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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奔驰而去的千曳老师的车子,在我们打算回去屋子时。
  “榊原君,有点事。”
  叫停我的是鸣。
  “刚才很谢谢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假思索的“咦?”了一声。
  “刚才,在食堂被说了很多的时候。”
  “不,也没什么……”
  我们站在被小雨吹打着的玄关前说话。玄关灯忽明忽暗……还有点反光,她是以什么表情望过来的,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止我一个哦,望月和敕使河原也是,那时候……”
  “谢谢。”
  她又重复了一次,鸣又向我这边跨出一步,靠了近来。
  “待会能来一下吗?”
  我不假思索的“咦?”了一声。
  “没有一个人和我一个房间。”
  参加者中的女学生一共五人,按两人一房间分配,有一个人多出来,当然,鸣就是那一个。
  “233号室,跟榊原君房间的反对侧,最边边。”
  “——可以么?”
  “我不是说待会再说吗?我想履行那个诺言。”
  “——嗯。”
  “还有……”
  越过鸣的肩膀,我看到了敕使河原,在入口的门前站着,“哎呀哎呀”地窥视着这边。
  我不知怎地很慌张,在鸣的话没说完之前,我说道:
  “明白了,我明白了。”
  “时间是十点左右,可以么?”
  “明白了,走吧。”
  “那么——”
  鸣一个人走回房子里,等了一会,我也跟着走回去了。然后,跟预想一样,被待在玄关的敕使河原逮住了……
  “呦。”
  被他敲了一下背。
  “成功了啊,榊原,我听到了哦,约会的约定。”
  “等等,约会是什么啊,不是那样的。”
  “别害羞,我会把它藏在心中的啦。”
  “别这样,搞些邪恶的推理,她可是有,很认真的东西要谈。”
  “认真的,有关你们两人的今后?”
  敕使河原一脸调佤的样子,弄得我有点生气。
  “我生气了,真的。”
  即使这么说,也只是举起两手“好好”而已一但是!
  在路上,我发觉了,跟他的身体语言和嘴上说的相反,他的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


116楼2016-04-23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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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应该是的。”
      几秒的沉默后,我谨慎的问道:
      “我说我难道就是那个人的时候,你断然说不是。‘放心吧’‘因为榊原君不是‘死者’。”
      “我说过。”
      “那是因为你知道从四月厄运开始!我四月还不在班里,所以……对吧。”
      “也因为这个。但是最根本的理由不是这个。”
      我预感到鸣会这么回答。
      “是什么事?”我又问了一遍:“什么理由?”
      “是……”
      刚准备回答,鸣犹豫了。眼神放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像人偶一样一动不动——坚定地从床上站起来,又重新朝向我。然后把左眼的眼罩慢慢摘下来。
      “这个眼睛——”
      空空的眼窝里埋着一个特别的义眼。她用那个“虚空之苍瞳”看着这边说。
      “他们跟我说这个‘人偶之眼’是不一样的。”
      当然,我没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有模糊的预感。
      “然后呢?什么意思?”
      对我进一步的问题,鸣毫不犹豫地这样回答:“之前说过。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本不可能看到,看不到也可以的,不想看到的东西,这只眼睛统统能看到。”
      “本不可能看到,看不到也可以的……什么?”
      “大概那是……”
      鸣抬起右手,用手掌遮住不是“人偶之眼”的那只眼睛,“‘死亡的颜色’……”
      吟唱着神秘咒语似的,鸣说道。
      “‘死亡’那边的东西的颜色,色调。”
      “……”
      “知道吗?不知道吧?”
      该有怎样的反应,老实讲我也不知道——但是。
      “虽然说了,一般人不会相信。但是,已经全部说了。能听我说吗?”
