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刚亮，若萌就到了中军帐，本想趁成都没来就将信放好，没想到成都就坐在帐中，看样子一晚未走。
若萌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许久，终是一狠心走了过去，双手递过信封，成都将视线落在公文上，毫无反应，若萌轻叹口气，将信封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若萌离开后，成都犹豫的打开了信封，字迹清秀隽雅，自成一番风骨。
将军:
对不起。
其实，我的真名是，寒若萌。
几日前我在酒楼认识了萧瑀，上元节时，他带着晋王和姐姐萧美娘来见我，需要我为萧美娘提供一份假身份，证明萧美娘是商贾之女，那天，晋王认我作了义妹，今日晋王到了酒楼，想与我核实萧美娘身份，又问我夺嫡之事。
将军，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完这封信，但我真的希望将军将它读完，我不奢求将军原谅，但若萌也真的是无奈之举，所以，从头至尾，我除了名字与性别外，没有欺骗过将军，其他事情，时机尚未成熟，我无法告知将军。
我会从今日辞去宿卫军的一切职务，交接完工作后就会立刻离去，将军，忘了我吧，无论好的坏的，都忘了吧，大概只有坏的吧。
言不尽思，还请珍重。
寒若萌亲笔
正月二十日晚
成都一把将信纸攥成一团，头重重的低在双臂间。
隔壁营帐传来收拾物品的声音，长年征战使成都双耳格外灵敏，可此时成都只希望什么都听不到。
背叛吗？可她从未做过害自己的事。欺骗吗？可她也只是隐瞒了姓名，一个只是代号毫无意义的姓名。
成都想起初次见面时，那抹惊艳的身影，带着自己从未有过的明媚，想起后来练武时看她瘦削的身影，调侃她像个女子，她当时只是笑笑不说话，想起在靠山王府看见她与郡主关系亲密，急忙与自己解释，想起她时不时开自己玩笑，自己说她幼稚的像个孩子，想起她见到初雪时，笑说传言在初雪时所有谎言都会被原谅
。
会被原谅？原谅吗？
晋王的计划顺利进行着，当然，这离不开她的帮助，她就像未卜先知般将一切算计的无比精确，成都看着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想起几月前新年，在她休息时，与长孙暮聊到她，长孙暮的评价是“杀伐决断，工于心计”，自己倒是如今才想明白这八个字的含义，将每个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实在可怕。
几个月来，两个人总会因晋王的事时不时相见，但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般，若萌每次看见成都都会行礼问安，成都每次也只是抬手示意，偶尔，成都也会看见她一袭女装的样子，虽不施华丽色彩，但足以使人惊艳，纵是与倾国倾城的萧美**起来，也不会逊色。
两个人维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保持着相互间关系的平衡。

找到了以前的手稿，开心
《虚浮繁华》改编自董贞《金缕衣》
君纵马,闯天下,边关又开杨树花
飞沙砾卷漫天彩霞
彼岸花,亦潇洒,江山万里覆黄沙
恍又见你鲜衣怒马
红绳结发夜夜伴得上林花
又恐风云不定帝王家
日月游行璧微瑕,寂静喧哗
回首莫笑飞鸿落下
舞琵琶,倾天下,闯干戈战场厮杀
谁许你这乱世繁华
雨打湿,新月芽,又怎料心猿意马
梦一刹,红妆已卸下
岁月无情已白了一头青发
尘埃落定负了谁牵挂
不知雪已葬春花,缘字似麻
遮了镜中花,似她
爱也罢,恨也罢,只是笑话
相思深重难自拔
哭也罢,笑也罢,饮鸩止渴闯天涯
残阳去染落尽飞花
念也罢,怨也罢
谁共我青梅竹马
赢也罢,输也罢
宁愿生世依痴傻
战衣金甲难换浮华天下
仍放逐此心任天涯

发了两章，全被吞了，绝望

救救孩子吧

第九章 巧计欲移云蔽日，深谋拟另腊回春
（上）
杨广将几人叫在如梦楼，共同商议接下来的安排，萧美娘、宇文化及分作晋王左右，宇文成都坐在父亲宇文化及身边，若萌挨着萧美娘坐下，长方形的桌子，杨广上座，成都与若萌便坐在了对面，若萌心里庆幸，好在当时未用圆桌，不然就要挨着他坐了。
杨广率先开口，“今母后已不满于杨勇，尔下，需吾辈共谋大业，成败在此一举。”
宇文化及捋着胡子，拱手道，“老臣在此提前恭喜皇上了。”
一句话说的在明显不过，成都不适的皱眉，没有做声，若萌余光看见成都矛盾的样子，桌下的手不禁攥紧，可是若萌心里明白，她根本无法改变历史，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历史上本该发生的事，这种无力感。
“若萌，在想什么？”
若萌赶紧收回思绪，暗自思考按照历史要发生的事，“若萌有些担心，殿下风头正盛，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最近怕是有人蠢蠢欲动了。”
“哦？何人？”

