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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玉】两情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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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填两年前的古董坑( ˙-˙ )
  假如玉石在假扮男孩前遇上无痕……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6-08 23:15回复
    镇楼图两人的年龄对不上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6-08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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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1 02:4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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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的标题太长,被我缩我了,后续的灵感都是在高考前迸发的,现在来填坑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6-08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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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时间间隔太长,原本思路忘了,我就把原来的文做了删改,当成新文来写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6-08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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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圆月高挂,树影交横,叶落燮燮。
            此时戌时已至,天地昏黄,山中密林更是万物朦胧。
            几声骚动蓦然打破幽静,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月光下澈,依稀可见是一高一低两道人影。
            高的是一位妇人,她紧紧牵着身侧的少年,二人皆是脚步慌乱,似是在逃亡。
            他们越过丛丛密林,一片旷地便跃进眼前。
            妇人猛滞脚步,静静的望着眼底下的流水,原来,他们所处之地竟是一个小山丘,而底下的湍急流水则硬生生将两岸隔绝开。
            “娘”少年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妇人,他感受到了妇人的绝望与悲凉。
            俯仰之间,身后躁动四起,明晃火光衬得树影摇曳不止。
            妇人突然俯下身子,轻抚少年的脸庞,慈爱的微笑看得少年越发不安。倏然,妇人狠心将少年猛的往前一推,少年失足惊叫声随即由谷底传来。
            待落水声传入耳中,妇人脸上竟展露了释然的笑意。她抽出别在腿侧的双刀,足尖轻点,回身往密林略去。
            冲天的喊声与厮杀声自谷顶传入,谷底,少年被水呛得连连咳嗽。
            渐渐地,厮杀声愈来愈小,最终消失,只留下喊声在谷中回荡。
            少年忘记了挣扎,任由水流冲荡,一股悲凉欲绝油然而生,
            “娘——”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6-08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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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节夜,景昌县,
              茶肆酒楼,香店帛铺,皆是张灯结彩,欢语盼佳节。
              “小姑娘,你可是要糖葫芦?”大叔和蔼笑道,眼前的小丫头已经在他的摊前站了好一会了。
              “嗯”小丫头长发结成双鬟,一双又黑又圆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他摊上的糖葫芦。
              她从腰间掏出十五文钱递给大叔,接过糖葫芦满足的品尝起来。
              戏谑笑声忽而响起,她随即被人从后背猛的推了下,糖葫芦应声落地。她低头望见满地的糖渣,愤然回身,却见身后空无一人,恶作剧的玩伴已然不见踪影。
              岂有此理!糖葫芦还没来得及吃呢!
              女孩恼火的四下回望,看到不远处一个少年正踉踉跄跄往这边走。
              “你可知适才推我的人往何处去了?”此处比较偏僻,往来人不多,他应该知道的!
              少年并未搭话,想绕过她离开。
              女孩见少年如此无礼,便气恼地拽住他“我问你话呢!”
              抓住他手的那一瞬间,她感到了从他手上传来的寒冷彻骨,仔细一看,他身上竟是湿淋淋的。
              此时大寒刚过,即使身着棉袄都觉冷,而他,却穿得如此单薄,竟还是湿透的。
              “你……”女孩刚想开口询问,少年却毫无征兆的向她倒去,她没有防备,顺势被他带倒在地。
              她费劲推开他,扯了扯衣裙,起身正欲走,却被拉住了裙角。
              她低头,听见少年的喃喃细语。
              “别丢下我……”
            ===============
              厢房里,少年睡得并不安稳,未几惊寤坐起。
              刺目可怕,裹夹著血腥味的火光依旧若隐若现,他使劲摇头,欲将残存梦影甩去……
              良久,他环视屋内摆设,蹙眉,这是何处?家?
              他忽而笑出声来,笑声愈发苦涩。他被自己荒谬的想法逗笑了,他还有家可言吗?
