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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绫辻行人


1楼2016-04-20 19:33回复
    【目录】
      [Part 1]
      What?……Why?
      Introduction
      Chapter 1 April
      Chapter 2 May I
      Chapter 3 Mav II
      Chapter 4 May III
      Chapter 5 May IV
      Interlude I
      Chapter 6 June I
      Chapter 7 June II
      Chapter 8 June III
      Interlude II
      Chapter 9 June IV
      [Part 2]
      What?……Why?
      Chapter 10 June V
      Chapter 11 July Ⅰ
      Chapter 12 July II
      Interlude Ⅲ
      Chapter 13 July III
      Interlude IV
      Chapter 14 August Ⅰ
      Chapter 15 August II
      Outroduction
      后记


    2楼2016-04-20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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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运的是,这次的主治医生能力不错,半年前当细导管插入时是非常疼痛的,而这次却并没有太多的痛感。和上次一样,只要排出多余的空气,肺部恢复膨胀,孔也闭合,我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我却被告之由于这回是第二次复发,所以再次复发的风险性将会升高。如果复发的次数不断增加的话,将会研讨是否需要进行外科手术——在那之后我变得越发郁闷了。
        傍晚时分,祖母又一次来到医院,把手机带给了我。只是我还是决定等到明天过后再将这件事告诉父亲。没有必要着急告诉他,那样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也不是什么攸关性命的重症,要是他听到自己现有的虚弱的声音,只会给他平添担心……
        安置在病床一边的吸人装置发出咕嘟咕嘟细微的声音。那是从胸口排出的空气被吸入装置内部的积水中所发出的声音。我想起注意事项上有忠告过“使用手机会给医疗设备带来不好的影响……”,于是我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恰当的理由,关掉了手机,然后像往常一样一边忍受着疼痛和呼吸困难,一边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我此时正处于市立医院的五层旧住院楼中第四层的某间病房里。在夕阳渐渐落幕的天空下,能看到远方斑斑点点的白光。那是城市的灯光。这里就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理津子所出生的山间小城——夜见山。
        说起来,我是第几次来到这个城市呢?这种想法,直到现在才让我产生疑惑。记忆之中,自己就只来过几次。儿时的事情已经非常模糊了。小学时好像来过三四次。升入中学后这就是第一次来吧……不对,还是说。
        还是说?正当自己考虑到此时,思路突然被切断了。不知从哪儿冒出嗞嗞的重低音落到了自己身上,如同要把我摧毁一般的感觉……
        不觉间,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大概是麻醉的药效过了,在细导管所插入的腋下周边,伤口的疼痛混合着胸口的疼痛一起朝自己侵蚀而来。


      5楼2016-04-20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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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我快速地消灭了午餐。教室里有不少人都是一起拼桌吃饭,而我却也没有打算积极加入其中的想法。我以比赛吃饭的速度解决了祖母做的便当。仔细想想,我还是第一次在学校吃手制便当。之前的中学是提供午餐的,远足和运动会时也都是在便利店里解决的。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这样。自己的父亲就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失去母亲的儿子亲手做饭。所以,我能吃到祖母亲手做的便当,真的很感动。
          谢谢你,外婆,我吃饱了。依照惯例,我在心中深深地表达了对她的感激。
          说起来——我开始环顾四周。misaki mei呢?她是午休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呢?
          “榊原。”
          突然有人在身后喊我。同时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不禁在心中大为戒备。虽然没有理由却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于是做好觉悟猛得回头。身后却站着敕使河原和风见。两人一脸无害地看着我……我开始对自己的神经过敏感到深深的厌恶。
          “刚才说好的。”
          敕使河原开口说道。
          “带你逛一下校园。”
          “啊……是啊。”
          但我心里却不希望他们特意为我做这种事。自己不清楚可以随时问周围的人。——不过,这也是新同学们难得的一片心意,不能让他们失望。像这种时候就必须得积极点才行……于是,我们三人一起走出了三年三班。


