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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虐文,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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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芳华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9-18 19:36回复
    有点乱,不知道该不该发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9-18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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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高长慕也是喜爱舜华的,也许是在舜华那一年锲而不舍示好中的某一次,触动到他柔软的心脉,让他懂的,这个姑娘,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单单纯纯地喜欢他。
      只是这感情有太多东西掺杂其中,上升到政治深度。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9-18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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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雪下得缓而密,片状的雪花或高或低的盘旋在空中飞舞,久不落地,宫门外立的李石迎了上来:“小朝姑娘。”
        我抬眼看向细雪掩埋下的巍峨宫墙,轻声道:“请李公公引路。”
        穿过雕工精细的回廊,不待李石引见,我一眼就瞧见水榭上的男子,他白衣白发,似要融这漫天白雪之中,若不是他身上浓烈的死亡之息蔓延了园子……
        我皱了皱眉,这分明是个气数已尽之人,灵体却偏偏牵在肉身里,以一种将离不离的姿态,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我最清楚不过,那是比死还要痛苦上千万倍的滋味。
        执念。
        只有执念,才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生不如死。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9-18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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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水榭之下,李石轻唤了声:“陛下,小朝姑娘来了。”
          静默了会儿,男子缓缓睁开眼,转向李石:“下去吧。”
          “喳。”
          我缓步踏上水榭,径直在他对面的小榻上坐下,拿了小几上的一盏茶,送入口中抿了一下,赞道:“是上好的沁冬茶。”语毕,又自顾自的吃起了小几上摆开的小点心。
          皇帝淡淡笑了声:“你这性子,倒有些同她相像。”
          我拍了拍沾在手上的沫子:“她便是陛下请我来的缘由吧。”
          皇帝的目光变得悠远,像陷入了某个久远的梦里,良久,他说:“素闻小朝姑娘的浮世绘堪比冥府的往生镜,可以见任何想见之人之事,孤想见一见她,有些事,孤要弄明白……”
          “她是谁?”
          “舜华。”
          我挑眉:“槿妃舜华?”
          皇帝颔首,这让我有些意外。
          我虽久居天山顶上,可也听说过槿妃之事,北祁国君将她打入冷宫,她仙逝时,他更是将她的遗体送回东岳,槿妃身后竟连夫家之陵都去不了,这凄绝的一生不知被多少说书先生编成小段,叫时常下山听书的阿桃唏嘘不已。
          阿桃说:“槿妃是东岳公主,东岳同北祁打了多年,东岳占着上风,便硬将公主嫁来,谁都知道,东岳王是想用联姻牵制北祁,北祁上下都不待见她,更别说一国之君,娶了个时刻监制他的妻子,自是憋屈,冷落她也可以理解,只是,这样对一个无辜女子,确实残忍了些,姑娘,你说是不是?”
