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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不自禁(赤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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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决定把这篇搬过来这样我就有动力勤快地更新,尽早把这个写完去开新坑了
嗑的cp太多坑太多我好累啊
第一人称视角,不更新正文的时候会有短篇掉落。
随手从相册里掏出一张自己拍的学校的树,就不用自己照片了头发褪色太严重买的固色还没到,难受。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7-28 09:39回复
    01.
      从小母亲就告诉我,我是带着诅咒出生的恶魔。
    她似乎不知道这样的话对于当时年幼的我意味着什么,只是疯了一般扯下我的衣服,拿毛巾狠狠地擦着我后背蝴蝶骨的位置。直到那一块皮肤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样的疼痛,她才停下手。
    我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像是临死的小动物在哀鸣。然后她会伸出柔软的手臂拥抱我,小声而悲切地喊着:“黑子,黑子……”
    她明明拥抱着我,喊着我的姓氏,可是那一声声呼唤却好像穿过我飘向了其他的地方,就如同她身上缥缈不可触摸的香气。
    我恨她,因为她不允许我叫她妈妈,不允许我和别的小孩接触过多,我对于她来说好似可以随手丢在幼儿园,游乐场甚至是大街上的玩偶。可是过一会她就会流着泪跑过来抱住我,让我原谅她。我想,我恨她,但是看到那张与我七八分相像的脸,那股恨意从心底冒出来,还未到达眼底就消散不见。
    印象中母亲对我还是很不错,该给的从来不会少给,至少在物质生活这方面她从未亏待过我。自从我有记忆起,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我每次想问关于父亲的事她都会缄口不言,有时候会发恨狠狠地擦拭我的后背,像是要擦除什么印记。
    我问她我背后到底有什么。
    她说是恶魔的标记。
    我在疼痛中学会忍耐,即使天气炎热也不会像其他男孩子一样穿着背心,因为她告诫我不准让别人看到我后背蝴蝶骨处的东西。她是我的母亲,就算我们两个相处像是住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我也贪恋于她偶尔给予我的,像是寻常母亲对于她的孩子一样的温柔。
    “你想知道你后背有什么吗?”我生日那天,她买了蛋糕,在形式化地吹灭蜡烛之后突然开口问我。客厅里没有灯,蜡烛也灭了,我看不清楚她的脸部表情。
    她好像没有在意我有没有回答,就在我还在犹豫答案时突然握住我的手。察觉到我的害怕,我听见她轻轻笑了一声,说:“别怕。”
    就算知道每一次暴力之后都是糖果,她冰冷的眼神和像是诅咒一样的低语还是让我害怕不已。蝴蝶骨那处的皮肤在无数次折磨下变得愈发敏感,只要她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对向我,就隐隐作痛。
    “是两个名字。”客厅里依旧是昏暗的,她的手指很冰,空气中奶油蛋糕的甜味在她不急不缓的声音里凝固成块。
    “他们一个会成为你的灵魂伴侣是你的爱人,一个会杀掉你,”母亲的语气放的很轻,我突然觉得有些冷,就算屋子里开着空调,“你注定会和他们相遇,但是你分不出谁是爱人谁是凶手。”
    “那两串名字你生下来就有,当初我在医院的婴儿房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恶魔,黑子哲也,”她的手突然用力,我的手指被迫挤压在一起,有些疼,“我尝试过很多方法,我甚至想丢掉你,但是没关系。”
    “你从这一刻起就会变得和我一样痛苦,黑子哲也,你想知道你背后是哪两个名字吗?”