“… …蜀王。”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若萌揉了揉太阳穴，“谁？”
“长孙暮。”
若萌起身打开门，就见长孙暮气喘吁吁的样子，神情有些慌乱，“晋王，卑职刚刚得到消息，蜀王最近一直在招兵买马，暗中培养死士。”
在座所有人神色一紧，又赞赏的看着若萌，杨广率先鼓掌，“哈哈，若萌，高啊。”
宇文化及赶紧顺着杨广说道，“寒姑娘非常人也。”
若萌微微颔首。
成都神色凝重，“长孙暮！”
“属下在。”
“速去搜查有力证据。”
“是。”
众人商讨许久后纷纷散去，成都马不停蹄的赶回宿卫营，在众士兵中选出十名得力部下，下命暗中调查蜀王杨秀，几日后，长孙暮回到中军帐，一身棕色军服已被血染的鲜红，踉跄的朝成都走了几步后，跪倒在地，“将军，属下办事不力，您先后派出的十位兄弟…无一生还。”成都听到此消息时正在批阅军务，见到长孙暮重伤，听到十名兄弟无一生还，笔重重的顿住了，潇洒的笔墨一瞬被墨汁覆盖。
这时军医也已到来包扎伤口，成都缓缓的说，“重金安抚兄弟们的家属。”
听长孙暮汇报所见情景后，成都立刻去了金蛇卫的军营，金蛇卫是皇家死士，执行任务从不失手，一旦失败一定已死谢罪，成都通过长孙暮了解到，蜀王军营机关重重，重兵把守，就连长孙暮也招架不了，成都突然想起了那个总在自己身旁，时而安慰自己，时而开玩笑，时而出谋划策，时而任性的身影，如果这个时候，他，不，她还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成都点了十名金蛇卫，交代了蜀王军营情况，“如有失败，提头来见。”

“是！”
杨秀军营位于长安郊区，一来一回两日足够，可成都等了三日，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成都额前青筋狠狠的跳跳，又派出了十五名金蛇卫，还是无一生还。
金蛇卫作为秘密部队，在精而不在多，所以全部金蛇卫不过百余人且各个都是强手中的强手，不过一周，已折损了四分之一，成都只觉心中茫然。
次日。
杨广再次召集众人于如梦楼，成都简述事情经过，众人听后，皆是唏嘘，如今成都手中得力部下所剩无几，仅仅只是调查杨秀，就使金蛇卫元气大伤，更重要的是，不仅代价惨重，众人更是一无所获。
场面沉寂。
若萌扫视一周，“殿下，若萌此前也派人去了清玉馆换取消息，可清玉馆只言，虾兵蟹将不足为惧，若萌认为其间定有蹊跷。”
杨广道，“若萌如何认为？”
若萌纠结了一下，看了看成都不好的脸色，“或许我们这边…有奸细。”
成都脸色更沉了几分，思来想去也不觉得有可疑的人。
众人再次安静了。
许久，杨广打破了平静，“此事无法直接告知父皇母后，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到时杨秀只怕会倒打一耙，不如我们直接发兵过去，朝中本王和相国将出兵消息压下去，成都你回去就安排士兵，争取速战速决。”
若萌看着成都拧成川字的眉头，终是不忍心，道，“殿下，若萌请求一同前往。”
杨广本想让若萌留下，重返宿卫营，若萌一开口杨广有些犹豫，“这…”
一旁萧美娘开口，“久闻妹妹武功甚高，殿下就让妹妹一同前去吧，酒楼这边不会有事，我也会替妹妹照看。”
杨广道，“本王原想让若萌重返宿卫营，成都不在，若萌前去本王也放心。”
萧美娘忙道，“军营那不有长孙暮吗？妹妹一介女流，与那些士兵总在一起也不合适。”
杨广思考片刻，“也好，那若萌就与成都一同前往吧。”