        13楼2016-04-20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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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克的《呐喊》,一共分为四个部分呢。”
            “啊,我听说过这件事。”
            “我喜欢的是收藏在奥斯陆国立美术馆的那幅。火红的天空是最惊人的地方,到现在都还有种会从那里溢出血来的感觉。”
            “唔。——但是那幅画呢,越仔细看越会觉得恐怖吧,不会让人变得极度不安吗?如果那么喜欢的话……”
            也可以说它是一幅很容易看明白的画。到处泛滥着不顾作品原本的主题,只注重强烈的视觉冲击,只会让人觉得滑稽可笑的模仿作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是一幅人气作品吧。当然,望月所说的“喜欢”似乎并不是这种层面上的喜欢。
            “不安。——确实是呢。对所有事情感到不安和无能为力。似乎是一幅可以挖掘出人内心那种心情的画呢。所以喜欢呀。”
            “因为会让人不安所以喜欢?”
            “因为是没办法假装视而不见的东西。——榊原君也是这样的吧。大家一定也都是这样的。”
            “柠檬和洋葱都是么?”
            我开玩笑似的说道,望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画是心象的投影。”
            “唔。但是呢……”
            美术课结束后,我不自觉地和望月优矢结伴走了出去。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走在0号馆微暗的走廊里。
            “喂,阿榊。”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身去却没看到人,我知道那人是勅使河原。似乎从昨天开始,他就把我的名字略称为“阿榊”。
            “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说三神老师的事吗?让我也加入嘛。”
            “很遗憾,已经转到有些阴暗的话题了。”
            我回答道。
            “说的什么呀,什么话题呀。”
            “关于笼罩世界的‘不安’。”
            “唉?”
            “勅使河原,有觉得不安过么?”
            虽然觉得他不会有这种心情,但是还是试着问问看。我也很自然地称呼他为“勅使河原”,只叫名字而不用敬称。性格轻浮的茶色头发的人,说出来的答案却在我的意料之外。
            “不安,当然有啦!”
            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呢,他夸张地点了点头之后这样回答道。
            “因为年级往上升了,偏偏进入了那个‘被诅咒的三班’。”
            “唉?”
            我不假思索地发出声音,同时看了看望月的反应。他的表情阴郁,沉默着低下头将视线移到脚边,好像看起来有些僵硬的样子呢。——一瞬间这里的空气凝结住了。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说呢,阿榊。”
            勅使河原说道。
            “这个是我昨天就想和你说的话……”
            “等等,勅使河原君。”
            望月张嘴说道。
            “会更糟糕的,不是么?”
            更糟糕是什么?为什么?
            “虽然说‘更’,但是……”
            勅使河原的话只说到一半。我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于是开口问:“究竟是什么?”,但是我还没说完就忽然顿住了。
            我们正从0号馆的走廊走到第二图书室前。平时鲜少有人使用的古老图书室入口处的拉门,现在打开了好几公分。然后从缝隙中可以看到教室里的情况……
            ……在那里。
            她——见崎鸣在那里。
            “怎么了?”
            勅使河原讶异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
            我没有明确地回答,然后打开了图书室的门。图书室里的鸣把头转向了这边。
            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屋子里的一张很大的桌子前。“喂!”我一边举着手一边喊道,但是她没有回应我,马上把视线转回桌子上。
            “喂,喂,阿榊。果然,你啊……”
            “我说,榊原君,为什么会……”
            我没有理会勅使河原和望月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话语,走进了第二图书室。


          19楼2016-04-20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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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继续更


