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纲吧 关注:26,158贴子:364,194
  • 5回复贴,共1

【授权转载】[6927 骸纲] 如迷雾般——BY:亚秦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授权图


IP属地:日本1楼2020-03-11 19:12回复
    2L专栏地址


    IP属地:日本2楼2020-03-11 19:12
    收起回复
      观前提示
      此篇是《如天空般》番外 前者是纲吉视角。
      作者前言
      1.如天空般 番外
      2.骸大人视角,有些事件是重复的,请交互观赏使用WWWW
      ---------------------------------
        啪!
        耀眼的白光直接照射在眼皮上,穿进皮肤表层刺痛了他的眼,不适地想要逃避,但他却连眨眼的权利都没有。
        「先确认麻醉分量。」
        一身白装,在他眼前摇晃而过的大人们,各各面目凶狠,彷佛要把他的身体部位一个个肢解开来。
        恐惧感从心中窜起,他想着必须逃跑,不过麻醉药已经开始起作用,身体不受他的控制,身体变得轻飘无力,只有意识是现下唯一不会背叛他的,于是他决定忠于自己的情绪。
      愤怒、憎恨,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全部、全部 ──
      所有的黑手党,都毁灭就好了 ──
        「!」
        猛然睁开眼,他的身体微微一颤,纯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身下柔软的床铺正舒适地贴着他的背;没有冰冷的手术台、没有倒数着自己生命的呆板仪器声,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过去。
        又……作梦了……
        慢了几秒才稍稍从那写实的梦境中回神,这样的情形几乎快成了习惯,就算手术的伤口好了,心里被割裂的创伤却不是说痊愈就能痊愈。
        爬起身,他看看窗外的景色,外头的天色才微微亮,阳光还未形成刺眼的光芒;同样的角度照映出的景象总是少了点变化,因此他从不去花时间观赏,而且这里是彭哥列。
      黑手党的代名词,这里所有的所有人、一草一物,都是黑手党的,没有一个例外,在提醒他不要忘了以前的事。
      抚着略发出冷汗的前额,他轻轻喘了口不明显的气,手抚过隐隐作痛的右眼。
        起来走走吧。
      [6927 骸纲]如迷雾般
        最开始时,只是稍微松懈罢了。
        没什么目的地在彭哥列总部里晃着,老实说他不讨厌这里但也不喜欢,这里放眼所及的一切全都和黑手党有关,不管是人还是物;可是这里却也给了他安稳的居所,让他不须再过逃亡生活。
        「骸,早安。」
        还在思考间,就有招呼声从耳边传来,他瞥了一眼。
        「早安,彭哥列。」
        其实就算不用看,光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谁;泽田纲吉,彭哥列的第十代首领,曾经是他狙击的目标,现在他却在人底下做事;说来讽刺,但这就是人生,也是他想过安稳生活所支付的代价。
        不想跟黑手党打好关系,没有任何例外,就算对方是上司他也不会妥协,因此他只响应一句就当作礼貌过去了。
        通常只要这样彭哥列就会送他一记开心的微笑不再多说什么,他常认为这样就满足的彭哥列实在太好打发,但今天却好像不太一样。
        「骸,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察觉到了他精神上的变化,彭哥列那皱起的眉头显示真的很担心。
        「作梦。」
        其实并不想多解释,但他可能真的累了,才顺了彭哥列的话题。
        于是彭哥列给了他一块巧克力。
        非常廉价的巧克力。
        把他当小孩吗?
        竟然用这种东西来讨好他,真不亏是泽田纲吉,行事风格总让人出乎意料。
        没有马上拆开或扔掉,他只是握在手中想着该如何处理。
        「骸大人。」
        温和的女声悄悄在身后响起,他回过头对上了轻柔的笑靥。
        「早安。」
        在跟他打招呼的同时不忘伴随着颔首,其实凭他们的关系对方可以不须要这么做,但对方似乎很坚持,所以他也没多干涉。
        「早安,库洛姆。」
        也响应了人的招呼,他特意慢下了脚步让库洛姆可以跟上。
        「骸大人,你还好吗?」
        来到他身边后,库洛姆紧接着发出的句子是关候。只要跟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只要他在宁静的早晨到处蹓跶、或者忽然兴致大起地跑到哪里闲晃时,表示他梦见了以前的事。
        「没什么。」
        不能说释怀,他依然讨厌黑手党,但从前的事对他而言只是回忆,他不会抱怨、也不会将那样的情绪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点点头,库洛姆的眼中虽然还有着担心但不再多问,和他并肩,他们两人有默契地朝着餐厅的方向移动,眼角余光一瞥,库洛姆看见了他手中那块巧克力。
        「这个是……」
        指着指他手中的物体,于是他也跟着看了一眼。
        「彭哥列给的。」
        只是这样说,他并没有解释为什么泽田纲吉要给他这种东西,不过库洛姆似乎懂了。
        漾出了笑容,库洛姆脸上有着和煦的灿烂,「是吗?那么得回礼才行。」
        这句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或许只是想给他一点建议。
        用过早餐后,他无趣地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誊写报告,稍微停下笔后也看见今早收到的巧克力正被他摆在桌前。
        顺手拿起他把完了一会后拆了包装,将巧克力一口含入嘴中后,他好看的五官全部皱了起来。
        好甜。
        虽然他喜欢巧克力,但这种只有甜味毫无气质的口感他可不接受。
        排斥着这样的口感,但右眼上的疼痛却不可思议地缓和了。

