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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的职业社会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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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下班看到空间里涛发表的去广东的说说,于是我给她留言说我心里其实还在想着她,希望和她再续前缘。她留言回我叫我打电话给她,电话里我说我心里其实还是想她的,但她好像有点冷淡了,没有和我说什么其它的话,然后我又沉默起来,她说我太闷了,然后没说什么了我们就挂电话了。之后我和她就基本没联系过了。我平时也是一个话少的人,很少主动的去逗人开心。但是长久以来我也不以为意,我性格就是这样,刻意的去多说话自己累别人还不一定买你的帐。 我在矿上上班人多时别人很热闹的说话,我一般都是听他们说。当然平常的同事之间关系好的我也是有些话说,就是比较平常的对话。我发现我可能更喜欢和中年人相处,当然矿上的大部分人都是中年人。他们的娱乐也就是打麻将,有的人也下相棋,每隔五天左右的时间有辆矿上到鲤鱼江镇上的小班车,带着一些矿工下山去消费,到镇上五元的车费,下山的我还走过,大概要走一两个小时才到资兴到郴州的那条大马路,然后顺着这条马路还要走个把小时才到鲤鱼江。也许是矿上的生活太乏味,还是我也挺喜欢这样走,因为路上的风景也还不错,曲折盘桓的马路顺着江边而下。
在矿上每个月也有一两天休息,附近的一些山路我也去走过,有次还和运矿班的胖子一起顺着山路去游玩,山上里面好像还有养羊的,黑山羊。胖子身材其实是比较壮实的,他年龄好像和我差不多,他应该是归矿里直接管的,他们运矿班就是把第三层矿井提升上来矿车斗运到第一个斜井口挂上绞车,一趟趟的提上去。胖子的工作是给放下来的三个空车斗下来后把连接钢丝绳的销拔掉,然后及时和别人一起把空车斗推到岔道上,岔道扳到另一边有人就立刻用电车把装了矿石的车斗推过去,连上三车斗在钢丝绳上,然后按铃,上面的人就开动绞车给拉上去。他们有时也要开着电车拉着空斗去放矿。我不知道胖子在矿上做了多久,我在矿上做了差不多一年,过年的时候我就回家了,满叔过了年还去了矿上,满婶也去矿上给他们做饭,后来她好像也学了开绞车,满婶后来和我说,原来那个开绞车的妇女还想给我介绍一个对象,没想到我过了年就不来了。胖子呢听满叔说他有次是给下来的矿车撞断了两根手指。其实有时我在斜井下面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感觉有一个没连着钢丝绳的车斗冲下来,在倾斜度三十度左右的坡度,经过一两百米的加速,那场景也是很可怕的。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23-11-06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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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上是没有女孩子的,我是说工作的是一个也没有,有的是一些妇女。其实我在矿上并不开心,上白班的时候还好,上夜班就挺恼火的,主要是我白天休息不好。好在后来的几个月我被安排给打顶钻的师傅给他做跟班。我呢把炸出的矿石理平整。通常我们要到达工作的地方要从平巷爬上一个十多二十米高左右的竖井,竖井壁上用铁棒和钢管和枕木一层层搭了一些简易供攀爬的架子,这些架子有时还要承受来自顶上炸药爆炸和落石攻击,直径五公分左右的实心铁棒插在石壁里面,露二三十公分在外面,再在上面放两根长条的枕木。有时上面放炮的时候把铁棒炸弯也是很正常的。竖井里面是没有电灯的,就是靠自己头上的灯照明,这个灯是矿上发的,一个头灯、一双雨靴、一个黑色粗糙的安全帽,这就是我们矿工的劳保用品,当然口罩也是有的,有时有很大的灰尘,还有打钻的时候喷出的水雾也很大。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3楼2023-11-13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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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的来说,打平钻比打顶钻安全不少。打平钻其实就是跟着矿脉的走向打一个能通过电车的小隧道叫平巷。打顶钻就是一般在平巷的上方把含矿的矿石一层层从下往上打下来。有一天我跟着两个打顶钻的师傅一起在打顶钻处作业,我的任务是帮他们把水管和气管理顺拖到要打顶钻的位置,这些管子很长,他们打完钻之后又经常把管子随便扯在一堆,所以有时管子就互相缠绕在一起,又重,好半天才解开。我一般是跟着一个师傅的,可能是那几天别的地方不忙老板就安排了两个打顶钻的师傅,一般他们连好气管和水管在打钻机上开始打钻的时候,我就拿着耙子和胶簸箕去把需要平整矿石的地方整平整。因为炸出的矿石和下方的漏斗放矿经常导致矿石堆积高低不平,整平整了才好让打钻机方便打钻。