            26楼2016-04-20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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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樱木由佳利的家人发生的事故是她的母亲三枝子乘坐的汽车发生了车祸。当时开车的是樱木的阿姨。她的母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事故原因不明,不过据说当时这辆车正行驶在夜见山川堤坝沿岸的双车道马路的时候,没刹住车,于是撞上了街边的树木。
                车子破损严重。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两个人都受了重伤。特别是她的母亲,看起来更是危在旦夕的样子。所以,医院紧急联络了校方。
                宫本老师把这件事告诉了久保寺老师,久保寺老师告知樱木让她马上去医院。她的考试日后再重考。
                她的母亲抢救无效,当天夜里便去世了。她的阿姨勉勉强强保住了性命,不过事后听说,事故发生后一直昏迷不醒了一周多。
                C号馆的楼梯上发生的那件事,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本来打算去探病的樱木由佳利本人在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的途中,由于失血过多和遭受的打击太大而不幸去世了。这也是后来听到的事情,据说就在两天前,她刚迎来了她的十五岁生日。
                就这样——
                樱木由佳利和她的母亲三枝子,她们两个人与这一年——一九九八年的夜见山北中学的三年三班扯上了关系,成为了“五月的死者”。


              38楼2016-04-21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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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高林郁夫。
                  从小心脏就很衰弱,学校也总是休息。虽然从去年开始情况有所好转,但在这两三天里,情况急转直下,最后导致死亡。
                  继死于医院电梯事故的水野桑之后,是几乎没有说过话的同班同学的,突然死亡。——三年三班的关系人当中,今年“六月的死者”,已经有两名了。


                55楼2016-04-22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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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从二十五年前开始,虽然不是每年都有,但是‘异常现象’持续发生。当然的,大家讨论了相应的对策。”
                    鸣开始讲述“后续”——成不变的平淡,但这其实是她自己在摸索着选择语言的口吻吧。
                    “但是啊,这种不得了的,和世间的常识互相矛盾的……超常的事情,是不能正式的在学校经营的地方议论吧。”
                    “——确实,嗯。”
                    “所以啊,就将范围控制在‘被诅咒的三年三班’,以当事人讨论为中心讨论各种各样的对策。”
                    “拔除诅咒,什么的?”
                    这是立刻想出来的最为容易的“对策”。
                    “也有过那种。”
                    鸣连微笑都欠佳地回应道:
                    “比如说改变教室。旧校舍——在0号馆迄今为止作为每年三年三班的教室的那个房间似乎该做别用过。因为有可能是被诅咒的教室这种限定场所的类型。”
                    “哈啊啊。”
                    “但是,据说没有效果。”
                    “即使建造了新校舍,三年级的教室从0号馆搬到C号馆是距今十三年前……那时候似乎大家都期待着终于结束了什么的。但是,果然还是没能结束。”
                    “也就是说,那不是因为教室或者校舍,而是三年三班这个班级有问题?”
                    “就是这样。”
                    和刚才同样的回答,鸣再次长嘘一口气,闭目养神。
                    我在一瞬间有种,房间里冷气开得太强,让她呼出的气体有都变白了的错觉。不自觉的,我再次抱紧了双臂。
                    “——从这里开始进入正题。”
                    静静的睁开右眼,鸣说道。
                    “似乎是十年前。不知道是谁想到的,虽然不太清楚,但针对这一事态的有效方法被找到了。只要实行就可以躲避灾难,可以避免每个月有人死去这一灾难的应对方法。”
                    “啊啊。”
                    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鸣说的“应对方法”是什么了,某个映像的模型浮现在了脑海。——所以。那个。也就是……
                    “代替增加的‘另一个人’,让其他某个人成为‘不存在之人’。”
                    如相像中一样的台词,从鸣的嘴里流了出来。
                    “像那样,只要让班级恢复原本的人数就好。只要符合决算结果就好。于是那一年的‘灾厄’就可避免……就是这种转嫁方式。”


                  66楼2016-04-22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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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9
                      June 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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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回到位于古池町的外公外婆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
                      晚归,手机关机,让外婆担心得不得了,我觉得要是我再晚回来个十几分钟她就会叫警察了……虽然被狠狠的责备了,但是仅仅身为外孙的我的一句“对不起,外婆”,就出乎意料的哄了她老人家开心。
                      “你去了哪里啊,弄到这么晚。”
                      虽然一定会被问这个问题,但我尽可能的装作若无其事。
                      “我去了朋友家里。”
                      我简单的回答。若是再被询问的话,就模模糊糊的蒙混过去。比我早回来的怜子桑也是,该说是当然的呢还是别的什么,也是一副极为担心的样子。而且我觉得她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是这一晚,还是没能满意的交谈。因为我真的是,没有那样的心情。
                      默默的一个人吃完饭,立刻回到二楼书房兼卧室的房间,躺在铺开的褥子上辗转反侧。
                      虽然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了,但大脑却背道而驰的清醒异常。单手压在额头上,勉强闭上眼睛。然后不自觉的,开始在脑内再生前几个小时里和见崎鸣的谈话……


