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爱六组】续文

重案六组办公室内，田蕊季洁查看着取回来的录像，丁箭在一旁记录。
“停，就这儿。他们俩出现第二次了。”季洁忽然说到。
“没错，他们在第一个录像里出现过三次。”丁箭抬头看了看屏幕。
“应该就是他们了。唉，可惜事发路段没监控，这路口儿的又看不清脸。”田蕊十分惋惜。
“有这就已经很好了，知足吧你。丁箭，把第三张碟给我。”
“诶。”
组长办公室内
“老郑，结了。这个陈卫国啊，打斗过程中失手把李丽推下了楼，然后自己跑了，李丽在挣扎中死亡。”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呶，报告。”
“哎我说，杨震你小子行啊，这报案不到二十四小时，你给结案了！神速啊！哎，正好，这边派下来个任务，你和季洁去一趟吧。给，资料。”
“跑这么远的山区，我跟丁箭去就行了，干嘛叫季洁啊！”杨震皱着眉头嚷嚷。
“这张局专门交代到六组的任务，点名让你俩去。”
“重案六个组，干嘛非给六组，还非得让季洁去！”
“哎我说杨震，你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案子嫌疑人是个孕妇你又不是看不见！怎么，俩大老爷们儿跑那么远山路照顾一孕妇不成？这重案六个组满共就仨女警察，三组那个还是个实习的，不给咱组给谁！不给季洁给谁！”
“这嫌疑人谁说就一定是⋯”
“行了你，这一动季洁你就这么多事！赶紧的，你们俩回去收拾收拾，明儿一早走。”
杨震拿着资料一脸不情愿地走出了组长办公室。
“季洁，你手上什么情况？”
“哦，飞车抢劫。现在已经锁定嫌疑人了。你那儿结了？”听到声音，季洁仍盯着屏幕，顺口回答杨震。
“结了。你这个案子先放下吧，来了个外调的案子，咱俩得去一趟。”
“你跟丁箭去呗，我这儿正查着呢。”季洁随口一应。
闻言，杨震无奈地撇撇嘴“嫌疑人是个孕妇。”
“孕妇？”季洁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让我看看什么情况？”
大致浏览了一下资料，季洁转向田蕊“田蕊，这个案子接下来顺着这两条路沿线小区，查嫌疑人的身份，另外请派出所配合，查一下流动人口和暂住人口。”
“季姐，你？”田蕊一头雾水。
“我跟杨震外调。你们这边要抓紧，嫌疑人可能还会再出来作案。”
“哦，明白。”田蕊应声，一脸坏笑看着杨震季洁走出办公室。
翌日清晨，当季洁背着行装下楼时，一辆绿色的切诺基已经等候在她们家楼下。
“这么早啊！”
“哦，早上起来没什么事，就开车过来接你了。”杨震随意地笑笑，下车帮季洁把行李放到后备箱
“还没吃早饭呢吧，呶，你最喜欢吃的。”季洁上车之后，杨震递过来一袋吃的。
“哎，你怎么知道？”
“咱俩搭档这么久，你喜欢吃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了？”杨震笑笑，发动了车。

六组中，田蕊、常宝乐、丁箭三人经过一晚上的奋战，终于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和暂住地，但是大半夜突袭竟扑了个空。回到六组时已是深夜，疲惫不堪的三人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
“丁箭，这下怎么办啊？”睡眼惺忪的常宝乐揉着眼睛看着正在翻看资料的丁箭。
“我觉得他们应该没有跑，可能是得了钱玩去了。”听到声音，丁箭从卷宗中抬头。
“对，他们很可能会接着出来作案。我想⋯我能引他们出来。”田蕊若有所思地接话。
“不行！大晚上的，太危险了！”丁箭好像被突然引爆的炸药一般。
“田蕊，你该不是想⋯”常宝乐一脸惊疑。
“我想装作晚上下班就像受害人那样，既然没录到他们作案的过程，那咱们就抓个现行！”田蕊跃跃欲试。
“不行！绝对不行！”丁箭一脸严肃。
“啥不行啊？这一大早的你们几个嘛呢？”正说话间，老郑的大嗓门儿在门外响起来。
“老郑，田蕊想自己去引嫌疑人出来，这怎么行！”
“诶呦，那大晚上的可不安全啊小田儿。”
“季姐都可以，就我不行吗？我也学过防身术的！再说了，有你们在我能有什么事！”田蕊撅着嘴嘟囔道。
“其实我觉得田蕊的方案可行，但是咱们得保护好她。”常宝乐插嘴。
郑一民沉吟半晌，“是这，你们现在查的结果我看看，要是靠谱的话，我去给你调特警。”
“谢谢组长！”田蕊满脸兴奋，递上资料。
正午时分，绿色的切诺基已经行出城区上了山路。道路崎岖坎坷，每一个转弯颠簸，都令季洁的脸色苍白几分，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看到季洁状况不对，杨震缓缓停下了车。
“季洁，你哪不舒服？”杨震有些急。
“头晕，想吐。”季洁地声音虚弱地飘出。