      她这样说的时候,我马上狠狠地点头。然后又重新凝视她朝着这边的眼睛。真是漂亮的眼睛,但是却是很空洞的蓝色眼眸。
      “我听着。”我说。


    119楼2016-04-2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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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什么是什么我不知道,所以很困惑也很苦恼。”鸣就这样脱下遮眼罩’又坐回到床边。然后依然还是用不变的冷静的口吻说。
        “空洞的左眼当然已经失去了视力。即使手电的光对着我,我都感觉不到一丝光亮。闭上右眼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四岁的时候做了摘除手术。从懂事就这样了。虽然雾果为我做了这个‘人偶之眼’,但之后有一段时间也没有使用。但是……
        “最一开始是什么来的……好像是父亲的亲戚去世了,带我去他的葬礼的时候。大概是小学三年级结束四年级开始的时候。‘要告别了’,放花到棺材里,看到死者的脸的时候,有种特别怪的感觉。应该什么都看不见的左眼,却有种看到什么的感觉。不是什么形状,而是颜色。我吓了一跳。左眼感觉到什么,特别是第一次的时候。那真的是奇怪的感觉。遮住左眼只用右眼看,却是非常普通的人的脸。但是与左眼一起看得话,又从那透出很奇妙的颜色。”
        “奇妙?什么颜色?”我问道。
        “说不清楚。”鸣慢慢地摇头答道。
        “右眼没见过的,绝对看不到的颜色。红色或者是蓝色又有点黄色,不能用已命名的颜色表达的颜色,没有合适的。在这个世上不存在的颜色。”
        “几种颜料都混合不出来?”
        “不行……”
        “这就是‘死亡的颜色’。”
        “这件事,最初我也不知道。”鸣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吐了口气。
        “我是这跟别人说,但基本没人认同。也让医生检查过,但是没有任何异常。如果说可能是幻觉,虽然我也这么认为过,但是从那以后不断地看到过这种颜色。并且——”
        鸣从容的把视线移回我这里:“这几年越来越清楚。感觉到那个颜色时,就会有‘死亡’出现。”
        “有‘死亡’是指看到死去的人的脸的时候吗?”
        “曾经碰到交通事故的现场。在撞毁的车的驾驶座中有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被困,当时已经死了。我在那个人的脸上感到了在葬礼上看到的一样的颜色。”
        “……”
        “不是只有直接看到的情况。比如,在新闻或者电影或者照片中出现的也有。事故战争的现场的。虽然电视或者报纸不多,杂志之类的有尸体的照片刊登。看到那样东西也会感觉到。”
        “一样的颜色?”
        “怎么说呢,程度不同。”
        “然后呢?”
        “清楚感觉到的也有,模糊的也有。说浓淡更好一点。真实的清楚,重伤,重病的病床前感觉到的相对模糊。”
        “不是只有死人啊。”
        “嗯——大概那个人快死的情况也有。快要接近‘死亡’,或者快要被领进‘死亡’的情况也有。所以颜色稍微模糊,更像是色调。天根外婆因为要做癌症手术住院,因为及早发现,所以得救了。但是当我探病的时候,能看到许多病人透出死的色调。不是什么预知能力。虽然能看到重伤或这种病的人的颜色,但是那之后是因为事故还是什么原因死的却看不到。所以,大概只是能感到这个人身上带有‘死亡的色调’。”
        “……”
        “去市立医院看未咲也不是很高兴。有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一些事情。但是对未咲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觉得她没事很安心。但是,突然……”
        鸣很悲伤或者说很悔恨地轻轻地咬了一下下唇。暂时沉默。之后继续。
        “为什么这只眼睛能看到这样的东西呢。很不可思议吧。虽说是‘死亡的颜色’,却只是人的。对别的动物就什么都感觉不到。奇怪吧。”
        “……”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很害怕,讨厌得不得了——这样那样地想了好多,但是还是不明白。虽然不明白,但也逃避不了,只能接受。就这样想了。也就是说——都怪人偶的空虚。”
        ——人偶是不真实的。
        确实是,在画廊的地下室遇到他时,她就这么说。
        “人偶是不真实的。死也是虚幻的。他们跟我有一样的左眼,或许也能看到人的‘死亡的颜色’。或许跟我当时做手术时有跟‘死亡’有关系的经历有关。”
        我听着她的话有了要偷偷解开这个世界之谜的想法。
        “这样想着,虽然只能接受,但是这样的话对谁都无法接受吧。最终我没有跟未咲说。不能说。从某个时候开始我就决定在人前把这个特殊的眼睛遮起来。”
        “是吗?”
