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好笑的是,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我都没有等到我要等的人。
我等到的,竟然是许可的爸爸。
出乎意料的是,他穿着黑色西装,衣冠楚楚,打扮的整洁的样子让我一开始都没有认出他来。
有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笑意阑珊。
两个人时不时看看对方,在他们的眼里我只能看得到幸福。幸福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想,也许这就是了。
我微微侧过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想着可千万不要让他认出来。后来我发现我简直多此一举。因为他们的世界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
突然觉得这样的做法真不像我,我不是应该直接上前去饶有兴致地问问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可能是许可的爸爸竟然也有爱人的消息太过震撼。
可能是因为许可。
可能是无力去想。
于是我转身与两个人背道而驰。站得太久的双腿因为突然的运动差点麻到让我跪下去,还好右手及时扶住了墙。我自嘲地笑笑,挪动着麻木的双腿僵硬地向前走去——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
结果就这样我遇到了匆匆赶回来的许可,和她身后的王源。
两个人脸上的神情,流露出来的感觉——刚刚我好像见到过。我只觉得扎眼。
可是在看到我之后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许可发现我不太正常的走路姿势后立刻明白了什么,她也没有犹豫,快步向我跑过来,担忧地问:“任秋言…你没事吧?”我低头注视着她,没错,就是这样的表情——让我误会了千白遍的表情。
不过,现在我也相信了,除了爱情可以做到,友情也可以。
“你……你一直在这里?”她试探着问我其实早已心知肚明的事情。“嗯。”我懒得否认,这就是事实。况且,我还卑微地想看到她的反应。
她轻咬着嘴唇问我:“那个……要不然你打车回家?”
我想现在我的心里只剩下对自己的嘲讽:任秋言——这就是你要的反应。
“没带钱。”我说。
她飞快地眨了眨眼,将背后的双肩包取下来,在里面翻腾了一阵,最后无措地扭头望向身后。
于是王源的手在衣兜里一掏,拿出一摞钱,向我们走过来。
砰!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爆裂,我几乎是用吼的对许可喊到:“许可你他妈当我是什么!打发要饭的吗?!”
许可显然被我吓到了,身子惊悸地倒退了两步,王源正好从后面走过来揽住她。
“任秋言,你有病啊。”他脸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愠火,“你再吼许可一句试试看。”
噗……这是什么情况?我弯了弯嘴角,笑得心里苦涩。转身掏出手机拨通不再看他们。
“赵叔,来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