次日。
早朝结束后，成都立刻前往长安郊区，若萌也换好男装，和一众金蛇卫还有士兵们早已在此等候，二人一到，所有人纷纷行礼，成都一摆手示意免礼，拔出宝剑向蜀王军营指去，所有人瞬间冲了过去，成都若萌紧随其后，却突然地面炸裂，前方的士兵纷纷调入地缝中，后面的士兵见势后退，却突然被一众人马包围，前方传来千军万马之声，被围士兵纷纷慌乱，成都提马就向前冲去，若萌暗叫不好紧随其后。
“将军，这是玄襄阵与四面兜底阵的结合阵法，对人的武功意志都是很强的考验，将军切勿鲁莽。”
成都也冷静下来，神情却更加严肃了，“玄襄之阵者，所以疑众难敌也。”
“正是，怪不得众多金蛇卫有来无回，四面兜底阵用来针对大将，玄襄阵用来针对大兵，两种阵法攻守兼备，契合完美。”
两人身边不时的有士兵冲上前来，所以前来士兵都被一招致命，可眨眼，带来的士兵也所剩无几，这么战下去，只怕…
成都示意后方战士鸣金，瞬间，无数箭雨从四面八方铺天满地的射来，二人赶紧拿起武器招架，成都金镗正好可以护住自己和马匹，而若萌的宝剑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上下翻飞的剑花只能挡住周身飞箭，几次险些让箭刺向马匹，根本顾不上后退，成都一转马缰，骑到若萌身侧，金镗挥开，挡住了二人周边的箭羽，带着若萌向后撤去，若萌浅笑。
二人撤出阵后，清点人数，几百人的队伍只剩下了几十人，成都自责的无以复加，从未打过败仗的成都第一次尝到了败仗的滋味，若萌不忍的看着成都，默默的驾马来到成都身边，无声的安慰。
良久，若萌看成都神色缓和少许，“不如现在你我二人前去破阵，阵中埋伏刚才已经探明大半。”
成都看着若萌，就只静静的看着，若萌不禁心跳加快，双眼看向别处，对成都说，“将军，若萌不会让你打败仗的。”
若萌在说此话时，心中早已下了必死的决心，当下，大部分机关已经触动，后续埋伏若是不敌，大不了舍命相救罢了，若萌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许是对成都过于了解，自生惺惺相惜之感吧。埋伏皆破，剩下的就如清玉馆所言虾兵蟹将不足为惧了吧，成都一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成都也不忍兄弟们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就应了下来。
若萌微微一笑，将手中宝剑扔到地上，解开腰间软剑，还不忘在成都面前晃晃软剑，一副得意的模样，成都神色一晃，仿佛二人又回到昔日殿帅府中的日子。
若萌见成都失神，又神秘的笑笑，“这可是祖传法宝。”
若萌在宿卫营的时候，从未拿出过软剑，因为无论从材质方面还是剑上装饰，都不难看出软剑的昂贵，若萌怕成都见后会刨根问底自己的身世，就始终没有拿出，只是找长安最好的兵器铺，打出了把形状相似的宝剑使用。
成都白了若萌一眼，催马向前，若萌紧跟身旁，到刚才地裂的位置，成都从袖口取出打火石，狠狠的向地面摔去，地面再次裂开，打火石落入深渊，打火石下落时与墙壁碰撞，引起阵阵火花，随着打火石的下落，火花最后竟再也看不见——这裂缝竟深不见底。
成都与若萌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二人同时一催马，跨过了深渊，箭雨再次扑面而来，若萌利用软剑的韧性，在人与马之外形成的剑花似保护罩，成都看向身旁的若萌，露出了欣慰的笑，由于刚才入阵，箭已用了许多，这次的攻击并没有那么猛烈，二人继续向前走，不再像上次出现排山倒海般的士兵，这次空旷的场地什么也没有。

