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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卡修斯被说到痛处,瞳孔猛然一缩。褐袍人往前一步,幽幽地说道:“至始至终,你都是那个令人唾弃的诅咒之子,给人带来厄运的祸害!你不信吗?那就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的那些战友都会被你牵连,永远永远活在黑暗中!”“住口!”卡修斯恼怒地挥出一拳,五官却微微有些抽动,很明显是在克制着心中痛苦的情绪。褐袍人身形一晃,躲开了这次攻击,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微笑,道:“时机到了。永无天日!”黑暗如潮水一般扩散开来,令心绪震荡的卡修斯在一瞬间迷失了褐袍人的方位。也就是在这短暂的几秒内,褐袍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卡修斯身后,高高扬起手中的匕首。
“咝!”
匕首划破皮肉的刺痛感在一瞬间扩散到全身。一道长且深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卡修斯背上,鲜红的血溢出,滴在地上蔓延开来,分外妖娆。卡修斯意识一阵䑃胧,虚弱地半跪在地,心下疑惑:奇怪!以往这种程度的伤还不至于让我站都站不起来。这下是怎么回事?褐袍人眼看卡修斯已经负伤,也不追击,而是架起青袍人,闪身就走,留下一句恶毒的诅咒,久久萦绕在卡修斯耳旁:“潘多拉的魔盒已经开启。卡修斯,你身上的诅咒总有一天会波及到你的朋友。到时候,便是战神联盟覆灭之日!”一缕黑烟寒裹挟着两人的身体,转眼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阵微弱的电流声传来,四周严严实实的结界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一切如常,根本就看不出来经历过一场恶斗。
一只花猫轻盈地跃上墙头,眨巴着眼睛略有些疑惑地看着卡修斯半跪在原地,目光涣散的样子。似乎在奇怪一代风流人物卡修斯为何如此落魄。
呵,诅咒之子么……
一滴冰凉的雨珠落在卡修斯鼻尖上,如冰针在身的感觉刺痛了卡修斯的神经,也刺痛了他的心灵。仿佛来自地狱的阴寒要将他笼罩。时光好像倒退了十几年,同样下着雨的小巷,同样无法抑制的阴冷。
“离我们远点!”“诅咒之子不能留下来!你就是个祸害!”
还是个孩子的卡茨愣愣地看着四周愤怒的民众,盈满泪水的瞳孔里倒映出他们厌恶又些许恐惧的模样。
其实,他们是在害怕自己吧?
怕沾染上厄运,所以才孤立他,凌辱他,欺侮他。好像只有这样,才有一个心理安慰。
“打死他!”“没错!除掉诅咒之子!”棍棒和拳脚落在卡茨身上,锥心的疼痛好似一剂毒药,在他的身心蔓延开来。雨滴如芒刺,洗不掉身上的鲜血,也化不开心中的痛苦。他对每日一次的肉体创伤已经麻木,唯有每次痛苦带来的绝望与黑暗,在一点一点地腐蚀着那颗纯白透明的心。
为什么……我是受人唾弃的“诅咒之子”只因为我父母的结合是不被允许的吗?
恨啊……好恨……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如果没有,那为什么别人能轻易得到的“爱”,对我来说是一种奢求?
如果可以,恳请这夜色把我带走吧。
反正活着,也只是让自己更痛苦罢了……
卡茨蜷缩在角落,任凭拳脚落在自己身上,伤口涌出的血混合着雨水,蜿蜒向前。
童年的噩梦又在卡修斯心底浮现。他像一尊雕塑一样跪着,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又从发稍处滴落。暴雨中,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改变。
命运,从来都不会一直善待某一个人。
第二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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