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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sanna】mead of poetry 蜜酒如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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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短篇。很正经的那种【最后一句仿佛在说笑】
·本篇将分三段更新。原作背景,姐妹设定,冰法保留
·我就是甜文的代名词【划重点】
·Let MALE go~~~~~!!!
·迪姬尼骨科欢迎你=w=【够了!】


1楼2017-02-25 14:11回复
    一我爱她。
    二她爱我。
    三,她对我是真心的。
    1.
    “就这样下来,小心点。”
    艾莎站在两步外的码头如是说。
    安娜很不服气地鼓起了脸颊。姐妹之中,她一向是比较活泼好动的那个,自然,她想当然地以为,自己也应该是更灵活的那个。不过姐姐似乎总是在怀疑她的敏捷程度,仿佛她随时都有可能从某个边界摔下去,或者自己被自己绊一跤。
    这可不行,确切说,恼人透了。如果艾莎关切的神情不是那么温柔,温柔到让人根本恼不起来的话。
    安娜觉得很有必要在她面前证明一下自己。
    “我来了!”她大声宣布,同时从小艇上蹦了下去。可是,老天,为什么她今天的裙撑有这——么宽!安娜感到身后某个不属于自己的部位被磕了一下,随即半空中的视野开始大幅倾斜。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栽进海里了,哪怕那一小片海水仅仅指的是小艇和码头之间的不满一米的空隙。
    好吧,安娜想。要是她真能成功栽进这么窄的缝里,那不仅说明自己运气很好,身材也不赖。
    然而她立即被有力地托住了。不是被谁拉住也不是被谁抱住,而是整个身体都被什么东西托了起来。
    最关键的是,托住她的东西竟然比夏天的海水还要清凉。凉得过了头。
    安娜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还有几乎整个码头,包括大半个游艇——都被湮没在白花花的大雪里。
    艾莎把卡在雪堆中的自己拽了出来。
    “哈哈,真是个疯狂的信任测试不是吗?咳,唔……这只是个意外。”
    一阵干笑后,安娜故意眨了眨眼睛,她知道这样的表情能帮助自己逃脱一切责难。握着自己双手的冰凉手掌还在用力攥紧。说真的,这纤细柔嫩的手指真比她以往感受过、接住过她的任何手都要有安全感。
    艾莎的表情有些风云莫测。她似乎想要装作生气来着,但还是放弃了。
    “安娜,”她挑起一只眉,撇了撇嘴角,一挥手便驱散了铺天盖地的大雪,“我早就说过‘要小心’。我可不想在难得的郊游回去后看到你身上缺少了哪一块。”
    “好的,好的,遵命。”安娜又鼓起了腮,很不以为然地扑打着裙子,“我的管事女王。”
    “那就好,笨拙公主。”
    “嘿!”安娜跳起来轻敲了一下金发姑娘的脑袋,后者则大笑着缩了一下肩膀。上帝,那动作真的既可爱,又腼腆,又迷人,又可爱。
    等等,什么,她是不是两次想到了“可爱”?
    用可爱形容阿伦戴尔的冰雪女王可真不恰当。


    2楼2017-02-25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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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莎拉着安娜的手往岸上的林中走去。这是一个难得的晴天,仲夏明媚的阳光轻抚着峡湾。岸上的树林没有被过分开垦,也不显得莽莽榛榛,静谧祥和得像是某位领主鲜有来客的花园——也许是上帝的伊甸园。一条幽森的小径穿林而过。路边长着高大的桦树和冷杉,以及像丰满的贵妇般裹着宽大绿袍的针叶松。正午的骄阳灼烤着山顶,却在穿枝拂叶落到这里时非但没有显出分毫灼热,反而为灌木们降下了清冽的露水。
      狡黠的松鼠在深褐色的树干和黄绿相间的草地上来回穿梭,对嘁嘁喳喳的小雀们摇着洁白的铃兰。葱郁的树篱旁,深绛的玫瑰和淡紫色的番红花奉献着它们的暖香,小径拐角的阴影里则盛开着一大丛粉色珍珠一样的欧石楠。
      安娜熟悉姐姐不加掩藏的欣喜神色,也了解姐姐故作神秘时的得意动作:艾莎一定又为她筹划了某个“惊喜”。只因每到这时,艾莎的举止都会幼稚得仿佛回到了八岁,就比如现在——她正像只小海雀似的迈着大步、昂首挺胸地走在前方,嘴里还哼着小曲;两只裸露的手臂背在身后,捉着自己的一只手。
      感谢夏天,感谢丘尼卡。艾莎穿着属于自己的“安娜绿”短袖长裙,每次看到它都让安娜心生一股占有欲得到满足——哦不,是正义得到伸张——的自豪感。
      她是我的。由内而外。
      更何况,这件衣服可以让艾莎露出手臂。安娜由衷地认为,光是盯着那对光洁如雪的臂膀都让人感觉幸福极了。她忽然很想触摸那手臂,想看看它会不会像真的雪那样被人类指尖的温度融化掉。
      她真的那么做了。
      “嘿,安娜,好痒。”艾莎转过头来露齿而笑,脸颊上的红晕不禁使人认为雪上面添加点粉红色一定特别好看。然而她只是笑,并不躲闪,冰蓝色的眼眸中精光闪烁,仿佛知道妹妹这般举动不仅是出自顽皮。
      “可这……非常有趣。”
      安娜有些失焦的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手臂上,又好像没在看它。与姐姐同出一辙的纤长手指轻柔地啄着姐姐前臂苍白细腻的皮肤,又如蜻蜓点水般缓慢地向肘部划去。
      她听见艾莎的喉底滑出了一丝微弱的低吟。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过去的经验告诉她们,一旦她们之间起了某种反应——不管这反应来得多频繁多莫名多不合时宜——都必须及时尽早地找机会将其宣泄出去。否则直到晚上睡觉前,她们一定都会觉得,过去的一整天过得一点都不高兴。
      好在这里只有她们自己,“找机会”这一焦灼的步骤可以被愉快地省略掉。


