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轻飘飘拖长了音,织落一个轻飘飘的梦。驭雷布雨未成的小孩子们沮丧地跑散了,在廊道间踩出错杂的跫音,断不出方向。
她一贯是如此聪明的。
似乎拿捏准了一套甜了吧唧的规则,知晓人们在被捧上长辈的位置,又陷溺于亲密的关系时,往往有着超乎常理的宽容和耐心——于是总是先生先生的叫我,很像蓄意为之。
我还记得她初返学院任教时,在廊下碰见一年级的学生,刚喊过她一声老师,然后又碰见我。垫着孟春潺潺垂挂的藤萝,她也是这么叫,那个锅盖头耷在眉上的男孩儿惊奇地睁大眼睛,望着我仿佛望着供桌上的祖师爷。
然而习惯了之后,就会乐在其中。
我也想过,不能总是这样迁就她。但每回看见她自以为得逞时亮晶晶的眼,仿佛闲庭信步间恰有飞花入怀。像梨子切成薄片仔细品味时流淌出的小葡萄的芬芳,或椴蜜化在温热水中慢饮可回味到的一点荔枝的甘甜,是不对他人现世的秘密。
捏住她的鼻梁。
“那我们伟大的创造者可以提前透露一下,你下次的想法吗?我好提前写教案。”
把它扼杀在坩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