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你想要什么？
——……
——爱卿，你想做的是什么？
——……
赵公明这辈子问过弗雷无数个问题，真正想知道的却只有一个问题；
弗雷这辈子给了赵公明无数个答案，最重要的那个，被他自己带进了坟墓。
……

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弗雷眸子闪烁地厉害，愣了一会，小声又小心糯糯地开口：“可是赵公明，老师说……”
这句话让赵公明更气，他松开对方的衣领，用比刚刚更大的声音吼回去：“什么老师说，又是老师说！每次都是这几个字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啊！他们打你你不知道打回去么！！不许听昊天的！你是我的仆人，要听我的！”
“可是赵公明我不是你的仆人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鎏金色的眸子被水雾忖得更无辜，连带着主人的声音也都更可怜。
骄傲的银发少年瞬间变得更加暴躁，他推了一把弗雷，甩袖转身就走。
“闭嘴！不准跟我说话！”
赵公明经常被弗雷气的想抡起拳头揍人，但始终没下得去手，赵公明很迷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雷公不打笑脸人？
弗雷每次气着赵公明了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赵公明在生气可过了两天又像没事人似的，弗雷也很迷惑，难道是赵公明一直都板着脸的缘故？
“赵公明，你在看什么？”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赵公明该不会用笑容掩盖自己的情绪，弗雷也读不懂赵公明那时候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情绪。
在弗雷的印象中，赵公明没有什么爱好，一天到晚酷酷的样子像是对什么都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在弗雷的印象里赵公明很喜欢这里——道道尔学院最东边的一处草地——赵公明喜欢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朝东边看。
赵公明转头看他，弗雷白嫩的额头上还有淤青，涂了紫色的药水，看起来很滑稽。
习惯性地撇撇嘴赵公明扭头决定不理他，那是他们昨天打架的成品，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多少，手上的石膏前天才拆还打着绷带呢。
弗雷坐过去，跟他一起看远处。
“赵公明，你在看什么？”过了会，弗雷挪了挪屁股有些坐不住了。
赵公明没理他，瞄都没瞄他一眼。
弗雷扒扒头发，又看了看天空，不知怎么突然福至心灵：“赵公明你是不是家了？”
弗雷保证他看到赵公明面无表情的酷脸出现了一丝裂痕。
赵公明手指动了动，如果不是念在眼前的人脸还挂着彩他真想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什么叫“祸从口出”！
“我有次听老师和校长说你要在这里呆到成年才能回去哦？”
“哼，好学生什么时候也学会偷听了？”
“才、才没有！我只是无意间听到的……”
“切，懒得管你。”
“唔……”
“不许说话！不要打扰我看风景！”

是什么时候……这个人已经变得这么干脆利落了？
是他十六岁父王病逝，他匆忙登基内忧外患刚刚袭了爵位的弗雷主动请战开始，还是在这动荡的五年他们聚少离多渐渐磨练的？
赵公明端起案几上冷掉了的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五年了，他们再不是当年无忧无虑不知愁的少年了……
赵公明记得。
记得那人第一次退下西服穿上战甲，恭恭敬敬的向着自己跪下高呼万岁；
记得那人放下胜利之剑拿起长枪，打马扬鞭奔赴沙场；
记得那人满身尘土铠甲染尽鲜血，鎏金色的眸子竟是赤红，他说——
“臣，幸不辱使命。”
每一刻的感受赵公明都没忘记过，弗雷第一次对下下跪，弗雷第一次对他称臣，弗雷第一次出征，弗雷第一次凯旋……
赵公明从没做过回应，对于赵公明来说不管弗雷是什么人，在宣元帝的面前，弗雷都只能是他年轻有为的镖骑将军。
孤寡成王啊……
赵公明看着空荡荡的金銮殿轻轻地叹，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不是走到这一步，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

困死了……【打哈欠】先去睡觉了……

手机没办法发链接，等哪天找机会上电脑再去登记……

打哈欠】滚回去上课……

弗雷，你的血渗进土里——我爱，我爱这片你同样用生命守着的土地——我爱，没法不爱……如同爱你。
没有人知道赵公明有多爱这片土地，因为弗雷已经死了。
……
“弗雷，你才十六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袭爵请战意味着什么！”
“老师，我是知道的。”
弗雷袭爵那天赵公明第一次以帝王的身份问弗雷你想要什么，弗雷没有回答。
五年后弗雷出征西凉赵公明来不及问，于是这个问题永远的埋在了赵公明的心里，答案……。
其实他们的老师昊天一开始就知道了，在弗雷向他请辞的那天他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要干什么，我也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为大赭守土安疆，我想要保大赭安宁平和。
我想他君临天下，保他海晏清河，护他入住四海。”
——我愿为长风，永绕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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