              短暂的笑意从面容上逐渐逝去,取而代之的是阴霾。他缓缓掏出玉佩,细细抚摸,呼吸声渐渐粗重而用力……
              月光透进窗扉,隐约可见两滴清冽的水珠滑落他脸颊。
              他忽而收起玉佩,缓缓躺下,将被子拉过头顶。被子下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压抑而沉闷的抽泣声,隔著被子传出……
              “你在哭甚麽……”一个怯怯的女声忽而响起。
              抽泣声越来越小,良久他茫然将被子掀开,发觉门边赫然站立着一人,是那个女孩,他记得。
              “走开”少年苍白如纸的面颊上,无喜无怒。他缓慢下床,背向那女孩。
              女孩清澈的双眸望着少年,有些同情“虽然不知你因何事悲伤,但我能理解……”
              “怎麽可能理解?”少年倏然像疯了般的冲到女孩面前,血丝密布的眼中尽是盛怒“一夜间全都没了你可懂?所有人!一个不留……”他说著,突然伸手死死的掐住她脖子,“没有一个是好人!你们都不是!”
              女孩被他掐得面色发青,近乎窒息中挣扎著抓住少年的手臂,直至她指甲深陷,那种尖锐的痛感才将少年的理智拉回。
              他木然缩回手,颓然倒地“对不起”
              女孩抚著胸口顺气,轻揉被掐得发红的脖颈,道“这样……你可舒服些了?”
              少年闻言身形一震,缓缓抬眼对上女孩泛有盈光的清眸,眉头紧蹙……半晌,将头埋在胸前,轻微的抽泣声又响起……
              女孩蹲下身子,略显笨拙的轻拍少年的后背,“没事了,哭出来便好。”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6-09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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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微光初透,暗香幽远。
                少年起身探窗时,见花色清艳,一种安宁舒适的感觉油然而生。
                脑海中忽而浮现一抹小身影,稚气却善意。想着,嘴角不由勾起弧度。
                她,究竟是何人……
                少年漫步在草木清香氤氲的庭院中,试图从中找到那抹身影……
                虽然他未与那女孩交谈,但可以确认的是,那个女孩救了他。
                行至小径拐角处,他撞见一人立于树下。
                是她?
                待看清那人相貌后,少年便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快步上前,可行了几步却驻足。
                只见眼前女孩身如松,扎着标准的马步,俨然一副认真练功的模样。然细看之下,才发觉她双目紧闭,口吐梦呓……
                这……睡着了也能练功?
                少年不禁失笑,一不留神踩到碎石,发出声响。
                女孩睁开双眸,忽然看到面前的人影,一惊之下身体竟失去平衡,直直向后倒去……
                “哎呀——” 狼狈中,只听那人急步而至。
                “有没有摔伤?”少年急忙扶她起身,担忧问道。
                “疼疼疼!”女孩轻揉摔疼的脑袋,抱怨着噘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又怎么会摔疼?”
                “抱……抱歉!”少年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女孩斜睨,脑海又浮现少年昨夜失落无助的模样,心下不忍……转瞬间似忘却疼痛般,她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我开玩笑呢,别介怀。”
                少年倏而抬眸,露出欣喜神色“我没有介怀。倒是要跟你道谢,另外我还应跟你道歉,昨夜差点就做了蠢事”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女孩“此物当作谢礼!”
                女孩接过手,摊开掌看。是一块缥碧的玉佩,墨绿交错的纹理上雕刻着一个“痕”字。她端详了半晌问道“这玉佩……”
                少年忽觉窘迫,忙道“我周身只有此物……虽不值钱,但意义重大……”
                女孩啼笑皆非“我并没有在意它是否值钱,只是想问,上面的‘痕’是你的名?”
                少年沉默一会,良久才道“是,无痕。”
                “吴痕?可是姓吴?”
                少年眼中的矛盾稍纵即逝“是,吴国的吴。你呢?”
                “梁玉石!”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6-09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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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景昌县县衙——
                  马鸣嘶嘶,扬起一片尘土。
                  一个中年男子翻身下马,
                  “梁公,你可回来了!”县衙门口的仆役急急走来,接过男子手中的缰绳,“此行路途遥远,梁公不坐马车反倒亲自骑起马来。”
                  梁公,即是景昌县知县梁文生,他抚须笑道“事出有因,时间容不得我换成马车。”顿了顿,又问道“范县丞可在?”
                  “在,范县丞近日都在衙内。”仆役如实答道。
                  梁文生颔首,转身步入正门。
                  县丞范凉一看到梁文生,便抄起案上的文书疾步上前,神色惊慌“梁公,石家出事了!”