                    68楼2016-04-2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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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偷看美术社团的活动室吧。”
                        鸣在六月十八日星期四的午休时这么提议。
                        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下雨,所以我们也就没能在屋顶吃午饭。不过我们俩作为“不存在之人”却正常地在教室里吃饭也太无趣了。所以在第四节课结束的时候,我们像商量好了一样立即离开座位走出了教室,这时候鸣说出了这个提议。
                        因为那是我也感兴趣的地方,所以我连说了两次“好啊”。
                        美术社团的活动室在0号馆一层的西侧,原来的普通教室被隔断成了两半当作活动室使用。隔壁也是文化类社团的活动室,入口处打着“乡土史研究部”的牌子。“啊……”
                        我们一进门就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是两名不认识的女生,从学生牌的颜色能看出一个是二年级的,另一个是一年级的。二年级的女生脸盘瘦而稳重,扎着马尾辫,一年级的女生是超做作的娃娃脸,戴着红框眼镜。
                        “见崎学姐。”
                        马尾辫的二年级女生叫道,一边一脸不可思议地眨着眼睛一边说:
                        “为什么……”
                        “就是突然想来。”
                        鸣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回答。
                        “学姐不是退出社团了吗?”
                        “其实我只是想暂停一下的。”
                        “啊——是这样的呀。”
                        这次是戴眼镜的一年级女生。
                        看来她们并不知道三年级三班的特殊事情。(因为有“不可外传”的规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她们这样平常的向鸣搭话了。
                        “那旁边这位是?”
                        二年级的女生看向我。鸣马上回答说:
                        “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榊原。也是望月的朋友哦。”
                        “啊——是这样的呀。”
                        一年级女生说。好像失败的录音重播一样,语调完全相同的回答。表情也完全一样,是似乎略带羞涩的笑脸……呜呜,我好像受不了这种人。
                        “因为他说对美术社团感兴趣,所以我就带他来了。”
                        鸣适当地说明了情况。
                        “啊——原来是这样呀。”
                        “你要加入吗?”
                        被二年级女生问到,我彻底慌了。
                        “不是那个,不是那样……就是,就是说……”
                        在我难以作答的时候,鸣早已与两人错身而过了。于是我也丢下她们往前走。
                        感觉房间收拾得要比相像中整洁。
                        房间的中央放着两张与美术室里的同样大小的工作台。靠一侧墙壁是社团成员用的带锁橱柜,对侧是高大的钢制书架,整齐摆放着画材等物品。
                        “望月还是跟原来一样呢。”
                        鸣走近室内画架中的一个。那里临摹着蒙克的《呐喊》……不,并不是原样照搬,背景的细节应该是与原画大不相同的,用双手捂住耳朵的男子的面孔似乎神似望月自己……
                        ……正巧在这时,望月本人来了。
                        “啊,学长。”
                        “望月学长。”
                        循着两名女生的声音回头一看,望月正站在门口。他一看到我们,表情就像发现了幽灵一样。
                        “那,那个你们,就是那个……现在能稍微来一下吗?”
                        他从我们身上移开目光,对学妹们说道。
                        “稍微有点急事。”
                        “啊——原来是这样呀。”
                        “难得见崎学姐……”
                        “好了,总之先过来。”
                        然后望月几乎是拉着她们俩走出活动室的,之后——
                        再次转向画架上的“仿呐喊”,鸣“噗嗤”笑出了声。我也强压着声音笑了起来。
                        在不知情(也不能让她们知道)的外人在场的时候,要继续把我们当“不存在之人”无视下去很困难,所以才有必要先那样撤离。不过望月那家伙对她们俩编造出了什么“急事”呢。——相像一下,都有些同情他了。
                        鸣离开“仿呐喊”,向屋子里面走去。然后终于在橱柜的阴影里找到了些什么。
                        虽然全都蒙着白布,但从形状看来那也是画架。鸣轻轻扯去白布,背对我们的是十号大的油画布。鸣轻喘一口气,把油画布正了过来。
                        上面画的是身穿黑衣的女性肖像——眼就能看出是鸣的妈妈的脸型……但是……
                        奇怪的是,那张脸被分割成了两半。从头到额头、眉间、鼻子和嘴,整张脸像是成V字形撕裂了一样。画的构图便是如此。
                        裂开的脸的右半部分是微笑的表情,左半部分则是悲伤的表情。由于没有描绘血液和皮下组织,所以完全没有鲜血淋淋的感觉。但是说怪诞的话又很怪诞,说恶趣味的话又非常恶趣味……
                        “没被扔掉就不错了吗?”
                        鸣轻声说。
                        “如果不是望月,而是赤泽之类的是美术社团成员的话……”
                        说不定就会以“不存在之人”的画不能留下为理由而处理掉。她是想这么说吗?
                        “要把这个带回去吗?”
                        我问。
                        “——不用了……”
                        鸣轻轻摇了摇头,把油画布转回背面。然后把画架也像原来一样蒙上布,放回橱柜的阴影里。


