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约德尔人的班德尔城]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邪恶小法师 维迦
除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之外，两个人还是没有忘掉正事，抓紧时间交换了一下彼此获得的信息，和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
“我又被通缉了。”亚索说起之前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十分郁闷。
易没怎么惊讶，大概是料到了这样的发展：“有陷害你的人的线索了吗？”易清楚亚索不会随便下手杀人——何况是那么多人，所以猜到又有人陷害他。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他们为什么要费尽心思陷害亚索。如果只是为了除掉他，其实可以不那么大费周章，在他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炮轰整个地区就是了。既然如此，做出这些事的人可能不是为了杀死他们，而是——孤立他们。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即便说圣光教会不会再去信任亚索，现在艾欧尼亚的高层却已经给了他们帮助——说到底只是无用功。
“暂时没有。圣光教会的人吃定了是我，杀死他们的人特意留了一个活口——但至少艾欧尼亚还有聪明人。”
“现在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圣光教会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易点点桌子，“好在他们的主教大多是些神棍，智商不高，要避开他们的眼线应该不难。”
“就怕他们干出什么蠢事来。”亚索没好气地说道，转念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前几天去了红龙城？”
“嗯，跟他们谈笔交易。”易露出了一个暗含了不少东西的笑容，“那群自以为高贵的龙族现在还置身事外呢——他们知道的也不少。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的兵力又多了一些。”
“兵力？”亚索一愣，“他们答应出兵？”
“绝大多数能打的龙裔，他们还说会去联系白龙族，抵御下位面进攻有奇效。”
“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讲明了状况而已。”易一副什么也没有的样子。
威胁加贿赂。绝对的。亚索在心里下了定论。
实际上易确实只是讲清楚了现在的状况，并且用他的方式证明自己没有乱说——大概就是把死神的威压放出来一点——好吧，说是威胁也可以。
“别光说我了……你在地上除了被通缉还有什么事吗？看你下来的这个时间不像是办完事就回来的样子。”
亚索想了想：“给你收了个徒孙算事吗。”
这会轮到易愣住了：“徒孙？”
“就是那个从诺克萨斯舰队上逃出来的恕瑞玛的法师，叫塔利亚的。”
亚索大概给易讲了事情的经过——实际上也没什么经过，反正就是碰到了然后随便指点了一下然后送回去了。
“这孩子似乎很有天分——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我知道。”易瞅他一眼，“也许之后有缘还能见到吧。”
当然他要是知道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情况下，也许就不会觉得是有缘了。
“还有一件事。”易说道，“不管你被通缉是因为什么，肯定有人不想让我们好过。之后我们在地上肯定会受到阻挠，万一耽误了时间就麻烦了。”易顿了顿，“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下位面准备了两个位面之门的地点，但我们不清楚哪个是最主要的那个。”
“所以？”
“我怀疑，这两个都是真的门。而且，位面之门可能不止一个。”
易去红龙城之后，从龙族那里打听到主位面不止艾欧尼亚和风暴平原有下位面的迹象，其他地方也有不少，只不过圣光教会为了不失去人心拼命压住消息，再加上他们没有过多注意其他地区，才一直不知道。
这么一来，需要准备的事情又更多了。
“那么我们就需要别人的帮助。”亚索接道。
“没错。”易看向漆黑的窗外，“这次再回去……我们也需要我们的眼线了。”
又休息了一天，他们准备再次回到地上。现在的局势已经愈发紧张，恐怕诺克萨斯一打进艾欧尼亚，深渊就会开始动作。遗憾的是战争无法避免，他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减少伤亡并拖延时间，在下位面真正出动之前摸清他们的计划，想办法阻止他们。
当然了，事情还是要按部就班地做。
所以……
“……你们两个到底有完没完。”维迦瞪着这两个一次又一次地闯进自己法师塔不打招呼的家伙，特别想发火。
“需要再回一次地上，所以就来找你了。”
“你们回就回关我什么事。”小法师转身想走。
“需要你帮忙。”易很认真地说道。
维迦绝望地哀叹一声——看来自己的研究计划是搁浅了——然后转回来。
“我们要去一趟班德尔城——希望你能联系一下你认识的人。”
“……为什么？”听到“联系”“认识的人”这两个词，小法师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我们怀疑位面之门不止一个。不确定下位面到底准备了多少，但总该有备无患。”亚索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通知更多人——最好是信得过的。”易接过话头继续道。
小法师沉默了很久。对他来说回到班德尔城并且主动，对就是主动，去找人简直就是噩梦——社交极度困难的人啊。如果让他跟你讲魔法，他能讲个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但跟人聊天就跟困难了——所以他人缘不好。曾经维迦也是一个正常的约德尔人的，但谁让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呢。虽然他很不愿意。可是不管怎样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