成都若萌四处打量，这时前方出现一对人马，领头之人正是杨秀，杨秀悠然的带马前来，“宇文将军，有失远迎，海涵海涵。”
成都冷笑，“岂敢让蜀王迎接，成都自己前来拜访就好。”
杨秀又打量起了若萌，“这位小兄弟倒是眉清目秀，好看的紧啊。”
成都周身又冷了几分，“蜀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成都此次前来，想见识见识蜀王的新兵，若新兵各个精英，成都也去寻些去。”
“那将军不妨试试。”杨秀挥手，身后士兵全冲了进来，瞬间将成都和若萌包围起来，只等着蜀王一声令下。
杨秀倒是不急不慌的样子，“那个小兄弟啊，我看你武功很高，不如考虑来本王这里，你也看到了，本王部下众多，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啊，你来本王这里，你开什么条件本王能做到一定满足你。”
“呵，什么条件都满足？”
“自然。”
“放了宇文将军，我就答应你。”
成都看向若萌，满目错愕。
若萌好笑的看着杨秀吃瘪，杨秀看着若萌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全体听令，去二人首级者，赏金千两。”
若萌赶紧一摆手，继续笑嘻嘻的说，“诸位听我说一句，昔日楚霸王乌江河畔将人头给了吕马童以此还了人情债，今日我在此，反正也逃不出去，就将人头送给诸位换个千两，当然，能者居之，这样也免得混战尸骨不整无法换千两了。”
包围的士兵听了若萌的话，其中一个说道，“那你的人头就给我吧。”
紧接着，“给我。”
“给我！”
“给我！”
“凭什么！”
几人扭打到一起，越来越多的人被卷了进来，若萌一拽成都衣袖，二人趁乱赶紧催马飞快向杨秀骑去，只有少数士兵在杨秀身边，成都挥镗一扫，还未等士兵出手，士兵们就被一招致死，成都这“横勇无敌天下第一”的金牌可不是白得的，这些士兵，一招足矣。若萌在成都挥镗时，攻向了杨秀，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根本不敌时常作成都陪练的若萌，不出三招，就在惊慌中摔落马下。
成都用镗指向杨秀的脖子，杨秀奸狠的笑着，三发飞箭向成都射去，成都以镗为轴，飞身旋转，不曾想，在成都身后又有一只飞箭射来，因与成都面前三发同时发射，干扰了成都的视听，若萌见势不好，这把箭飞来过快，重量过大，若是碰到软剑，软剑只会变形，并且时间紧急软剑来不及变为硬剑，若萌心一横，飞身向前，避开致命部位，箭刺向若萌胳膊，一阵清冷的感觉从伤口漫布全身，若萌意识恍惚，暗想，箭上撒毒，杨秀还真是想致将军于死地，好在我动作快了些。
成都反手搂住若萌摇摇欲坠的身体，一阵心疼。取出袖中绳索，绑好杨秀，抱起若萌坐上火龙驹，一旁若萌的青海骢紧跟着火龙驹离开，轻轻的马嘶似是表达对主人的担心。

杨广得知若萌苏醒后，匆匆赶来，“若萌，可有不适？”
“无碍，多谢殿下。”
杨广也沉默了下来，屋内气氛很是沉重，眼下形势，真的太不乐观了。
良久，若萌像是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样子，看向一旁的侍女，“你们都下去吧。”
屋内只剩下杨广、成都、若萌三人，若萌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殿下，将军，若萌手中还有兵力，足够对付太子一党。”
二人深深的盯着若萌，若萌继续说着，“这些兵力以一敌十不成问题，约有千人，其中高手可以加入金蛇卫编制，其余人加入宿卫营就好。至于”若萌眸底一沉，“其他的事，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时机合适我就会告诉殿下将军。”
二人闻言也不好多问。
次日一早，若萌就回到如梦楼，让王远将登州、扬州全部的兵力都调过来，只是人数众多，路途遥远，人彻底到来已是十日之后。
若萌也一身军装回到宿卫营，给手下人发好军装，等待杨广、成都的到来，长孙暮看见若萌激动的拍了拍若萌的肩膀，“行啊，真是没有难得倒你的事。”
若萌苦笑，这次是彻底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王远跟在若萌身后，待杨广，宇文成都到来时，三人一同行礼，若萌率先开口，“将军，这些就是全部的兵力，”又指了指王远，“此人名唤王远，是这些人的统领，智勇双全，以后将军有事可以直接吩咐他。”
成都点点头，杨广笑眯眯的过来，“那你呢？继续做你的老板？可这副将的位置还给你留着呢。”
若萌嘴角抽了抽，“...属下并无鸿鹄壮志，一切悉听晋王安排。”
若萌腹诽着这只狐狸，若是答应留在军营，就是欺君之罪，若是离开军营，势必又惹来反水的嫌疑，只能如此表示，无论最后如何安排，自己都对晋王一党忠心不二。