“你应该是晕车了。”杨震说着下车去后备箱找晕车药。“给，含几粒儿。”随即打开副驾驶车门，“吹吹风能好点儿吧。”
半晌，季洁的脸色渐渐好转，转向杨震微微笑了笑，“杨震，走吧。”
杨震开车，切诺基缓缓地行驶在山路上。
傍晚时分，打扮成刚下班的白领的田蕊在戴着耳机在街上步履匆匆的走着，与此同时，路边化妆成杂货店老板的丁箭，假装打电话的常宝乐，小区门口假装打羽毛球的警员，以及路边好像等人的一辆私家车司机，十几双眼睛和紧紧跟着田蕊一个人。
“田蕊，前面十字路口右转，一路都有监控，可以走得稍微慢点，千万注意安全。”耳机里传来丁箭的叮咛，田蕊微微点头，没有回答。

日已西斜，杨震季洁刚刚到达村派出所，值班警员小徐、小马出来迎接二人，二人随便吃了点晚饭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明，杨震季洁就在小徐的陪同下坐三轮车前往受害人家。
“杨警官，季警官，我们这村儿小路不好，只能坐三蹦子进村儿了，你们别介意啊。”
“没事儿，给我们详细讲讲案情吧。”
“要说这家啊，也真是不安生。这媳妇儿，原先是隔壁村儿的，漂漂亮亮一小姑娘，她爹娘非说她克父母，十五六岁儿就被赶出村儿了。您说这一小娃跑出来能干个啥，又不识字儿的，也就幸亏长得还有点儿小模样，这嫁到这家也算饿不死了。不过这嫁过来，也没安生过，这同村这帮流氓也是三天两头跑来招惹这小姑娘，她婆婆呢，气没处撒，只能动不动就打她了。不是你说其实吧，她也没干出点啥子来。这回，不知道她那丈夫吃了啥不对头的东西，她婆婆一下午就在我们派出所闹，非说是她给毒死的。问是啥毒死的，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要尸检，这老太太也死活不让，这媳妇儿，也叫她给关起来了，死活不肯让我们见。我们这实在没辙儿了啊，才把你们从城里请来帮帮忙。唉，真是。
“尸体你们见到了吗？”
“见到了，表面上看不出来个啥症状。”
杨震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季洁接着问道：“死者的妻子是个孕妇？”
“嗯，是啊，估计得有五六个月了。”
“孩子⋯是死者的吗？”季洁小心地问。
“那肯定得是啊！她这婆婆看得紧的，大门儿都不让随便出，要敢不是她婆婆不得打死她啊！”
“那就奇怪了⋯”季洁喃喃。
“到了。两位警官，我得先回去了，我们派出所人手不够。”
“嗯，谢了。”
死者梁伟家在一个小院中，院子当中是一方不大的菜畦，旁边几张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放着梁伟的棺材。梁伟妻子小霞被关在了小院南侧的小储物间中。
刚到院子门口，杨震季洁就被一老一少两人拦住。
老妇人一脸警惕：“你们俩干什么的！”
季洁正准备上前说话，杨震伸手拦住，另一只手掏出工作证“警察！”
“牛什么啊，没见过个警察啊，你们又是派出所的是不，告诉你们所长，这事儿不商量！那个***⋯”
“注意你说话的分寸。看清楚了，北京市朝阳区重案六组。我郑重警告你，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非法拘禁，我们随时可以向公诉机关提起诉讼。”杨震厉声说道。
“吓唬谁啊！什么罪不罪的，哪儿那么多罪！有种你现在抓我啊！”老妇人叉着腰喊叫道。
“撒泼在警察面前不管用，我们是依法办事。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如果你现在不立即停止拘禁小霞的行为，就算你是她婆婆，我们照样抓你。”
季洁一口气说完，听得老妇人一愣，“啥，这是啥？”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你还想抗法吗？”杨震厉声接话。
“我，这，那，那，虎子，让他们看去，不是什么依法吗？好啊，我倒要亲眼看看你们什么依法剐了那个小贱⋯霞。”老妇人转向身边青年男子，二人给杨震季洁让开了路，季洁进了院子，杨震在院外向两人问话。
狭小的储物间中横七竖八地堆着扫帚、簸箕、烂木棒、稻草之类的东西，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女子头发散乱，窝在角落里一个小板凳上，默默地抽泣。季洁上前，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小霞抬头，腮边还挂着泪珠，惊恐地望着季洁。“我是北京市朝阳区重案六组警员季洁，负责调查梁伟被害一案。不用怕，我是来调查事实真相的，在弄清楚事情之前，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孩子。”
