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青木遥背着包带着通过宵疲惫的身体,以及坚强不屈的精神,站在切原家门口,摁响了门铃。
“谁啊?”切原赤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我建议你马上过来给我开门,如果你不想在你家门口收获一具因熬夜猝死的新鲜尸体的话。”青木遥扶着墙,有气无力地说道。
“青木?”切原赤也诧异道,“大早上的,你来我家干嘛?”
是啊,大早上的。她怎么知道你们网球部这么积极勤奋,一大早过来给你补习。不提还好,一提起青木遥就恨。
因为工作量大,时间不够,昨天青木遥在开完学生会会议后,又紧急和野村檩子召集两个社团的学生开会,最后商定了方案,就是修改剧本,删去部分无关情节;话剧社的成员一对二,对文学社的成员进行指导,力保在表演的时候将大家带入剧情;文学社的成员则帮助话剧社的成员快速熟悉未修改的剧本,这样拿到删减后的剧本的时候他们就不用再去花时间揣摩人物性格。
不是他们没有提前准备,而是文学社和话剧社分别向学生会提交了一份方案,又共同提交了一份方案,三种完全不同的方案,根本没有办法提前准备。
开完会后,青木遥一回家就放下书包开始修改剧本,手机关机,晚饭也只是简单吃了两口,草草了事。
一直到五点才堪堪收尾,她还有一些细节没有看。手机开机,弹出来的除了社团和学生会的消息,最醒目的还是真田弦一郎的那条:“早上七点,在切原家集合。”
青木遥差点崩溃,她洗了个战斗澡,缓解了一下熬夜后脑袋的胀痛,没有补觉开始准备给切原赤也补习的资料。
六点半踩着点出门,早饭也没有吃。不过她也习惯了不吃早饭。
“班主任叫我来给你补习。现在立刻马上,过来给你爹开门。”青木遥结束了痛苦的回忆,一巴掌拍上了话筒。
不过一会,穿着家居服的切原赤也就出现在她面前,切原赤也看到她的脸,惊呼道:“你怎么黑眼圈这么重,还满脸沧桑的。”
“这叫憔悴谢谢。”青木遥跟着切原赤也进门,穿上拖鞋后问他,“洗手间在哪?叔叔阿姨在家吗?”
切原赤也给她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回答道:“他们昨天出门了。”
“哦。”青木遥向洗手间走去,中途对在客厅等她的切原赤也说道,“帮我泡杯咖啡,放两块方糖谢谢。”
她在洗手间里照了照镜子——确实很憔悴,她洗了把脸,用遮瑕遮了遮黑眼圈,又涂了点口红,然后拍了拍脸让自己的脸色红润起来。
“差不多了吧?”青木遥自言自语道,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最后打了个哈欠,推开洗手间的门出去。
一出门就跟端着咖啡的切原赤也打了个照面,青木遥接过咖啡抿了一口,问道:“在哪里给你补习?”
“在楼上客厅。”切原赤也带着她上楼。
“诶,我还以为在你房间呢。青春期少年的房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她跟在切原赤也身后,随口一说。
结果切原赤也却红了耳朵,颇有欲盖弥彰的感觉,叫道:“没有!别瞎说!”
青木遥:?
不是,她刚才就随口一说,真的。
“唉。”青木遥叹了口气,很是惆怅地说道,“到底是孩子大了……学长好。”
切原赤也一抬头,见仁王雅治站在楼梯上,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学妹好,我就是来看看赤也怎么还没把你带上来。”仁王雅治先是跟青木遥打了声招呼,解释了下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转头又哥俩好的揽着切原赤也的肩膀,“我说怎么每次给你小子补习的时候,都不让我们去你房间。我倒是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单纯,背地里……”
“仁王前辈!”切原赤也的脸爆红,颇像那红烧海带,无力地辩解着,“没有那种东西!”
切原赤也当然没有那种东西,反应那么大只是因为,之前在课间空的时候班里的其他男生一脸坏笑的凑近他,说要给他看个青春期男生都会喜欢的好东西。他以为是最近流行的新游戏,便兴致勃勃地凑了过去,结果是一本这样那样的写真集。
青木遥有幸看到了当时的场景,切原赤也的表情从兴奋到震惊再到害羞,最后在座位上蹦起来,发出了很大声响,全班人都安静地看着他。
最后切原赤也从耳朵尖红到脖子,慌不择路地跑出了教室。还记得当时她嘲笑了切原赤也好一阵子。
仁王雅治放开切原赤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我懂。”
青木遥在后面跟着拍了拍他另一侧的肩膀,善解人意道:“我理解。”
切原赤也放弃挣扎,红着脸跑开了。
青木遥耸了耸肩,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无意的与仁王雅治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找到同类的兴奋感——欺负纯情小孩的同类。
“请吧,小学妹。”仁王雅治像酒店门口的迎宾人员,在楼梯口让开,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青木遥倒也配合,微微屈膝,说道:“谢谢学长。”
踏上二楼,柳莲二在跟真田弦一郎说着什么,柳生比吕士拿着一张卷子在看,估计是切原赤也的作业,丸井文太拉着胡狼桑原在问沙发上的切原赤也,他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察觉到有人上来,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转头向这边过来,青木遥快步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