        我虽然点着头,但是还是很理智地想着整件事。到底应该相信鸣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我严肃地试着问她:“你见过吗?死人的灵魂之类的。”
        “没有。一次也没有。”鸣严肃地回答。
        “所以世人所说的形状,到处徘徊这种事从来没有见过。我觉得基本没有。”
        “灵异照片呢?”当然这是试探性质的问题。
        “这个也没有。”她毫不动摇地回答。
        “电视上,杂志上介绍的那些照片怎么看都是赝品或是把戏。但是,所以……”鸣的目光这时候是敏锐的。“所以,二十六年前三年三班的那个照片再一次认真地看了一下。用这只眼睛确认了一下。”
        “嗯,然后呢,那个时候……”
        前天她来了我家,看我母亲留下的那张照片时,左眼的眼罩是摘掉的。然后对我——颜色呢?我正准备问——没有看到奇怪的颜色吗?
        “怎么样,那个?”我问。
        “那个照片里的学生夜见山岬有‘死亡的颜色’吗?”
        “看到了。”她立即回答。
        “看了所谓的灵异照片,第一次感觉到那样的颜色。所以,一定……”鸣这么吞吞吐吐,我现在重新想起——我知道我不是死者。
        来到鸣的家里,在三楼的客厅时她说的话。
        自己能确认自己不是死者吗?我正准备追问时,“因为……”她开始说了“这就能说明吧。”
        鸣又慢慢地从床上站起来,说。
        “这样即使摘掉眼罩我也看不到神榊君有‘死亡的颜色’。所以你不是‘另一人’。”
        “同样的道理,你自己也不是。”
        “嗯。”鸣把摘下的眼罩戴上,点点头。“这个‘人偶之眼’的不可思议之处我多少也相信……啊啊,但是扪心自问,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现在有时也会怀疑,这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深信不疑而已。
        “还有,虽然这有可能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执念,但我刚才说了这不是什么‘预知能力’对吧。但是,我觉得自己身上也许也有那种东西。如果未来我自己濒临‘死亡’,那么我是能感觉到的,如果应对顺利,或许根据情况能够逃过‘死亡’,所以榊原君回去的时候担心我,我说我不要紧。”
        这样的事确实也有。
        “现在听到的话,假设都相信——”我一边站起来一边说。也没有鸡皮疙瘩了,尽管开着空调,这次反而从头上冒出了汗来。
        与鸣不到一米的距离,她左右两只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这里。背后的窗户仍然啪啪作响。
        “所以,你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死者”是谁——?
        “用‘人偶之眼’看一下,班里面谁是‘另一个人‘……”
        “在学校我是不会脱掉眼罩的。”
        “三年级,在听到的传闻中得知‘诅咒’的真相,新学期开始后还是没有脱掉它。未咲变成那样,榊原君转校,樱木死了,虽然基本已经相信了‘灾厄’,但果然……”
        “尽管桌子上有那样的涂鸦?”
        “死者”是谁——?
        “摘下眼罩,或许会知道谁是‘另一个人’。”
        “虽然知道了,即使知道了,又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很在乎,但是……”
        确实如此,我从来没在学校里见过她摘下眼罩的样子。但是在某个时候摘下不行吗?”死者”是谁——?解开这个疑问不好吗?不然不会不甘心吗?
        “那么……”说完,我深呼吸了一下。可能因为太紧张了,让积在肺中的气吐出去的时候感到有点疼。
        “这之后呢?现在这个时候呢?”
        在从松永克巳在十五年前藏下的那卷录音带里得知了那件事,在现在已经不能说“知道了也无能为力”这句话的当下……
        “你知道吗?能看到吗?那人来合宿了吗?”
