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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阳燕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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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阳燕尾】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0-04-11 21:06回复
    (时近仲夏,天气初见暑气,抬头见远处天边,是大朵大朵的云彩压低,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不快的湿气,一浪浪得腾起翻涌着。我最怕热,在殿中更是呆不住,坐在庭院里的秋千架上,仰头对乳母撒娇)
    想吃一客梅子冰——
    (月牙眼一弯,笑靥里满满得期待,让人不忍拒绝,待人走远,慢慢低下脑袋,继续翻来覆去玩手里的草叶)
    真没劲(我抱怨,狠狠一弹它筋叶)
    连你也蔫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0-04-11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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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滂沱汗似铄,微靡风如汤,一场马球挥得淋漓汗罢,袍袖幞头皆濡。一柄偃月画杖自甲胄负背,七宝彩毬把玩手中,虽夏至应糜,可面上自一副春风得意的少年之气,笑与兄长叉手示敬,与苑前别后,便独剩自己一人踽踽而行)
      (裹首玄巾解下之时,恰有清风和送,自感惬意三分。却不免在侧首时余光捕了吉光片羽,正是绯红一片,并非哪位娘子婀娜,而是稚子伶仃,此年岁若言为婢为侍尚显年幼,若为帝裔又显孤寂,本应是直取向前的步子在这一刻因心下暗生的恻隐与好奇偏转了方向)
      草叶形单影只自然无趣,可若是多一人便就可行斗草,趣味良多。
      (弯身折青,剥去了最外一层硬梗随意衔在嘴边,将其中嫩韧捏在拇食之间,递她眼前)
      你看,就是这样。


      IP属地:上海3楼2020-04-11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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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半倚的身子因来人脚步声而坐的端正,略有些笨拙的伸手一理裙摆,又是帝女应有的端庄芳华。我不愿让人看出我的落寞,更不愿让人猜透我的内心,我知道他们所图为何,而知道的太多太清楚,往往更生无趣,似他来前那样)
        (心中对他所说略有一份不屑,斗草于明宫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乳母早就教过我顽,春日里几个婢女也玩的快活得紧,偏我不爱与人做那副耗力争抢的样子,只喜欢在一旁让人替我摇扇观她们面红耳赤的样子才觉得有几分乐趣——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彩鞠之上,这可比草叶引人注意的多)
        这是你的?(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盯着那制作精致的彩鞠,却并未开口说要)
        (他比我略高一些,正好替我遮住了大半日光,逆光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余一个模糊的光影)
        你是谁?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04-11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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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她目光所转,落在此刻滚在臂弯之中的彩毬之上,兀而笑了,可并不准备做良兄慈长直接应其愿望,只冲她将头稍点作为回应。手中青梗虽非成博人一笑之物,却未立刻随手摒弃,而是自然而然纳回窄袖内袋之中,再而后长臂舒伸,镂空的花球顺着肘窝笔直一线滚纳在了掌心,堪堪托到她眼前)
          此刻它是我的,是向父亲求来的恩典,不过若是下次马球我输了,或许便有别的兄弟将它求去。
          (将此利害平铺直叙与她听,未有遮掩,却觉得自己多余的耐心和不加计算的疼爱已所剩不多。望着眼前眉目之中有父亲淡淡影子的娇小身影,但难以立刻将她从尚孱的幼妹们中别辨开来,只觉得一张张相似容貌的她们撑起了宫室华盛,奢雍尽享,却不必承起帝子逾长后被迫浮沉宦海的诡谲战栗。)
          怎么?全然不识得我么?我是你的兄长——
          (反手将球往身后的革袋里一掷,本是欲走,却听得她扬声稚问,脚下顿了顿,回首垂眼看她,不由轻笑反诘,眯了眯眼学着她自然又无畏的语气)
          那你,又是谁?


          IP属地:上海5楼2020-04-12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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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目如星点凡尘,一瞬不错的盯着他的精彩表演,那彩鞠像是通了灵,又似被他训教得十分听话——我听乐道说过,外头有的是能人异士,做的那些木牛流马、飞禽走兽,就跟真物无差。他手中这个又有什么古怪?不吭声的在心里计较着,单看他仿佛只是简单的抬手顺势,便乖巧的恰恰落他的掌心、我的眼前,按下讶异之色,只道)
            你想赢便要对自己下狠心,是不是?