那个后来的师傅一直在跟另一个师傅聊天,聊的也是一些怎么找快活方面的话,还聊到是在我们县城的一些地方,怎样花到多少钱,多年轻的都可以搞到。当时我很反感他,就跟他有点针锋相对,那家伙突然变得好凶,要不是有另一个师傅拦着,他可能还要冲过来打我,我没有他壮打起来肯定是我吃亏,而且当时那个空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便不再和他起冲突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24-04-29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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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这也要自己时刻注意,特别是所处的环境有较多需要观察才能发现危险的地方。
        在矿上的时候,还有给大家每人发过一张安全方面的答卷。我们老板还把答案都找来了,叫每个人填上去就行了。我自己看了一下问卷,就照自己认为的正确答案给填上去了。结果他们抄答案的全都不及格,就我一个人得了六十多分,及格了的有六十元的奖励。
        安全事故猛于虎,矿工本来就是比较高危的职业,在矿上的一年里,矿里也出过一次人生伤亡事故。一个打顶钻的迟迟没有回来,原来他是一个人去的作业面,据说是打顶钻的时候上方的一块大石直接把人给压在了下面,当时如果有人跟着可能也是救不了,也只是早一点发现而已。尸体后来也用车斗拉出来了,之后用棺材装好放在了澡堂附近的一个礼堂里。当天晚上放鞭炮也不少,吵得没怎么睡,心里也有些害怕,好像还做了恶梦。前几个月闲逛的时候在一个废弃房间发现一口棺材,当时还奇怪怎么有这东西,原来是备这不时之需。后来听说是赔了八十多万,好像是说在别的矿山不久前也发生过事故,三个人漏斗矿场上,矿石下沉人给沉里边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24-04-30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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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那里遇到最危险的一次,是一次在巷道里开电车,这个电车其实就是现在火车缩小版,也是用一个触排在上方带电的钢筋线上取电,触排有两根弹簧,不拉下来它就会弹上去接触上方的带点钢筋,拉触排一般是用一根橡皮带拉着。那天我开电车经过新开的巷道,电工他们也还没有在附近装好灯,上面的带电钢筋可能是没固定好松了,结果电车往前走的时候,蓬顶就碰到带电的钢筋了,电车篷顶也是铁的,所以就不停的冒火,我当时看了就用安全帽把带电的钢筋托起来,我们的安全帽上面有两出突起,中间凹处是放头灯连接电瓶电线的。我就想用这个凹处去把带电的钢筋顶起来,结果不知怎么的钢筋滑下来了掉在我身上了,当时我虽然穿了胶鞋,但有一只鞋有点进水,当时我感觉电流很强,话也说不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松开了带电的钢筋。这事后来我也没和其他人说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6楼2024-04-30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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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上住宿区边上是一条挺深的山涧,从上面下到底下大概也要十来分钟。夏天的时候,逢不上班过下班早天气也好的时候我会走到下面去玩,堂弟他们去过一两次就不去了,可能是嫌爬上来的时候太累了吧。山涧底下有条溪流,水很清澈,但是水温比较低,经常游一会就受不了,稍下游处有个游泳池,边上还有户人家。游泳池的水温也很凉,加上又比较偏僻,所以一般都没有人在里面游泳。我有时顺着游泳池右边的一条河往上走去看看,路还是有那种过拖拉机的路,一般走上去也碰不到什么人,毕竟这是山区。到天色将晚,我也往回走,再从山涧底下爬上山头上的矿上住宿区,吃饭的时间错过了也没事,做饭的一般都会把菜给一个人一个盆分好。
            那里的天气阴雨天也蛮多的,特别是春冬两季,有时一连好多天都是雨雾蒙蒙的,这样的天气衣服洗了也晾不干,我们在井下干活又经常都是汗水打湿衣服的。有的师傅们就找来一个纸箱,穿进两条电线接上一些灯泡在里面,然后就把衣服晾在上面,用灯泡发热来烘干衣服。后来我还找了一个木箱,做了个更安全一点的(电烘箱),这个箱子我离开后第二年满叔满婶他们拿去用了,他们也说那个箱子烘衣服很好,因为这个木箱有盖子,盖上盖子后温度比较热,衣服干得快,当然温度也不会一直高,因为木箱是透气的,也有通气孔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楼2024-05-09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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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一二年,春节刚过完没多久我就是出去了,来到了赣州火车站,为什么不去我们郴州火车站呢,因为郴州和赣州离我们县的距离都差不多,加上赣州我还熟悉一点。