      3楼2017-02-25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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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深挚而绵长的吻。唇与唇的相合仿佛苏特尔的利刃碰上了冰山,在冲击心脏的同时变得潮湿、温热、蒸腾。安娜发誓,自己的初衷是想要让感情——而不是某种原始冲动占上风,因此这个吻必须饱含爱慕,止乎于礼。然而,当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喘促,尽可能地将身体相互贴合,同时又拼尽全力想把品尝到的对方的一切纳入口中之时,她才在某一时刻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试图撕扯姐姐的上衣,而艾莎的手也拉紧了自己的裙摆。
        一切似乎变得无法控制了。
        长时间的炽热以及唇齿交缠迅速消耗着肺里的空气,起码,安娜自己急着要在眼前黑矇失去意识前恢复呼吸。于是她们换成了浅浅的唇吻,额头与鼻尖相抵。
        伴随着几不可闻的呻 吟声,艾莎低哑的嗓音蓦地响起,在她唇边激起一串颤抖的气流。
        “我想……我们该停手了。”
        又是她先说的话,真该死。为何艾莎从不对自己的自制力说一句“随他吧”呢?我是说除了她独自跑到北山吃雪为生的时候。
        “哦,嗯……好吧,”安娜一边试图冷却下来平复呼吸,一边撅起嘴,很不满意地用脸蹭了蹭姐姐同样潮红的脸颊,“但你知道这里没别人。”
        “没别人,也没有可以更换的衣服。再继续下去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撕碎你身上所有的布。”艾莎笑着在她耳边轻声絮语,冰凉的舌尖很不安分地滑过她的鬓角,“你知道我可以用魔法换件一模一样的给自己,至于你——”
        “停!说好了不继续的!”
        耳鬓那一小点酥麻的触感对安娜而言却如能淹没方舟的洪流一般。趁自己没被这股力量彻底卷走,她立即推开姐姐,一个后跳蹦出老远——艾莎突然间差点被她的力道推倒。
        可她不仅没生气,反而盯着妹妹笑得前仰后合。从姐姐当下的反应来看,安娜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到了无以复加。
        她坏透了。坏透了,坏透了,坏透了。
        “来吧,亲爱的。”艾莎好不容易止住笑,弯成一条弧度的漂亮蓝眼睛流光溢彩,“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就在前面,穿过那段篱笆就到了。”
        唉!也许自己应该更正某些对于姐姐的定义,她就是个女巫——当然,是褒义的那种。她是那么的可爱,举世无匹的贴心,还特别的坏心眼。“这次是什么惊喜?”安娜眯着眼睛走回艾莎身边,一头撞进了她的怀抱,“我已经从你那儿收到过人类发明的所有形式和种类的礼物了,说真的!你不必花心思特意为我准备些什么。只要你能让我和你多呆一会儿,对我来说就很开心。”
        “哦,安娜,当然,”艾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声音里带着熟悉的歉疚,“我一定会陪着你。这次的礼物比较特别,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不就是刚刚想做没还做成的事吗?安娜心中疯狂地吐槽着自己的姐姐。不过她可不能说出来,否则——否则,艾莎一定会以为,妹妹的脑袋里除了蹂躏自己根本没装别的事情。
        安娜继续跟着艾莎往前走。不知这次姐姐口中的惊喜又会是什么。但,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一定会让自己感到无与伦比的幸福,因为……
        一她爱我。二我爱她。三……
        她对我是真心的。
        (未完)


        4楼2017-02-25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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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插一段子芈渣渣的个人话唠:
          1.这篇脑洞始自单曲循环一整周的Fionnuala Gill 《One I Love》。歌曲歌词太动人,契合到对于姐妹的想象【哇】,以至于连日困扰我、让我更文不能的极端负面情绪也受到了撼动,终于能写出一星半点关于爱的东西了【所以“极端负面情绪”变成了“有爱的极端负面情绪”,是这意思吗?】
          2.原本想把情节放进我自己的大大大大大长篇《Født til å være dronning(生而为王)》里【没错,就是标题被度娘糟蹋得一塌糊涂的那个】。但是那篇真是个冰宫制造级的大工程,而我,可怜的子芈渣渣,不能像女王那样一抬手“圣地亚哥大楼拔地而起”,加上精力太少工作忙,一天到晚都在头晕【讲真太没用了】。最关键的是!现在就急着想要吃糖【你到底有多急】所以……
          3.关于文。the mead of poetry“诗之蜜酒”源于北欧神话,传说谁能尝到一点,谁就能变成人见人爱的大诗人。总之【什么,你究竟有多懒,一上来就“总之”?!】经过一系列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复杂故事情节,因为“诗之蜜酒”诞生了北欧神话中的诗歌和音乐之神布拉吉(Bragi),而他又迎娶了青春不老女神伊顿(Idun)【没错,就是官方给出的王后(EA的麻麻)的名字】
          4.关于我自己的大大大大大长篇《Født til å være dronning(生而为王)》【每次都要给全名,它其实是叫这个啊朋友们QAQQQQ】我会尽全力更下去的。献给EA的作品不能敷衍了事。虽然这篇文的大纲和结局我曾对某个人提起过,但一想到要是有生之年未完成,而那位朋友又绝不可能替我续出来【别想了】我只想说:放过我吧,我的“未竟之心愿”!
          5.为何我要这样自问自答地说话?因为我在设身处地地揣摩小天使寂寞了13年练就的神技呀!难道你们会以为我是精分吗?【难道你不是吗?】