                      77楼2016-04-22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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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2
                          July Ⅱ
                          1
                          我变得总是做题梦。
                          因为记不清细节,所以不知道是否是完全相同的梦。但是登场人物基本上是相同的,有刚刚死去的久保寺老师,或者是在五月份的楼梯的坠落事故中死去的樱木由佳利,又或者是六月份在医院的电梯事故中死去的水野。也有赤泽泉美和风见智彦他们几个还活着的同班同学出现……
                          ……久保寺老师用满是鲜血的脸和饱含憎恨之意的双眸瞪着我,然后对我说:
                          都是你的错啊!
                          樱木一边拔出深深刺进喉咙里的伞一边摇摇晃晃起身。然后果然还是向我说:
                          都是你的错啊!
                          水野也一样。医院的那个电梯门开了,从里面缓缓爬出来……然后。
                          都是你的错啊!
                          是你的,是你们的错啊!——这是赤泽所发出的毫不留情的谴责。
                          就先跟随着它一样,风见和敕使河原还有望月也说了同样的话。
                          不要。
                          不要啊。——我明明想这样大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不能发出声音。不是的。不是我的错。——我明明想这样否认,却怎么也……
                          ……我……
                          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因为我自己也这样想了。所以才没能做出任何反驳。是我的错。
                          因为我来到了这所学校。
                          因为我虽然是不知情,还是与“不存在”的鸣接触了。破坏了为了防止“灾厄”的“惯例”。
                          所以……都是因为我,才让“今年的‘灾厄’”降临到了他们身上。
                          因为我,他们才那样残酷地死去……
                          ……在深夜的梦魇中气喘吁吁地醒来,这样的事每天晚上都会重复好几次。
                          推开浸湿汗水的被子,我独自在黑暗中重复着深呼吸——
                          如果肺病又犯了的话,这次就一定无法康复了吧。我也这样实际地想过。


