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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一月,把你看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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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2-04 16:37回复
    (乾历x年二月,惊蛰,我照例当值而归,推开门的瞬间怔了怔,唤来阿枢)
    那件绣裙,是谁送来的?
    (阿枢不知,只道从门房那里传来,过了几手,据闻是外人托送,我静静站了会儿,才笑了笑)去吧。
    (四岁的时候,堂姐生辰,穿了件蜀锦的衣裳,看着红艳艳的,玉雪可爱。那会儿姐妹几人皆眼馋得很,额娘笑着搂过我,亲亲我的额头:“等我们薛姐儿五岁了,额娘也使人给你做一身。”)
    (如今,迟来了的红裙宁宁然地躺着,不是什么好料,针角也粗糙,大约是赶出来的,身量照我矮了一头。信手翻了翻,没见什么片语,我想,她们始终亏欠我,却也,没有忘记我。)
    (这一年,我二十五岁。)
    (月上梢头,我在假山上抱着半坛酒,转眼那月亮就摇摇晃晃地变成了两个,十年欢喜,十年恪己,清醒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好,就且让我,醉这一回罢。)
    (生辰快乐。)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2-04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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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春雷响,惊蛰日到。晚间天却放晴,端是朗夜。】
      【搁下手中笔,案上所横正是前日答应华岫的一幅昆仑晴雪图。望窗前一轮明月,遂披衣,踱步而出。摆手免了小厮跟随,只一人沿小径独行。心中不无苦笑,人生顺遂至此清闲至此,本应无所求,可自己却因不知何处而起的意难平,而生愁意。】
      【忽嗅一阵隐约地酒气。于是,寻酒香而行,结果却出乎意料——眼中一沉】
      萝薛?
      【此刻园中未曾点灯,周遭黑影憧憧,独她身周,朗月清辉毫不吝啬地散漫洒下,若不是走近时愈发浓烈的酒味,此情此景竟渺茫如如梦境,不甚真切了。】


      5楼2017-02-13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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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逢年节,皆滴酒不沾,偶尔应景似的点到为止,喉间辛辣,自幼未喜分毫。)
        (可今夜,我也不晓得已饮下多少,直到周遭的景致都朦胧着,天坠下来些,人亦轻盈了不少,伸手去触星辰,却又扑了个空,乐而忘忧——原来它,是有妙处。)
        (一声入耳,下意识侧首,一瞬间,目中清光兀盛,惊喜地笑了)
        王爷?
        (他不答话,仍旧是负手而立的姿态,与这些年一样,分山掩水,月华之下,遥不可及,我这才有些犹疑,缓缓抿住唇角,居高望他,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你是真的王爷么。
        (或许只是另一场梦,如往昔许许多多个夜,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仿佛太过荒唐。)
        (我像站在云上。)


        6楼2017-02-13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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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她的眼中,似乎盛满了一空的月色,笑起来时,明光极为摄人,竟有几分惊心动魄了。于是,我在第一时间了悟,这并非平常的她,此时她已醉极。】
          【略笑一笑,并不答她,任由她困惑而甜蜜的目光追随着自己。慢慢向她踱步而去,并不大讲究,于她一侧席地而坐】有人说,酒为欢伯,除忧来乐,饮这杯中物是消愁解难之举。可我看来,一醉方休不过是懦弱之人苟且避世,不敢睁眼看清现实。
          【伸臂夺过她手中酒壶,提在手中把玩,又道】还有人说,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以此为潇洒。可说到底,借此平白消磨光阴,不能不说也是混沌愚昧之辈了。
          【话中意咄咄,几可砭人肌骨,可语气却是平稳的,甚至带了些和缓而冷静的宽慰】
          此刻,萝薛,你是哪一种呢。


          9楼2017-02-13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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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小心地听了,也真的想了想,然后诚实地告诉他)
            我不知道。
            (风音琳琅,耳畔青丝拂过额角,我把头枕往嶙峋的山石,阖了阖眼)
            我这辈子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不知道陷入绝境时,阿玛与额娘为什么将我放弃,不知道穆燕一族,怎会受如此灭顶之灾,不知道消失二十载的关心如今突如其来是何用意,更不知道,我漫长的、乏善可陈的一生,到底有没有价值)
            可人活一世,总要醉一场的,不是吗。
            王爷。(我睁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您此生,最快活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呢?
            (话音方落,我忽然惊觉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从那个有着刺骨冷风的夜我便明了,无论问多少次,他的答案都昭然若揭——先福晋在世。长睫略垂,试图从他手中提回酒壶,轻轻地笑了下)呀,当我没问吧。
            (所以你看,醒着已经很苦了。)