          我那是懒得搭腔,后宫之中,哪有什么无辜之人。
          可今日这单生意,缺勾起了我心中的好奇。
          大概,这天下谁都没有想到,北祁国君最后的执念竟是他弃入敝屣的槿妃。
          我打量了下眼前形容枯槁的皇帝,压下心中的好奇,望了眼暗下来的天色,道:“天时刚巧,请陛下给我一件槿妃的贴身之物。”
          高长慕从怀里掏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我,低垂的眼睑敛不住溢出的哀伤:“这是舜华的一缕青丝。”
          我接过那束用红线绑的青丝,举手掐决,脆生的铃声中,面前凭空出现一幕水镜,手再一翻,一杆通体透白的笔从虎口处缓缓现出,躺在掌心,泛着青光,青丝遇笔,瞬间化成一缕青烟,顺着笔墨着的方向,袅袅绘成一个女子的模样。
          月白长衫,绛色披风,流云髻贴着绯红的脸,提着一盏宫灯。
          她在漫天星河之下,背后是墨色里的四方官,她走的极快,身后跟了一溜的宫人,各个都是有苦难言的神色,与她脸上的飞扬神采形成强烈的比对。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9-1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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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元德二年的舜华,年十八,无双的年华,无双的容颜。
            东岳国君有八子一女,舜华排行最末,她的哥哥们都称呼她喂小九,极尽宠爱,脾性自然被宠的飞扬跋扈,没有一国公主该有的规矩。
            比如,在深夜闯入男子的房中,普天之喳,也只有她做的脸不红气不喘。
            那扇两人高的紫木门“咯吱”一声推开,桌案前的年轻男子应声抬头,望着提着宫灯立在他面前的神气少女,眉头不见波澜的皱了皱。
            “高长慕。”
            她的脸上泛着红光,见他没有做声,有往前走了一步,眼底满溢着欢喜的碎光,叫他:“北祁长慕。”
            他提起手中得笔,打量她的目光有些严厉:“虽说本王此时是在东岳皇宫内做客,但,公主这个时辰闯入本王得房间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她对他训诫的语气不甚满意,带着点傲色道:“本宫来见自己的夫婿有何不合规矩的。”
            他本来轻执着毛笔,听她这么一说,下手力道不小心过重,那“忍”字最后一笔上晕了一大片墨迹,眉间的褶皱现了痕迹。
            他放下笔,抬头正视她:“本王与公主还未正式行礼,未来如何皆是个未知数。”
            许是冷静了下来,她脸上上方才的红光褪的一丝都不剩,显出她本就比一般姑娘要白上三分的肤色,一旁侯着的宫人都觉得气氛瞬间僵了下来,大气不敢出,就听见舜华嗓音清淡地道:“高长慕,你……不想娶我?”
            不待他回答,她深吸口气:“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是要嫁你的。”咬咬唇,又补了句:“我一定要嫁你的。”
            他没有答话,看不出什么神色的眸子缓缓垂下来,重新拿了张纸,铺在面前,提笔落下:“夜深了,公主请回。”
            舜华转身走了几步,扶着门栏突然又回头望了他一身黑色锦服一眼,道:“我听说北祁王喜白色?”
            他连头都没有抬:“公主都是道听来的,听来的,哪有什么真。”
            她掩藏在披风下的手微微攥紧了月白衣衫,大步跨了出去,像她来时那样,走的又疾又快,但步间的章法却不比来时的轻快,沉重了许多。
            那是高长慕记忆中与舜华第一次见面。
            却不是她记忆里的第一次。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9-1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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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喜欢,是虐文,珍藏版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9-1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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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9-19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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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看完吗?过几天更完好不好?给我一点动力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10-15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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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理我,你想看我可以接着更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12-15 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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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12-15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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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华怔了一下,慢慢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如果能活着出去,等我及幷,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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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随着洞口出现的一个人影戛然而止。