            (明宫里的人讲礼仪,论资排辈更是一等一的拿手,我平日里见她们报家门恨不能连祖上姻亲都说个明白,颇有些攀比的好笑意味。此时得他相问,敛眉低目,并不打算多说)
            我的母亲是容宝林……
            (母亲其人,于我甚至许多人来说,都称得上如满月般完美无暇,不仅是姝容无双,诗才绝伦,周身气度亦是风华万千。旁人提及我时,总叹起母亲的万般美好,而我,不过是得幸才成了她的女儿,沾她半分骨血,旁的什么聪慧并姿容,通通差的远如银河溯溯,瞧着有几分触及的可能,实则是此生也难以可及的。我早默认了这样的定论与结局,以母亲之名自提,因我不过是,她的附庸,连她的作品,也愧不敢称)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0-04-12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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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己做出如此直白的诘问,便早已想到数种可得后果,天家之女素来娇蛮,想必遇此冷意便要眼含泪光,而忽自胆边油然而生的恶意驱使着一切,再无顾忌。自然,被她一时简短而出的话引得驻足步子,不免又上下端详着眼前这精置细办于一身的王氏之女,本已敛去喜怒的面上又重携玩味,拳抵颏下无非片刻,已有思量)
              所以为何独自在此?你年岁尚小,身边应有乳母照拂,按制还应有一对侍婢,司掌饮食用度,现下她们在何处?
              (太原王氏之盛已是长安雍马无人不晓之事,如此比拟之下,母族高氏便似丝竹清音,高洁皎志为称,其可赋己文思与贵品,却难于庙堂榱栋攘助。此番愿多吝耐心于眼前人,显然并非出于兄长之谊,而是欲借其口述己良处,若王氏心有属意扩其王氏嗣羽,来日虽未先言借力,却不至沦为磨刀踮脚之磐。如此想法自心中一经通达,便将无谓之时化作刻意筹谋,思及她所言前句,现下回味倒也有趣)
              下得狠心之人比比皆是,却不知做至何等才算是真的狠厉?
              (心下暗称此为未雨绸缪,非是谄而讨好,自不会做得司掌秋千之事折煞己身,天光已偏,丝缕光晕合着夏日闷热郁风一并临至,且看侧旁柳荫正茂,便向她伸过了手)
              现下天沸烘热,秋千之上赏不得绿杨烟景,若你不愿回殿,可去柳荫下承纳,来,将手给我。


              IP属地:上海7楼2020-04-12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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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口气不似我寻常被对待的那样顺从谦卑,也不似其他兄姐,他们有的目中无尘,有的骄纵难训,除却乐道和八姐,我几乎并不愿与别的姊妹多做深交——只他不同,他的字句话语间虽未明示,但却有掩不住的严苛意味,他大约喜欢操控别人,或者天生喜欢做一个制订规则的卫士,要让人按照他心里的规律来行,一步不错的。这一下,我便大约能猜出他在马球场上的风光了。)
                (抬头看他,他分明已经将我纳入他的管辖范围了,并未移开目光,只道)
                我不喜欢太多人跟着 (目似点漆,就那么看着他,见他身后空空,但将了一军)
                可你也是一个人来的——
                (日后很多年岁的细细回想中,我才隐约觉得是否在这一日,阿兄已经在内心中坚定了他的选择,这无非我的性格容貌,只是因为那一句“我的母亲是容宝林”,让他心中诞生了操控的种,驯服的因,而在这一刻中,我们日后的命运也息息相关,紧密相连了)