        啜泣声。
        不是他的声音,在这里他从来不哭的,只是缩在角落,既不起眼也不喜欢说话,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哭喊都是徒劳。
        叽嘎 ──
        充满锈斑的铁门被打开了,进来的大人们用不带感情的眼扫了全场的孩子一眼。
        畏畏缩缩,这里的每个小孩都怕大人,没有例外,只要被看个一眼就会眼眶泛泪;虽然这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但大家好像都认为只要不要和那些人的眼神对上就不会是下一个牺牲者,因此大家都只是低着头颤抖。
        「今天就是他了。」
        没有抬头,他不知道大人们决定了什么,只是在只有他一人的角落中视野忽然暗了下来,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扯住他纤弱的手臂 ──
        「!」
        又是……作梦。
        张开眼后发现自己的所在地是房间内,看看墙上的时钟指着的时间是午间两点,他刚才用过午餐后便回来休息,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该起床的时间。
        真是,好不容易出外工作三天回来,可以暂时放松心情,没想到连午休都会作恶梦。
        心情变得不好,他决定去外面逛逛,快速抓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利落地推开门。
        今天外头的天气还不错,似乎挺适合散步,来到室外中庭,只要再穿过去就能出宅邸,就在他想着是否加快一点脚步时,上方传来声响。
        「骸!」
        是呼唤他的声音,于是他抬起了头,发现彭哥列正在对他挥手。
        「路上小心!」
        满是灿烂,彭哥列那纯真没有杂质的笑容就如同今天顶上的阳光般墔灿;老实说他不喜欢这样被人大声指名,加上彭哥列似乎搞不清楚他的情况,让他沉下了眼。
        不理会人地继续往前走,在他要推开大门的期间他听见刚才还开心地和他打招呼的泽田纲吉发出了哀号声,九成九是那恐怖的阿尔科巴雷诺驾到了,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没想到被号称最强悍的黑手党也有克星,彭哥列十世这一辈子大概都没办法让彭哥列变得更茁壮,这样的黑手党根本就不合格……但是右眼却不痛了。
        还是第一次这么快恢复,他有些微楞地摸了摸眼。
        是因为彭哥列吗……怎么可能。
        虽然他承认彭哥列让他的心情变好了,但他才不想让彭哥列占走全部的功劳。
        来到了街上,本是热闹的街头因为时间的关系显得有些不振,不过比起人挤人的感觉他更喜欢像现在这样清闲的感觉,走了一小段路后他也看见这附近最有名的蛋糕店就在前方。
        照一般模式,他会去买点东西回去给犬他们解解馋,今天也没例外,朝自己的目标走去,他的眼光不经意地瞥到了一旁店家的橱窗。
        似乎是卖文具的,平常他并不会特别注意这种店,不过这让他想起彭哥列上次跟他说的话。
        最近的彭哥列很喜欢跟他聊天,他都只是听听,没什么特别感触,但却也让他在不知不觉间进入彭哥列的生活。
        彭哥列的习惯、彭哥列的喜好,他似乎正一点一点精确地预测到人的反应跟模式,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摆在橱窗的那只笔是彭哥列想要的。
        得回礼才行……是吗?
        想起库洛姆之前说的,他瞇上眼。
        他不喜欢欠黑手党东西……就当作是一时兴起吧。
        在心里发出了无声的笑,他推开店门。