          5楼2017-02-25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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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她们穿过那道树篱,来到一片林间空地。
            安娜不由得惊叹了出来。
            展现在她眼前的一定是巴比伦王的空中花园。它凌空飞起,穿越了时间和空间,最终降落在了斯堪的纳维亚的深山。
            安娜从不知道王国里有这么多花。
            仿佛是一场盛大的集会,一片五颜六色的海洋。玫瑰和蔷薇是宴会上年轻的淑女,身着冷色或暖色的华美裙子,团簇在花园的中心。冬青则像年纪更大的女士,低调地倚靠在舞池外的围栏,深沉的墨绿色外衣上缀满了鲜红的珊瑚珠。三色堇和欧石楠是性格互补的舞伴,一个害羞地低着头,领口悬挂的粉色珠宝随微风晃动,一刻也不停止;另一个则扬起脸,把紫色的小花夹杂鼻子下方,用滑稽的微笑逗对方开怀。矢车菊蓝紫色的礼服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宛如凌晨飘荡着极光的夜空;而不远处的石榴花则在高高的枝头喷吐出太阳般明亮的红色火焰。还有石竹,郁金香,雪绒花,向日葵,鸢尾……
            不仅全国上下的花都被堆到了这儿,所有花朵的表面还都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蓝色光彩。凑近细看,才发现它们被覆着一层薄而透明的冰晶。
            哇。
            “这真是……太神奇了。”安娜用手指戳了戳冰晶包裹的花瓣,似乎想瞧瞧它们的质地是软是硬,“艾莎,做这些花了你多久?”
            “不是很短,”见妹妹脸色沉了下去,年长的姑娘神色慌乱地摆起了手,“所以每天花在它身上的时间和精力也很少,我保证!你知道,这些花都是不同季节开放的,还有很多是外国使者带来的。所以……”
            她有些可怜巴巴地扬起了眉尖:“所以……你喜欢吗?”
            安娜发出了一声满足又无奈的叹息。
            “我对上帝发誓,我太喜欢这些了。”她转身扑到姐姐怀里,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我爱它们!不过——是什么让你想要建这样一个花园?”
            她感到姐姐绷紧的肩膀松弛了下来。她还是那么容易缺乏安全感,容易陷入惊慌。安娜再一次发誓——对自己的心:哪怕用尽一切办法,她也要把艾莎这种强迫自我的惯性思维给拧过来。
            “你不记得了吗?一年前,我们在城堡花园里散步的时候。”艾莎天真笃定的语气仿佛在说正常人肯定能记得这回事,可是——神啊,那可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要知道现在的她们几乎每天都会一起在城堡花园散步,“你跟我讲起你小时候常一个人在那里玩耍,那儿的每棵植物你都认识,甚至起了名字,什么斯诺、斯嘉蒂、克里斯托……那时你告诉我,城堡花园在你眼里变得越来越小,小到不会大于一个化妆盒。”
            她轻轻地笑了两声,冰蓝色的眼眸笼罩着一层忧愁的薄雾。“你说要是可以的话,你一定会周游世界,把世上所有的奇花异卉都挪到城堡里种起来。”
            她到底用了什么魔法,竟能把一年前的事从原因到细节全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这个傻瓜还花费了大量时间,身体力行地将它变成了送给自己的又一件礼物!
            安娜仅凭脑海里模糊的印象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是说过,”终于,她一脸恍然大悟,叹息着用双手捧住姐姐的脸,“但是——难道我那时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小时候之所以这么想,是希望能让你看到世界上有这么多花,那时的你可比我更需要色彩。”
            金发姑娘微笑着靠上前,额头抵着妹妹的额头,在她唇边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现在,我们都看到了。”