                        91楼2016-04-23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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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松永克巳。
                            这就是带来“新消息”的人。
                            他是一九八三年度的夜见北毕业生。也就是与怜子同期,而且在三年级的时候也是同级,就是说也所属三班。
                            从当地的高中毕业以后,他上了东京的大学。大学毕业以后就业于某中坚银行,不过干了几年就离职了。之后回到在夜见山的老家,一边帮忙家业一边生活。
                            这个人碰巧是“猪之屋”的常客。
                            “他是每周都会来好几次的客人,虽然知道他是夜见北毕业的,不过这个月才知道他也是三年级三班的……”
                            从这里开始就是知香直接对新来的我所说的话了。
                            “因为我从优矢那里听说了很多事,所以就下定决心问了一下。问松永那一年是不是班级里混进了‘另一个人’。然后呢,那时候他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做出了有些惊讶的反应……”
                            对知香的问题不置可否,在吧台喝酒的他突然抱住了头。然后独自断断续续地开始说话。就像这样——
                            “我……我没错。”
                            “我把大家……”
                            “……救了。救了啊。”
                            “所以……我想传达。”
                            “不得不传达……”
                            “……留下了。”
                            “那个,偷偷的……”
                            “在教室,偷偷的……”
                            不灵便的舌头,呻吟般的声音——
                            在那之后他完全烂醉,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那是什么啊。那是什么意思呢?”
                            对我脱口而出的问题,知香似乎很困扰地歪着头回答说:
                            “我也不清楚。”
                            “刚才所说的事的大约是一周以前的晚上。之后松永也有来过店里好几次呢。我每次都问过他,但是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自己所说的话吗?”
                            “是的。无论怎么问,他总是一脸茫然回答说‘不知道’。”
                            “……”
                            “十五年前的三年级三班,由那个‘诅咒’带来的‘灾厄’还在继续这件事似乎还记得。但是,究竟谁是那一年的‘另一个人’,为什么那一年的‘灾厄’中止了,这些关键问题他完全不记得……”
                            “看起来像是明明知道却不说吗?”
                            “看起来不像啊!”知香歪着头,“因为他那天晚上醉得太厉害了,所以偶然想起了什么吧。我感觉是这样的呢。”
                            当事者们对那一年的“死者”的记忆从某一刻开始逐渐淡薄并消失。如果这也发生在了校友松永身上的话。
                            十五年后的今天,比如说因为醉酒,脑袋里突然想起了某些片段。
                            这样的事?——谁都无法断言是不可能的吧。我是这样想的。
                            “很在意这件事吧。”
                            敕使河原看着我。
                            “非常在意的吧?”
                            他继续看着望月。
                            望月垂下眼帘,我一边咬着冰茶的吸管一边回答说:“确实是啊”。于是敕使河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虽然去合宿然后参拜神社拜托神明也可以,但是在此之前只是战战兢兢也有点说不过去啊。”
                            “——所以呢?”
                            “从知香的话里大概也能相像出来吧。那个叫做松永的人在这里究竟想说什么。”
                            “那,是什么呢?”
                            “所以说啊,那家伙说‘救了’了吧。说自己救了大家。还说为了传达这个而留下了‘那个’。”
                            “偷偷的,在教室里?”
                            “啊啊。偷偷留下了——就是说,藏起来了吧。虽然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但一定是与‘诅咒’有关的什么吧……会非常在意吧。”
                            “那确实是。”
                            “是吧?是吧?”
                            然后敕使河原认真地说:
                            “那就先找找看吧。”
                            我发出“咦?”的一声,看了看旁边望月的反应。他低着头,缩着身子。我重新看向敕使河原,问道:
                            “谁去找?”
                            “我们。”
                            敕使河原回答说——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虽然不知道这是否是他深思之后的建议。
                            “我和阿榊,还有望月。本来这个消息就是你从知香那里听说,然后告诉我们的嘛。”
                            望月缩着身子,重重叹了一口气。
                            “虽然也想叫上风见,但那家伙只有认真这一个优点,对这种事几乎都很胆小啊——这样的话阿榊,我们也叫上小鸣吧。”
                            我不高兴地噘着嘴,瞪着敕使河原。
                            “我说你就别闹了。”