        对我的连续提问,鸣有点害怕地抖了抖眉。和我同样地捂着胸口深呼吸,好像有什么为难的事,目光移到腋下。然后又轻轻地咬着下唇。过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另一个人’来了。”
        “——果然。”
        我能感觉到有汗从衬衫下面的皮肤渗出来,我注视着鸣的嘴角。
        “——那是?”
        但是,那时——
        房子的门发出巨响,阻碍了我们的对话。是谁在外面敲门的声音。
        不是敲门,是撞门。
        “什么?谁?”跟鸣说着的同时,门被推开了。然后看到有人滚进来。
        “啊?”
        我忘了时间和地点,大声说:“勅使河原!?怎么了。”


      120楼2016-04-23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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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岛还活着。听到我的声音后微微地动了一下身体。
          我不能把他放在这不管。“振作一点!”我不停的鼓励他,不管一切地抱起他,奔向走廊。
          厨房的火迅速蔓延到食堂。
          可能多少能遏制火势蔓延,所以关上了食堂的门。
          “怎么了榊原君。”
          从大厅传来的是鸣的声音。因为看不到我,所以回来寻找。
          “在这儿……咦?”
          “这是谁?”她不解的问。
          “怎么了?那个人。”
          “受了重伤。”我喊着回答。
          “而且,厨房着火了!”
          “火……火灾?”
          “里面的管理人沼田死了,被人杀死了。一定是因为这个,犯人放的火。”
          说这件事的同时,“对了!”我心中泛起嘀咕。
          那个时候。
          晚上十点我拜访鸣之前,从走廊的窗户向外看的那个时候。里面庭院里的储藏室里有亮光。当时觉得是管理人要拿什么东西。那是——
          那不会是犯人在杀沼田之后又或是在杀沼田之前事先准备好放火用的灯油吧?
          “那个人,前岛。为什么……他?”
          “倒在食堂。背部被利物刺伤。一定是同一个犯人所为。”
          “伤口深吗?”
          “出了很多血。”
          鸣也帮忙,两边撑着前岛向大庭跑去。总算看到玄关的门了。
          “一个人带着出去吗?”鸣问。
          “可能。但是不尽早治疗的话……”
          “也是。”
          “勅使河原呢?风见呢?”
          “风见没事。因为下雨,地面很松软。虽然脚歲了,但是头部没受什么重伤。”“太好了。”
          “啊,去哪?”
          “必须通知大家着火的事。”
          现在返回二楼。
          危险。火灾就不用说了,况且楼里恐怕会有手持利物的犯人。
          “等等,见崎。”我制止了她,但是她已经跑上了楼。本来想追上去的。但是只有不能动的前岛一个人在这里。
          在玄关的门廊看到了勅使河原的身影。那旁边是风见。眼镜没了,可能是摔下来的时候被风吹掉了。很辛苦地拖着右腿。手搭在勅使河原肩膀上。
          “不行,离开这栋楼。”我一下命令,勅使河原把目光投向我这:“啊?”
          “他是谁?前岛吗?misaki,你……”
          “着火了。”我叫着。
          “火从厨房传出,或是控制不住了。可能是放火。”
          “咦?不会吧?”
          “前岛被人袭击了,受了重伤。”
          “真的?”