            20楼2017-02-27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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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唱诗?”安娜的第一反应是姐姐要唱赞美诗。“我们每天都会唱的——难道你很快要在教堂表演唱诗了吗?等等……那里不是有专门的唱诗班吗?”
              “不是赞美诗,而是我为你唱的。”不知是不是幻觉,艾莎的脸似乎因为羞赧而红了起来,“专门为‘你’。难道布拉吉歌颂瓦尔哈拉的时候,也要抱着赞美诗册才能歌唱吗?”
              把自己形容成古代传说中瓦尔哈拉的英雄?不不不,这实在太离谱了。安娜也羞红了脸:“你倒不如说布拉吉是为了伊顿而唱歌……等等,什么?”她尴尬地理了一下鬓角。老天,自己在说什么——伊顿不是布拉吉的妻子吗!
              淡淡的逆光中,姐姐笑得肆无忌惮又明艳万分。花的海洋与此时的她相较黯然失色——仿佛刚才那个害羞腼腆的艾莎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我喜欢这个比喻。”艾莎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妹妹的脸颊,转而拨动竖琴琴弦,唱出了她的第一句诗。
              “我将我最真挚的歌喉献给我的公主:
              就像布拉吉,诗歌与音乐之神,
              将他春鸟般的歌声献给青春不老女神,
              他心爱的妻子伊顿。”
              上帝啊,这个调皮鬼都在唱些什么!安娜感到自己的双颊以史无前例的热度发着烫,尽管四下无人——没有人类。她甚至想要让姐姐赶紧停下来,但是——哦,老天,她又难以自制地想要听到更多。
              艾莎的嗓音很动听。不是常见于贵族少女的那种清脆婉转、娇滴滴的声音,她的嗓音别有风味,充满魔力,且醇厚无比。安娜虽然经常听到姐姐唱歌——有时是在教堂和众人齐唱赞美诗,有时是在放松时哼着随意的调子,更有时是在晚上入睡前、在耳前枕畔为自己浅唱着温柔的摇篮曲——但,在姐姐为自己精心打造的这样一片花的国度,看着心爱的姐姐手捧冰琴、身披晖光、微笑着为自己唱诗时,安娜毫不怀疑,自己遇见了徘徊在失乐园中最纯洁的天使。
              “我将红色的玫瑰撷来送你,
              百合,三色堇,金盏花与波斯菊。
              玫瑰花的刺留在我手,
              花朵的余香萦绕着我的真爱,
              永不散去。”
              这太让人害羞了!安娜忍不住从背后抱住姐姐,把脸埋在她的肩头,试图用她的体温为自己的脸颊散热。她听到艾莎笑出了声。于是安娜又羞又气又笑地轻咬了一下姐姐的脖子,顽皮的手环到艾莎胁下狠狠一勒,差点让她唱破音。
              “老实点,亲爱的,”稍长的姑娘笑着转过头,轻啄了一下妹妹的红头发,“我没法继续啦。”
              于是,安娜就这样趴在艾莎背后,双手伸到她身前环抱着她,以一个极其别扭又亲密无间的姿势和姐姐一同在花园里漫游。她们因此走得很慢,艾莎弹出的音符也因为步履摇晃而稍显凌乱,然而,没有谁对当下的状态感到一丁点儿的不满。
              安娜安适地闭上了眼睛。
              她记得上一次听到艾莎读自己写的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很久以前,也许那时自己只有十岁。那时的她,觉得姐姐是世界上离自己最遥远又最高不可攀的人:她是那么的完美和优异,是学者、作家和诗人——当然不包括魔法师,当时的她完全被蒙在鼓里。安娜隐约记得,最后一次听艾莎念诗(注意,不是唱)是在一个外宾来访的小型宴会上,父母让孩子们各写一首诗来歌颂自己的国家。艾莎引经据典,当场诵出了一首内容波澜、用词考究、韵律严谨得堪比古代史诗的作品,而站在会场对角的自己(没错,姐姐那时总能找到离自己最远的位置站定)憋了半天才憋出了几句,其中一句竟然还是:
              “人们总说最强大的武器是枪炮和军舰,
              但以我看来,
              是人与人之间的爱。”
              她记得当时在场的人都笑了,连姐姐那冷漠到极点的唇角也忍俊不禁地勾了一下。那时的自己认定艾莎是在嘲笑她,并为此毫不掩饰地难受了一整周。那段时光——包括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安娜都很难想象艾莎对此究竟作何评价。她只知道,从那次之后,艾莎就再也不在任何场合以任何理由为谁动笔写诗了。
              直到此时。


              23楼2017-02-27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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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将太阳、月亮和天空摘下送你,
                尽我所能,不顾他人的言语。
                就算他们能分开大海与岸边的砂砾,
                他们也不能让我和我的真爱分离。”
                安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艾莎的诗又让她想起了上个夏至日,确切说,是她自己的生日。在那场完美无瑕的庆典活动中,发着高烧的姐姐强撑病体坚持陪自己,从日出挨到日落。她记得庆典进行到后半段,艾莎固执地拉着自己去爬钟楼,热情洋溢又迷迷糊糊地宣布“我要为我亲爱的妹妹歌唱”,接着——她便前言不搭后语地唱起歌来,中间还一度情绪失控、眼泪汪汪地笑着说自己想起了安娜刚出生的时候,最后——最令安娜心有余悸地——她差点从钟楼上掉下去。
                她是那么可爱。尽管,那次她已竭尽所能为自己做了太多事,但那之后,艾莎还是以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为她根本就没有毁掉的庆典懊恼不已,时不时地表示将来一定要补偿她。
                只有天晓得这个傻瓜都在抱歉些什么。
                这么想来,难道这次郊游也算是艾莎在补偿她,找机会为她把当时没唱好的部分重新唱一遍吗?安娜暗笑着摇了摇头。往事不可追。但将来,哪怕在触不可及的未知里,就算——就算“他们能分开大海与岸边的砂砾”,她也绝不会、绝不会再和艾莎分开。
                安娜情不自禁地更用力地抱紧了姐姐。走在前面的金发姑娘觉得妹妹安静得有些异常,她勾了勾手指,晶光闪烁的雪花们从花丛中采来一朵雏菊递到妹妹面前,搔了搔她的额角。
                安娜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放下心的艾莎微笑着令小雪花溜到妹妹脑后,把花朵插在她浓密的红发上。“漂亮。”她由衷赞叹,转头又一次吻了下妹妹的前额,又一次——好像这个小动作怎么做也做不够似的,“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
                安娜像舒适的猫一样发出了一阵奇特的呼噜声。“不能更舒服了,”她半闭着眼睛,“现在……非常完美。”
                “可别趴在我身上睡着了。”年长的姑娘笑嘻嘻地揶揄道,脚步却贴心地停了下来。
                “别停下,艾莎。”安娜努力撑开眼帘,翡翠般明亮的眼眸好比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峡湾。“请继续唱歌吧。我爱你的声音。”
                她看到姐姐局促地吞咽了一下后迅速别过脸去。啊哈!安娜一脸坏笑地在肚子里为报纸专栏打着草稿:阿伦戴尔的公民们,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你们敬爱的女王可以面不改色地唱出一大串让人脸红心跳的诗,却经受不住别人随随便便夸她一句。
                仿佛感受到了妹妹的偷笑,艾莎微微抬起下颌,以一个女王式的高傲角度侧眼看了过来。她嘴角的弧度温柔而魅惑,而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竟有些不可思议的沙哑。
                “当我行走在路上时,
                我的心无法安歇,
                直到她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面;
                当我入睡时,我梦见了我的真爱,
                我亲爱的,命中注定之人。”