                (他的话似有蛊惑的意味,仿佛唤狸奴来侍,我在秋千下的确被炽热所扰,身子亦觉得绵绵,便也不再倔强,站起身来向他走了几步,目光最终落在他腰间垂下的一块暖玉上,抓着那饰物,再抬头看他,示意可以走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0-04-13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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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若非亲眼见得字字句句从其口而出,自会疑窦三分——为何面前分明双颊皆润的娇稚小儿会言如此老气横秋之语,似是观遍浮沉独剩落寞,在自己看来,她本已占就良格贵命,堪比子午双包,若仍诸多烦忧倾注幼心,无非自寻烦恼。闻言只将眉折了折,双掌抱肘,一如先前伫立似杨,却未立刻认同或是置否,足给她良多时间为自己所言的观点再做释语,可足过半晌,不过只是她淡淡的叙尾一句)
                  我与你不同,并非只是简单一句身为男儿,而是随岁渐长甘愿负起更多,正如现下,我不仅可顾看好自己,亦愿庇护母亲,少她烦忧,这便是力尚孱时所求的独善其身。来日,待如兄长般年岁时,自盼为父亲骨鲠股肱,做挥毫墨,镇疆尺,这方是躯魁达时垂望的植济天下。
                  (仿佛眼前的不是孩童,而是可与之侃侃而谈鸿鹄志之人,对她兴致缺缺的冷淡之下,未转身而离,同未悉心哄诱,而是开诚布公的与其似是等同身份的你博我弈,将自己想要被人所知之意刻意袒与人前得知。烈日刺目,不由微微眯着眼看着她,只觉正需如此契机,如此心性之人——若时多善言辞,常道旁别之妙,便属泛泛,偏是要这等静言少欲之人的称赞,方可会心一击)
                  我为帝子如此,你为帝女亦是相同,勿论喜恶,只需静享照拂,待至毛丰羽挺之时。
                  (心下对自所作所为并未过多粉饰,早将其归结为恶浊之念。虽未如自己所想,却殊途同归,在她抬眼望来之时终卸轻扯的吝扬嘴角,冲其一笑温脉。虚牵佩穗另端,引临柳下石几,心知肚明她绯红面上薄汗已渗,却只将赭巾摊在掌上递过,未将亲昵突如其来,只谆谆善诱)
                  若我不将你引来荫下, 莫非仍要守在秋千上?此有赭巾,先取过净面,如有未洁处,兄长可协。


                  IP属地:上海9楼2020-04-13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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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见我两眼泛空,当我无神听他言语,却不知我将他字句皆印心间,像平时习读经典般,含英咀华,将一切都琢磨参透——分明是头回相见,我的反应亦委实算不上热络,但他却句句心声,让我几乎……几乎有些羞涩的窥探他的心意,这大明宫中人人瞒,各自都有着自己的计较,他不同,他将我当作平静的湖面、隐蔽的树洞,一个老实的倾诉者,又或者,他根本未将我当作一个威胁。)
                    (他笃定我不会说出去一句,而我也的确不会。我似一个入定的老僧,垂眼听他所言,若不是风吹来长睫微颤,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反应。我开始不住的好奇,渴望了解他未曾向我展示的一切,他的姓名,生平,未来甚至是最终的结局,我像是渴望知道故事的最后一页般,从他编织的那些字句中抬起头来,像是从一片混沌海中游出的人,我开始渴望清醒,渴望明白,是他编织的大网,将我消沉的意识打捞起来,并向我一点点、一处处的展示这个世界,这个我们共同存在并且无法抽身的盛事宏图的一角,明宫内的岁月)
                    (这是他的圈套,一定是。我垂眸想着,上回我想得到那只花色的大狸,便也是假装扭身走了,可还是忍不住回头悄悄看它的动静——可我或他,谁将会是狩猎者,又将捕获何物?)