      IP属地:日本3楼2020-03-11 19:14
      回复

          叩叩。
          利落地敲了两下的门,等着里面的人答复他。
          只是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响应,于是他很干脆自动地打开门。
          「彭哥……」睡着了。
          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他要找的人趴在桌上,这种场景他算是第一次遇见,因此稍微顿了一下。
          这样子要怎么报告?
          看看自己手中的文件后接着来到桌前,瞧人睡到动也不动,短时间之内大概醒不过来……要叫醒人?不,他才不做这种麻烦事。
          瞥了一眼人桌上的笔,是他上次给人的,人一直很小心翼翼地在使用,就怕再被破坏一次;或许彭哥列该庆幸一下现在进来的人是他,换做其他人,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转过身,他本想回去等晚一点再过来,只不过在他后方那个趴着睡死的人发出的呜鸣声拉回他的脚步,回过眸,只见人正努力缩成一团,抿紧的唇边泄出了点不适的声音。
          会冷的话醒来不就好了。
          在心里想着这不关他的事,但他的身体却仍然自己动了,手绕过人的腰,在将人抱起后他才惊觉原来彭哥列比他想象中的轻。
          到底有没有吃饭啊?
          努力回想自己在餐厅里遇见彭哥列的次数,可惜他一次都没回想成功,看来不是他的记忆有问题就是彭哥列的饮食不正常。
          抱着人回到房间内,他将人放上床、盖好棉被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也跟着躺下,透过同样的角度观察人的睡颜,他盯着人好一阵后,伸出了手。
          没有反抗能力,因此他很轻易地就抓到对方的手,调整方向让他们的双手轻轻交握,他盯着对方那白皙的指尖轻叹了口气。
          最近他和彭哥列的关系有些不一样。
          除了喜欢跟他天南地北乱聊以外,在工作以外的巧遇次数多了,连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实说他并不记得,连何时意识到也不晓得,只是在偶尔回眸时,他总会发现彭哥列的眼神在他身上。
          虽然这种事说穿了并没什么了不起,只是频率提高了;而在他们的眼神因此而有所交会时,彭哥列也只是拉起了笑容。
          浅浅地,彭哥列嘴角上弯起的弧度柔柔地,眼神里总是藏着股很轻很轻的温柔;他其实明白这眼神所代表的意思。
          彭哥列并没有明白地说出来,在平日生活中也没造成他的困扰,但这样下去不是一件好事。
          他是这么认为的。