          “暂时逃吧。”
          “哦。”
          勅使河原抱着风见,我抱着前岛,离开了玄关门廊。步履蹒跚地向前庭的小路走去。
          背后一阵巨响。回头一看,火从食堂那一侧的一楼的窗户里喷射而出。
          尖锐的警报那时响彻整个馆内。
          是自动火灾感应装置起作用了吗?还是有人手动拉响了警报。——不管怎样,在二楼的大家也会注意到火灾的。在火势还没有蔓延的时候大家快点……
          虽然很担心鸣的安危,还是不能扔下重伤的前岛。还有一步也不能走的风见,也不能交给勅使河原。
          总之还是先把前岛带到一个不会受火灾影响的地方吧。督促勅使河原快点离开这栋楼。这期间,注意到有火灾的学生从正门和侧门跑出来。
          人们都对越来越大不断扩散的火势害怕。超过我们,比我们先向大门跑去。他们要不穿着运动装、T恤或者就是睡衣。穿着拖鞋跑出来的人也有。
          前岛的身体突然变沉了。
          “振作一点,加油!”我喊着,但是没有反应。
          因为火灾,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很清楚的听到是谁的悲鸣。
          从斜上方传来的。
          抬头看,发现在二楼的阳台上有人在。比223号房间靠前两个的房间。火还没有蔓延到,但是无法走出走廊,在那寻求帮助。
          不是。立刻知道不对。
          能看到两个人在阳台。
          从背影和发型来看是赤泽泉美。尖叫的也是她。还有一个人……
          “住手!”尖叫的样子很符合赤泽的形象。
          “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赫然睁大眼睛。在阳台上还有一个人,是要袭击赤泽的人。手上拿着刺伤前岛的利器。
          “住手!”赤泽大叫。
          “救命啊。”
          袭击者和被袭击者都出现在了阳台上。
          就在那时,惨烈的声音传人耳朵,同时,在这栋楼里面的一个角落一个炫目的火柱喷射而出。
          ……爆炸?
          是爆炸。
          是厨房用的煤气。从布局来看应该是液化气。
          我的视线又回到了二楼阳台。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纷纷越过栏杆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
          我移开视线,重新握着前岛的手腕说:“没事吧?加油!”
          我单膝跪地,抱起他,但是毫无反应。
          “前岛?前岛君?”叫了几次之后,测了测他的脉搏。
          “啊,前岛……”
          他已经死了。


        123楼2016-04-25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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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立刻跑去。向通向门东边的内庭的小路奋力跑去。本来就下雨,再加上火灾中的灰尘落下,脚底特别滑,但是一次也没滑倒,不一会就看到了目的地储藏室。我想这期间连五分钟都没有。
            呼啸的狂风,附近燃烧的火焰在咆哮。跟这些不一样,远处消防车的声音渐渐清晰。
            我走进储藏室,搜索着鸣的身影。跟主屋有大概十米的距离,因为风向火随时会蔓延到这里。但是幸好她没事。“见崎!”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在哪啊?见崎!”没有回应。
            我继续喊着她的名字,寻找着,终于在小屋的北边找到了她。她一个人背靠小屋的墙壁。
            “啊啊……见崎……”
            衬衫,裙子,头发,脸,手,脚全是灰。但是跟刚才在电话中所说一般没有受什么重伤。
            “见崎?”我喊着,她猛然回头。但是,马上又把视线移了回去。
            她视线方向大概四五米的地方,除了她之外有“另一个人”。那个人躺倒在地面上。比鸣身上的灰更多。但是下半身被几根方材压住了。
            “因为爆炸的冲击,方材倒了。”鸣看着那个人说。她左眼的眼罩没有了。
            “然后那个人就不能动了。”
            “如果不救他的话……”说着然后叹了口气。
            鸣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时我注意到了她手上拿着的东西。那是洋镐?右手握着的柄被染红了。“头”的部分垂在地面上。是放在这附近的道具?还是从这小屋里找到的?
            “不能救!”鸣不看我,继续喊着。
            “这个人是‘另一个人’。所以……”
            望着跑的时候,我已经有她和“另一个人”在一块的预感。尽管这样还是不禁从喉咙中冲出“咦?”
            “——真的?”
            “颜色——我看到了死的颜色。”
            “那个,现在知道了吗?”