                    除你以外,我还有许多兄长(细细在心里盘算着,已经开始暗猜他的来历,按身形,按年岁,按往日那些模糊的印象)
                    可他们的手巾从不予人
                    (乌目流光盈盈,只伸手接过那方巾,丢下一句听不出喜怒的评价,大约已是属于我的极高褒奖。轻巧一片握在手心,只觉比自己常用的更挺括一份,失些无需的柔软,并不急用擦去细细汗色,权作柔嫩掌心一玩物,左右探看其中的功夫,凉风早将香汗吹干,一样舒畅可叹)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0-04-13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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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荫下再无扰人之阳,却仍旧以掌撘棚拊与眉上避着漏光袭目,随着她低首把玩那一方赭巾入神之时,面上本漾的温润笑色也渐渐隐去,又归于了最初的不苟神色,却又更甚一双含带鸷意的眼。葳蕤随风动,菖蒲伴汲开,她伫立在前,己钟坐其后,不动声色看着她神色暗动时,心下亦有异动)
                      或是你多为喜静,少出走动,所在之处无非蓬莱殿周隅,若非今日偶然驻足,为兄怕是也匆行疾过。现下暑热最难耐的几日将至,待伏出,常有马球可斗。几位兄长大多列在其中,从骑乘至跑走皆会悉心教导,想必到时区区赭巾小惠已不入你眼。
                      (早就知晓人心难拿捏,非一朝一夕可俘获,可又知待真正大获全胜时,堪铸十足的如磐难移,便做刎颈也在所不辞,这般想法一旦构筑脑中,便如舍饵垂翁,越发谨慎。或许此刻才是真正的一心二用,出言试探之余,也未放弃随时将这可能沦为无用的示好戛然而止,十指交错,食指轻叩另一掌背,将将四五下便有了答案——勿须勉强,折损及时)
                      不过五日后逢月初一,届时娘子斗花,郎君戏草,若你觉有趣,可待我从珠镜殿出时一道携至。
                      (谆谆教导有,循循善诱亦有,或许对于沉柔女子的琢磨仅限于此,待最后一问尽了,便兴许也将耐性尽了,掌撑画杖只需一撑便可托辞转离)
                      (至于为何此刻仍从容在此,或许是答案扑朔,更想知这尘埃落定之音)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0-04-14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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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感激他适才停下的脚步,于他是失一寸光阴,与我在此处有的没的闲谈,于我却是努力迈出的极大一步——在此之前,除了去乐道那里,我又哪有这般与人开口这么多话,况且只他和我两人!似有些察觉到他话中兴意阑珊,怕被误解,出口替自己急辩,眸中也多了份惊色,犹如脱兔身处狩圈之中,等等,我真的已经扎入这张大网,逃脱不得了?掩下心中讶色,来不及多想,我并无奇处,他不过是偶然路过,发了一点儿可怜的善心罢了)
                        此非吾意……倒也不是不想,只觉得围绕众多,心口愈发喘不过气
                        不过——( 抬头望他,秋眸点水,似一潭深泓,当中渐渐起了分波澜,是对未来几日的期待与幻想,我极少参与那些兄弟姊妹间的盛会,被他说得不禁动心,倒不是为了得什么人家的襄助并好玩意儿,而是因为,他也去!那岂不就可下一次遇见,事出有因,堂而皇之的!)
                        若是五日之后阿兄也去,乐儿自当同至
                        (话出口不禁有些羞愧,不同其他姊妹文雅,我并连个小字也无。远见乳母已经拿了吃食,恐怕真要来寻,朝他盈盈拜过,纵有万般不舍,三天后亦有机再见,离)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0-04-14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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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没有窥见她怯生生的眼,浑似去岁猎得的獐鹿一般圆眸含雾,让人心生怜惜,但在自己看来,那似乎只能属于多思多谊者的感怀泛滥,在己心中只有一条奉为正理,那便是若真将一人归结为无用无利之辈,便不值得去浪费一丝光阴——因此虽面上仍旧温善悉心,实则却已了然萧索,单凭借与她一波三折方得三言五语里,就可猜到即将得到的答案)
                          (定是诸如“人多面生”再又婉拒,甚至只可得一幽幽目光,余下的则是一片寂静。思及此处不免心下发笑,嘲的是自己错猎绸缪,竟在此踯躅未走,本就非温慈兄长,又怎会情真意切呵哄稚儿?并非怕一切开端淡泊,而是恐其如石子落湖,无声无息,甚至看不到所漾的一圈涟漪。思及此,已敛去温润之态,一如平素的当机立断,却在自己开口托辞前,极为意外的听到了她笃定的回应)
                          蓬莱殿广植魏紫姚红,皆是难得上品,不过只怕届时反倒成人手皆有之物。不过无妨,舅兄皆为贪赏之人,风雅最甚,似有一株最为得意的唤为青龙卧墨池,待到那日为你择最盛一朵入簪。