        「啊,骸。」
          工作刚结束,他正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但还没走到自己的目的地就被人叫住,回过头,彭哥列正迎面而来。
          「什么事?」对方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因此他停下脚步。
          「上次谢谢你。」
          「什么?」
          「就是……我在办公室睡着了,你送我回房间的事。」
          有些害羞,泽田钢吉在说这件事时脸上的红晕也微微浮现,但感谢的口气很坚定,腼腆地搔着脸且不忘对他笑了笑。
          这样真的不好。
          他皱起眉,刻意压低声音,「彭哥列为什么觉得是我?」
          「咦?」
          「有什么证据吗?」
          故意这样反问,他上次并没把报告留在办公室,在送人回房的途中也没遇见半个人,因此可以肯定绝对没人看见。
          「呃……没有,」想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根据,被泼了桶冷水,彭哥列的笑容变得尴尬,落下的眉变得很没精神,「抱歉,我弄错了……我以为是骸……」
          失望的表情一目了然,他知道彭哥列是靠超直觉猜测这件事……或许应该说,彭哥列希望是他。
          言语是伤害人最尖锐的武器之一,他一直都懂得如何善用,这样明确的拒绝他想就算是迟钝的彭哥列也感觉得到,经过这次的事件他想彭哥列应该会对他疏远一点,但对方那张无辜的脸却让他临阵退缩了。
          叹了口气,他决定先无视掉对方那张难看的脸,「彭哥列,你吃饭了没?」
          「咦?还没……」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跑到这里,纲吉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困惑。
          「那就快去吧,」挥挥手,他转身继续自己的行程,「你要是继续瘦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自己倒在敌人的面前。」
          「咦?」
          「我不想下回是抱黑手党去医院。」
          随口说说,其实他认为这句话里的讽刺意味才是他想要表达的主旨,不过似乎也暗示了自己其实就是送人回房间的那一个,毕竟他们可不是那种随时都能亲亲抱抱的关系。
          间接承认,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他是这样认为,不过在他后方的彭哥列却没有任何动作,安静到让他以为人该不会真的昏倒了。
          不得不回头看看人,在他望见了人脸上表情的霎时,换他愣住了。
          彭哥列的脸迅速地被染红,从下巴一路爬升,那红着的热度是刚才的两倍,连耳根子都变得透红,对方的脸上尽是错愕、羞赧,但更多的是不应该期待的矛盾。
          泽田纲吉并不认为他会喜欢上黑手党的人……这是当然的,就算外表不同、本质上却是一样的东西,他凭什么就得对彭哥列动心;对方明明很清楚,他会待在彭哥列不是为了谁,更不可能是因为泽田纲吉。
          那是在继承典礼时发生的事,当时泽田纲吉一一和守护者说了感谢的话,轮到他时,泽田纲吉只对他讲了:「谢谢你选择了彭哥列」这一句。
          不是瓦利亚、不是袖手旁观,他知道当时他有很多选项,只要拒绝泽田家光,他就能在一旁看两边进行可笑的内斗,然后等到双方都气力放尽后一举歼灭。
          不过最后他选择倒戈泽田纲吉,但这只是他评估过利弊得失后所做的选择罢了。
          于是他嗤笑地回应:「不过是交换条件」。
          当时的彭哥列没有回答,只是一如既往地笑着,他一切都挑明了,泽田纲吉也很明白,喜欢他注定是错误的选择。
          但现在他所有的论点都轻而易举地被泽田纲吉一一打垮,再也防不住,他的心中很自然地响起警报。
        这下真的不妙了。


        IP属地:日本4楼2020-03-11 19:14
        回复

            将已经翻到最后一页的书本阖上,他轻轻地将书放置在桌上后,站起了身。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应该休息了。
            虽然他的睡眠时间很短,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必须休息,而且最近他的睡眠质量也比较完善了。
            摸了摸自己的右眼,他其实很排斥睡觉,就算身为幻术师可以掌控别人的梦境却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梦,不过最近泽田纲吉却压下了他眼上的伤痛,只要被人碰触或看到人的笑容,那原本平均两天就会发作的伤痛慢慢推迟了,他甚至都快忘了痛起来的感觉。
            这么说来,现在的泽田纲吉在做什么?
            忽然间想见人,这种想法让他对自己冷笑了声,起身想替自己端杯水后就回去休息,却发现房间里的水瓶已经见底,虽然有点麻烦不过还是决定去茶水间补充。
            穿起外套,他轻盈的脚步踩在走廊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个转弯,他看见彭哥列的办公室还灯火通明。
            挑了挑眉,这样的情景他不知道以前是否曾发生过,不过这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遇见;更换行程,他改来到彭哥列的办公室门口站定。
            还真是努力。
            自从举办丧礼、彭哥列在他面前哭了以后就恢复了往常,每天埋首于工作,拚命压抑自己。
            对着门板发了会呆,伸出的手正想转动门把,但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地又收了回来。
            轻吁了口气,改坐在门边,靠着墙听着里面那只有纸和笔发出的「沙沙」摩擦声,偶尔传来了人沉思的低吟,他缓缓地闭上眼。