                33楼2017-03-06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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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目瞪口呆地看着姐姐。
                  很明显,之前那些带着隐晦寓意的诗句根本就不是艾莎的极限。一旦这个人卸下伪装、准备认认真真撩拨谁的时候,克娄帕特拉相比之下只能成为历史,而多情貌美的芙蕾雅女神也得靠边站。
                  欣赏妹妹的表情并和妹妹认真对视数秒后,艾莎忍不住得意地笑出了声。
                  “安娜?”她轻声呼唤。
                  见妹妹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艾莎不怀好意地笑着抿起嘴唇。她指尖旋转,变出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雪球,弹指一挥——“噗”地正中安娜的脑门。
                  “艾莎——!!”
                  妹妹的大吼声混合着姐姐的笑声在空旷的林间花园此起彼伏,温和缱绻的漫步眨眼变成了疯狂的你追我赶。安娜一直很在意艾莎究竟能跑多快:从前优雅端庄不跑不跳的她,在加冕礼那晚硬是没被自己追上,还一夜之间从城堡奔到了北山;而今,她对姐姐跑起来的惊人速度更有了深切的体会。
                  这太不公平了。尤其当艾莎边跑边躲还有余力转身冲她大笑,指尖弹出微型雪球像子弹一样打在自己的脸颊上。安娜发誓,自己一定要追上这个捣蛋鬼,把她狠狠按在地上,然后——
                  然后做什么呢?
                  她们跑到了花园中心,那里长一棵古老高大的柳树。见艾莎背靠着树站定,安娜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腰,终于把大笑不止的姐姐压在了树干上。
                  “你抓住我了。”艾莎宠溺地微笑着,双手环住妹妹的肩膀。
                  “我总能抓住你,”安娜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像样的话,“作为刚刚对我所做所为的惩罚,你必须——”
                  “我必须……?”艾莎笑着挑起一只眉毛。
                  安娜没再继续说下去。她深吸一口气,踮起脚,用吻封住了姐姐的双唇。她感到姐姐紧绷的身体立即柔软了下来,半睁的冰蓝眼眸蒙着一层淡薄的雾霭——就像坠入深渊般,只消一瞬便陷入了迷醉。
                  艾莎在融化。
                  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共处,安娜深知,姐姐对于自己的亲密之举根本毫无招架之力,进入状态完全是刹那间的事情。这听起来有些自恋,连安娜自己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怀疑自己是否真有如此魅力。但事实就是这样,艾莎是那么爱她。有些不可思议,但真的——就是那么爱她。
                  不知过了多久,安娜缓慢地撤回了这个吻。姐姐水雾迷蒙的目光疑惑地看着她。怪不得艾莎总是在类似的情况下得意洋洋地笑出来,安娜想,如今她终于从角色互换中欣喜地找到了一丝共鸣。
                  “您必须……把您的诗唱完,陛下。”安娜忽闪着长而浓密的睫毛,试图摆出一副最诚挚、最深情款款的表情。
                  好像终于想起妹妹是在“惩罚”自己似的,艾莎扶着额头无奈地笑了起来。
                  “为你唱的诗是永不完结的,我的公主。”她摸了摸妹妹的脸,“永远——我是指,我活着的每一天。”
                  “女王万岁!”安娜几乎是立刻回应道。
                  艾莎笑着抱住妹妹,温柔细碎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间。她是如此美丽,如此明媚,如此温暖。仿佛是为了庆祝此时的好心情,艾莎举手随意一挥,一阵寒风袭过,柳树的枝叶霎时挂满了晶莹璀璨的冰珠。它们折射出炫目的七色光彩,在阳光的照射下影影幢幢,在微风的轻抚中斑斑驳驳,与花海的千百种色彩相碰撞,相融合,相映成辉。
                  光芒照亮了安娜的眼睛。她毫不怀疑,就算人间的所有城堡里,无数座宴客厅中的无数盏灯火蜡烛齐齐点燃,也绝比不上此刻的光明与美。
                  艾莎再一抬手,方才玩闹时不知被扔到哪里的冰制竖琴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倚靠着柳树坐下。安娜则坐在她身旁,一侧身便倚进了她的怀里——脑袋压在她的颈窝,手搭在她的腰侧,两腿更是毫不客气地依傍在她腿边。
                  当艾莎说话时,她能感受到耳边唇畔震颤的细腻皮肤下滑过了自己的名字。
                  “安娜,”像是怕冰的寒气影响到妹妹似的,艾莎把竖琴捧到身体的另一侧,“你还记得我们刚刚唱到哪儿了吗?”
                  “唱到……”安娜刚想舒舒服服地闭上眼,一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便面红耳赤地精神了起来。不用看姐姐的表情她也知道,这个人一定又在眯着眼睛坏笑。
                  “唱到了某个地方,你太过火了。”她鼓起两腮,轻敲了一下姐姐的脑袋,“然后我就开始追你。”
                  “嗯,没错。”艾莎笑着说。
                  “我爱我所爱,她亦有所知,
                  我爱她的一切,无论我已知或未知。
                  曾经的我多么希望那一日早些到来:
                  我们将合为一体,不分彼此。”


