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宫无妄殿,妖神花千骨醉酒后与白子画冲突,白子画真情流露之下,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花千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浑浑噩噩之间烈酒入喉,竹染来到面前说了些话后,白子画不知何时也到来,然后便气冲冲地冲她发起火来,惹得本就情绪不定的花千骨更加爆怒·····妖神之力本就被 她控制得并不自如,经常被这种至阴至邪之力折磨地生不如死!白子画这个凡人之体竟然不怕死地过来招惹她,更是让她怨恨交加,犹豫不定地看着这人成天在面前晃悠,却不知该如何打发了。直到那男子的强行动把她揪回寝殿后粗暴怒火中烧之下强吻她时,半醉半醉之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晕眩之时,双双砸在那宽大华丽的榻上····`
很疼很痛,全身的力气像是被 抽离了,肉身上时不时传来的撕扯与侵入的胀痛知觉提醒着她还活着!接下来全身各处大穴都在发胀发麻继而隐隐作痛,那种滋味竟比当年的销魂钉更疼痛,花千骨不由地呻吟起来,五脏六腑竟然如同有团团烈焰在炙烤,体内生起股股气流在冲撞乱跑,似乎要刺穿她的身体冲出来不说,顶弄着她全身的皮肤与骨骼,继而犹如针刺一样疼得全身都生了层层细汗!
“小骨,你怎么了?!小骨,你别怕···”
花千骨双眼模糊,神志涣散。全身剧痛无比,让她不停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我怎么会这样?!为何事····”
巨大的青铜枝状产式灯具下,烛火摇曳。榻上两人相拥着,那女子不停地在轻声叫痛,挣扎着哭叫起来:
“疼········”
盛怒之下的白子画也渐渐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与那女子已赤诚相见,体内升腾起一股股蛮横霸道的力量在冲击乱撞。试着探识才发现竟然是···妖神之力!心下大惊:
“不好,是妖神之力!小骨与我有肌肤之亲后便会转移妖神之力,可是····她便会返回原身,内力尽失脱力而死。”
榻上的女子气息越来越弱,白子画对着她切脉时发现竟然已现雀啄脉相,花千骨面色惨白,宛如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百合花,颤动着,在他怀中似乎随时都要化风而去一般。
花千骨虽是处子但此时也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凄然而又怨恨地冲着那男子笑了笑,气息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微若地声音愤愤道:
“白子画,你好狠毒。为何用此手段?!我只想独自了结,为何不让我干净离开·····你完成了诛杀妖神任务,长留尊上又为天下道义做了贡献。”
白子画泣不成声,正要对那女子表明心意时,可是怀中的女子全身生出团团五色光晕来,光晕很快像雾气般在全身散开····雾气散尽后榻上女子那娇艳无双的面容瞬间布满疤痕,双眼也暗淡无光,喉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眼看着暴露在锦缎外袍下的四肢与前胸后背狰狞无比的褐色黑紫色瘢痕层层叠叠地显露出来!
“小骨,你不要离开我!”
可是无论那男子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号,花千骨仍旧是冰冷无生气地静静躺在榻上,只有唇边一丝苦笑,似乎在庆幸:终于解脱了······。
华丽锦袍包裹的苦命女子已然自弃,再无生意。白子画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抱着心爱之人渐渐冷却的身体流了一夜泪······
微亮曙光透过窗棂射进寝殿时,竹染在殿外伫立了一夜!青色斑痕的脸上,冷峻阴森的笑意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森狠决,无论殿内传来任何声响,他均保持着这种冷彻入骨的笑意。很长时间脸上的表情都末有任何变化,直到寝殿的装饰华丽的本门轻轻打开,一袭白衣神情冷漠的白子画,额角竟有一抹诡异而又妖艳血红的印记····还末等竹染反应过来,白子画随手一道结界护住了妖神寝殿,另一只手轻轻一扫竹染应声倒地,动弹不得!
“你若是返回长留认罪伏法,或许能活一命!若执意呆在七杀,我不杀你并不代表其他人手下留情。去与留之间,好自为知,休想接近小骨一步。”
言罢,白衣人甩出一张气遁困住竹然,翩然离去。
七杀冰室,杀阡陌冰棺前。
白衣男子挥手打开冰棺盖子后,双手结印作起法来,道道五色光带向那圣君体内灌入!很快,杀阡陌面容鲜润起来,一头雪白的长发慢慢变回火红,双目微启,胸前也渐渐起伏有了呼吸之态,猛地那一双妙目睁开。可是冰棺内那圣君神志虽复,可身体似乎仍旧僵硬。口中尚不能言,只是用双目恨恨地盯着仍在向他发功施法的老对头白子画!
“杀阡陌,保护好小骨!形势逼人,五日后长留便带来三媒六礼正式下聘!白子画迎娶花千骨,长留之事我要有所打理,以后仙魔两界信守旧约,如有差池定不会轻饶七杀!”
“小骨身上所下结界是妖神之力护体,体想动她一下。七杀仍为你任主君,好自为知,竹染我执意带回长留,由长留门规发落,定会给琉夏公道!”