这次我没想好去哪了,当时就是想要去个比较远的城市,去了之后都要靠自己,因为不是去投奔熟人的,因为我从小干活都是比较弱的,我不想再成为别人的拖累。而且当时我出社会已经有几年了,对于出远门也不再是一无所知。只是是一个人远行,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在车站售票大厅里,我边排队边看着去往各各城市的列车余票,后来我买了去往北京的硬坐。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24-05-15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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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了票之后等车也是难受的,有种临阵退缩的感觉折磨自己。北京我之前去过一次,只不过之前去的时候是几个人一起差不多以游客的心态去的,而这次是自己一个人去谋生,纠结要不要去那么远。终于我还是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在车上我也不和其他人聊天,就是到现在,我坐车一般也很少和人聊天。火车经过黑夜,到了白天,又到了傍晚,我想给家里报个平安,告诉他们我到了,但我还在火车上,我又怕二叔听出来我还在车上。但我还是打了他的电话,告诉他说我到了,叫他告诉奶奶,让她放心。还好叔也没听出来我还在车上,就叫我自己要注意安全之类的就挂了电话。
                火车是半夜的时候到了北京,出了站后也有很多招揽住宿的人,当时自己也很累了,就上了他们的车,一起去的人也不少,他们开了大概半个小时的车到了住宿的地方,我也没洗澡,住的地方好像是几个人一个房间,我当时就担心自己行李。不过第二天起来洗漱行李也还好好的在那里。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24-05-15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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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北京第一天早上,我也给妈打了个电话,她有点责怪我一个人跑这么远,问题是我已经跑这么远了,她说话就像谁让你跑那么远的,有什么也是自找的。北京当时的天气也还很冷,我刚到这里先要去买一张手机卡,当时手机卡还没有实名制,去了外地打电话要漫游费,接电话也要钱。买一张当地卡接电话不要钱,打电话也便宜很多。当时的手机卡也很好买,在那种卖杂志的便利亭就能买到。我就买了一张月租便宜的。
                  当时我走过街道的时候,也会留意有没有招工的,我发现有招保安的,包吃包住待遇也还可以,我说如果我找不到其它的工作我可以去做保安吧。还有我想找一个便宜点有单间的旅馆,这样我感觉不会有几个人一个房间的人杂乱,自己出去了行李也放心些。
                  后来我忘了是旅馆的老板娘还是谁看我像是来打工的,叫我去附近的丰台职业介绍所去,在那里想找什么工作都有,比自己一个人到处跑去找工作要好些,而且这个是政府办的,不用担心被骗。我坐公交去了,下车了有问了一个大叔介绍所的具体位置。来到了丰台职业介绍所,工作人员先让我填了一个简历表,然后又具体问了我之前做过工作的一些情况,我告诉她们我做的是电器组装的装配工。后来介绍我到一家电气有限公司做电气组装工,面试也比较顺利,面试我的是公司的刘总,她当时应该也有五六十岁了,是北京当地人,问了一下我现在住哪,怎么来的北京,我好像也都如实告诉了她,她又叫会计给我办好入职,拿宿舍钥匙给我安排住宿房间。叫我搬过来可以省一天住旅馆的钱。我也搬过来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24-05-16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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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厂位于丰台区一个叫刘庄子的村子里,主要是做配电柜和箱式变电站的。厂里的工人和管理人员加一起也就十多个人,但是厂房挺大的,围成一个挺大的院落,厂房有几间是铁皮顶的,都是比较宽阔,也做的比较高。中间有一间是水泥做的房顶,只不过房顶是做成一个个一米来高的尖顶,像波浪似的又像把纸反复折叠的模样,这样的房顶应该是为了隔热,北京的夏天也是很热的。从地板到房顶有五六米高。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这间厂房里干活。