小霞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看季洁，又惊慌地侧着头看看门口。季洁上前扶起她，“你婆婆正在和我的同事说情况，我们换个地方说吧。”小霞点点头，领着季洁走进了客厅。

重案六组办公室内，几名警员没精打采地整理资料看录像。
“哎，你说他们会不会真跑了啊，这都两天了。”常宝乐声音中满是疲惫。
“你急什么，才两天而已，当初在坑里待了一礼拜你不都待下去了。”丁箭盯着屏幕，头也不回。
“可是，这离最后一次案发都快一礼拜了，嫌疑人只怕是早都跑了！”常宝乐有些急。
“不可能！那天晚上咱们去的时候摩托车还在，包什么的也都没收拾，绝对没跑。”田蕊突然转头，和常宝乐争起来。
“难道是惊了？”丁箭皱眉，“可也不对啊，蹲守的民警说他们根本没有回去过。那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反正肯定没跑，没跑就还会出来作案，看我抓他们个正着。”田蕊异常笃定。
“唉，也只能这样了，田蕊啊，你可得小心点，你知不知道我们看着你心里多悬呐。”常宝乐叹了一口气。
“知道了，这回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
“给我说说你丈夫梁伟出事那天的具体情况吧。”季洁与小霞在客厅坐定之后说到。
小霞突然满脸惊惶地站起身，抓住季洁的胳膊“警察大姐啊，俺什么都没干啊，俺真没情况可以说啊！”
季洁一脸无奈地看看小霞，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说到：“我说的情况是指案发当天，也就是梁伟死的那天发生的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事，比如他去了哪，吃了什么，和谁说过什么。现在没有人说你是凶手。”
“警察大姐你相信俺！俺可真的是没有杀人啊。那天，那天她也不会没干啥啊，就跟往常一样，下地干活，中午回来吃饭，吃完饭大概，大概有个半个小时吧，他说他难受，也说不出哪儿不对，俺就去叫俺婆婆去了，结果回来没几分钟他就不行了。婆婆就说肯定是俺背后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下毒毒死他，就把俺一直关着，让俺说实话，俺说的可真的都是实话啊！”
“那天中午饭吃的什么？”
“就平时俺做的面，都一样。”
“你有没有加什么特殊的菜，会不会食物中毒？”
“这，这不可能吧，俺没加啥呀，菜是俺自家种的，鸡蛋也是院子后面那鸡下的，再就没啥了。
“行，带我去厨房看看吧。”
二人走到厨房，杨震已经在厨房里左右打量，梁伟的母亲在一旁满脸不情愿地站着也不敢乱动，看见季洁来了，赶紧上前“警官，俺家碗筷子都叫派出所拿去了，您让他就别瞧了，看得俺心慌。”
“你心里没鬼你慌什么？杨震，什么情况？”
“派出所送来的资料可是说饭菜碗筷都正常啊，没有检验出毒，我这就看看。走，回派出所。哎，我得提醒你啊，你要再把你儿媳妇儿关起来，我可真起诉你呢啊。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妄下定论。”杨震看到季洁来了，转身便准备走，临走还不忘回头再次叮嘱小霞的婆婆一句。
“她这婆婆什么情况啊？”一出院子，季洁就迫不及待地问杨震。
“全是他瞎猜的，唉，不知道这媳妇儿是怎么着得罪她了，反正就是看着不顺眼。她一想，不是电视剧演那什么想离婚毒死丈夫的剧情，她就觉着吧，那个小霞肯定也是这么着想的，就给关起来了。他们这农村不是都土葬嘛，尸检那可是分尸，你想想，她能同意吗，就闹成了这事儿。”
“嘿，你说这老太太。”

夜幕降临，北京城中华灯初上车辆川流不息。田蕊挂着耳机背着包，独自走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步伐很慢，似是一整天工作之后留下的疲惫。忽然，一辆银灰色摩托车从田蕊身旁飞驰而过，车上男子伸出手准备抢夺田蕊手中的包。然而未待他收手，田蕊猛的反转手腕，把男子拽下了摩托车。四周，数十名便衣特警围了上来，拦住了企图逃走的驾车的男子。二人被铐上了手铐，带回车中。
“行啊，田蕊！你这劲够大的，硬生生把那么高那么壮一男的从车上给拽下来了，真有你的！”常宝乐难掩兴奋。
“没受伤吧？”丁箭轻轻拉起田蕊的手腕，仔细地检查。
“没事没事，对付这么个飞车党我还是可以的。”田蕊亦是满脸兴奋“就是他们是不是咱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啊？”看着银灰色的摩托车，田蕊又皱起了眉头。
重案六组询问一室内。
“姓名？”
“苏有财。”
“年龄？”
“23。”
“说说吧，你抢劫过几次？”
“不是，警察大姐，我这哪儿算什么抢劫啊，您说说，这”