长留山。
二尊与众弟子们被那护山仙力结界预警钟声震得心头大惊!护山结界是长留列仙用仙力层层加持,一但触碰到妖魔气息便会让全山防御消息处启动,首推长留护山预警十二铜钟,分布在全山各险要阵眼之处;待两尊与众弟子架设剑阵以应对之际,才发现空中翩然一道白影,正乘着一柄闪着紫光的飞剑向空中浮岛三大殿之一的绝情殿方向,如流星般疾驰而去·····
“是尊上!尊上定是收伏完妖神回山了。”
众弟子无不雀跃欢喜,摩严轻哼一声,双眼冷冷地扫视一番,立刻众人持剑肃立,鸦雀无声。儒尊耳中听得真切传音:
“师弟,速来绝情殿。叫师兄去仙牢内,竹然在那里。断不可让他用私刑,自用九阁长老来论法处刑。”
满腹狐疑的儒尊落在那绝情殿中庭时,不知为何感应到一股股混合着仙力与妖力的能量萦绕在浮岛三大殿!空中护山结界始终都在预警状态,强劲无比的仙力盾结界竟然隐隐有裂痕不时出现·····
“师兄,你在哪里?”
“塔室····”
进入塔室的儒尊看到眼前那男子不由得心下一凉!白子画面色雪白,额前一抹妖艳诡异腥红,双目赤红,看样子是正运功压制着身体内乱冲乱撞的不明之力。儒尊用手搭脉探知时便心下明了,默然了一会:
“师兄,妖神之力?!你打算如何····千骨呢?会不会殒命当场····”
“我想娶小骨,已用妖神之力二成帮她续命。又用了二成唤醒杀阡陌来护着她,师弟,替我向七杀下聘礼。竹然断不可留在七杀,凭他的心性定会搅得仙魔两界大乱,从中渔利。有杀阡陌坐守,好就好在只要有他所掌管,便与仙界相安无事····”
“师兄,你想接回千骨来为她重树人身?这可是逆天之举,千骨是妖神之身宿主妖力一但转移,必死无疑!纵是救回,最好的结果也是凡人之体,生死病死,入轮回之中一切修为化为乌有,魂魄也难安····”
“我意已决!救回小骨便卸下宫羽,自贬罚过。身披刑具双双赴长留思过崖上度过余生。”
七杀殿内。
冰棺内的杀圣君稍能活动便一跃而起,抬掌拍碎那冰棺!殿内众魔兵听到动静来查看时,其中有个机灵一点的首领口中大呼:
“恭迎圣君归来,风采依旧!我等期盼已久,今日才见金面!”
年纪稍长几位魔兵的便跪下施礼,山呼圣君之声此起彼伏!内中一魔兵道领被杀圣君简单问了几句话便如实道来七杀如何有所变动,人事如何更迭。杀阡陌不耐烦地打断,急急追问道:
“花千骨如何?殿内可还有他人?!·····”
“圣君,妖神花千骨入主七杀时来了一个长留弟子叫作···竹染····还有白子画,几日前突然那白子画带着竹染离开!然后属下便发现靠近不了花千骨寝殿,还有地牢内关着数百仙门之人,如何处置请圣君示下。”
“仙门之人统统轰出七杀!如有不知死活者再来滋扰,一律格杀勿论!”
言毕,圣君便稍事梳洗便急急冲花千骨寝殿奔去·····。
榻上的花千骨浑身无力,面容上的疤痕在妖力之下淡化褪去,神情漠然绝望。全身上下都被结界包裹,好在这结界犹如雾气所罩,身上不适与脑中空白让她一度认为自己已死坠入了黑暗地狱。泪痕不干,却又动弹不得,妖神之力被掏空后自己明明会立时殒命,可恨那白子画偏偏输入了仙力护着她的肉身,以妖神之力作结界包裹着她强行续命。花千骨只觉得遍体冰冷,骨骼内生出种种痛不可挡的奇寒之气游走到皮肤之内,浑身如针扎蚁咬,五脏如火焚,喉中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小不点,姐姐来了!不要怕····”
杀阡陌的出现让榻上女子浑身一震,抬起泪眼看了看那绯衣红发,美得雌雄莫辩的圣君立在榻边,起先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犹如梦境···直到那人抱起她在怀中温言安抚着才意识到是真的!
“小不点,姐姐不在的日子让你受委屈了!不怕,有姐姐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小不点,你怎么不说话?身体为何这般?”
杀阡陌虽不精通医术但粗通医理,运功探知几下便发现其中缘故。心下暗暗叫苦:
不好,小不点肉身已无生机,全靠仙力在续命,妖神之力已转移。白子画好生狠毒无情,可是他唤醒本君来护着小不点倒是清楚明白的一着棋。
“小不点,莫担心。姐姐定会治好你,七杀不比仙门任何一家少那天材地宝之物,姐姐初出关,功力末复原。这几日你好生休养,我派几名可靠之人来护理你。”
花千骨在杀阡陌的精心护理下已能慢慢下地来,只是依旧精神萎靡不振,口不能言。圣君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便在一日午后探望之时,温柔说道:
“小不点,我这七杀如何?巍峨壮观,气势雄奇不输任何仙家福地,只是数千年来少了一位圣君夫人陪伴···”
花千骨听到神情黯然下来,默默走到书桌前,用颤抖的小手不顾发酸发胀的疼痛伴随持笔写下:
“姐姐错爱小骨,小骨却非完璧之身又是将死之人。实在难以承受此情!”
圣君一看那女子所书不由泪下不止:
“小不点,无论如何,姐姐定会护你周全此生。白子画休想再近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