            工作结束,他回到彭哥列宅邸,推开那花样精致的铁门,在穿过那片绿意盎然的途中,他看见一道娇小的背影正在替中庭的花浇水。
            彷佛融进那片花海中,对方就算被那鲜艳的色彩包围仍没任何一点突兀感,拿着不知从哪里接过来的水管,一边哼着歌一边洒水,不时转过的侧脸洋溢着平淡的幸福感。
            这就是彭哥列第十代首领。
            真是悠哉啊。
            身为意大利最具权威的黑手党竟然如此轻松悠闲地在浇花,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让其他黑手党笑掉大牙。
            稍微停下脚步,对方正专注于手边的事没有发现他,从这个角度看去,对方的背影异常纤细。
            守护人的背影是他的工作,这样的身影他早已看过不下十次,燃起死气之火的彭哥列就算再怎么弱不禁风仍有着慑人的气势;但现在的泽田纲吉,就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普通人还糟糕。
            而且最近,他一直觉得彭哥列有种会消失的感觉。
            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的错觉,但只要看见彭哥列一个人独处时,那股不安就会在心中蔓延,所以他总是紧紧抓着人的手,不想让人消逝。
            在六道轮回中,他从不回首自己失去过什么,但这次他竟然有点怕了,说什么不会难过都是骗人的。
            但他必须是纪录彭哥列的人。
            从力量觉醒至登上十世位置到消逝,他要把人刻进轮回的记忆中。
            不过最近他开始怀疑自己,纵使拥有保留六道的记忆,但当那样瘦弱不堪的背影迷失在茫茫人群中时,他真的能找到吗?
            所谓的雾,是别人猜不透他的心,但他却能看穿迷失在雾中人的思想;可是泽田纲吉却顺不了他的意。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那股天真和傻劲他没办法明白,完全不能用他的价值观去判断,对他而言,泽田纲吉更像晨曦中的迷雾。
            无法捉摸、无法掌控,如果这样的身影有一天不在他身边了,那么他──
            被这样的思绪支配了脑袋,他不自觉伸出的双手轻覆盖上对方的眼。
            「哇!」眼前瞬间变黑,被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泽田纲吉显得很不知道所措,「怎、怎么了 ──」
            在空中挥舞的双手很慌乱,不过这样的失措只维持两秒,不一会泽田纲吉就放下惊慌,用一半疑惑一半肯定的语气询问:「骸?」
            真无趣。
            连十秒都撑不到就被拆穿,泽田纲吉的超直觉用在他身上是百分之百无失误,于是他放开了手。
            对方仰起头,在和他的视线对上的瞬间,立即扬起一笑,「你回来啦。」
            毫无做作,泽田纲吉那自然绽开的笑颜总是如朝霞般无暇,让人晕眩。
            看见他这双眼还能够笑得如此灿烂的黑手党,大概就只有泽田纲吉了吧。
            「彭哥列什么时候变成园丁了。」
            保持着自己一贯调侃步调,其实他不并不是很喜欢这么做,不过如果对象是彭哥列的话,他总会克制不住。若要问为什么,那么大概就是眼前这个黑手党首领,不管他丢下什么挖苦的问题,都会很认真回答的关系吧。
            「呃……因为我看花都快枯了,又没有人浇水的样子,所以就……」
            腼腆地抓着头,泽田纲吉在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动作,然后眼神游移。
            「不过我想现在应该够了。」
            「咦?」被这样一提醒的泽田纲吉才想起自己手上的水管,因为只专注在说话上,手一直维持着同一姿势不动,因此前方那片花海已经被灌注成了一片汪洋。
            「哇!」
            发出了不怎好听的惨叫,泽田纲吉只要一紧张就会失去冷静,手忙脚乱地不知是该先将水关掉还是把水管移到别处,那已经两眼昏花的窘况让他轻叹了口气。
            正想着是否应该阻止彭哥列、要人镇定一点时,泽田纲吉慌乱地转了过来,手中的水管不偏不倚对准了他。
            于是,他和人之间喷发出了一道美丽的小彩虹。
            彭哥列,真的蠢到让人不知该从哪里生气。