    “你明天早上就知道了。”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宛若一个娇俏的少女。
    客厅的灯重新被按开,桌上的蛋糕上还插着未燃尽的蜡烛。母亲似乎心情很好,拿过一边的塑料刀把蛋糕分成几块放在小碟子里。
    蛋糕上面点缀着完整的草莓,她全部都放到了我的小碟子里,淡蓝色的奶油和艳红的草莓搭配起来其实很奇怪。我只潦草地吃了几口,看着她吃完盘里那小块然后站起来往洗手间那边走。
    “其实我不喜欢奶油。”我终究还是开口了,我不喜欢奶油也不喜欢草莓。
    “……你应该早点说。”她并没有发怒,只是站在原地看了我一会儿。
    我忐忑不安地看着她走进洗手间,回过神只觉得指尖发麻。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隐隐感觉再不说出口,我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就像她说的,我应该早点说。
    至于她说的真相,我并不太在意。过了很久,我对它的好奇心也消磨殆尽,也逐渐习惯了没有大镜子的房子,习惯穿的严严实实,习惯当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影子不和任何人来往。和我那不知生死的父亲一样,都变成了我和她之间不能互通的秘密。
    然后,她死了。
    我打开她的房门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她躺在床上,唇色惨白,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美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和我记忆中一样的优雅。旁边的矮柜上放着空的安眠药药瓶,我想起不知道是谁说的其实吃安眠药死亡很痛苦。
    安眠药瓶下面好像压着什么东西,我颤抖着把瓶子拿起来才发现是两张纸条。
    上面是她的字迹,很好看的花体英文,除了偶尔的发疯,她一直都是一个很优雅的女人,而不是我的母亲。
    “Akashi Seijuro”
    “Kise Ryota”
    母亲没有回应,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我口里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名字,走到客厅看到了还没有扔掉的蛋糕,被分成几块放在小碟子里,淡蓝色奶油经过一晚上凝结成了厚重的膏体。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7-28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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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过去把纸条塞进腻人的奶油里,再把它们倒进垃圾桶。意识到和母亲的遗体隔着一堵墙,我反手摸上开始作痛的蝴蝶骨,想起她总是对我说的那句。
      你是个被诅咒的恶魔。
      我蹲下身子把脸埋进手掌,终于敢哭出来,很久之前我开始不哭,即使她把我丢在半夜无人的街道或者是游乐场,我后背渗出的血珠染红白衬衫,我都没有哭。在她死后我才发现我压抑的哭声和她每次抱住我时的哭声一样,如同临死的小动物挣扎着哀鸣。我记不清这是我第几个生日,学校的资料是她乱填的,她也只记得我生日是在1月31日,会在这天给我买并不喜欢的蛋糕。
      黑子哲也,没关系,没关系的。你以后不用再害怕了,就算只有一个人你也可以生活地很好。
      我这样安慰我自己。
      我想起那两张纸条,又跳起去垃圾桶把它们翻出来。纸条沾上了红红蓝蓝的奶油,散发着腻人的甜味,所幸那两行字依旧清晰。
      “Akashi Seijuro.”
      “Kise Ryota.”
      这两个名字是这么多年来我痛苦的根源,它们印在我后背上,药水清不了,擦也擦不掉。但是其中有个人却注定要成为我的爱人。
      我有些想发笑,但是刚才的悲伤还沉积在胸腔里,以至于我只能颤抖着攥紧了那两张纸条。
      母亲说我是带着诅咒出生的恶魔,它们就是诅咒。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7-28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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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发过,因为懒得更新就删了(。)
        求求你们催更我真的想快点让他们两个谈恋爱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7-28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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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溜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7-28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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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惹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7-29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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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母亲说,我注定会和那两个人相遇。
              所以那个人出现在我家客厅时,我确信她没有骗我。
              母亲走的很安详,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在一群突然出现并自称是我家亲戚的人安顿好后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才不过一个国中生而已。
              母亲的床上已经被搬空了,不久前她还毫无生气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淡蓝色的长发看起来冰冷僵硬,毫无光泽。接下来她可能会被送往某个火葬场,仓促地了结一生。我站在她床边,破天荒地想了很多,从学校门口那只流浪猫到冰箱里放了好几天的可乐,再到垃圾桶里那已经坏掉的奶油和草莓。
              等到外面的嘈杂声渐渐的小下去,我才开始思考我之后应该怎么办。我满怀恶意地想我是不是应该跟着一起去死,带着她口中的恶毒的诅咒,这种想法让我莫名兴奋以至于后背开始隐隐痛起来。但是我还站在原地,赤着脚。
              “黑子哲也。”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他好像在客厅沙发旁站了很久,这个方向刚好可以看见站在卧室发愣的我。屋里空调开的很足,完全想象不出外面的寒冷,他叫了我的名字后就静静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不耐。我看着他玫红色的头发和眸子,恶俗地把他想成一朵玫瑰。
              最后还是我向他走过去,脚底紧贴着地板,有些凉。
              “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他友好地向我伸出右手,那双漂亮的眼睛却垂着。
              Akashi Seijuro.