                  梁文生一怔,匆忙接过文书。石家,还有哪个石家能让他这般挂心,十几年未见的结义大哥……他只觉文书中的一字一句皆似灌注了水银般,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末了,他猛的阖眼,声线微颤“何时之事?”
                  “前日。”
                晌午过后,梁文生处理完搁置事务,打算回邸一趟。
                  半日下来,他都觉得心情沉闷至极,以致进了家门见到女儿和一陌生少年谈话时,不由心生不安。
                  “玉石”
                  一听是自家父亲的声音,玉石立马飞奔过去“爹!你回来啦!”
                  梁文生轻抚女儿的头发,问道“他是……”
                  玉石这才想起吴痕,抬眸答道“他叫吴痕,上元节那夜晕倒在街道上,我就带他回来了。”
                  “吴痕?”梁文生一边嗫嚅,一边打量着眼前少年……
                  吴痕倏而警惕起来,见那人身着官服,忙躬身作辑“梁公,昨夜辛得令嫒相救,吴痕这才得以苟活。吴痕不会在此叨扰,即刻就走。”语罢,他便回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且慢!”梁文生三步作两步追上,挡在少年面前。
                  吴痕猛的一惊,怔怔道“梁公尚有何事?”
                  “你家在何处?”
                  “我……”吴痕闻言,攥紧双拳,似做了甚麽重大决定般,良久细声道“我没有家”
                  声音缥缈得几乎不可听闻。
                  “那父母兄弟如何?”
                  “也没有”他咬牙,轻描淡写的说道,将即将要发泄的悲痛硬生生咽下,抬眸直视对方。
                  “一夜间全没了你懂吗?所有人!一个不留……”
                  昨夜吴痕的怒吼忽而在耳畔回响,玉石错愕,她被自己的猜想吓到。
                  “爹,你别再问了!”玉石回过神,挡在吴痕跟前,仰起小脸,不满的望着梁文生。
                  梁文生被女儿没来由的举动一惊,随即笑道“好,好,爹不问了!”说着,他的目光越过玉石,直视吴痕。语气一改适才的质疑,道“我门下正有一职空缺,你可愿投身衙门当一捕快?”
                  “啊?”吴痕还没从梁文生突变的态度中反应过来,楞楞的看着他。
                  玉石欣喜的转身,用手肘轻碰了他一下,道“我爹问你要不要当捕快呢!这样你也就有着落了!”
                  吴痕这才缓过神来,作揖道“吴痕谢过梁公!”
                  梁文生满意的颔首,抚须笑道“用不着叫得这般生疏,叫世叔便可。”
                  “世叔”
                  ……
                  梁文生望着一高一低两道身影渐离视线,面色忽然变得沉重,喃喃道“石兄,幸好……”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6-09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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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1 02:3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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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石的母亲早逝,自记事起她便没有自己母亲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梁文生在照顾她。所以她一直很亲近梁文生,但梁文生却整日忙于衙中事务。虽说是堂堂知县,却事事亲力亲为,很少有时间陪在玉石身边。偶尔空闲于家,也只是督导玉石的课业罢了。
                    值得一提的是,玉石的课业不止女儿家的针线刺绣活,还有习文练武。
                    是日,玉石又趴于书案上,木然望着面前的课业。
                    良久,她抬手撑着脑袋望向窗外,忽而想起那个名叫吴痕的少年……
                    自那日后,他便跟随父亲忙前忙后,还把父亲的办案风格学得有模有样,赢得快班衙役的好评。回想起初见时他落魄的模样,她真心觉得自己当了一回大好人。
                    唇角上扬,收回思绪,当目光停留在课业上时,笑容顿僵。
                    他倒好,我却……
                    玉石忽而拍案而起,不行!这个好人绝不能白当!
                    想着,她便抄起宣纸急急步向吴痕的房屋,将其摆在他面前,让他知恩图报。
                    本以为吴痕会反抗,玉石甚至做好了一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等说辞的准备,没想到,吴痕拿起笔就写。
                    玉石看着吴痕端正的字,楞了一会,忙拦住他。
                    吴痕抬眼望着玉石,不明所以。
                    玉石扶额只觉无奈,拿过笔在纸上写了两字,指着道“你要模仿我的字,这样我爹才不会看出破绽!”
