,一直渴望可以生病。
                          初见那人,自己亦是如此,高烧在床,那人走了过来,小手握住我,甜甜的语气,“妹妹不要害怕,伤寒会很快好的,甑姐姐会照顾好你,妹妹别怕。”就是那人,在此以后每当自己生病时,守护在自己身旁,紧握自己的双手,告诉自己别怕。甚至于,让自己渴望可以永远就此病下去。这样,那人就会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病后成了闺中密友,自己曾如此欢喜。每每得一玩物,便往甑姐姐哪里跑。“甑姐姐,祈儿觉得这个好,送给你?”
                          “甑姐姐,我们再去秦烟湖吧!”
                          “甑姐姐,那夫子又吹胡子瞪眼了。”“甑姐姐。。。”“甑姐姐。。。”
                          恍惚中,自己又回到那秦烟湖,自己又身着男装,去寻那人,“甑姐姐,今日秦烟诗会,我们一起去吧!”转眼甑姐姐已是和自己一样,一身男装,“就知道祈儿今日定会来,”笑过又那么习惯的摸着我的头,甚是宠爱,“走吧!”
                          秦烟湖上,甑姐姐才压众人,更是气得夫子无言以对。然后我们便一同,如此放肆大笑,借着男装裹身,肆无忌惮。
                          “甑姐姐,我们去游湖吧!”碧湖蓝天,柳树依依,我们一同泛舟湖上,还可以稍饮美酒。甑姐姐量浅却好饮,往往几杯入口,便脸颊发红,又爱赋诗,立于舟上。举手投足,浑然天成,洒脱不羁。却又忽然伸手过来,为我拂去头顶柳絮。那时候,我眼里便只有甑姐姐一个人,秦烟美景,因如此庆幸的拥有甑姐姐的到来,堪比世外桃园。秦烟旁的那群书呆,因为甑姐姐的对峙,那苦恼的神奇如此生动,一扫先前书呆气。而我,因为甑姐姐进了自己的生活,一改先前郁郁不乐的性格,拥有可以相陪同游山水,同戏夫子之人。自己深信,我只要跟着甑姐姐,便可摘下整片天,她如此博学,如此不羁俗礼。
                          秦烟湖,便是我们的一片天,我固执的认为,那就是属于我们共同拥有,别人不许。灯花会上,我们曾一同点燃小船,“甑姐姐,我许愿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
                          “祈儿,会的,甑姐姐会一直和祈儿在一起。”
                          小船顺流而下,却如此悠闲缓慢,稳当向前,那时我深信,我们亦可以如此,悠闲缓慢,相伴一生,同泛秦烟之上。
                          而那日,同时泛舟湖上,甑姐姐未曾饮酒,却早已脸颊微红,娇态尽显,“祈儿,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那是我这辈子听过,最为甜蜜,确实最为残酷的语言,“祈儿,我喜欢你。。。”说完脸颊通红,在我欣喜得泪流满面,满腔激昂的时候,甑姐姐一扫先前潇洒,轻声细语到,“我喜欢你二哥。。。”
                          梦至此处,十分恐惧,凄惨难忍,唯有捉住身边那人的手,紧紧不放。


                          45楼2013-07-20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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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三年之期
                            在那看护者的照料下,我的病情终于一天天好了起来,清醒之时已是三天之后,只觉口干舌燥,饥饿难奈。喊了一声“水”。忽见两个杯子即刻递了上来,二人均一脸担忧,要开口询问,却见对方亦是如此,均又闭口无言。倒是丫头莲儿先反应了过来,递过来给我喝。然后又是一番劳碌,芸儿亲自吩咐出去拿水进来,浸了手帕就要为我擦洗。锦洛早已下去,说要弄点稀粥与我。思及刚刚秦烟之事,顿觉一切恍如一场梦,二人一是镜中花,一是水中月。花容月貌,不可方物,却如此的不真实。清醒一番,饮了粥水,睡意来袭,又睡了过去。终于至掌灯时分,一身舒坦醒了过来,精神甚好,病疾全消。
                            而府上的人,显然和我的心一样,都乱了起来。芸儿很是明显的在逃避我,每每假借身体不适不在一起用膳。芸儿的丫头莲儿敌意明显,特别是见到我与锦洛一起时,更是无礼,呼之不听。自家莲儿最近又扭扭捏捏,状似隐瞒。锦洛显然很不适应府里众人鄙视的眼光,见我之时神情复杂。一切均如此压抑。唯杨大哥是来探望,见我身边二人,均是不语,一脸同情理解状。我只能相当无奈。
                            清明在即,恩师之言还在耳,今晚便步入芸儿房里,却见那人正在窗边发呆,做着这近日时常有的动作。“芸儿。。。”
                            阮芸吓了一跳,见身前站立之人,才知原来不是幻觉,却又不敢与之对视,冷言道,“犹若,找我有事。。。”如此冷漠的神情,如此令人心酸。
                            “芸儿,恩师言道,清明在即,希望你我一同去瀛洲,祭奠先祖。我。。。”
                            话尚为完,阮芸早已坐不住,站立起来,“旬犹若,你要如何与我祭奠祖先?”神色凛然,很是恨意。
                            我顿觉心头一痛,神智不清,急忙上前拉住那人手臂,“芸儿,我对你。。。”
                            “住口,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话已至此,犹如雷劈,原来,梦醒之时,如此残酷。我再无其它言语,那日出言拒绝大夫,我尚神清,多日以来,为自己所刻意忘却之事,依旧如此鲜明的存在。即刻退了出去,泪流满面,心绞疼痛。
                            今日微风和煦,如此优美的天气,亦无法解开城外分别在即,俩俩相依的二人。
                            “祈儿,当真要送我走?”
                            我唯有点头,“锦洛,身处府邸,我无法给得了你任何名分,唯有耽误你的青春,久留对你来说绝非好事!”
                            “祈儿,我只问你一句,你心中,当真分定我于崔家小姐,孰轻孰重?”
                            “我。。。”我无言,有些东西自己都不知道的,但显然不得不做出选择,“锦洛,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锦洛永远都是祈儿的知己,祈儿永生不忘。相信祈儿,离去于你来说是好事!”
                            却见面前之人无动于衷,显然此番言语,连自己都欺瞒不过,何况对自己如此熟悉的人,唯有咬牙道,“锦洛应知道,芸儿早已知道我的身份,现在仍为我妻。锦洛。。。”至此无言,锦洛也已落下两行泪,对不起,有些事,不得不为。
                            “三年为期,”我抬头只见那人泪眼连连,眼里却掩不住的坚毅,“祈儿,三年为期,三年之内,我于百里之外柳槐村,等你!”说完,步上马车,离去,不再回头。
                            哒哒的马声终于远去,握紧怀中锦囊,何人能知我如此。原来,你亦知道我在赌,赌芸儿的心,赌自己的命。为何,你亦要进了这遥遥无期的赌局。却是今日一别,来日相见,怕只怕,唯有黄泉。