              我跟着小声地念叨了一遍,心里像是冒出了许多可乐泡泡,酸酸涩涩地炸开。我尽力克制着颤抖,忽略火辣辣的后背,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忍耐自己的一切情绪:“你好。”
              他的手出乎意料的温暖,温暖到我有些恍惚。
              即使我坐在驶离我家的轿车里,我也还是恍惚着的,赤司征十郎坐在副驾驶,还在温声细语地说着关于我退学的事情,我只是偏头看那越来越远的房子,想着那垃圾桶里皱巴巴的纸张上的,漂亮的花体英文。
              “黑子哲也。”我听见赤司叫我的声音,我转过头在后视镜里对上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算看不太清晰我也下意识觉得那里面会有我的倒影。
              “你很有趣,希望合作愉快。”他一字一顿地说。
                在我第一次扣动枪支准确无误地把那颗足以致命的子弹送入那个搂着女人柔软腰肢的男人心脏勾,我才真正意识到赤司口中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酒吧里骚动起来,女人的尖叫声甚至盖过了节奏感十足的电音。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上。他看起来有些滑稽,眼珠凸出,抬头张大嘴巴发出漏风般的“嗬嗬”声,像是沙滩上濒死的鱼。
              没有人关注我。
              而接下来我要做的只是不引起任何人注意,走出这家酒吧,在某个巷子口停着的车里,有个人在等我。
              “你做的很好。”赤司征十郎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却让我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枪,他说完这句话后只是闭上了眼睛,似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司机尽职尽责地开着车,与几年前不同的是赤司这次选择坐在了后座,我的旁边。我没有给赤司答复,只是偏着头看向车窗外。
              我又想起那个男人的模样。
              我才后知后觉地发觉我手心全是冷汗,以至于我手指都在颤抖。恶心和恐惧从心底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像是灰黑色的粘稠液体,流遍了我的五脏六腑四肢。
              赤司坐在我的旁边,这个突然冒出的认知又让我回过神来。
              母亲那晚握住我的手,语气很轻柔。她说这两个人一个会是你的灵魂伴侣你的爱人,另一个会杀了你。
              Akashi Seijuro.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此刻坐在我旁边的人让我产生的恐惧甚至超过了那名死在我的手上的陌生男人。我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发麻的指尖也渐渐恢复正常。
              坐在旁边的赤司依旧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我闻到他身上的青草香,我知道那来源于他喜欢的香杉雨藤。他看起来像每个学校都有的优秀学长,俊美又温柔,就连身上的香味也是,事实上他也是。
              可是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有一点不合他意,就会被他杀掉,简单如掐死一只喵喵叫的小猫。
              “你没有让我失望,黑子哲也。”车慢慢地停了,赤司睁开眼睛转头看我。他似乎很满意,嘴角都带着笑意。可我只看到他眼睛里倒映着的我的影子,狼狈不堪。
              司机帮他打开了车门,他丢给了我一样东西,我忙不迭地接住。是一枚小小的金质徽章,上面红色的数字“11”在昏黄的车灯下像是凝固的鲜血。
              “欢迎加入'ZONE'。”
              这句话,和他早上对我说“你的第一次任务”一样的冰冷。
              “我和***起来呢?”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和她不同,”赤司并不意外我会问这个问题,他只是头也不回地下了车,“她是蝴蝶,你是影子。”
              我忘了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说是家其实是赤司几年前我刚过来时划分到我名下的小别墅,他对手下的人总是很大方。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7-29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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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征十郎的名字印在我左边的蝴蝶骨上,母亲去世后我终于有了机会去细细查看那陪伴着我长大的诅咒。它们和母亲写的花体英文一样漂亮,斜着落在我的皮肤上,像是停着两只蝴蝶。即使是这些年接受魔鬼般的杀手训练,我也想尽方法不让它们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它们是我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即使是赤司,相关人之一,也不能。
                我摸着右边那个名字,那一块的皮肤现在依旧敏感,只是轻轻的摩挲都会让它产生刺痛感。
                我不知道谁会是我的爱人,但我知道赤司和未曾遇到的Kise都会有动机杀了我。
                和往常一样,我洗了个澡然后喝了一杯热牛奶躺在床上,那把用过的枪被我放在床边的矮桌的抽屉里,赤司没有把它收回。