“还敢狡辩，”田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苏有财道“我都抓了你个现行，你还不承认。用不用我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给你看看啊？清清楚楚的！说，上周在建设路、国庆路，这周在育才路，这三起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我，没，那个，以前是我实在穷得不行了，可是这回，唉，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去抢劫？”田蕊满脸鄙夷。
“真的，我们是被逼的，要是还不上钱我们兄弟俩那可是要被⋯”话说到一半，苏有财硬生生地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谁逼你们？要把你们怎么样？”田蕊赶紧追问。
“我，不，没谁，我们俩就是有点缺钱花了。”苏有财连忙解释，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们俩欠了赌债了吧？”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审讯的郑一民抓起茶壶，对着壶嘴慢慢地喝了一口，幽幽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苏有财一口回绝。
“没有，那好，我现在就把你放出去，看你怎么交差。”郑一民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有财一眼，依旧拿着茶壶不紧不慢，“小田，办手续。”
田蕊刚要起身，就听见哐啷一声，苏有财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别，我求求您，千万不要把我放出去啊，要真出去了别说我的命，就是我老婆孩子也得跟着遭殃啊！求求您，把我关在监狱里吧。”一旁的警察赶忙伸手把他拽回了椅子中。
“嘿，你这还有意思啊。”郑一民一脸看猴戏的表情，指着苏有财对田蕊说“真是稀奇了，还有这么想进监狱的人，第一回见啊。”转而又正色看着苏有财道：“你又不想说，又不敢出去，你看你准备怎么办？我可告诉你，对付这些人，离了政府，离了我们警察，你自己一个人只能是死路一条。你考虑清楚了，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说罢，伸了个懒腰，“哎呦，我出去转转啊，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了给这个抓你的小姑娘说一下啊。”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审讯室。
一出门，正好撞见在隔壁审讯室审讯苏有财的弟弟苏有福的丁箭。“哎呦，我说丁箭，你不好好审嫌疑人，怎么跑出来溜达了。撂了？”
正满脸愁容背着手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的丁箭听见郑一民此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唉，老郑，你是不知道，这苏有福可好，一进来啪啪把做过的案子全撂了，问他作案动机就是死活不说，张嘴闭嘴就让关他坐牢，死说活说就是不肯开口。唉，你说他这是扛的什么啊。宝乐还在里面跟他耗着，估计也没什么戏。”
闻言，郑一民满脸神秘地笑了笑凑到丁箭跟前，“没事，我这儿的有戏，看着吧，嘿嘿，不出五分钟小田儿保准出来。”丁箭先是一愣，转而两眼放光，“老郑，姜还是老的辣啊！”将大拇指竖到了郑一民面前，郑一民不屑地挥挥手，“得了，马匹少拍，就等着看吧。”

“老郑，撂了！”不多时，审讯室门口传来田蕊兴奋的声音，”跟你说的一模一样！涉毒被逼债，债主让他去抢钱还债，这银灰色摩托车还是债主借他的。说是后天还不上钱就要他全家好看。”
话音未落，田蕊和丁箭都是雀跃，郑一民却显得有些忧虑，“别高兴得太早，这可是个大案，这背后的赌博团伙不定得多大呢，你们有的干了。”
“那不怕，有咱们英明神武的郑组长的指挥，什么团伙端不掉啊。郑组长，咱们下一步怎么做，请指示。”田蕊可爱地朝郑一民笑笑，眼中难掩兴奋的光芒。
“行，是该你们几个年轻人好好历练历练了。把宝乐叫出来吧，咱们开个小会。”
“能拿这苏有财苏有福兄弟俩身家性命要挟，这回咱们碰上的肯定不是个小赌博团伙，弄不好还可能有还会有黑社会背景。你们几个给我注意安全，我待会儿去申请特警支援。先说一下任务，我现在去跟周支队申请，先批下来经费让他们两个去还赌债，顺便介绍他老乡进赌场。宝乐，你假装两兄弟的老乡，跟着他俩送钱的时候混进这个赌博集团，钱会给你批。田蕊你假装宝乐的姐姐，随时接应他。丁箭你负责外围，特警和便衣就跟着你。宝乐，摸清团伙首脑发信号给田蕊，然后立刻下手，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立马撤出来，绝对要保证你们和苏家两兄弟的生命安全，明白？”