                          101楼2016-04-23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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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带着找到的磁带,回到美术社团活动室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我切身感到时间过得比相像中要快。
                              “没有录音机吗?”
                              敕使河原问望月。
                              “这里没有啊。”
                              听了望月的回答,敕使河原挠挠满是灰尘的褐色头发。
                              “如果这样就没法听这个了吧。但是,怎么偏偏是磁带呢?”
                              “十五年前又没有MD。”
                              “虽然是这样。——嗯。我家好像没有能放磁带的机器呢。”
                              “我家有啊。”
                              望月说。
                              “榊原你家呢?”
                              “不知道……”
                              我从东京带来的只有用于播放的便携MD。也没见过祖父祖母使用电视以外的机器听音乐。虽然怜子的办公室可能会有台录音机什么的。
                              “那望月,现在就去你家吧。”
                              敕使河原说。望月“啊啊嗯”点点头,又突然说了“不行。”
                              “等等。——看这里啊。”
                              他将双手拿着的磁带展示给我们看。
                              “看,这个。仔细看看。引带断掉了,能看出来吧。”
                              “啊啊……”
                              “真的。”
                              “可能是刚才剥胶条的时候粘住了呢。”
                              “唔唔。”
                              “也就是说?”
                              “这样没法播放。”
                              “怎么会……”
                              “真是的,怎么不放在盒子里再藏呢?”
                              敕使河原皱着眉头,又挠了挠褐色的头发。院子里,窗户外面一直持续的蝉鸣吵闹到近乎凶恶。
                              “怎么办才好啊?”
                              对敕使河原的提问,望月若无其事地回答说:“我觉得修理一下就能听了。”
                              “嗯?你会修吗?”
                              “应该能行的。”
                              “这样啊。——好。那么磁带就先拜托望月了。”
                              “拜托你可以吗?”
                              望月老实地对我点点头:“总之我先试试看吧。可能要花点儿时间。”
                              然后我们三人离开美术社团,一起走出了校门。
                              黄昏将近,西边的天空被染成了朱红色。那颜色非常鲜艳,仿佛不是存在于世间一样的美丽……凝视着那里,心情莫名地伤感起来,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在去年的暑假,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一年以后的自己会卷入这种“冒险”的漩涡中吧……
                              ……就在这时。
                              在到达公交车站的那一带,远远地传来了喧闹的声音。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声交织在一起。
                              “发生什么事故了吧。”
                              “——可能是吧。”
                              “我们必须要小心呢。”
                              “——是啊。”
                              这时我们三人只说了这些。


                            104楼2016-04-23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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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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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发出的声音,吸引了我们。
                                是旁边桌子传来的。四人桌里风见智彦也在。突然发出声音的是风见对面坐着的剑道部的前岛。被叫的是他左边的和久井,看起来样子明显不对。离开椅子身体往前弯曲,脸埋在桌子边,以额头抵着,痛苦得让双肩一上一下。“喂,和久井。”
                                一边叫,前岛一边抚着和久井的背。
                                “没事吧,不舒服吗?喂。”
                                千曳老师马上跑过去。看着和久井的脸。
                                “哮喘?”
                                说着的同时,把头转向赶来的三神老师。
                                “这学生有支气管哮喘的病历么?”
                                三神老师只是非常慌张,没办法回答。
                                “正是如此。”
                                风见代替他回答道。
                                “和久井有哮喘病,一直都是用药来……”
                                说完后,风见指着台上放着的和久井的右手,正握着携带用注射器。
                                “使用了……注射用药也不行么?”
                                千曳老师向和久井问道,他只是痛苦地让双肩上下抖动,没办法回答问题。嘻嘻……发出这样异常的喘息声。喘息声——不,这更像笛声。
                                在教室坐前排的和久井,看到他这样发作还是第一次。对这一年里出现两次气胸的我来说,呼吸的痛苦我可以理解,气胸和哮喘虽然性质有所不同,但看着都让我感到呼吸困难……
                                千曳老师拿起注射器,做出注射的动作,咻,只发出了这种空气声。
                                “啊……空的,吗?”
                                靠近和久井的脸,千曳老师又问道。
                                “有带来预备的吗?”
                                在痛苦地喘息的同时,和久井左右摇头代替回答。“没有”的意思。
                                “叫救护车!”
                                千曳老师伸长了手,大声的命令道。我想起了久保寺老师自杀后,他马上赶来教室时的情景。
                                “三神老师,拜托你,马上去叫救护车。”


                              114楼2016-04-2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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