                我闭上眼睛,我闻见了赤司身上香杉雨藤的香气。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7-29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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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溜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7-29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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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ZONE”是一个组织,准确来说是只为赤司家而存在的组织。
                    母亲以前是组织里的一员,是游戏于花丛的蝴蝶。她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优雅的女人,总是穿着长裙,蓝色长发盘起,赤司告诉我后我一度很难想象她还是蝴蝶时的样子。
                    梦里的母亲还是那么优雅,但是长出了蝴蝶的翅膀。她站的不远不近,不悲不喜,眼神好像放在我的身上,又好像游离天际之外。我想上前,却被人拦住了,白日刚被我杀掉的男人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慢慢地他胸口开始涌出血液,他难看地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眼睛暴突,像是跳到干燥沙地上的鱼。他抓住我的手臂,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它捏碎,紫黑色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我的皮肤。
                    我开始害怕,眩晕感和冰冷的恐惧一起涌上来,让我的胃翻腾不已。那个男人还在“嗬嗬”地叫着,深红色的血从他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流出,视野里全是红色。和接受训练时看到的影片不同,真正的血液让我害怕到恶心。我看向母亲,她还是不远不近地站着,我开始意识到这是梦,可是手臂上的痛,还有恶心和恐惧是真的,它们像是滑腻腻的蛇,藏匿在血色里,寻找着一切机会从我身体各个部分缠上,啃噬我的意识。
                    “拿住它。”有人出现我身后,往我右手里塞了一样东西,是枪。我的手指开始小弧度颤抖,手里握着的东西和身后人的语气一样冰冷,“杀了他。”
                    我的手在颤抖,于是身后那个人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枪口对准渐渐干瘪的男人,视野的红色蔓延更快,那个男人松开了我的手,像是一具干尸。血液又一起散去,只留下一地红色的蛇在地上难耐地扭动。他没有放开我的手,而是转移目标把枪口对准了我的母亲。
                    我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全是汗,被空调风一吹,头痛更甚,转头发现窗外已经是清晨。
                    “你是我的影子。”梦里的赤司和他变成金色的左眼,比起死人更让我心悸。
                    第二个任务来的很快,在我成功混入公司大楼,把子弹送入办公桌前坐的的男人胸膛时,我想的全是梦里那片玫瑰色。
                    赤司依旧坐在我身旁,闭着眼睛不发一言。我偏头看着窗外,我知道我现在还在审核期,就像第一次杀人之后,如果我的恐惧和反感表现的再明显一点,说不定我活不到今天。赤司对我看重,是因为我是影子,他在让我习惯杀人。
                    在他的耐心期限内。
                    我想着那枚金底红字的“11”,它现在正静静地躺在我衬衫口袋里,在我的心脏前方,每跳动一次,背后对着的名字就更痛一分。
                    “你知道你今天杀的是谁吗?”赤司开口了。
                    “我只是执行命令,关于命令内容,”我看着他,和之前那个狼狈不堪的人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至少我现在可以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我没有权限追问。”
                    赤司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双眼睛里不含半点。
                    “是'ZONE'的成员,”似乎是觉得这个消息不够劲爆,他偏头对我眨了眨眼睛,“是父亲的手下。”
                    “他没有影子,但是我有。”
                    我平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他在观察我的反应。可是面前这个男人…不,男生,不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惊讶,在他用手指着我的胸膛说你生来就应该成为杀手时就明白了。
                    终于,赤司真正笑起来,笑意在他玫红色的眸子里展现,像是开了一朵玫瑰。
                    “你没有让我失望,黑子哲也。”
                    第三个任务迟迟没有下达。赤司最近好像很忙,我更多时间是在训练中度过,学习着各式各样的知识。May告诉我,只要你想杀人,世间万物都可用,就算是最为柔弱的花朵。他这样说着,把玫瑰园里摘的玫瑰制成毒药。
                    他说,我是特别的。因为我生来就适合当杀手。
                    “你知道吗?我亲爱的黑子,”他说话带着一股奇怪的翻译腔,“你的存在感很低,很难被人发现,我以前不相信有这种人存在,直到看到了你。”
                    “我是影子。”我向他微微低头。
                    “影子吗?是赤司君说的吗?”他笑起来,像个慈祥的外国父亲,“真是适合你呢,黑子。”
                    我手里握着“ZONE”的第十一号徽章,可是赤司迟迟不让我正式加入组织,任由它在我的衬衣口袋里发烫。或许是我还在审核期,也或许是赤司想留着我……