            用毛巾随意擦拭自己的头发,他在心里这样抱怨。
            「那个……」从门外探头,只露出了双眼,泽田纲吉的声音细如飞蚊,「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一副作错事等着被原谅的模样,泽田纲吉那无辜的眼神看得他不自在,于是他瞇上眼轻叹了口气,「进来吧。」
            得到他的首肯,泽田纲吉推开了门进入,乖乖在他面前站定等着他下一步指令,不过他只是把手上的毛巾砸到人的头上,在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就帮人擦拭起来。
            彭哥列的蠢,有时也会害到自己,所以不只是他,彭哥列本身也被水给弄湿了身体,只是没有他严重。
            为了报复刚才的事,他故意用了点力;泽田纲吉缩起肩膀发出了像是呜噎的声音但又不敢抱怨,他只好放轻力道。
            似乎太便宜人了。
            他心里想着。
            「好了,去换衣服。」
            帮人将头发擦干以后,他也跟人这样不客气地下令。虽然他不认为这样就会感冒,但泽田纲吉很笨,所有他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都会在泽田纲吉身上发生,就连「笨蛋不会感冒」这样的定律都会被打破。
            低头看看自己的西装,泽田纲吉原本好像想说什么却放弃,转过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泽田纲吉的手顺势往口袋一摸。
            「啊,」好像从口袋里摸到了什么,泽田纲吉忽然停下,神秘兮兮地回头叫他,「骸。」
            「?」
            「这个给你。」像是小孩意外发现了宝藏迫不及待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一样,泽田纲吉把东西放在他手中,「不能告诉蓝波喔。」
            要他保守秘密,彭哥列脸上的笑容染着不明显的红晕,低头看看躺在手中的巧克力球,他挑了挑眉。
            「这个赔礼真廉价,彭哥列。」
            虽然知道彭哥列给他这个并不是要为刚才的事情赔罪,不过他还是故意这样说。
            「不、不是啦……」自己的好意被人曲解,泽田纲吉鼓起双颊抗议。
            轻轻地笑了笑,他把东西放进口袋。
            「我不喜欢欠黑手党东西。」这句话他一向是认真的,所以今天也没例外,他握住人的手,「这就当作是还你的。」
            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泽田纲吉的脸顿时又红了,但更多的,是疑惑。
            「彭哥列,」没有再有下一步动作,他就只是牵着,挂在嘴角上的笑容若有似无,「如果没有人要你的话,我可以收留你喔。」
            「?」
            不明所以,彭哥列的脸上还是充满困惑,不懂他话中的涵义和举止,于是最后泽田纲吉只笑着说了「谢谢」。
            这不是客套话,彭哥列。
            是还没完全放下对黑手党仇恨的他,最大限度的告白。
            无法抹灭对黑手党的厌恶,刻在右眼上的痛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但要他因此放弃泽田纲吉,果然过于困难,是天方夜谭。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泽田纲吉的身影产生眷恋,这大概也只是不小心松懈了吧,他想。
            所以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只要把这句话放进心里就好,总有一天彭哥列就会理解,到时他们就能牵起彼此的手,一起欣赏同一片风景。
            或者他还可以考虑和人一起躺在床上,把十指交扣的手放在胸前,凝望着那温柔的笑容、听着人说着那不着边际的话题,直到一方闭上眼为止。
            这些,都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END-


          IP属地:日本5楼2020-03-11 19:1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