                    吴痕看了看她那画鬼符般的字,直看得她不好意思,才听到他说“好!”
                    吴痕模仿得很快,一盏茶后,连玉石自己都被糊弄住了……
                  ================
                    玉石走出梁文生的房门,笑得合不拢嘴,往后的日子似乎变得清闲自在了。
                    余光忽而瞥见一道人影,转身发觉是吴痕,她惊道“你来这做甚麽!”不会是要来告状吧!
                    吴痕轻笑“我来看看你有无蒙混过关”
                    “那是自然!”玉石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出去逛逛如何?”
                    吴痕含笑颔首“依你”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6-09 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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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豫街——
                      各类小食摊贩鳞次栉比,贩卖声此起彼伏。不时还有挑肩小贩穿行于人群间。
                      其间有一前一后两抹小身影急步穿梭。
                      “玉石,你慢点……”少年担忧的朝前方女孩喊道。他们一步入繁华的丰豫街,玉石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玉石自顾沉迷于喜悦中,周身的琳琅满目使得她左顾右盼,全然没有听见身后吴痕的喊声。
                      吴痕无奈,只好运气施展轻功,快步追上握住她的手,这才松了口气。
                      “近日城内人贩子横行,切莫一人独行!”
                      玉石闻言,想起这几日梁文生似乎就忙于此事。那些人贩子拐卖了不少女童,多将其卖於青楼……
                      “青楼里都是青色的吗?”
                      “小孩子家问那麽多做甚麽!”
                      不过大我两岁,玉石嗤鼻,“懂得多了,就可以为爹爹分忧!我以后可要成为爹爹那样了不起的人。”玉石乌黑的眸中荧光点点,在她心中,梁父便是大英雄。
                      吴痕望著玉石,顿时语塞。到衙门这几日里,他发现梁文生廉正至极,这令他一改以前对为官者的印象。
                      “想这麽久,你肯定不知道!”
                      玉石的话语声将吴痕从思绪中拉回,他若有所思道“我没去过,可能真的都是青色的”
                      玉石磨掌拧拳,跃跃欲试“吴痕哥哥,要不,我们现在就帮我爹查案,找到那些人贩子的落脚点?”
                      “跟你?”吴痕一愣,随即笑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玉石气恼道“谁说我是三脚猫的功夫?我可是练很久了!”
                      吴痕啼笑皆非“还是等你长大后吧!”
                      玉石蹙起眉头,鼓气瞪著吴痕,又苦于没办法……
                      忽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突然甩开吴痕的手,转身扎进人堆里,不一会就没了人影。
                      “玉石!”吴痕匆忙环顾四周,尽是一些陌生面孔。
                      玉石猫腰躲进一条小巷,探出脑袋,看着人群中慌乱的少年,偷笑:臭吴痕!看你还敢不敢惹我生气!!
                      余光瞥见一双黑靴,玉石回头,一面容狰狞的男子便撞入眼帘。
                      她正欲开口,嘴里就被塞了布团。紧接著,一个又破又臭的黑麻袋就兜头兜脸的罩下。她拼命挣扎,发出嗯嗯的闷声,却毫无作用,被男子一把扛起。
                      挣扎中,她透过麻袋的缝隙,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吴痕!
                      她激动的使出全力发出呜呜的闷声,想引起吴痕注意。
                      可叫了半天,玉石也没了气力,吴痕却仿佛消失了一般,毫无动静。
                      后悔与恐惧交织,玉石使劲踢了两脚。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石感到那个男人忽然止步,接着便是嘎吱的开门声。
                      门一开,她就被人接了过去,那人很粗鲁的将麻袋扯下。
                      眼前赫然站立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交领直裾,一股书生气中夹杂着狠戾,女的则身着齐腰襦裙,胭脂粉黛,一脸刻薄相。
                      “哟,这就是那位梁知县的千金?”女子戏谑道“若不是你爹好管闲事,我一定好好待你”
                      玉石既嫌恶又惧怕,鼻子一酸,眸中便蒙上一层水雾。
                      适才绑架她的男子似乎看着有些不忍,便走上前将她嘴里的布团拿出。
                      感觉口一松,她迅疾往前一凑,死死的咬住男子的手背。
                      女子见状快步上前扇了她一巴掌,而后面容狰狞道“小妮子,你最好老实点,老娘可不懂得怜惜小孩!”