            “——之前……”
            能听到有些悲伤的声音:“知道了,但是不能说。”特别悲伤的声音,“但是,但是听了那卷录音带之后想。不能不制止。今天晚上,造成今天晚上这样糟的局面,已经不能不制止了。如果还不制止的话,大家就……”
            鸣抬起头,两手重新握着洋镐。
            “等一下!”我制止道。我跃到她面前。这个举动是身体的自然反射。
            我走向躺倒的那个鸣所说的另一个人,确认一下这个人是谁。
            被认为失去知觉的这个人痛苦地呻吟着,同时想两手托起方材,从底下逃脱。用尽力气,又重新躺倒在了地上。
            我走近他。走得离他很近,端详着他呼吸停止的脸。
            对方虚弱的睁开眼睛和我的眼睛四目相交。
            “啊啊……”她的嘴唇动了动:“恒一君。”
            “对。”我回答。
            “这……”
            难道是,难道是……假的吧。
            我眨了好几次眼,一再看对方的脸。但是,那果然是,千真万确是她。
            “这个人就是‘另一个人’?”我摇摇晃晃站起身,向鸣看去。鸣默默地点点头。
            “这个人……这……这到底……”
            我的心——我的记忆,我的思考崩溃了。
            ——来这条街这么说来好几次了。这是我榊原恒一的独白。当初,四月我来东京的时候。
            ——小学的时候,确实有两次三次。中学的时候是第一次,还是……
            不是,还是……?
            ——但是恒一,跟在印度的父亲的电话中。
            ——一年半没见的夜见山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没怎么变。
            一年半没见的夜见山?
            ——为什么,为,为什么?
            这是对的,祖父母养的那只九官鸟的。
            ——振作,振作。那个九官鸟,朝气的声音。
            ——名字是怜酱。
            怜酱?啊!对!那只鸟的名字就是怜酱。
            ——年龄是,大概是两岁。前年的秋天,在宠物商店看到了它,冲动之下买的。
            前年秋天,也就是说是一年半之前,我中学一年级的时候。
            ——中学的时候是第一次见面?……不是,还是……
            ——一年半没见的夜见山。
            一年半之前我……
            ——人死了和葬礼。
            ——葬礼已经很忍耐了。
            这是开始有老年痴呆的祖父的。
            ——理津子很可怜。理津子很可怜。理津子是,怜子也是。
            “是吗?”几乎茫然若失的我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啊。”
            ——老师死的时候也是吗?
            我想起来了是什么时候跟千曳有交往的。
            ——是班主任或者副班主任吧。三年三班的成员。
            是三年三班的成员的话,也因为“灾厄”死了啊。这样的话,对,作为“另一个人”回来了。
            “喂,真的吗?”我再向鸣确认了一遍。还是不能说相信就相信。
            “真的三神老师——怜子就是那个‘另一个人’?”


          126楼2016-07-04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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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开始写这本书是从2006年的春天。在《野性时代》同年七月刊开始连载,到完结接近三年。
              这期间,可以说跟年龄相应。公私上都发生了许多不喜不悲的变动,动不动就耗费气力。但是在这当中,在夜见山这个虚构的城市里发生的故亊仍然保持着不变的紧张——跟恒一啊鸣啊这些住在这个城市里的年轻朋友分别顿感失落。
              连载完后,今年七月下旬到八月准备动画化。我也准备在《Another》中过一个跟小说高潮里他们的暑假一样的夏天。难忘的夏天。
              《Another》这个名字从我非常喜爱的两个电影——Thomas原作,Robert导演的《召唤罪恶的少年》(原名:“the other”)中截取出来的名字。我想写和“the other”和“the others”同类型的小说。
              想成为“the other”和“the other”从分类上来说,《Another》是恐怖小说。只是我觉得“the other”和“the others”是这样的,《Another》也算推理小说。
              以下是对未读者的启发。这本书大致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要注意四个解开谜底的关键词特别是第四个“谁”。可能大多数读者根据表面行动回答。请注意——
              感谢长期以来受到建川书店编者的照顾。《野性时代》的理人编辑——金子亚规子,青山真优,足立雄——对担任单行本前记的金子和连载开始时的总编堀内表示感谢。感谢大家。
              然后对数十年担任编辑的为这次《Another》发行不遗余力的三浦玲香表示感谢。
              二〇〇九年 秋初


            129楼2016-07-04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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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为了帖子数,本应改为一小篇幅一小篇幅地更,因字数太多,而不改。如有不妥,请说明,敬请见谅!


              130楼2016-08-07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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