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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门外山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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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外身,做梦中梦”


IP属地:上海1楼2022-12-25 20:31回复
    【三月微雨,柳色青润。玉兰自含苞的羞赧里蜕变亭亭,却抵不上春风第一枝的桃夭早已飘扬穹际的妩媚。是日晨起时,我推开牗窗所见便是如此姹紫嫣红。而空山新雨带来了草叶湿濡的香,它潜入阁中熏着的紫檀,消弭了那沉闷的浓蔼。万事万物都变得新鲜蓬勃,而敬真格格也不再是富察府无虑的雀鸟,却是身入囹圄,为人之侍了】
    【斟过一盏清澈的茗汤,我受命往如意馆中寻丹青圣手,取来悬壁的山水。玉指撩拨过青帘后落下细碎又泠泠的声响,转瞬又归于沉寂。天光很亮堂,透过窗牗落在嫔御的身上,发间的朱钗也因此熠熠生辉。我回首趋行前路,有落英为我作引。我实在不谙通宫中之道,唯小鬟身后提携,方能转过九折宫径,而至乾西五所】
    【曲廊回合,有青翠松竹于侧侍立,像极了忠诚的随从,又为馆阁之间添却七分书生儒雅。缓步而行,是欲寻得画师,讨要合乎贵人心意的画卷,却不知中庭早有人驻足。我在明暗交接的光影处止步,垂眸时雅青的羽睫作了墨黑的崇山,而半边雪颊却被羲和照着,如是温润的璞玉】
    “那是——”【我轻声问侍侧的宫鬟,请她为我指点迷津】“哪一位阿哥?劳驾,宫中主子多,我确然有些认不清。”


    IP属地:上海3楼2022-12-25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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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把第一帖补足500,我是被迫内卷的,现在是503了】
      【三月微雨,柳色青润。玉兰自含苞的羞赧里蜕变亭亭,却抵不上春风第一枝的桃夭早已飘扬穹际的妩媚。是日晨起时,我推开牗窗所见便是如此姹紫嫣红。而空山新雨带来了草叶湿濡的香,它潜入阁中熏着的紫檀,消弭了那沉闷的浓蔼。万事万物都变得新鲜蓬勃,而敬真格格也不再是富察府无虑的雀鸟,却是身入囹圄,为人之侍了】
      【斟过一盏清澈的茗汤,我受命往如意馆中寻丹青圣手,取来悬壁的山水,为小阁争添光彩。玉指撩拨过青帘后便落下细碎又泠泠的声响,转瞬又归于沉寂。天光很亮堂,透过窗牗落在嫔御的身上,发间的朱钗也因此熠熠生辉。我放心回首,趋行前路,有落英为我作引。可我实在不谙通宫中之道,唯小鬟身后提携,方能转过九折宫径,而至乾西五所】
      【曲廊回合,有青翠松竹于侧侍立,像极了忠诚的随从,又为馆阁之间添却七分书生儒雅。世间有画卷千万,时人皆欲效法吴带当风的缥缈潇洒,落笔之时却有颇多杂念,以致山不成峻,水不鉴澈。偶闻山中老僧之慨叹,乃心怀寰宇,可见万相,却谈何容易】
      【与风并舞,我缓步而行,是欲于芸芸众生间寻得画师,讨要合乎贵人心意的画卷,却不知中庭早有人驻足。我在明暗交接的光影处止步,垂眸时雅青的羽睫作了墨黑的崇山,而半边雪颊却被羲和照着,如是温润的璞玉】
      “那是——”【裹挟疑虑,我轻声询过侍侧的宫鬟,请她为我指点迷津】“哪一位阿哥?劳驾,宫中主子多,我确然有些认不清。”


      IP属地:上海5楼2022-12-27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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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时尚在富察府时,女傅常予我以辩题,道是上天是否有好生之德。当日恰奔飚过境,疾风骤雨令阆苑满庭都狼藉难言。秋时的雨本就很萧索,又要将那些倔强飘摇的衰红夏花摧残得七零八落。那时我便说上天似很无情,不曾照拂这世间岌岌可危的芳华,而是要将她们全收入阎王殿中。女傅却说不必戾气深重,神祇在助残花轮回,请丹桂飘洒芳霭,使人间重得欢趣。我彼时不懂,而此刻观雨又别有所感,我应为当时的无稽之辞致歉。】
        【雨后是一片晴好,如意馆中的画也知我心意,着意悬上山花烂漫、游人泛舟之景令我驻足。我想,那或是颇合梦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的雅致,可惜这处没有楚水巴山,只有被束囿在红檐琉璃下的一泓小泉:我忽而有些惋惜。】
        【我不仅在晦明变化的光影里窥见了形形色色的画卷,那些或是艳丽斑驳或是素雅沉静的卷轴诉说着每一位执笔人的心事。而在这些众生之相以外,颀立的身影让这空旷的大殿不再孤寂。小鬟在我耳旁轻声致词,我才知晓他的名姓,英嫔之子功,目色锋锐,侧颊如锋,恰是人如其名】
        “要来寻一幅山水,是有仙则名的山、有龙成灵的水。”【发间玉钗随我俯身而动,淡薄的玉在光下变得无比晶莹,像极了格格纯粹的心。我仍向他见礼,墨色的瞳映出了他的澹然。是仙人神祇的那般麽?我想不是,因为那颇有些刚毅与决绝】
        “怡嫔娘娘想为阁中添风雅,特来此寻得画师,却不知他会否能绘得‘采菊东篱下’的惬意,或是‘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的宽阔,我想也很好。”


        IP属地:上海8楼2022-12-28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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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山水千万重,而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却是独一份辽阔。画师常穷尽心力,自以为沟壑参天,笔笔险峻,熟不知唯摹形而不达意,膺下未怀万相,又如何画尽天下浩荡?那些广阔被桎梏得无影无踪,深重的杂念是枷锁,而世中人大多困宥于此,故而纵是素雅如水、连绵若山,也未尝再有值得决口称赞的的供奉佳作,故而名士总是叹惋。】
          【赤乌有情,不愿我二人身处晦暗,便将云旌拨去,一展神通。故而光影炽烈,我在凝视时忽而从他目中窥见群山,那是不可攀的巉岩,也是拔地而起的太白峨眉巅。】
          “只此青绿,碧山绀宇。”【窃有耳闻是松针浓墨,山高境远,不曾挥毫长卷,却于方寸之处聚天地灵秀,亦为奇也,幼时匆匆所见,而今记忆已然淡去。而他很是博览,我愿闻其详】
          “世中诸子都欲求长卷,若江山千里、清明上河,欲将万事万物都收揽囊中。每逢金樽绮筵,便召文人数多,无谓其附庸风雅与否,总要得一番称赞方心满意足。我以为那是欲望颇重,胜于画卷本身,那麽多好的画都会失了风骨。”
          【春风如沐,它抚过耳边一缕墨发,若是杨柳高高飘扬。玉指抬后便拢,侧颜入目,凛光倾覆,若是小桥溪畔,静水流深。鬼使神差,我道来积年所见,无意间传志达意,我想他是同道中人,方有赘述如此】
          “窃闻江南有绣者,可将画卷之景绣于团扇、甚是荷包之上,栩栩如生,其界深远,不逊画墨,可惜未有此技,只好是袖携小卷了。”
          【他为我指点迷津,我颔首以谢,却又询】“那殿下,是来寻什么的?”


          IP属地:上海10楼2022-12-29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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