                        那是山中的猎户,猎户将他们背回家,同他们提起战事之后的琐事:“东岳虽打赢了这场仗,但并未趁胜追击,而是突然返朝,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这几日总有重兵在各处巡查,似在寻什么人。”
                        两人心中各自微动,都以为寻的是自己,当下觉得不能再耗在此处。
                        那日入夜,整理好行装的两人在院外偶遇,见到对方,各自都是一惊。
                        一阵沉默后,舜华抢先开了口:“我离家时未留信,父兄此刻定是焦急万分,我必须回去,上元那日……”她的脸红了红,垂下首,是女儿家特有的羞涩,“我在这等你。”
                        高长慕露出清风霁月般的笑:“一言为定,在下北祁长慕。”
                        她弯起眼:“东岳小九。”
                        乌云掩去新月,仅露些许星光,映的青山晦暗中带着不明碎光,偶尔几声虫鸣,除此外,就是一片寂静。
                        两人对视了许久,同时抱拳向对方道:“保重。”
                        然后,一人往北,一人往南,越走越远。
                        北祁长慕的真正身份,舜华后来才知道,学士熟知七国简史,他道,放眼整个北祁,就只有一人能同舜华口中那个风雅隽秀一身白色战袍的长慕匹配,靖安王高长慕,喜白色,北祁皇帝第三子。
                        那年上元,舜华按约定,一身月白长衫,在螺山上的猎户院落等到天明,高长慕没有来,接下来的每一年上元,他都没有来。说来也奇怪,她心里从未怪过他的食言,她想,东岳和北祁的战争一直未断过,她也听说过北祁皇室内斗的很厉害,他只是在面对内忧外患,无暇顾及其他,他心中,还是记得小九的。
                        他不来找她没关系,等她长大了,她会去找他,告诉他那句她未说完的话。
                        “等我及笄,一定嫁给你。”
                        也许,这就是先爱上的悲哀,她凭着这一点点的侥幸等了五年,高长慕登上皇位,成为北祁的元德皇帝,与东岳签订和平协议,天下人都道,东岳王是硬将公主嫁来,用联姻来牵制北祁,却鲜有人知,这一条协议里的附加内容,是舜华自个儿要求的。
                        浮世绘里,十八岁的舜华在东岳王面前长跪不起,她头昂的老高,无视东岳王怒极的龙颜,一字一句道:“小九此生非北祁长慕不嫁。”
                        由一个姑娘家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实乃惊世骇俗,怪不得东岳王被气的卧床,可这个惊世骇俗的姑娘是舜华,那就说的过去了,她本就不受世俗礼法所缚,她像一只五彩鸟,天广地阔,任她遨游。
                        可这只五彩鸟,最终为了一个人,生生折了自己的翅膀。
                        而那个人,甚至早已不记得她。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12-15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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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华得偿所愿,由高长慕亲自迎往北祁,大婚那日,高长慕依照先帝遗诏,立了尚书之女郭爱为后,同时迎娶一后一妃,实乃皇宫空前盛况,而在浮世绘中舜华的记忆里,那一天却有些萧索。
                          她的玉华宫在皇宫东北角,远离皇帝的乾安殿,听不到一点喜乐,一更天时,安排到她宫中的人心中顿悟,这宫中的主子,与恩宠无缘了。
                          舜华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大红盖头之下,她摩挲着手中一股红线扎的青丝,心中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她要对高长慕说的话。
                          “北祁长慕,你还记得东岳小九么,她找你来了。”
                          她幻想着他听见这话时的表情,斜飞的凤眼牵出一抹绝色的笑,她其实有些后悔那日在东岳闯进他房中时没有告诉他这句话,那时他的态度不好,她是个姑娘家,被伤了自尊,也有自己的骄傲,负气离开好几天都没找他,可后来,她想通了他不知道她是在螺山陪了他六天的小九,他跟那些大臣一样,都以为她是父皇安在他身边的眼线,自然对她没有好印象。
                          若他知道了…………
                          舜华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那夜高长慕一直没有来,就像当初的上元之约一样。
                          隔日舜华去向太后请安,迎面遇上从另一头来的高长慕和皇后,她急急朝他奔去,想要问问他是不是昨夜喝的太多,所以没有来。
                          她还未开口,高长慕就皱了眉,冷冷道:“横冲直撞成何体统,这里是北祁,你在东岳的那般作为趁早给孤改了去。”
                          她一愣,望着他淡黄眼眸中的嫌恶,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高长慕撇开视线,牵着皇后的手越过她往太后宫中走去,她看着那两人相携的身影,眼中的光渐渐淡去。