            10楼2017-02-13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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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聆此问,神情一滞,却不忘将长臂顺势向左侧一舒,躲过她对酒壶的执着。转头去,避开她灼灼的眼,遥望天边一轮明月。疏朗夜空下,圆月尚缺一隅,并非团圆之相。】
              【静默了一刻,举掌中酒欲饮,却在酒壶将倾一刻,停住了。淡淡道】人生苦短,朝夕不过百年,与在此地矗立的池中石、林间木相比,飘摇如天地间一蜉蝣,转瞬即逝。光阴既短,又怎舍得沉溺于往事,耽误余生。
              逝者难追,过往不可寻,从前的快活记在心里就好。至于最?
              【话尾带了笑,眼底却极沉,此话是对她说,何尝不是对自己说】哪里来的最。何必在往事中画地为牢,给前路设限?


              13楼2017-02-13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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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开鸾镜,星汉迢迢,一时间,银辉满庭,天地万籁俱寂。)
                不是的。(我摇摇头,生怕不够笃定,便又摇了摇,很耐心地与他解释)不是的,我有一段,最好的时光。
                (他有娇妻,有美妾,有挚友子女,有父母兄弟,有壮志抱负,也有荣耀盛名。那样的百年,永远有无尽新鲜,有数不清的可能,大约过起来总有几分趣味,眨眼白云苍狗,弹指浮生。而我们,本身就在牢笼中,哪还有什么前路。)
                (我在十五岁的一场火树银花中懂得这个道理,又孑孑走了十年。)
                人人都畏惧紫禁城,只有我想回去。
                (掌心一抬,像是掬了月色在手,十指微微合拢,皓腕光洁,笑眯眯地,隐约有旧日模样,眉眼弯弯)
                那不是往事,是我的今生。


                14楼2017-02-13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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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很柔和,她的话也是。专注地看着她,听着她娓娓地讲述、温柔地分辩,舒服而惬意。可当我在这样温柔的诱惑中回过味来时,却又觉得她满口荒唐,醉至酩酊了。】
                  【酒后吐真言,我信她此话句句肺腑,故而也更加不解。】
                  你说今生,从前是你的今生,那如今的你呢。萝薛你此话,又将置我于何地。
                  【可她是萝薛,不同于旁人,便无法一笑置之。重视她的每一句话,纵然其中尽是荒谬,也想为她细细梳理出因果】我与你相识不止十数载光阴,却不知你在怀念什么。
                  那时我们初遇在乾西四所,我还是个小小的光头阿哥。那些宫娥们,宦官们,哈哈珠子,都不是。【皱眉,陷入极困惑的思索与回忆】说起来,四所里有什么,这样牵绊着你?
                  【隐隐的,不知从何处升起的念头,下意识的戏谑一句】难道是年轻的我比较英俊?


                  20楼2017-02-13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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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已经很静了。)
                    (惠风熹微,漆幕垂帏,间或有青枝碧叶沙沙的声响,我徐徐转过脸去,耳畔精巧的玉坠儿晃了又晃,凉且沁人。)
                    (我道)我置你个大西瓜!
                    你还小小光头阿哥?你大大光腚阿哥!劳资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连表白都是我先说!
                    (鄙夷地抱臂)英俊个p啊,辣鸡!