                            46楼2013-07-20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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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姐妹相称
                              送走锦洛,我便步入茶楼。当日鹤发童颜的老者依旧大笑天下,盛唐依旧,于我来说却是物是人非。“祈儿,勿要任性而为。”什么时候起,同自己一起着男装,外出游玩的甑姐姐亦说了这样话。只做正确的事,不行妄想之为。于自己看来如此可笑的事,今天就一行到底吧!
                              步入府邸,问过莲儿,原来是那夜寒雨,自己泄露自己的身份。而莲儿多日怪行,原来是芸儿吩咐要其保密。顿觉希望重现。行至芸儿房间,果见那人呆立窗前,清减许多,而灵巧神韵,此时竟退。顿觉心痛不忍。“芸儿。。。”
                              阮芸听得呼唤,身躯一震,却依旧不语。“芸儿,我绝非有心欺瞒你,我。。。”
                              闻言阮芸再也忍不住,道:“无心,你无心欺我,又何故男装示人,若非欺骗,又何故娶我为妻?”
                              “芸儿,”我即刻上前,咬牙道,“除了这女儿身,我对你的情分,无半点虚假,我。。。”
                              “住口。。。”阮芸身子一颤,坐了下去,“同为女子,何来情分,荒唐。”
                              荒唐?是荒唐吧,如此可笑的一场梦,梦醒之时,竟是如此残酷。人之将死,无所畏惧;挚爱终弃,亦无所忌惮。我定了心,反倒平静下来。
                              “芸儿,我。。。我自小便喜欢女子。于他人如此美好的婚嫁之事,于我来说却有如炼狱。我曾如此羡慕那些待嫁闺中之女子,可以如此满脸笑容的接受另一个男子,相陪一生;我曾如此希望自己能同她人一般,婚嫁于人,生儿育女,就此终老;我曾如此渴望自己亦是那无知妇孺,不知经书百卷,只晓三纲五常。为何自己,偏偏不是那乐于天命的无知妇孺?待我到达婚嫁之年,才发现要和一陌生男子相处一生,竟是半刻亦无法忍受。那时我早已破书万卷,一身傲气早已桀骜难驯。终于无可奈何,定了心离了家,只为逃离那世俗所有一切。却无奈自己心存不甘,竟生了要安邦定国之意。于是男装示人,进了朝廷。如今,更是天性不改,崔府相遇,同游踏青,花灯梅语,早已刻入心底。芸儿,我。。。”言于此,却见面前之人依旧不语,终于忍住泪水,定了心,道,“芸儿,你放心,明日此时,我定恢复你自由之身,还你清白。”
                              阮芸早已为那人言语所震撼,发不出一语,忽觉嘴角微腥,软唇遭齿欺,血色相染,血滴便流了下来,一滴,两滴。。。于自己白衣上面,是如此熟悉。
                              阮芸突然醒悟,梅花,那滴落之血,犹如一朵朵绽开的雪梅。原来,那人听闻寒梅冬立,乃是不守天规,不安正道之时如此欣喜。原来,那人孑然一身,竟亦是如此不守世事,不安世道之人。如今想起那寒冬雪梅,竟忽然觉得那身傲骨,独立寒冬,甚是孤冷凄清,独守无依,苦忍风寒。忽然脑海又重现适才语言,“明日此时,我定恢复你自由之身,还你清白。”自由之身,不过一纸休书,清白之躯,难道。。。顿觉心惊,思及那人决绝之言语,暗道不好。不顾一切竟冲入犹若的寝室,见那人亦是背身而里窗前。孤影凄清,越发心痛。
                              “犹若,以后便与芸儿姐妹相称,爹爹年迈,芸儿不想他老人家伤身。此事,需保密。”说完即刻离去,生怕自己再也按奈不住上前,紧拥那个独孤的身影。
                              而我早已泪流满面,闻得此言,喜上心头,却又悲愁来袭,“姐妹”?此情此意,如何能视为姐妹?


                              47楼2013-07-20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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