“明白。”
第二天一早，季节和杨震就来到村子里四处走访，和在路边闲逛晒太阳的大爷大妈了解情况。
“哎，大爷啊，跟您打听个事儿啊，您知不知道两位这两口子平时日子过得咋样啊？”
“大妈，您好您好，麻烦问您个事情，您知不知道梁伟夫妇平时有没有什么仇家？”
“大爷，您识得梁伟他娘不？她是不是跟她这儿媳妇儿关系不好啊？”
“您二老这晒太阳呢？跟您打听个事儿啊，村儿里那个梁伟的媳妇儿小霞平时人咋样啊？都跟什么人来往呢？”
来回走访之时，时间悄然滑过，中午时分二人才带着笔记本回派出所。两人一边吃午饭一边交流着案情。
“看来他们家具体情况跟小徐说的差不多，这小霞啊，确实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外边儿的人，梁伟也是个老实人，村儿里没什么仇家。”杨震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对季洁说到。”
“对，”季洁吃了一条面条，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是他们村儿也的确有那么几个流氓想方设法骚扰小霞。这几个人是可能有作案动机的。”
“是，而且还有一个叫梁海涛，跟着了魔了似的成天价的追着这小霞不放。被她婆婆骂过三四次都不死心，他的嫌疑我看挺大。”
“嗯，他有必要细查一下。”

北京市某一高档酒店总统套房内。苏氏兄弟提着装满钱的行李袋进了房子，常宝乐跟在后面左右打量着。房门左右两侧两个身着紧身黑衣的魁梧大汉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常宝乐。客厅内沙发上坐着两个叼着烟的男子，沙发前的茶几上横七竖八地摆着许多纸质文件，二人正在随便地翻着。苏氏兄弟进门之后，其中一名男子站起身，走向苏氏兄弟，但单一双眼睛好像鹰一般紧紧锁定着常宝乐。
苏有财赶紧递上行李袋，满脸堆笑地想着这个男子“彪哥，这是钱。这个小兄弟是我们的老乡，听说跟着彪哥您有钱赚，就跟着我们来了。”
彪哥冷哼一声，一把夺过行李袋，用鼻孔打量了常宝乐许久，微微点了点头，朝着苏氏兄弟“你俩不错，后边儿，自己去领赏。”说罢，又转向常宝乐“小子，这边儿。”
“彪哥，那您的摩托车，您看？”苏有财面带惶恐地问。
“不要了送你了。还不赶紧滚，碍眼！”
“哎，好。”苏氏兄弟转身走进了右手边的房间，关上了门。彪哥则带着常宝乐走进了左边的房间。房间很大，但四面的窗户都遮着厚厚的黑窗帘，尽管灯都打开着，但烟气缭绕，人是看不清楚里面有多少人在干什么，只听着人声鼎沸，掷骰子摔扑克的声音不绝于耳。
“会玩什么啊小子？”
“那个”常宝乐挠挠头“都学过一点，都行吧。”
“口气不小，那你自己挑吧。”彪哥说罢朝房子里面努努嘴“我就不跟你了。”
“那彪哥，我，我这跟谁玩，怎么玩，我可都还不懂啊。”常宝乐面露惊惶。
“苏家那俩没告诉你？”彪哥正准备走，听闻此言，一脸惊诧。
常宝乐面色突然惊变，但瞬间即恢复镇定，挠挠头，面露难色“彪哥这怪我，怪我，一听说能挣钱就急着让苏家哥哥带我过来了，还真忘了问怎么玩了，劳烦您给我讲一下吧。”陪着笑向彪哥说道。
“行啊，小子，胆子不小。我们这儿的规矩，不管玩什么，桌子上只见筹码不见钱，谁赢谁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们每局抽五个点。筹码没了你自己看着办。这是玩儿小的，玩儿大的也行，不过就不是跟这帮人玩了，我们会有内部人陪你，不过这我就得跟你说了，你小子休想赖账，多欠一天就翻番，钱我要拿不到，那你家人就有好看的。你小子想好，也不许报警，不然警察能找到的就只剩你的尸体了。别以为我吓唬你，上个月刚做掉了一家，估计那帮警察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哥，那我还是想玩点大的，您放心，您什么本事，苏家的哥哥都给我说了，我没第二条命敢钱您的钱。”常宝乐堆着笑和彪哥说道。
“行，小子。呶，这个单子自己填一下，”说着从沙发前的桌茶几上顺手拿了一张纸和笔递给常宝乐。
填完单子，常宝乐被彪哥有右侧带进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房子很小，只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坐，等下人来，最后提醒你，别想着欠钱。”彪哥说完关上门走了出去，不多时，一个一身笔挺西装的男子拿了一副扑克牌走了进来，“你就是张玉乐是吧？”常宝乐赶紧点头，男子继续说道“跟我们玩儿呢，规矩那就由我们定了，今天心情好，咱俩就玩儿点简单的，来一人一半儿，谁先出完谁赢，规矩跟斗地主一样，给，牌。”
