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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补足天依高音区较弱的缺点,这一份编曲也保留了摩柯的固定偏好。大量钢琴华彩乐段被运用在间奏和高潮部分,效果音统统拉高高频,编曲的定稿他自己看着都眼花。
恨不得把谱子刻在桌面上时时刻刻盯着,一丁点灵感也要抓住不让飞走。上课偷夹在书本里,下课马上就抽出来涂涂改改,他连睡觉都趴在谱纸上边,蹭了一脸黑。但是能够替代的方案完完全全找不到——平时明明像纸屑似的到处飞舞。
他的毅力持续不了几天。
其实现在的谱子言和可以弹吧。像这样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完美地演奏出我的预案,社团成员一定会意识到他们的失策。
不,本来就是要证明给她看的,现在像什么话?
对啊……证明……什么来着?
6
心里还在勉强挣扎,回过神来却已经到楼下了。看着今非昔比的景观绿化带,他抱着试试的心态输入楼道门的密码。陈旧的扬声器发出一阵长音,熟悉的音调中,门仿佛应声而开。
到十楼按门铃的时候,他惊喜地发现按钮比以前矮了很多,隐约能分辨出现在的铃声是《革命》。一直等到第二遍开始时,门把手才被人懒洋洋地扣住。
“摩柯。”明明门上没有猫眼,她又提前知道了……
“只有你会傻站在门口单曲循环。不会打电话啊?”言和扯着自己披在吊带睡衣外面的衬衫,表情好像也没几天前那么生硬。
开场顺利。他暗自庆幸,笑道:“我们有心灵感应啊。”
骤然听到跨越时空的老台词,她尴尬地用手指卷着鬓角,发出“呃……”的声音。
“看我给你带了薄荷茶!”
言和脸上浮起牵强的笑容,两人坐在沙发上隔着一人的距离面面相觑。
“好苦的,我很久没喝了。”
——意料之外的情节展开,摩柯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自己的小剧本了。
“不过还是谢谢。”
“我就是顺手拿过来。”其实不是,路边店里一百二十块买的。
“喝多了还会胃痛。”会胃痛以前怎么不早说?大约是中二时期的言和死撑着受罪吧哈哈哈。想起那时她一本正经泡茶的模样,他竟然觉得回到了从前。
言和照例给他拿罐装可乐,罐子冰冷地握在手上很舒服。
可是他又不是来喝饮料的。
“你居然换电钢啦。”摩柯有点惊讶地问,“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打死都要用机械钢琴的。”
“晚上练琴邻居有意见。”
“真勤奋哪……晚上应该熬夜追番啦练什么琴。”他用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语气开玩笑,“这么忙?”
她没回答,就是笑笑。他想,一定还是单纯地,苦苦地练习。这种方法他向来不能苟同:“你也可以多出去玩玩的,各种钢琴比赛别那么紧张,当成散心去玩也不错嘛。”
“嗯。”她点头。
“活动什么也可以多参加……”摩柯觉得该切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