                    我刚刚进这个厂的时候天气还很冷,下班的时候我在村里的路边走还有冻着的冰,但是很干燥,天也经常是蓝瓦瓦的,马路被汽车的轮子磨的发亮,在阳光下远远看去像有一片水在路面上。树上都是光秃秃,只剩杂乱的树干。有时风也刮的挺猛的,经常卷起路边的尘土和疯狂的摇动着树干。我们的宿舍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分成一间间大概十来平的房间,我就住在其中的一间,房间里的暖气是温温的,我也只买了一床被子,床上有一个海绵的床垫,夜里睡觉我把衣服盖在被子上也还时常被冷醒。我的师傅许哥来过一次我的房间,问我冷不冷,我说还行,看我用一个电饭锅在做饭,叫我到外面店里去吃,这个电饭煲是我当时在一废品回收买的,内胆还是另外一个电饭煲的。我对许师傅还是比较敬重的,他是个脑子很灵,做事熟练麻利,说话也是风趣幽默的人,戴着眼镜,个子不高但是比较壮实。他是四川的,我心里有点怕他,在他面前我一般很少说话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24-08-31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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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许师傅我前面说了,我是比较敬重的。他其实也就只大我五岁,因为我刚来,干什么都要他吩咐怎么怎么做,他对我也还好,从来没有凶过我,到我心里还是有点怕他,我觉得他好聪明,活也干的很好,老板和车间主任都对他干的活没话说,做事麻利,和其它的师傅也相处的八面玲珑,也就是说不仅把活干得好,工作中还和其他人以一种幽默话语调节气氛。他们调笑时我都不会插嘴,我如果一开口会感觉我说什么都好像很刻意。听到他们说的好笑我也会偷偷的笑着,但我一般笑都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因为和他们相处我还是感觉到压力。我有时搞不懂为什么他们都那么聪明?但是我不怎么喜欢?就这样他们经常说些好笑的,我也是吃吃的笑。许师傅有一次就问我为什么总是笑时,我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感到了不安,我笑除了觉得好笑忍不住外还有一点示好的意思在里面,但我笑不出声可能让人感觉怪异或不快。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楼2024-08-31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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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那里上班其实一天干的活也没多少,主要是不懂怎么去干,就是干一点比如给铜排做电镀,还有和老李还有老徐一起剪切铜排,这些铜排有的大的有百来斤的一条,有大有小,有粗有细。许师傅量好长度,我和老徐就抬着铜排放到剪切机上,老李就看着画线的位置叫我们前一点或退一点,他的脾气不怎么好,经常骂和他一起干活的老徐,但他没有骂我,因为我是跟着许师傅做学徒的。老徐被他骂也只是笑着和他辩解,他们好像都是北京本地人,老徐是个焊工,大概也就四十来岁,他的身高和我差不多有一米七的样子,手杆比我粗不少,我一直都比较瘦弱,但是我力气还是有点,一般干活我也挺卖力的。我搞不懂为什么老李要经常也样骂骂咧咧的干活,但其它人也都习以为常,老徐也从来都还是笑脸相迎,没有看他顶撞过老李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6楼2024-09-01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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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切好的铜排用角磨机把切口打磨好,再量好需要打孔的位置把眼画好后抬到机器上去冲孔,都是我和老徐抬着,老李就把眼的位置对好,踩下控制踏板就行了。冲孔的机器和剪切是一体的,这个机器还有一个功能是给铜排折弯,三个功能的动力都是液压驱动,所以机器的速度也不会很快。冲孔的模具是一个直径七八公分的圆形,中间是合金的铁芯,外面被半透明的橡胶包裹着,冲的孔有大的也有小的,所以也要用不同的模具来冲,把铜排冲出孔是靠铁芯来冲,橡胶就是在冲的时候一起把铜排按住。铜排大的有十二厘米宽左右,一厘米厚,一根有七八米长。我们两个人抬着也挺重的,后来还发了防砸鞋给我们,穿着防砸鞋有点闷脚,我还用钻头在鞋上打了一些孔。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7楼2024-09-01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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