                  34楼2017-03-06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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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为了给灼热的脸颊降温,安娜把脑袋用力按在了姐姐的肩上。艾莎轻声笑着,用下巴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我爱我所爱,而她面临的险阻曾有千山万重,
                    只因我们受到了命运的捉弄。”
                    唱完这两句,艾莎的声音忽然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手指弹出的弦音也有些滞涩。
                    “因为难灭的心结、恐惧和忧愁,
                    我曾将我的真爱……抛在了身后。”
                    她停了下来。远处的鸟鸣声和微风的逡巡声回到了安娜的耳畔。柳树的枝条在永不停歇的摇晃中做着互相亲吻的游戏,冰珠相碰的时,唱出了风铃般美妙的声响。
                    叮铃。叮铃。
                    安娜担心地坐直了身体,一抬眼便看见艾莎微微昂着头,冰蓝色的眼眸里噙满着泪。而她显然正试着将泪水憋回去。
                    天哪。
                    安娜跪在姐姐身旁,双手捧着她的脸,轻柔地吻着她的眼睫,直到姐姐微笑着眨着眼睛让泪水掉落下来。她用拇指轻轻地揩去了姐姐腮边的泪珠。
                    “一般情况下我是没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你知道。”艾莎耸了耸肩,目光尴尬地落在安娜耳旁的发梢上,“……对不起。”
                    “我说过,不许你总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安娜的手指揉进姐姐铂金色的头发里,扳着她的脑袋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可是……”
                    “没有可是。”她断然拒绝了姐姐毫无道理的自我批判,“我知道,无论过去或现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爱着我——用你自己的方式。而我也爱着你。除非你想说的是我们两个都错了。我和你犯了同样不可宽恕的错误,艾莎,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试图理解过你。而那让我差点失去了你。”
                    姐姐一瞬不瞬的眼眸深深地烙进了她的瞳孔,那至臻至美、如同冰洋海水般的蓝色几乎让她迷失。安娜喘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起码要搞懂自己都在说些什么。
                    “除非你承认爱没有错,”她用双手握紧了姐姐的手,恨不能把全身的热量都传给她,尽管刚一碰到艾莎冰冷的手掌她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来吧,对自己承认!你可以继续为我唱诗,或者说别的什么——我喜欢听你告诉我你有多爱我。而且,就算没法把爱变成诗句唱出来,我也是同样爱你。分毫不差地爱你。”
                    “安娜……”
                    这一次,是艾莎把自己埋到了妹妹的怀里。安娜双手环抱着姐姐,感觉到着她纤瘦的身体在强忍下的轻微颤抖,感觉到她寒热不定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的胸前,感觉到她冰凉双唇依偎在自己的喉底呢喃着自己的名字。她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自己的名字。
                    “更何况,无论你以何种方式抛下我,我都会抓住你的。”不顾心底翻涌上来的酸楚,安娜故意用最调皮的语调对艾莎说——老天,但愿它听上去和她设想得一样轻松,“我总会抓住你。”
                    她听到姐姐在她怀里轻轻笑了一下。
                    万籁俱寂。空旷的林间花园里只有隐隐的鸟鸣和微风的逡巡,还有挂满冰珠的柳枝发出风铃般美妙的声音。叮铃。叮铃。
                    艾莎细微而柔软的歌声在她的耳畔蓦地响起。
                    “当火焰对寒冰充满畏惧,
                    当潮汐涌起后不在褪去,
                    当阳光的热度能融化岩石,
                    我对你的爱……”
                    她直起身,把心爱的妹妹用力抱在怀中。
                    “我对你的爱……才刚刚开始。”
                    ——Mead of Poetry(《蜜酒如诗》)·THE END(?)


                    36楼2017-03-06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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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子芈渣渣毫无意义的话唠:
                      听说大家都在等着子芈渣渣开车?关键是,在纵观全吧无数辆各种型号的车后,子芈渣渣失去了开车的勇气!教练啊太难了在下学不会啊_(:зゝ∠)_
                      容我潜心修炼,最关键的是睡好觉不再头晕,说不定到时补车
                      谢谢大家的支持!愿EA的故事永不完结


                      37楼2017-03-06 00:47
                      收起回复
                        下面是毫 无 节 操的芈渣补车时间
                        ·觉得前面的纯(洁)糖吃得有点腻?芈渣给您开支胰岛素R 1 8
                        ·憋车的过程羞 耻无比痛 苦无比,真心佩服开车的大大们,你们都是我的偶像!!
                        ·关键词:野 外 play。辛辛苦苦剥洋葱(对不起我只能想到这个比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本正经耍 流 氓。
                        ·其实这篇更应该叫《论19世纪开个车有多不容易》
                        ·食用愉快!
                        ***********