常宝乐故作无知，赶紧问道“大哥，您怎么称呼？您是老板吗？”
“阿力。不该问的别问，要玩儿玩儿，不玩儿滚。”

“这个梁海涛呀，他确实不老实，之前偷东西叫我们拘留过十五天不过近两年安生点儿了，他怎么了？”派出所民警向杨震季洁介绍道。
“我们调查走访过程中，有很多人反映说他经常骚扰小霞，还和小霞的婆婆发生过争执，所以我们怀疑他是有作案动机的。好容易说服她婆婆，可是这验尸报告也得好几天才能过来，所以我们干脆先去调查一下。”
“这样啊，我还就说他这两年怎么安宁了，怪不得呢。他们家在村东头，小霞家向东走五百米，拐弯，走往前走，最头儿门口挂俩大灯笼那个就是他家，用不用我跟您二位一起去啊？”
“不麻烦了，季洁，走。”
梁海涛家中。“我们是北京市朝阳区重案六组刑警，向你了解点情况。坐下吧别紧张。”
梁海涛略有些颤抖地坐下，两只手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抓裤子，双眼始终盯着地面。
“本周三，也就是七月十七日你都在哪儿，做了什么。”季洁坐下，打开笔记本开始问话。
“干了，没干什么。就吃饭睡觉瞎逛。”梁海涛挠挠脸，皱着眉头回忆道。
“瞎逛？都逛到哪了？”
“也没哪，就瞎转呗，我也忘了，这哪儿记得啊。”
“你结婚了吗？”
“啊？没，没有，您干什么问这个啊？”
“这你别管，那你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额，那个，那我瞧上人家人家也瞧不上我啊，能有啥用，您说说。”
“哎，我觉着那个什么梁伟家那个小姑娘挺不错的，那么年轻是她妹妹吧？”一直在一旁抱着双臂观察梁海涛的杨震突然发话，眉眼间满是戏谑。
“别别别，大哥，您可不敢跟我开这玩笑，那个小霞姑娘那是两位的媳妇儿，这我怎么能，是不是？再说了，那个梁伟他娘那个母老虎，离八丈远就开始骂人了。”
“哎？那我怎么听村儿里人说你对小霞姑娘有兴趣啊？怎么，有胆儿干没胆儿说了？”杨震直起腰，一边揉腰一边仍是一脸戏谑地发问。
“这，我跟您警察也不敢瞎说，这，小霞是长得漂亮，可那，那是人家的媳妇儿不是嘛，我就看看，就被她丈母娘骂的不是人了，我哪敢，您说是吧。”梁海涛紧张地有些结巴。
“不敢骚扰人家媳妇儿，就敢杀人了？”杨震厉声发问。
“怎么可能！不是我毒死的他。”梁海涛矢口否认。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毒死的啊？”季洁表情有些好笑。
“我，我不是听邻居他们讨论的时候说的嘛，那他是咋死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倒是好奇，你哪个邻居说他是毒死的啊？”杨震忽而又缓缓地问道。
“我，这，我哪记得这谁说的啊，反正就那些碎嘴婆子，不是二狗子他妈，就是那谁他姨。”梁海涛甩甩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正此时，季洁电话响了“喂，嗯是我，什么？不可能吧，真的？哦，谢谢了。”挂了电话，季洁向杨震招呼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看什么呢，他走了咱俩接着聊。”杨震朝望着门口季洁离开的方向一直张望的梁海涛说道。
“不是，我跟您聊啥啊，看见您我这嘴皮子就秃噜，您饶了我吧。”梁海涛转回头来向杨震求饶
“你看，我也不想为难你不是，你呀，只要把周三一整天的行踪说清楚，我呢，也就走了，谁愿意跟你在这儿耗着。”
“可是，我真的，真的，说不成。”梁海涛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也行，我问，你回答。你周三去过梁伟家没？”
梁海涛只是使劲咬着嘴唇不出声，瞪着眼睛望着杨震。
“不说是吧，那我换个问题，毒鼠强是哪儿买的？”杨震步步紧逼。
“不是毒鼠强⋯”梁海涛下意识脱口而出，话到一半赶紧捂住了嘴。
“哦？那是什么？”杨震面露喜色，但仍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追问。
“不是，那我怎么知道梁伟他中的是什么毒。我就是听说不是⋯”梁海涛懊恼地捶着腿。
“梁海涛，不要以为你死扛着你就没事儿了。我给你普及一下法律，法律上有无口供定罪，就是说只要物证人证齐全，即使你不认罪也照样可以给你定罪。我现在问你，是想让你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争取宽大处理，你好好考虑考虑，这机会你要不要，那我就回北京了。”