                      玉石咬牙忍住呼之欲出的哭,适才女子的巴掌扇得她脸颊肿痛。
                      头先那男人抬手看自己被咬伤的手背,眉间皱成川字,却未言语,从绑架到现在,他都未曾出声,似乎是个哑巴。
                      女子气不过,还想做甚麽,却被那男人制止,“哑巴,你想作甚?”
                      哑巴看了女子一眼,俯身点了玉石的睡穴。
                      玉石还没反应过来,眼皮便沉重的合上,意识游离之际,她喃喃细语“爹……吴痕哥哥……”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6-09 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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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石是被熏醒的,方才睡梦中感觉像是跌进了茅坑般,臭味难忍。谁知一睁眼便看见一条破布竖在她上方,来历不明的破布正是那股恶臭的来源……
                        破布突然被移开,吴痕捏着鼻子凑了过来。
                        玉石顿时欣喜万分,坐起身来便要叫喊。吴痕却先一步捂住她的嘴,比了个禁声手势,轻声道“悄声走!”他说完,朝熟睡的一众贼人那边指去……
                        玉石顺势望去,连连点头。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吴痕附在玉石耳边悄声道“我抱你下去,切莫出声!”
                        “嗯”玉石颔首,异常配合的揽住他的腰,大气都没敢喘……
                        两人跳出窗外,刚刚松了口气,迎面便走来半夜解手回屋的壮汉。
                        壮汉揉着惺忪睡眼,待看到眼前景象,顿时睡意全无。他粗著嗓音吼道“哪来的臭小子,敢来救人?”
                        玉石一哆嗦,忙躲在吴痕身后。
                        吴痕眼前一阵恍惚,只觉此情此景触动过往记忆……
                        剑柄紧握,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随即拔剑朝壮汉刺去。
                        壮汉没料到吴痕出手如此迅疾,躲闪不及,硬是被刺破肩头。
                        随著那人的痛呼声,玉石吓得小脸泛白,吴痕望著壮汉肩头的鲜红,也愣怔得放松了警惕。
                        壮汉破口大骂,随手抄起身边的竹竿,朝他们挥打而去。
                        吴痕猛然回神,急忙横剑相抵,奈何气力不敌,硬是被震得连退几步。
                        待他运气稳住身形,缓了口气,右手不禁颤抖起来。方才那一击,直震得他虎口发麻……
                        此时屋内一干人听到动静,分分冲出来。见状,连忙抄起院中的棍棒朝吴痕和玉石围去。
                        两人很快便被围在墙角,吴痕努力静下心,将平日修炼的剑法发挥到极致,却也免不了棍棒的招呼。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移开半步。
                        “快啊,收拾一个臭小子怎需这般费劲?”先前的壮汉捂著肩头吼道。
                        玉石瑟瑟发抖,动也不敢动。这伙人显然是冲她来的,而且是有备而来。平日里未见过大场面打斗的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什么拳法剑法都忘了。她后悔得紧,今早就不该……
                        终于,棍棒落在人身上的闷声令她忍无可忍。蓦然灵光一现,她攥紧拳头,大声喊道“爹!”
                        众人闻言皆惊恐往身后望去,吴痕透过人群缝隙看到前方一片空旷,立马会意,足尖轻点,旋身踢翻身旁的竹竿。
                        在一片狼狈声中,他即刻拽著玉石往空隙钻了出去……
                        待贼人们甩开层层竹竿,却发觉二人早已逃出门外。
                        女子气急败坏,直跺脚“**!一群**!还不快追?”
                      ===============
                        二人夺门而出,在僻静的小巷里,碰上梁文生率领的一众衙役。
                        等到贼人们沿路追来,看到的不止吴痕和玉石,还有令他们闻风丧胆的快班捕快。
                        梁文生泛着寒芒的眸子一扫,贼人顿生寒意,杀气骤减。
                        随著他一声令下,须臾间,众捕快已提刀奔出。
                        而后他们便以横扫千军之势,将一众贼人悉数拿下。
                        先前叫嚣的女子被制服了,她奋力想挣脱束缚她的绳索,汗渍在粉黛的面容上留下斑斑阑干,显得狰狞可怖。
                        吴痕嫌恶地瞥了她一眼,白天他潜伏在屋顶时,玉石遭遇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尖酸刻薄的女人。
                        玉石突然笑吟吟的跑过来,手提一根木棒,木棒上挂着那条来历不明的破布。她将木棒伸到女子跟前,对身旁的捕头道“池捕头,帮她擦擦汗吧!”