                        46楼2017-03-12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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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我对你的爱,”安娜微笑着想,“你对我的爱。一切都刚刚开始。”
                          鸟儿的嘁喳,花的馨香,温煦和风的爱抚,阳光与冰珠投下的光与影,还有艾莎的怀抱。
                          尤其是艾莎的怀抱。姐姐的呼吸温柔地在她耳边吹拂,是那么清晰。这真像一场梦,像那场安娜做了整整十三年却没能实现的梦。
                          她真担心这一刻好到不是真的。
                          艾莎把她抱得是那么紧,安娜感到肩膀被勒得有点生疼。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起码这能很好地提醒着她这不是梦。艾莎回来了。她就在她身边。
                          安娜感觉自己活似一只快乐的小鸟般飘飘然。一段欢快的旋律涌进了她的脑袋,大概是《四季》之《春》。她窝在姐姐怀里开心地哼起了曲子。
                          “嗯哼哼哼嗯哼哼——嗯哼哼哼嗯哼哼……”
                          艾莎笑着吻了吻她耳鬓的头发。
                          安娜闭着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搞得呼吸一颤。尽管在她看来,自己马上回到了正常旋律,但在那短暂的间隙中,她仍旧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声无伤大雅,且难以察觉的低吟。
                          她感到姐姐的呼吸震颤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在反应过来前,安娜差点失声惊叫。但当她好不容易整理思绪,搞清方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被按在了地上。姐姐的双手撑着她的肩膀,身体笼罩在她的上方,而那张瓷娃娃般冰雕雪琢的脸,则毫无私人空间概念地欺到了她眼前不满十公分的位置。
                          艾莎一声不吭地俯瞰着她。
                          “喔,艾莎!你在……等等,”安娜刚想就姐姐可爱又粗鲁的冒犯行径调侃一番,忽然发觉有哪儿不对,“我记得之前明明是我在追你,是我!我还想把你像这样按在地上呢!哦,我的意思不是——我当时其实是想——”
                          “那可真是不幸。”艾莎挑眉微笑道。她们的脸凑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安娜能清晰地看到姐姐面孔上的每一个细节:那漆黑纤长的眼睫在微微颤动,唇角漾起的觳纹形成了一个魅惑至极的笑容,以及那纯净无垢的纯蓝色的眸子——它们正在急速变暗,从极昼照耀下光彩炫目的冰洋,变成了夜晚混沌、神秘而又危险的海。
                          安娜看呆了,重重地吞咽了一下。
                          “艾莎……”
                          她轻声呢喃,与此同时姐姐的吻也覆了过来。
                          她的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安娜的身上。
                          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短暂而绵长的喟叹。安娜用双手揽住艾莎的肩背,紧紧拥抱着她。而艾莎——像因干渴而行将倒毙在路旁的旅人,贪婪地吮 吸着天使放在其嘴边、饱蘸蜜露的花瓣一样——她忘情地舔 吻着妹妹那精致而甜美的唇,丝毫不顾那对唇的主人因她过头的举止变得喘 息连连。灼热的气流喷吐在她自己的嘴唇上,于是,仿佛好奇那股热流的源头,微凉 濡润的舌入侵到妹妹口中,沿着她所能触碰到的一切一寸寸探寻过去。
                          妹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随着舌尖在敏感的齿龈处顽皮地一扫,她又立时弓起身体,发出了一声呜 咽。幸好这不是她们的第一次,艾莎自嘲地笑了笑。否则,她一定会立即停下当前的所有动作,仔细询问妹妹此举究竟是出于喜乐还是恐惧。尽管——通常,按照她以往的经验,这种关心往往会换来安娜的极度不满。所以这次,艾莎决定大胆地默认安娜喜欢她这么做。
                          至于她的安娜——这位被姐姐压在身下,淹没在骇人情 潮中的女孩——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失去理智了。然而,来自姐姐微凉的体温,艾莎发丝间清冽的冷香和身边芳草的清馨气息又让她内心平和,不至于陷入疯狂。
                          她的唇与舌不由自主地迎合着姐姐。交互纠葛,抵死缠绵。一方面,安娜感到自己的头脑无比清醒,艾莎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她悉数捕捉;而另一方面,她的感官又变得极其敏锐,无论艾莎对她做了什么,对她而言都能在体内深处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她努力不让自己手指过于用力地掐进艾莎的肩膀。
                          当艾莎的右手沿着她的腰胯缓缓向上游走,搁在她的胁下,隔着厚硬的胸衣托起她左侧的乳 房时,那触感从客观角度来说应该非常微弱,却让安娜呼吸停滞,心脏像痉 挛一样狂跳不停。感应到这一讯息的姐姐呼吸变得急促且紊乱,另一只手掌抚摸着她头颅右侧的秀发,冰凉的指尖慢慢下滑,到耳后,到下巴,到脖颈,到锁骨,最终停留在她喉底衣领的扣子上——
                          安娜瞪大了双眼。她从艾莎闪烁着幽蓝火焰的瞳孔倒影里看见了自己同样喷薄欲出的渴 望。