                          她之前从未想过他会不喜欢她,她记得洞中那六日他的温柔,记得他温暖的胸膛,记得他清风明月的笑,也许那称不上喜欢,但至少不会是讨厌。
                          他不记得她,或许是北祁长慕从未将东岳小九放在心上过。那样,就算她说了出来,不过是多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她不想要那个理由,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北祁是她的家,她还要靠着那一点点对他的念想,度过这漫漫年岁。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12-15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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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华有一个鲜少有人比得上的优点,就是认命。这或许是她六岁前都和她皇奶奶住在山中寺庙里,受佛理禅悟感染的缘由。
                            这个优点很好,容易活的开心。
                            只是世事十分难料,碰上高长慕后,就有那么点不认命了。
                            初嫁到北祁的那一年。不管高长慕如何冷落她,她都很努力去维护这段夫妻之情。
                            她母后去的早,父皇哥哥们都怜她宠她,不加以管束,完全让她由着自己的性子长大,从未有人教过她身为一个姑娘家应该偶尔柔弱的优势。她讨好高长慕的方式,是最笨拙,却也是最真心的。
                            她觉得好的东西,总要差人送上一份给高长慕。其实他心里明白,高长慕表面上都收下,但会不会去碰那就说不定了好几次,她都看见她送去的东西,出现在乾安殿下人们身上。
                            她在心中小小地难过一下,隔日照常往乾安殿送东西。如此毅力,正常人早就被感动了,偏偏她讨好的对象是一国之君,不是个正常人。
                            那年清明,皇帝带着嫔妃和重臣去祭祖,她也在队列,黄陵在深山,山中美景如画,她孩子气爆发,休息的时候,一人跑到更深的山中玩耍,采了几串冬青花,想要送给高长慕,她注意到,北祁皇宫中一朵花都没有,定是那里的土质不适合养花。
                            她回到营地时,正看见高长慕坐在御驾之上,面前跪了一片禁卫军和几个大臣,她瞧这气氛有些不对,正犹豫要不要上前,跪在一旁的李石眼尖地发现了她,紧绷的脸色松动了些,喊到:“娘娘回来了!”
                            有几个大臣回头看向她,皆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她还未反应过来,御驾之上的高长慕便朝她大步走来,一把攥住她的手,目光冷冷的扫向她身后,厉声道:“来接应你的人呢?孤告诉你,你别想逃回东岳,你已经嫁到北祁,就是死,也是北祁的鬼。”
                            她一愣,喃喃道:“我没想过要回东岳啊……你以为我要逃回东岳?怎么会呢,我只是瞧这山中景色极美,就走远了些,诺,这是我给你采的花,你闻闻,香是不香?”她眼儿一弯,讨好地将冬青花递到他鼻间,李石一声“不”还没喊出来,就见他呼吸一滞,面如白蜡,身形不稳朝她倒去。
                            “陛下!”
                            随行的太医冲上来,七手八脚地将高长慕抬到营帐之中,舜华被这突发情况吓傻了眼,反应过来后,连忙拽住李石,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人给陛下下毒?”
                            李公公恨恨向她道:“娘娘这话说的,给陛下下毒的人,不就是娘娘您么?陛下对花粉过敏,娘娘就是再怎么怨陛下,也不能用这么多的花粉害陛下。”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8-12-15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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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她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没人告诉过我。”
                              她的解释没人听得进去。
                              她在营帐外跪了一夜,人来人往,都对她报之怨愤的目光,她视若无睹,她在意的,只有营中那人的安危,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祈祷,我佛慈悲,佑他平安,若执意带走他,也请将她,一并带走。
                              她的佛终究没有带走高长慕,他醒过来,在三天后。
                              他还很虚弱,躺在床上,注视着被人“请”进来的她,一字一句道:“送槿妃回宫。”语毕,他闭上眼,将头转向另一侧,不愿再多话。
                              那之后,舜华再送什么给高长慕,都会被人送返,送返的公公阴阳怪气:“娘娘日后还是莫要送这些东西,省的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提心吊胆,怕陛下遭了谁的毒手,连着北祁也被某个东边卑鄙小国觊觎了去。”
                              她身边的侍婢不服气,想要理论,她拉住侍婢的手,淡淡摇了摇头,低垂了眼,说:“公公说的是。”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12-15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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