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峰间的愁雾似同金塔云峰间的浓叆一拍即合,在深邃而错约的残寺败影中融浹成无人能解、无笔可平的一首哀诗,错、错、错。我听着她的故事,眼角挂着的一滴莹莹泪珠此刻不再如掌中和璧一般千珍万重,它化作一把陵劲淬砺的芒刃,细密的雨脚无声地为其润色,于是它更加地肆无忌惮,在玉人姣白的靥上割下道道无形却足以痛至失语的疤痕。我好像并没有资格站在旁落的角度去指责王兄在权力与情爱之间所做的选择,可纵使凋萎的玫瑰锐气不再,却仍旧想为挚友鸣一鸣不公的婚姻。)
(雨露轻舐华钟沉闷的低音)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不过是男人烂在骨里的本质罢了。用女人来做权欲的垫脚石,他们又怎配称雄。
(我诽议着嘉瞻元佑,桀骜的小刺连带着僭越地责怨嫡兄。称不上山盟海誓,到底蜜语柔舌言犹在耳,到头来不过是自我编织的,用以感动自我的一场子虚梦。我偏首凝向闺友,她的脸庞何时又瘦削整整了一圈,眸底又是何时覆上了一层摒抹不去的凄怀。我有些心疼的抚上这面冰如雨丝的雪玉,在瀛公主的心中,沈小月的爱应当属于旷揽四野的天、吻落银河的海,而不是永远疲惫地困囿于金屋银瓦中那块四方的豆腐井,做一只贵丽却无心的笼中雀,这不公平。)
小月,我永远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