                        池捕头战战兢兢的捏着破布一角,虽然破布离他足足有两尺远,但他还是闻到了恶臭。
                        女子惊恐万状,身子直往后缩,声线带了颤音“会……会毁容的”
                        这时吴痕凑了过来,露出无害的笑颜,戏谑道“有胭脂水粉护着你,料也无妨!”
                        池捕头看着玉石吴痕一前一后的恐吓,再看了看玉石脸颊上若隐若现的指印,心中大抵明白了几分。便也不再嫌弃破布,一把抓在手中,直往女子脸上抹去……
                        哀嚎声在身后响起,玉石和吴痕一说一笑,随着一众衙役回去。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6-09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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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清凉,疏影横斜。
                          庭院中,玉石来回踱步。她刚从药房走来,手里踹著一小瓶药。未几顿步,抬眸望著眼前紧闭的房门……
                          幽暗的烛光透过纱窗倾泻而出。
                          她抬起手,看着手中药瓶,眼中充满矛盾,似是在进行一场心理较量。
                          终于,她垂下紧揣药瓶的手,迈步前行,抬手扣门……
                          “进来!”
                          熟悉的声音传出屋外,似乎略显疲惫,听得她一阵恍惚。
                          玉石推门而入,抬眼就撞入一双清澈的眼眸。
                          吴痕诧异道“玉石,有事?”
                          玉石眉眼低垂,缓缓伸出手,摊开掌心,“我从药房拿了金疮药给你……”
                          吴痕闻言,视线落在她掌心的药瓶,凝视片刻,伸手接过“多谢!”
                          幽暗烛光氤氲周身,二人皆是无言。
                          她眸光瞥向身侧,欲言又止;
                          他低眸凝视手中药瓶,心绪难测。
                          “吴痕哥哥……”终于,玉石开口打破沉寂,“对不起”她低著头,紧拽著裙角,“是我不好,我不应不听劝……乱跑……让贼人有机可乘……”
                          吴痕静静的望著玉石,看著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发髻上竟还顶着一片叶子,感到又气又好笑“你不应该向我说,世叔只有你一个女儿,若你有什么不测,那……”
                          他说著,蓦然顿住,神色也变得凝重。
                          “我保证从今往后都不会如此……”
                          看着玉石几乎快把头埋进胸前,吴痕突然伸手从她发髻上取下一片叶子,笑着转移话题“这是你的新发饰?”
                          玉石茫然抬头,看见吴痕手中的叶子,羞涩的笑了笑。
                          突然,她一把夺过吴痕手中的药瓶“你自己一人不方便,还是让我来帮你上药,可好?”清澈的眸中充满诚恳……
                          “不……不用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吴痕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面颊上还有两抹可疑的绛色。“我自己可以……没问题”
                          “伤在背上自己如何够得著?你倒是示范给我看看!”玉石闻言不禁恼火,她认为吴痕的回答太敷衍了。
                          “我……”
                          “明明就不可以!”玉石偏过头,气得鼓起两腮。
                          吴痕啼笑皆非“别气了,你是女儿家,这样会害你以后嫁不出去的。”
                          “我嫁不出,吴痕哥哥你也别想娶”玉石笑吟吟道“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
                        =================
                          “吴痕哥哥,这麽严重,你都不吭一声……”玉石看着吴痕背上的淤青,尽可能的放轻力度,每一下都小心至极。
                          “只是皮肉之苦罢了”吴痕说得很轻松,好像真的不痛一样。
                          不知何故,玉石再次想起上元节那夜,初见吴痕时,他是……落魄。“吴痕哥哥,”你是不是……
                          那种可能,玉石一直没敢往深处想。虽说她的母亲早逝,但毕竟那时不懂人情世故,她实在体会不到悲痛为何。
                          “怎么了?”