“我错了，警察大哥，我错了，我说我说。我没想着要毒死梁伟的，我是给小霞下的毒，谁曾想阴差阳错这，唉，真是。”
“下的什么毒？”
“敌敌畏。”
“下到哪儿了？”
“饭里。”
“饭里？”
“是，我那天偷偷跑他们家去，看桌上摆着米饭碗，我拣了一碗少点儿的倒了药就跑了。”
杨震的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字“药瓶呢？”
“我，我扔了，大哥，您这，这不是要剐了我吧？”看着杨震的表情，梁海涛有些惊慌失措。
杨震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地板出神。直到几分钟后季洁在杨震肩头重重一拍，杨震才回过神来。季洁向杨震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出了房间，留下梁海涛一个人不知所措。
“错了，刚刚燕华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是梁伟死于颅内出血。我去了趟他家，小霞说他自己说那天早上干农活儿的时候从山坡上滑下来了，看没什么外伤也就没管，谁知道，唉。”
“可是问题是梁海涛自己都承认他下毒了。”
“啊？不是没有检测出来有毒药残留吗？”
“这就是问题啊，你说谁没事会编造自己杀人，而且他的话还是我诈出来的。”杨震依旧眉头紧锁。
“这很简单啊，要么假药，要么过期了。”季洁轻轻笑了笑“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梁海涛，你用来下毒的敌敌畏以前用过没有？”
“嘶，呀，可能用过吧，买了都有五年了好像，不记得了。您怎么问这个？”正在房中不安地来回踱步的梁海涛，听到杨震的话猛的一怔，回答道。
杨震季洁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笑意。
“你说说你吧，真是。你的敌敌畏都已经过期了。梁伟不是被你毒死的。”
“我就说怎么没有味！我！”梁伟猛的一下蹲到地上，抱住头，满脸后怕“幸好，幸好。”

“喂，老郑，宝乐整理出来的这个赌博团伙的首脑集团网络图我给你发过去了，总共是四个人，老K，北京本地人，主要负责租场地，平时不在赌场里待；老A，北京人，负责介绍拉人以及逼债，有黑社会背景，以前被处理过，平时在酒店那个场子盯着；骰子，山东济南人，主要负责赌场保安工作，以前练过，领着一帮保镖在几个赌场巡视；还有就是袁济生，他是幕后最大的老板，神出鬼没，另外三个人也不知道他平时在哪儿。”田蕊在一个简陋的出租房内，一边用望远镜盯着对面的酒店，一边给郑一民打电话。
“谁！袁济生？”郑一民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
“是呀，怎么了？”田蕊拿开手机，揉了揉被突然的声波震疼的耳朵，疑惑地问。
“怪不得，怪不得，小子，你等着。”郑一民念咒语似的自己念叨了几句之后问田蕊“四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撑起这么大一个赌局，还能要挟这些人的身家性命，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有点，那这个袁济生是？”田蕊一脸不解。
“小田啊，唉，你知不知道十六年前的一起扫黄案？”
“十六年前？我好像听说过，据说当年牵涉了三个省，嫌疑人还动了枪玩儿了炸药是吗？”
电话那头听见郑一民重重的一声叹息，过了半晌，传来郑一民有些哽咽的声音“没错，就是这个案子，当时我是参与案件的刑警之一。在你提到的爆炸中，我的一个战友为了救人自己大脑受到了刺激，从此离开了一线，他就是贺祥麟。”
“老贺！老贺⋯”田蕊的鼻头泛红，一双眼睛盈满泪水，没有拿手机的那只手已不知觉紧紧地握成了拳。
“而那场大案唯一一个没有落网的主犯就是袁济生，当时没有网上通缉，给他跑了。那时候的他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搞出了这么大动静了。这回，切不可掉以轻心，你，丁箭，给我从今天起打起十二分精神，有任何不对随时报告，看到袁济生露面随时准备行动。另外，叮嘱常宝乐千万要小心，明白了吗！”稍微整理情绪之后的郑一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厉而坚决。
“是！”田蕊用衣袖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我等一下把袁济生的照片发给你和丁箭，给我盯死了。别人可以不管，只要抓了他，这个团伙就一个都跑不了。”

重案六组办公室内。“哎我说，这人呢？都嘛呢？”从组长办公室出来，看到只剩内勤的重案六组办公室，对着空气喊叫道。