                    留着我。
                    这天我睡醒的时候,赤司就站在我的床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心情很不错。我说了一声早上好,坐起来,开始庆幸自己并没有裸睡的习惯。
                    “陪我去参加一个聚会。”
                    是普通的大学聚会,我洗了脸才想起赤司对外也还是一个大学学生而已。是那种,被所有人都敬仰的优秀存在,干净澄澈地不含一丝杂质的学长或者学弟。
                    跟着他来的下人把宴会需要的衣服摆在我床上,我洗完澡出来时赤司正在坐在一边看书,并不想也不屑于解释裙子和假发的来源。
                    “从现在起到任务结束,你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他凑近我,“记住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08-02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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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像母亲。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有着长长蓝色头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人,愣了许久。
                      “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了,赤司君。”我用女声回答道。这些May都有教过我,他也说我是个天生的伪装者。
                      “等等。”赤司却叫住了我,他从一边下人捧着的箱子里拿出口红和眼线笔。他动作轻柔地为我涂上口红,再用指腹晕开。
                      而我看着他垂着的眼睛,后背心脏处阵阵发麻。他用眼线笔在我右眼角点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走吧。”他神色一变,又是那个令我害怕的赤司征十郎。
                      他的手指真冷,沾上口红的红色也还是冷。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08-02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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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08-02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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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赤司征十郎,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
                          我不喜欢喝酒,不过赤司把罐装啤酒递过来的时候还是象征性地抿了几口。口感自然没有红酒那么醇也不如伏特加那么烈,只是稍微回味一下就有一股麦香顺着舌根回涌到舌尖。
                          “怎么了,不必拘谨。”他侧过头靠近我耳畔,声音低下来,像在温水里化开的槐花蜜——如同真的对恋人说话一般。而我看到对面沙发上几个女孩子,握着饮料罐的手指关节发白。
                          “赤司君居然真的有女朋友啊”“赤司君的女朋友是第一次参加我们社团的聚会吗”“赤司君的女朋友是在哪里上学呢”……诸如此类的问题,配上和善的笑容,再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明晃晃的嫉妒和恨意就藏在那点好奇后面,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赤司的社团聚餐意外地接地气,饭店选址离学校并不远,饭菜以及店面都挺普通,连带着这家离得不远的KTV也平平无奇。我的假身份并没有让他们太过意外,一群少年自来熟地端起茶杯装模作样说社长终于舍得带娇妻参与社团活动给他们撒狗粮了。
                          “黑子桑的将棋一定很厉害吧。”提问的是一个栗色长发的女孩子,面容姣好,妆容精致,眼睛微微弯着,像是藏着星星。她声音挺好听,放在腿上的手却不自然地交握在一起。我正欲开口,手被旁边的人握住。
                          “我很厉害就行了,她不必迎合我的兴趣来。”赤司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耐烦,对面女孩子果然白了脸色,连周围忙着抢麦或者谈话正欢的社员们都停下来。
                          他的手指很凉,就那样轻轻搭在我的手背上。指腹那抹带着香味的红色已经褪成了淡淡的粉。
                            “那……那红心4亲一下黑桃J吧。”黑色卷发男生拿着国王牌苦恼了半天。
                          KTV的光线有些暗,屏幕上不知道谁点的《Young and Beautiful》被人暂停,黑色和白色在旋转彩灯费力打造出的一片灯红酒绿里像是被静止的老年电影,颇有些复古格调。
                          赤司站了起来,面前翻开的纸牌上是红心4。正准备坐下的“国王”显然是没想到他随口一说刚好撞到社长头上,愣了一下后连忙摆手说他刚才选错了申请一次重来的机会。
                          “不必。”赤司对他笑了一下,弯腰翻过我的纸牌。
                          黑桃J。
                          这不算是吻,赤司坐回到沙发上顺手把我拉近,借体位便利半强迫地让我低下头。为方便做事扎起来的低马尾发绳被人勾开,长发落下来刚好挡住这个看起来占有欲十足的吻,也挡住了赤司放在他唇上的手指。
                          我亲吻了他指腹上那片粉色。