                          47楼2017-03-12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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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莎的动作停顿了。她总是在这种时候停顿。
                            “你可以继续,艾莎,”安娜拼尽全力才能敛起火苗般到处乱窜的情感,试图用最柔和的声音安慰姐姐,“我允许你这么做。”
                            “真的吗?我可以……”
                            不知怎的,艾莎目光显得困惑又有些伤感,失焦的眼神游离在妹妹的脸庞和扣子之间,仿佛难以抉择。不过,这也是安娜再熟悉不过的神情。自她们走到一起以来,每次亲热到了关键时分,艾莎都要犹豫不决一番——在她们最为干 柴 烈 火的那段日子里更是天天如此。
                            艾莎需要鼓励,好在最爱她的妹妹从不缺乏勇气。
                            “你当然可以,”安娜抓住姐姐脑后的金发,微笑着把吻烙在她脸上的各个位置,“除非你在意的其实是我的衣服。基督在上,我最爱的陛下,请您一定要让它保持完整!否则直到有人给我送来新衣服前,我都只能住在这儿跟花们作伴了。”
                            她成功地逗笑了姐姐。
                            “衣服倒还好,”艾莎宠溺地舔 吻了一下妹妹的眉尖,“我会很文雅的。”
                            她的举动也让妹妹的心脏成功漏跳了一拍。安娜红着脸嘀咕道:“文雅的人可不会随随便便使用他们的舌头。”
                            艾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露出了一副世界上最纯真的表情。
                            这实在——太具欺骗性了!安娜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姐姐低下头,脑袋移到自己领口的位置。紧跟着,她张口含住了自己领口最上方的扣子。
                            她在干什么!
                            安娜大惊失色。直到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那位奉行理性原则、仪态完美无缺的姐姐正在企图用牙齿为她解开扣子时,她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她将手指插进埋在自己胸前不停晃动的铂金色头发里,想提醒姐姐这么做很有可能会让她的衣服坏得更快——伏在自己身上、专心对付扣子的艾莎却忽然抬眉看了她一眼。
                            她的脸距离自己特别近,近到安娜只需稍微抬抬下巴便能触碰到她的额头。不知是因为羞赧、吃力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艾莎的脸颊有些潮 红。她那可爱小巧的嘴巴里仍噙着妹妹精美的纽扣,在和对方对望的同时,她的双手攀上了安娜的两肩,抓住了那里的衣服。
                            艾莎的喉咙里蓦地滑出了一丝潮 湿、慵 懒又清晰无比的呻吟声。
                            “嗯……”
                            头晕目眩。温暖的潮水自小腹急转直下奔涌到了某个堤岸,濡湿了那里的一片沙土。待安娜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唯独企盼自己刚才没下意识地揪住艾莎的头发弄疼她。事实上,艾莎应该没被弄疼——她正一脸兴奋地为自己成功解开第一个扣子而高兴不已。
                            “成了!”可爱又狡黠的姐姐看上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安娜的脸上顿时红云乱飞。她刚想出言谴责,不料姐姐动作飞快,低头又咬住了下一个扣子——正在自己胸口当中的位置。
                            她的脑袋伏在自己的胸前,却温柔地没把重量全部压在上面。柔软、细腻、富有魔力的手指从肩头落到锁骨,又落到了被胸衣锁住的乳 房两侧,温存地扶着自己的肋部。断断续续的低吟自她的唇齿间泄出,在自己的胸口激起一串串颤抖的共鸣。安娜说不清艾莎究竟是想要她还是在勾引她——或许两者兼备,又或者只是单纯地绞尽脑汁只为解开她身上的扣子。她只感到,心脏和肺像被捏住了一样饱受折磨,不仅呼吸变得十分困难,连血液都无法顺畅流动,随着姐姐头部或手部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整个胸腔被狠狠地勒紧,放松,再勒紧。
                            这一定是胸衣的错,安娜眼前迸着黑星,迷迷糊糊地想。我恨胸衣……还有裙撑。
                            她只得用力攥住姐姐柔软蓬松的金发将她按入怀中。然而,此举非但让牙齿解扣子这一高难度动作变得更难,还让胸前的压迫感成倍放大。她的双 腿在焦躁地相互摩擦。观察到这一现象的姐姐,似乎认定妹妹是缺乏安全感,十分体贴地将小腹压向了妹妹的相同部位——
                            啊!
                            尼奥尔德的南风以一个相当粗暴的方式迎面刮来,温存和缓的浪潮霎时变成了小山般的可怖海啸。安娜失声尖叫了出来。任何心理或是身体上的堤坝在这种冲击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艾莎!你是故意的,你,你一定是故意的!”
                            安娜的身体猛地弓起又猛地落下,头颅后仰,青色的血管在光滑白皙的脖颈处暴露无遗。她像个真正被海啸吞没的溺水者一样在姐姐的身下挣扎,大口地喘息着。艾莎见到后慌忙地拥上前将她抱在怀中。
                            “你还好吗?”艾莎扬起了眉尖,右手肘撑着地面,闪耀着冰蓝光芒的魔法在她的左手掌心凝集,“要不要我帮你割开胸衣——”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安娜努力让眼睛聚焦在姐姐脸上,一边用力吸气。
                            “放过。我的。衣服。”
                            艾莎的表情一时间变得错综复杂。安娜在心底笑嘻嘻地对自己调侃:如果有人知道在做巧克力的时候放糖又放盐,最后还扔了半条腌鲱鱼进去后成品的滋味,那他一定会对艾莎的表情复杂程度有所感悟。
                            不过总体而言,姐姐的神情是紧绷的。直到看到妹妹平安无事地恢复了常态而不是因窒息晕厥过去,她脸上的肌肉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哦,安娜。我很抱歉。”
                            “不许道歉,”妹妹伸出食指,以鼻尖上的一记轻弹打断了她的话,“说多少次你才能记得呢?——你做错了什么?”
                            艾莎垂下眼睛皱着眉,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也许我们的节奏太慢了,”她若有所思地说,认真的样子更像是在思考大臣或皇家顾问呈上的国策,“还有,我应该先帮你脱 掉胸衣。”
                            “……说得对。”安娜瘫倒在草地上,双手揽到姐姐背后环住她的腰,“那你自己的衣服呢?”艾莎的魔法有时真的让人又爱又恨,尤其当它作用在她的衣服上时——过去的经验告诉安娜,只要艾莎自己不想脱 衣 服,那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改变她衣冠楚楚的模样。
                            “只需要这样,不用任何时间。”艾莎微笑着在妹妹眼前捻了捻手指,“你总不能让它现在就消失,我会感冒的。”
                            说好的寒冷永远不会侵扰你呢?若不是真的见过艾莎感冒过一次,安娜一定会对这冷笑话似的理由嗤之以鼻。毕竟冰雪女王感冒这种事,就像火焰巨人中暑或霜巨人被冻掉脚趾一样不可思议。
                            “那你来吧,”安娜侧身倚到姐姐的臂弯中,吹开一片挡在她们面前的草叶,轻轻地啄了一下姐姐的耳朵,“你真应该照顾一下我的裙 底。你不知道它现在究竟有多‘湿’。”


                            48楼2017-03-12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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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恼人胸衣的最后一根带子终于被彻彻底底松解开,姐妹俩同时舒心地叹了口气。安娜一把扯 掉自己的衬衣,一边快速地给自己脱着下 半 身的衣物一边笑着对艾莎眨了眨眼睛。
                              “我已经准备好了,陛下。请兑现您的诺言。”
                              斜坐在一旁的姐姐笑着摇了摇头,在耳边捻动了两下手指。
                              灵 肉相贴的那一刻,仿佛稽留在岸滩的空瓶在暴风雨来临前被汹涌的浪潮瞬息填满,一股强烈、美妙又奇异到令人泫然欲泣的满足感猛地攉住了她们的心。
                              “安娜……”
                              艾莎伏在妹妹炽热的身体上,低哑的声音伴随着颤抖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耳畔。“我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成为永恒。”
                              安娜微笑着侧过头,温柔的吻落在了艾莎微微蹙起的眉尖。
                              我的真爱。我亲爱的,命中注定之人。
                              “这不是‘希望’,”她轻声告诉她,“这就是‘永恒’。”


                              50楼2017-03-12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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