                          “好了!”玉石回神,放下药瓶。
                          吴痕起身拉上衣衫,戏谑道“早些回去歇息,不然就真的嫁不出了”
                          “怎么,吴痕哥哥很着急娶妻?”玉石不甘示弱,笑着与吴痕道别。
                          吴痕只是笑了笑,目送玉石离开。
                          末了回屋关门,熄了烛火,缓缓上床躺下。
                          九天外的星悄然落在檀木沉香的床沿,暗夜氤氲出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拉出一缕绵延不断的记忆,伸向遥远的星空。
                          沉寂的夜中,呼吸声由浅而粗,由轻而重……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6-09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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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一夜未眠。
                            清晨,牢狱中新添了数名犯人。狱卒们都知道,那是绑架梁知县女儿的贼人。
                            “这伙贼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若不是身在官府,老子早就将其碎尸万段!”壮班的赵班头粗着嗓门吼道。
                            “赵班头这回可没说错,依我看梁知县判处过轻了。”皂班的刘班头猛的拍了下赵班头的肩膀,把目光转向快班的池捕头,似是在等他的看法。
                            池捕头却兀自低头凝眉,像是在沉思。
                            刘班头和赵班头对视了一眼,而后齐齐望向站在池捕头身旁的吴痕。
                            吴痕被看得心里发虚,他斜睨身侧的人,嘴角微微抽搐,只怕是那方破布的缘故。
                            果不其然,池捕头突然沉吟道“池某此前从未闻过这种恶臭。”想到昨夜的破布,他还心有余悸,仿佛那股异味仍氤氲周身,引得胃里一阵翻腾……
                            “哈?”刘赵二人丈二摸不着头脑,刚想发问,池捕头又接着道,
                            “吴痕,从今日起,每日的训练翻倍。”
                            “池捕头,冤枉啊!”吴痕急了,那破布……
                            “三位班头!”一声疾呼将吴痕的辩解打断,一个衙役急急走来“三位班头,朱知府来了,梁知县要三位班头即刻前去迎接。”
                            一听到“朱知府”三字,赵刘池三人面面相觑,皆是面色凝重。最后,还是刘班头冲那衙役颔首“我等知道了。”
                          ===================
                            此时县衙正厅热闹非凡,只见人群中一人,面如油粉,眼角带讥,冠乌纱,腰玉带,一身圆领官袍格外显眼。
                            吴痕目光扫到那人身上,微微顿了顿,似乎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却又记不起来。
                            “梁知县,本府听闻令嫒遭遇小劫,如今可无恙?”虽说言辞中尽是体恤之意,但语气中却毫无半分,反而暗藏讥讽。
                            吴痕闻言蹙眉,不过宿夕间就得到消息,何况梁公并未将此事张扬……
                            再看梁文生,毫无不快之意,正官帽,抖官袍,拱手道“朱知府有心,小女无恙。”
                            朱知府,即临安府知府朱炳金,他抬手端了端腰带,道“那便好,绑架朝廷命官亲属可不是一桩小事,梁知县且安心,即刻将贼人移交府衙大牢,本府定还你公道。”
                            梁文生微微一愣,“这等事不必劳烦朱知府,下官处理得了。”
                            朱炳金闻言面色一沉,声线抬高了几分,“梁知县,本府既然决定了,你便莫要推脱。”
                            “此举委实不合规矩。”
                            “梁知县,本府命令你竟敢不从?当心你头上这顶乌纱朝夕不保。”
                            “下官上不负圣上厚望,下无愧于黎民百姓,下官实在不知,这顶乌纱帽如何不保。”
                            朱炳金顿时青筋暴起,“梁文生,就凭今日,本府就可治你个顶撞上级之罪!”