                          (不似她时而躲避,目光一向坦诚又直白的迎其眼中,若是说方才的笑无非浮与应付,那么此刻的煦色便出自三分真心,一如观得幼兽咬饵的猎者,余下的似乎只需徐徐的将网扑撒,待到那日利落一收,自成掌中之物)
                          若你泯于众人,只做多一少一都无人在意的旁观客,时日久了,这陪衬自然难有兴致——可你若自为秀出班行,得人艳羡,便知何为容度,何为大唐女子应有姿华。
                          (此刻已离她甚近,甚至故意给了她机会可羞赧避开,然而悉数如常。遂自然而然暗知眼前人已默许再为靠近,一切按部就班,似打了腹稿一般拿捏有度,似顺手将赭巾从她手中取走,轻沾了沾那微湿的额,另一手指了指自己胸口,那颗永在悸动的心脏所在之处)
                          此非吾意?乐儿,你非有心疾,而是心结,万事都务须忌惮作怕,兄长自会护你,就如方才一样。
                          (言皆鼓舞,却不失为另一般劝诱。望着她驯驯奔向乳母的身影时,正是双手负于身后自柳荫处,本是遮蔽严密的天光在一处漏下,堪堪如一道斜刃劈面而过,映出一双眼,淡漠满写)


                          IP属地:上海17楼2020-04-15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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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帖改:
                            (时近仲夏,天气初见暑气,抬头见远处天边,是大朵大朵的云彩压低,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不快的湿气,一浪浪得腾起翻涌着,将玉面沾染上困顿与疲倦。我最怕热,连坐着不动手掌心都要出汗,在殿中更是呆不住,终于寻到合适的时机,坐在一方庭院里的秋千架上,仰头对乳母撒娇)
                            想吃一客梅子冰——
                            (月牙眼一弯,笑靥里满满得期待,让人不忍拒绝。用这些简单的善意便能换回对方无怨无悔的为我提供的便捷,是我在明宫生存中学到的第一等功课,原本的寡言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一改常态,露出些机敏神色。只有当她们满足我的需要,才会觉得一切来得简单而喜悦。但更多时候,我都觉得这样重复的每一日,都显得相同而无趣,沉闷的像一口枯井,或许这本不该是我这样年纪的女孩应有的想法)
                            (待人走远,连身影也模糊了,又慢慢低下脑袋,继续翻来覆去玩手里的草叶)
                            真没劲(我抱怨,狠狠一弹它筋叶,这是给沉默寡言者的惩罚,我仅能给予的惩罚)
                            连你也蔫了


                            IP属地:江苏18楼2020-04-15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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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贴改
                              (原本半倚的身子因来人脚步声而坐的端正,略有些笨拙的伸手一理裙摆,旋即恢复了天家帝女应有的端庄芳华。我不愿让人看出我私下的落寞,宁愿用少言来武装自己的误区,我更不愿让人猜透我的内心,我深知他们所图为何,而知道的太多太清楚,往往更生无趣,似他来前那样)
                              (静静听他言语,心中对他所说略有一份不屑,斗草于明宫或是于我这样年纪的女孩儿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乳母早就教过我顽,春日里几个婢女也玩的快活得紧,偏我不爱与人做那副耗力争抢的样子,只喜欢在一旁让人替我摇扇观她们面红耳赤的样子,那样才觉得有几分乐趣,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的乐趣——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彩鞠之上,这可比草叶引人注意的多)
                              这是你的?(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盯着那制作精致的彩鞠,却并未开口说要,因我自有一份矜持,况且看起来像他心爱之物,他未必肯)
                              (他比我略高一些,正好替我遮住了大半日光,逆光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余一个模糊的光影)
                              你是谁?


                              IP属地:江苏19楼2020-04-15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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