杨广满意的点头，“这样吧，你先留在军营一段时日，毕竟这些人都是你带出来的，你在这里也方便管理，等一切安定下来再作安排。”
“遵命。”
若萌一直给这些人最现代的训练，所以这里的高手们武力值甚至超过了金蛇卫，就连一向严格的宇文成都也对他们连连称赞，长孙暮一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也开始认真训练起来，美其名曰保家卫国，实则怕自家将军嫌弃自己。QAQ
新兵进军营一周后，一切也总算安置妥当 ，杨广也定在这个时候在如梦楼再次商讨后期安排。
如梦楼。五号包厢。
包厢内的气氛依旧严肃，四个人在下桌静静等着杨广开口，而杨广则品着手中茶水似笑非笑的盯着几人，良久，放下手中茶杯，才开口道，“若萌，此次平定蜀王一战，你功不可没啊。”
若萌颔首，“还是感谢晋王提携。”
杨广闻言，笑眯眯的盯着若萌，“应该的。”又转头看向成都，“这些新兵训练如何了？”
“回晋王，新兵整体实力优秀，成都预计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完全可以与原来金蛇卫媲美，甚至超过原金蛇卫。”
“好啊，好啊，若萌，这还是你的功劳呢。”
若萌眉头狠狠一蹙，“若萌不敢邀功，只是已经选好阵营，势必拼尽全力。”
功高盖主，祸必将之，若萌对待这位喜怒无常的晋王，时刻不敢大意。
杨广看向宇文化及，“杨素那个老匹夫，有什么动作吗？”
“回晋王，他并未表态。”
杨广闻言轻哼一声。
宇文化及继续说道，“杨素乃开朝元老，心思缜密又多疑，绝不会轻易选择阵营。”
杨广道，“接下来你亲自去，无论怎样，都要把他拉到我们这边。”
“是。”

须臾，众人离开，若萌也起身去一楼翻阅账单，终于在一页上停下，手重重的敲了敲那页纸，手落之处，赫然写着“杨玄感”三字。
“伯父，若此人还在如梦楼订单，一定同意，然后尽快通知我。”
殷则看着若萌严肃的表情，知道事关重大，也不多问，只道一定通知。
相国府。
宇文化及回到府中，就收到了晋王送来的珠宝，用来送给杨素，宇文化及赶紧命令下人记好账单，又亲笔写了请帖，请杨素三日后来府上一聚。
次日。
华灯初上，殷真就告知若萌，杨玄感要来，若萌暗叹来的倒是真巧，换上一身小厮的衣服，就提前进入包厢，准备端茶递酒，包厢只有杨玄感一人，安静的吃着饭菜，偶尔摆手让若萌满上酒杯。
酒过三巡，杨玄感突然起身，拿着酒杯向若萌走去，“我可笑吗？”
若萌蹙眉，想他是喝多了，不予理会。
杨玄感也不恼，继续说着，“幼时，我很少见到父亲，父亲一回家就会与母亲争吵，那时的我只能躲在屋子的角落，母亲善妒，父亲不想过多解释，但有时父亲也会受不了，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就这样飞到我的脚边，后来，我学会了装傻，装作一切都不懂的样子，看着父母吵架次数越来越多，看着父亲冷言冷语对待母亲，看着母亲每天长吁短叹，我骗过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
杨玄感说完一把推开若萌，踉踉跄跄的向门口走去，若萌急忙一记手劈，杨玄感一下晕了过去。若萌给杨玄感喂下迷药，叫殷则准备马车，又换上宿卫营的工服，两刻钟后，从酒楼后门拖着杨玄感上了马车。
街口处一袭金甲，静悄悄的注视着一切。
须臾若萌就到达越王府，越王听到侍卫来报长子昏迷，赶紧找人抬了进来，叫了大夫，大夫说完无事后，杨素才看向一旁的若萌，语气冰冷，“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回越王，小人隶属京都殿帅府，今日与宇文将军去北郊训练军队，偶遇醉酒的杨大人，被一帮响马所劫，杨大人饮酒过多，无力抵挡，宇文将军出手抓住了响马，这才救出杨大人，不过那时杨大人就已经受到迷药昏迷了。将军怕他亲自送回，会引起朝堂中人猜忌，这才让小人送回。”
杨素闻言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替我谢过宇文将军，你去找管家领赏去吧。”
“谢王爷。”
许久，杨玄感悠悠转醒，杨素赶紧询问道，“你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回父亲，玄感只记得我在如梦楼饮酒，还有我好像是被人打晕的，其他孩儿不记得了。”
“如梦楼？”
杨素有些迟疑，虽说杨素本人从未去过如梦楼，但如梦楼近来名声大噪，规矩颇多，在坊间也一直流言不断，其中最流传的就是对如梦楼背后老板的猜测，如梦楼享誉全国，其间往来皆是朝廷命官，甚至当今晋王也会光顾，杨素心思一转，会不会如梦楼的背后就是杨广呢？但仔细一想，若是杨广所为，那高颎李德林又怎么会去呢。第一家酒楼开在登州，难道是与靠山王有关？这样无论是太子还是晋王的人，都会前去了。不过又一想，近来新开的扬州分店明确是普通商贾，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这次玄感的事是意外吗。明天便是我赴宇文化及之约的时候，看看那只老狐狸作何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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