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群散去,学生们却没有着急解散,他们又聚在一起回到了缪尚,他们当中的向导,因为天性纯洁而温和的公白飞说“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看到了谁”
没等其他人提问,公白飞便对他们说“我看到了法/兰/西”
“这里就是法/兰/西”弗以伊说。
古费拉克开口道“也许你只是看到一位德某某先生混在人群之中。”
“弗朗西斯 德 波诺弗瓦?”弗朗西斯走上他们跟前,他今天戴着一条蓝色绦带的帽子一双马靴,裤子有些发旧的但是胜在和上装一样简洁干净。不像个波旁贵族,反而像个稍有薄资的资本家。“波诺弗瓦没有德,就像古费拉克没有德一样。国王从没赐给我这个东西。”他说。
热安惊讶地说“是您啊,我在塞纳河王桥那里见过您,那时巴黎正是好天气。”他的声音较为轻柔,诗人总能以他独到的才能去抚慰人心。“但是您看起来比秋天的落叶还要忧郁。”
“面对塞纳河,总有些感伤。”弗朗西斯这么告诉热安,但年轻的诗人的感受远比言辞真实,他感觉得不错,但他太过年轻,不足以去描述弗朗西斯的苍老。
那么,安灼拉?弗朗西斯目光游向他
安灼拉开口说话了,如处女般纯洁的嘴唇吐露礼貌的问好,但听得出其中的平淡,他并不相信,正如他不相信妥协一样。“您好,公民。”
看来他并不相信自己就是法/兰/西, 他有些挫败,又暗自高兴,俏皮话只会让安灼拉反感,但弗朗西斯清楚,安灼拉挚爱祖国,他的感情即使是自己也为之动容。
“您好,演讲非常精彩,令我动容。”弗朗西斯露出那种难以描述的宽容微笑,即使在九三年,他也是这样看那些人,因为他是法/兰/西。
“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热安问。
弗朗西斯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一个个游移,非常坦荡地告诉他们“路易—菲利普已经没有把我锁在凡尔赛的权力了,我为你们而来。”
壁炉里两段劈柴噼里啪啦作响,年轻人们就聚在这样一个地方,活跃炙热的思想相互碰撞,俏皮话也好严肃的思想也罢,密涅瓦在他们当中来去自如,谁知道他们下一个会讨论什么呢?谁知道他们又会对那个人物发表见解呢?许多的偶然足以凑成发起者和讨论者的争辩与符合。
“公民们,法/兰/西可以给你们什么呢?”他在缪尚柔和的火光中问。
这些人内心明亮,信仰坚定,他们思考。但是法/兰/西是贪婪的,是慷慨的,但这没什么,这就是本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纯洁的,矛盾都是相当的。
三色花还是百合花对于弗朗西斯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但对于法/兰/西来说,对于坐落于土地上的人来说是重要的。体验到穷困的不公正的耻辱和刺心的羞惭,会迫使自我去攀登光明,革/命,或者在部分人口中称之为暴动,于是这就驱动了车轮前进。但是人们并不像乌托邦那样随时有能当英雄与烈士那般简单又复杂的思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和知晓。
安灼拉说“倘若您真是法/兰/西,您又希望得到什么呢?”
弗朗西斯靠着墙,低头沉思了一会,他无比抱歉地说“恐怕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将所有不同的答案统一成一个一致的结果。”
他指着自己,又指向地面“我是法/兰/西,我是你们所有人。我的本质不允许我以偏概全。”
“我是因为你们所有人才存在的,是行走在大地上的你们。”
安灼拉这才仔细观察弗朗西斯,有心的人,绝对能在他们二者之间见到许多共性,或者说,现在的弗朗西斯,有些像安灼拉。
我们不免会共同想到先前所说,弗朗西斯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就比如说在先前很短的一段时间里他像罗伯斯庇尔,这很正常,因为在某些时候,这反而是一种前进的能力。
公白飞低声说“法/兰/西,是人民的法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