“季姐在绑架案的受害人家，田蕊和常宝乐去调查受害人的社会关系了。丁箭说他去练散打了，杨哥，杨哥好像没有见他。”张静放下手中的资料回答郑一民。
“找我啥事儿啊？”话音未落，杨震推门而入。
“哎，你去跟丁箭，去一趟火车站，接一下西藏来的刑警，配合他们办案。”
“西藏？”杨震眼睛瞪得很大，满脸不可置信“什么案子要我们协查？”
“几个偷猎藏羚羊的嫌疑人到北京黑市来卖羊毛披肩，你配合一下西藏警方抓捕这几个人，顺便彻查北京的黑市。”
“这不该是城管的职责吗？再不济也是治安，老郑，咱们可是个重案组！”
“你小子就是看不上这种案子，嫌没意思不是。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我可告诉你啊，藏羚羊是国家级保护动物，那可是濒危的物种，它的命可一点儿不比人命轻。行了行了，甭跟我再废话了，赶紧着，火车站去。”郑一民说着，把张嘴刚想说话的杨震轰出了办公室。
提示音响起，季洁田蕊迅速戴起了耳机打开录音设备，示意谢先生接电话。
“喂，您是？”谢先生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少tm废话，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个，那个，嗯，还差一点，还需要时间。”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回答的谢先生看到季洁迅速写下的“拖时间”，转口回答道。
“就一周，少跟我谈条件，你儿子的命你爱要不要。敢报警，等着收尸。”还未等众人反应，电话已只剩下忙音。
“时间太短，定位不到。”田蕊满脸遗憾地卸下耳机。
“警察同志，这可怎么办啊，他们不让报警，要是报警我儿子可就危险了，怎么办啊！不该听你的去报警啊老婆。”谢先生满脸懊丧地拽着自己的头发。
“谢先生，请您冷静一些，绑匪通常都会这样恐吓受害人，因为他们其实也是害怕受害人报警警方介入的。请您相信我们警察，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们会尽力解决您的儿子的。”季洁不该一贯的冷静镇定，耐心地劝导着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谢先生。

在手机作妖了好几天之后，现在终于能打开文稿了...

北京火车站。三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背着包走出了车站，杨震丁箭向三人走去。
“三位，是西藏来的吧？”
“诶，是，您是？”
杨震从口袋里抽出警官证“北京市朝阳区重案六组刑警杨震，这位是我的同事丁箭。我们二人负责协助三位侦破这起案件。”说着，向丁箭做了个手势。
“哎，你们好，我们是拉萨市公安局来的。我叫多吉次旦，你叫我多吉就可以了。他们两个名字也挺长的，就不介绍了，就叫他次仁，他达瓦就可以了。”说着向左右手边的两个人比划了一下，“要还觉得不好记，就当我姓张，叫我小张也行。”多吉次旦憨厚地向杨震丁箭笑了笑，伸出手与两人握手。
“那怎么行啊，就个名字都记不住，这刑警白干了，你说是吧多吉兄弟。这两位名字也好记，次仁，达瓦，欢迎来到北京。”杨震温暖地向三人笑着，握了手，五人上了重案六组的车。
丁箭开车，副驾驶上的杨震转过身和后座上的三个藏族警察说话“给我们介绍介绍情况吧，怎么一回事儿啊？”
“杨警官，你也知道，藏羚羊是国家级保护动物，也是濒危物种，猎杀藏羚羊是明令禁止的。可是谁让它的毛做了衣服这城里贵人爱穿呢。前两天群众举报说看到几个人端着猎枪出现在草原上，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只看见藏羚羊的尸骨了，我们那儿也没有你们城里的监控，大草原上没法儿找。我们估摸着，这几个人应该是开车到大草原上的人，而且估摸着不是本地人，我们就顺着出省的车查，这不就追到你们北京了嘛。”
“这个人的身份信息知道吗？”
多吉次旦摇了摇头，面露无奈。
“你们查到的那辆车呢，车牌是什么？”
“挂的是北京市车牌，牌号是京A EF56B，是一辆白色的桑塔纳。（我随便编的车牌号，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那就好，那你们对北京的地下市场有了解吗？”杨震继续追问，丁箭则默默记录下来车牌号。
多吉次旦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
杨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从车牌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