                          周围人都很给面子地起哄,夸张地抚着胸口说这狗粮我吃了。我很想抬头看看暗自喜欢赤司的几个女孩子的反应,但是赤司放在我后脑勺的手并没有移开。
                          他看着我,那双红色眸子在阴影里亮的近乎妖冶。
                          像是被人射了一箭,尖锐的剪头从后背破开纹着赤司名字的皮肤,再刺穿我的心脏——他闭上眼睛,把手指移开。
                          母亲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她影响我太深了,以至于她几年前就入土为安现在还频频进入梦境。我背后两个名字,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凶手,她说的话我在赤司出现并带走我之后就深信不疑。可是赤司绝对不会是我的爱人,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用水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
                          赤司并没有把我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即使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影子,还亲自跟随任务进度,但我的位置依旧不明确,但我所要做的不过是听从他的安排。就好比现在。
                          有人递过纸巾,我顺着那只手看过去,西装革履的男人冲我笑的温和。他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却没有多少,隐约还能看出些青春的痕迹。纸巾泛着清新的香气,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视线黏在我的腰部。
                          我接过纸巾,向第三个任务目标道了谢。
                          May对我说只要你想杀人,世间万物都可用,就算是最为柔弱的花朵。我发现我喜欢这种杀人方式,在男人手抚上我的腰时,我就是那朵杀了蜜蜂的玫瑰。
                          或许影子和蝴蝶,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带着玫瑰香气的人走远之后,靛青发色的男人靠在墙壁上冲我举了一下手里空的啤酒杯:“很精彩。”
                          这个人,我在May的研究室里见过。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9-08-21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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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点忘了,对不住1551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9-08-21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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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大辉。”赤司走过来,那个叫大辉的男人就转头向他,扬了扬手里的啤酒杯:“BOSS.”
                              赤司点了点头,然后取走我手机握着的U盘——那是我刚才从任务目标上衣袋里拿出来的。“做的不错。”
                              他从来不会吝啬夸奖之词。
                              “青峰大辉,黑子哲也,以后你们就是搭档。”
                              我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青峰就先吹了吹口哨:“哟这名字可不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啊。”
                              青峰大辉是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人,连May也是这样评价。但他开玩笑又有度,点到为止并不会让你感到厌烦或者感觉被侵犯。所以在赤司问我的时候,我回答是很不错。
                              “他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队友,你们两个搭档会更不错。”
                              “不过,要小心他,哲也,”赤司微微皱眉,“你知道,你是我必不可缺的。”
                              我不喜欢他这样,不喜欢他的刻意,但他皱眉时我还是想伸手抚平他眉头。
                              青峰大辉,才是他的王牌。监控里那个男人像是被激怒的雄狮一样撕裂那些打手的防线,把他们骨头尽数折断,然后站在昏暗血腥的房间里抬头冲着摄像头比出一个“ok”的手势。我退出监控界面,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几分钟后,他走到我身边,血腥味远比空气中淫乱奢靡的酒味更重。青峰大辉意识到这个问题,站的远了些,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什么都没问出来,真是嘴比骨头还硬,不过还挺有职业操守。”
                              “嗯,我这边截断了领头人的邮件信息。”我把信息界面调出来,屏幕转向他。
                              “这个数目还真是大手笔,不过他们现在也没命享受了,”青峰点点头,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来源呢?”