                            朱炳金一语音落,他身后的侍卫顷刻上前将县衙众人围住,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梁文生低头不语,就在朱炳金等得不耐烦之际,他突然开口“下官谨遵知府之命。”
                            这一下,乐了朱炳金,惊了县衙众人。
                            朱炳金一摆手,身后便走出一青年。
                            只看一眼,吴痕霎时浑身气息紧绷,不禁攥紧手中的剑。是昨日绑架玉石的那伙人,身着交领直裾,书生气与狠戾交织的男子。
                            青年跟随狱卒提了十几名犯人,朱炳金道,“对了,顺便提醒梁知县一句,近日逃脱了一朝廷钦犯之子,梁知县若是见到可要及时抓获,免得烙个窝藏之罪。”
                            “谢过朱知府提点,下官定会秉持公理。”梁文生抬眼直视朱炳金,朗声道。
                            朱炳金满意的挥手将侍卫撤回,而后挑衅的扫视县衙众人,迈步踏出正厅。
                            厅内,众人皆是垂首,一片黯然。
                            “梁公……”范凉欲言又止。
                            梁文生摆摆手,转身独自走了。
                            吴痕望着梁文生逐渐远去的背影,执剑的右手因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他心里一直回荡着朱炳金适才的话,
                            “朝廷钦犯之子……”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6-09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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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朱提前出现了
                            因为这个时候痕玉还是小p孩,没办法全篇都写他们,所以老梁和老朱的对手戏会占一定比重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6-09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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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1 02: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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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叔”吴痕望着眼前人,欲言又止。
                                梁文生似乎没听到叫唤,仍旧埋头于卷宗中。
                                “世叔”他又唤了一声。
                                梁文生终于从案中抬眼,“吴痕,有何事?”
                                “我……”吴痕看了一眼梁文生,后低下头,踌躇着如何开口。
                                梁文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欲速则不达,有时退让未尝不可。”
                                吴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愤然道“世叔,方才提犯人的那个青年,跟绑架玉石的贼人是一伙的,白日里我见过。”
                                梁文生闻言并不惊奇,反倒平静道“那便是了,不然朱炳金怎会隔天清晨就来‘拜访’?只怕整桩人牙子案件都与之有莫大关联。”
                                “难道连世叔也束手无策?”
                                “呵!”梁文生突然笑出声,“退让并非苟同,你放心吧,世叔绝不做贪官污吏。”
                                吴痕望着梁文生,眸中闪动着荧光,他似乎知道了,梁文生给玉石的鼓动,还有玉石对梁文生的崇敬。他躬身作揖,正欲告退。
                                “昨日你发现玉石遭遇不测,便找人回来告与我知,自己一路跟踪找到他们的落脚点,这些做得都很好。但是,出乎预料,你明知能力不及,不等快班捕快,孤身闯入,试图凭一人之力救出玉石,这是为何?”
                                吴痕抬头,眼神飘忽不定,语气也变得别扭“那时……因为等太久,恐事情生变,就……再说了,我比玉石大,有责任保护她!”
                                梁文生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以后切莫鲁莽行事。还有,从今日起,玉石的课业就由你来督导。”
                                “由我督导?”吴痕惊诧,如果没记错,玉石的课业大多都是……他完成的。
                                “不错,我平日事务繁重,委实脱不开身。思来想去,只有你是最佳人选。”梁文生定定的望着吴痕,笑意更深了。
                                吴痕的眉宇间皱成川字,他艰难的拱手“吴痕遵命。”
                                望着吴痕离去,梁文生再次着眼于卷宗。卷宗内墨迹未干,只见右方标有三个字,
                                “石君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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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石与吴痕对望着,气氛僵持。
                                忽然,玉石刷的一声将掌中的宣纸摊开在吴痕面前,皱起眉头。
                                “这是……我代写的?”
                                玉石看着吴痕茫然不解的模样,小脸憋得通红,道“今早爹说了,日后课业必须自己完成,而且,而且还把量翻倍了。吴痕哥哥你去告状了!”
                                吴痕闻言,立马摇头否认,“没有的事!我都答应你了,又怎会……”他说着,忽而想起梁父要他督导玉石课业的事,莫不是……
                                “这是算是默认吗?”玉石看吴痕越说声音越小,以为他是无力辩解了,收起宣纸,转身就想走。
                                “不是的……”吴痕一惊,赶忙往前跨一步,伸手握住玉石的手腕,“只怕是我学艺不精,瞒不过世叔。”
                                “那早晨你从爹房中出来又是怎么一回事?”玉石回过身子,学着梁父手握十足证据审判疑犯的模样说道。
                                “我……”吴痕被问住了,只得任由玉石挣脱他的手劲,负气离去。
                                负责督导课业,日后自然不能代写。只怕世叔是因此才……
                              书斋——
                                梁文生看完卷宗,瞥见一旁玉石的课业,摊开双臂松了松筋骨,笑道“臭小子,就凭这点小伎俩还想蒙混过关?”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6-10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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