                    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7-02-14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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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已经很静了。)
                      (惠风熹微,漆幕垂帏,间或有青枝碧叶沙沙的声响,我徐徐转过脸去,耳畔精巧的玉坠儿晃了又晃,冰凉且沁人。)
                      (薄醉的酒意下,那些沉抑了太久的负担与痛苦渐渐被放至最大,却并未觉着难过,反而恣意地仰了脸,迎风阖目,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极自然一句)
                      你从来都不知道。
                      (我是阔别十载的我,是不再粉饰情绪的我,褪去一身疏离清淡,头一遭,无所顾及,无所忧虑——我那么想要这样活着。)
                      (低低一哂,复又如常,四目相对时,他正坐在阴影里,下颔锋逸,默如岿然不动的山岳。我一瞬不瞬,静静看了会儿,突然倾身,指尖纤长,慢慢抬手掩住他的双耳,袖口沾染了杏花的香气,眼神明亮,也温柔)
                      我的今生,在鉴元七年守岁那晚就已经结束。那之后,不算数的。
                      (音韵极低,似云似雾,我看见他深邃的眼,也看见自己,悠长地含着笑,眨一眨眼睛)
                      有你。
                      (花影斑驳,仿佛有什么从枝头跌落,跌在厚重的草地上,跌在红尘里。那一个空隙,岁月变得尤为冗长,纵然入梦,我居然仍在怕,怕他听不清,又更怕他听清。)
                      没有庆王府……(我轻轻说)只有我们两个,你眼里有未来,我眼里有你。
                      (意态微醺,烟波潋滟,我终于虔诚地道出生辰愿望,天荣地华间,星河陡转,眸中蟾光无尽)
                      如果你是梦,请你不要醒。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7-02-14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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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怕,非常可怕,萝薛突然变态起来,竟然捂住了我的耳朵。我只好努力的辨认口型,她似乎在说“庆王真帅啊,庆王真优秀啊,相比之下我真愚蠢啊”。微微一笑,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等她说完,我觉得她十分爱我了,于是,鼓起勇气问她】
                        你听说了吗,清吧有个情人节活动。我去艾特你,你唱一首好汉歌,怎么样啊


                        24楼2017-02-14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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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手,大声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为大家献上一曲吧。
                          (掐腰唱)
                          大河向东流啊,有一个庆王傻到透啊
                          诶嘿诶嘿傻到透啊,庆王智障人又丑啊
                          说走咱就走啊,好的脑子他没有啊
                          诶嘿诶嘿他没有啊,他就是个单身狗啊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浇他一头大米粥啊
                          庆王脸皮特别厚啊
                          浇他一头大米粥啊
                          庆王脸皮特别厚啊
                          嘿儿呀 依儿呀 诶嘿诶嘿依儿呀
                          嘿儿呀 依儿呀 诶嘿诶嘿依儿呀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浇他一头大米粥啊
                          庆王脸皮特别厚啊
                          嘿嘿 嘿嘿呦嘿嘿 嘿嘿 嘿嘿呦嘿嘿
                          (鞠躬)
                          谢谢大家,唱完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7楼2017-02-14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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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极轻,我却听的分明,仿佛惊雷霹雳。皱起眉,似是困惑与不解,她说此刻是梦,那大抵真的是梦了,只有我梦中的她,才有如此情态。】
                            【可我清楚,这分明不是梦。面上的神情一瞬变得极为复杂,竟不知作何反应了,只留有长久的沉默。少年时意气飞扬,只觉天地之大,无不可为之事。曾耿耿于怀的,也不过是她。可如今往事将淡,真相却扑面而来。突兀地笑起来,看不清是喜,亦或者悲】
                            其实,萝薛,你有没有想过【月下中花影斑驳,凉风中绿柳婆娑,缓慢的开口,于话语间隙中,构出一瞬间的寂静。】
                            我知道。
                            【从前不明白,将她的陪伴视作寻常,可随着一房房女眷进门,我看过了太多女子的真心。此刻再忆从前种种,纵然痴愚者如我,也当顿悟。】


                            28楼2017-02-14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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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时伴他读书,当属晏殊一阕《采桑子》最喜——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而他说,他知道。)
                              你知道?
                              (怔怔反问一声,双手兀僵,缓缓拢回来,满含了惑然地)那为什么还.......
                              (话音一止,便在那一刻脑中雪亮,灵台清明。原有许多话想问,却也都不必问了,若心有挂碍,必当倾力相护,若不在意,自然无从怜惜——我之所以,缄默这些年。)
                              (周身一凉,下意识将自己环住,还记得朝他平平地笑笑)是我不好,越长越回去了。
                              (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
                              (我忽然长吁一口气,幸亏这是个梦啊。)


                              30楼2017-02-15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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