                              “不清楚,用的是虚假的国外IP,而且只有过一次交易记录,短时间内破译不出。”青峰没再说话,我点开内部网络把任务进度发给赤司那边,“看起来也没有继续破译的需要。”
                              赤司回复很快,依旧是一句“做得很好,哲也”。
                              我离开酒吧暗间已经是晚上,青峰换了衣服说要送我,被我拒绝。这时候他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酒吧里的酒和美人也在等着他,我又怎会不成人之美?这次来源不明的对手雇佣打手只不过是一次试探,被青峰尽数摧毁之后至少今晚不会再出问题。
                              只不过……
                              “刚才你在监控里可能看不清楚,他们身上有‘Z’字纹身,”青峰送我从后门离开时压低声音说,“你知道你之前那些任务目标都是谁的人吗?”
                              把这个叫做警告更合适。
                              我开始感觉一阵阵恶心,或许是在酒吧环境里待的太久,那些酒的气味和血液就沉积在胃里,又在这个时候一股脑涌上我的喉头,在舌面晕开灰绿色的霉菌。
                              “我之前的任务目标是另一个,”青峰还在说,“赤司野心很大,但他不信任你。”
                              “知道,”还在不断泛着恶心的胃部和舌尖急需要腻人的甜味来打断,我把帽子戴好若无其事地走上街头,“没人比我更清楚了,青峰君。”
                              街角那家M记这时候人已经散了很多,靠窗的位置全部空了出来。我打算去买一杯香草奶昔,离开家之后偶然间喝到这种饮料,从此不可自拔,连May都笑我有些小孩子气。可是那种甜味总是会让我想起那些我没有吃完的蛋糕奶油,还有那沾了奶油的字条。
                              “一杯香草奶昔。”我听到了不同的声音,转过头对上一张惊讶的脸。
                              “啊你也喜欢喝香草奶昔啊,”留着金发的男人冲我笑,他的眼睛也是好看的金色,“你先拿吧。”
                              我点点头,等了一会拿到奶昔付完钱走到窗边座位上。甜味和安静最为搭配,路上也没有多少行人,有三三两两的流浪猫路过还会抬头看我一眼,它们对于“存在”的感知明显优于那些忙忙碌碌的人类。
                              “你还在这啊。”金发男子在我前面的座椅上坐下。
                              我没理他,他也不嫌尴尬,自顾自地说着。店内灯光很足,洁净的玻璃上映出他的影子——他很好看,和赤司的好看不同,他的好看是很温和的,特别是在他笑起来说话的时候。不过只要他不笑或者稍微冷脸,过分精致的轮廓又会让他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看起来倒不像日本本地人,这么想着我也开口问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搭话,惊讶一会又笑开:“是呀,我是日英混血,Kyle Randall,你呢?”
                              “黑子哲也。”我在组织里用的名字是11,告诉真名也无妨。
                              “KurokoTetsuya,真是个好名字,很难得见到喜欢喝香草奶昔的男生,很高兴认识你,”他说完又一撇嘴,“之前我喝香草奶昔还被人说娘,我还以为日本男生都不喝这个的。”
                              “Nice to meet you too.你的日语很好。”我喝完最后一口奶昔,准备回家。
                              “是吧,可能是因为我从小跟着爸爸生活所以有时候比起英语,日语更为顺口。”Kyle停下搅奶昔的动作,“你要走了吗?等等。”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9-08-25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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