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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殇系列之《残影断魂劫》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留给小度吧、
发了2次都被抽,这次拜托高抬贵手吧- -
2L自序,3L发文


1楼2010-08-25 01:18回复
    晋江地址:
    http://html.hjsm.tom.com/html/new_book/56/373/index.htm
    基本上除了我家WORD,这里就是最新最快的更新了
    正文也会陆陆续续贴上来的,每天更新2000字左右吧、
    这篇是我第一次这么用心对待的文,应该是不会再弃坑了(遥想当年挖坑无数,弃坑无数的岁月、
    前几章文笔可能有点幼稚,到后面会慢慢成熟的
    希望大家能多给我一些评论~咱更文极度缺少动力呐
    小说交流群:95163337
    (以上,我打了三遍的自序- -


    2楼2010-08-25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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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文章字数1,172,700
      (从WORD字数统计里搬过来的结果、
      还仅仅是第二十八章中后期的进度,全文共四十章


      4楼2010-08-25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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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因为有线通升级的关系(- -)贴吧版面极其怪异,完全不能登陆,所以没发文……一共是4篇吧,额,今天补上~


        7楼2010-08-31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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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文的朋友留个言吧~~(为什么我的读者都始终沉默寡言呢?更文是需要动力的吖……


          8楼2010-08-31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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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庄主失笑道:“哈,你便是祭影教的杀手?看你的年纪,比韵儿尚且轻了几岁,看来江湖传言也不可尽信,早知祭影教如此不济,我们也不用花那许多心思设防!”他自闻听此事便提心吊胆,此刻陡然卸了包袱,只觉说不出的轻松,还剑入鞘。三庄主忽道:“且慢,大哥切不可吊以轻心,她若全无实力,又怎能破了我那五行八卦阵?”那少女笑道:“怎么,原来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石头叫做五行八卦阵么?呵呵,还真是有趣呢,我年纪小的时候也喜欢堆石头玩,再取些稀奇古怪的名字,不过你们还不如我五岁时堆的好看,不如我来帮帮你们?”听她语气似是全不把三庄主苦心布下的阵形放在眼里。邹晨道:“非是我们多疑,只是姑娘既生得这般脱俗,若真有灭庄之能,为何我们以前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头?”那少女道:“唔,我叫做楚梦琳,是祭影教教主之女,你夸我,我很开心呢,不过你们都瞧我不起呢……怎么也不想想,被我们找上的人都已死了,你又怎会得知!”她语声原似少女在与情郎说笑,但至最后一句突转阴冷,使人感觉便如从阳春三月直坠入数九寒冬。沈傲天默想她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但他身为一庄之主,自持在众弟子面前绝不可示怯。  
            楚梦琳见众人对她的话无甚反应,颇觉失望,叹道:“你们还是不信? 没办法,几位庄主,那如今便派你的弟子去打听一下罢!”话毕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似有一团物事在眼前掠过,接着一道鲜血喷洒而出,那物事落在地毯之上,复又向前滚动了几秒,方才停住,众人看清后,有胆小的弟子已“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大庄主也是面色惨白,剑尖不住颤抖。沈傲天左手扶住向后栽倒的邹晨,已赫然成了一具无头尸首,刚才那物便是他的首级。谁都无法料到这样一个如花似玉般的女子竟会在谈笑间突然出手,且下手更如此狠辣!沈傲天想到邹晨跟随自己多年,此刻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由悲从中来,几欲落泪。  
            三庄主怒道:“无影山庄与你们祭影教素来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你既为断魂泪而来,为何一出手便是杀着?”楚梦琳道:“你们怀疑我的身分,那又有什么办法?好罢,现在交出断魂泪,那也不晚。”三庄主怒道:“十恶不赦的妖女,不要说断魂泪根本不在我们山庄,即使在也绝不会交给你!”楚梦琳变色道:“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三庄主道:“这话该送给你罢?你杀了晨儿,就给他抵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众弟子,布阵!”无影山庄弟子终究非等闲之辈,此刻强忍悲痛站在了各自的方位。楚梦琳斜眼看着,忽道:”那里为何有个空缺?”三庄主凝神看去,正是原本应由邹晨所负责的“阵眼”之位,缺少阵眼,剑阵无法运行,战斗一开始便处于不利之地,急道:“二哥,人死不能复生,太伤心也是无益,你速来顶替晨儿!”然沈傲天遭逢打击,已不知该做何反应,楚梦琳笑道:“哎呦,我好像不小心杀了一个重要人物嘛,现在你们要怎么办呢?”她神态便如孩童犯错担心大人责罚一般,三庄主只觉这妖女性情变化多端,实是捉摸不透,此刻也无暇细想,急叫:“二哥,你要让晨儿枉死么?我们杀了这个妖女便可祭他在天之灵,快来站稳阵眼!”楚梦琳冷冷的道:“太迟了!”话音刚落,一袭紫衣已闪电般向沈傲天扑去,手中兵刃出鞘,乃是一把绯色长剑,大庄主变色道:“这就是那镇教之宝残影剑?”楚梦琳抿了抿嘴唇,冷笑道:“要对付你们,还不需用到残影剑!”嘴上说着话,手上却丝毫不停,一剑刺向沈傲天肩头,沈傲天举剑挡架,却不知她这一招乃是虚招,此时他左手尚托住邹晨尸身,举右臂格挡便在腰间暴露出极大空门,楚梦琳手腕翻转,长剑下削。  
            便在此时,旁侧里突现一剑架住她攻势,沈傲天向后急跃,也将邹晨带出了包围圈。持剑的正是三庄主,楚梦琳皱眉,忽的将长剑略微倾侧,沿三庄主剑锋滑下,随即由下而上反挑,三庄主一惊,侧身避开。楚梦琳本意也正是将他逼退,心道:“他们的剑阵尚未运行,我当抢占先机,再逐个击破。”看准了阵眼方位,正要跃至,耳边风声骤起,乃是背后有剑袭到,楚梦琳附身前倾,长剑直挥,两名弟子中剑倒地,她右足向后踢中剑柄,那握剑弟子拿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楚梦琳反手一剑刺入他小腹,沈傲天在旁安顿好了邹晨,便即飞身而起,在半空之中握住了那剑,楚梦琳想他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抢上急攻,沈傲天“唰唰唰”连刺三剑,一剑快过一剑,且这三剑尽皆暗含着深厚内力,楚梦琳拆得三招,已感手臂酸麻,连退数步,沈傲天已稳稳落于阵眼之位,三庄主喜道:“二哥!”大庄主朗声道:“众弟子按原方位站定,布那‘天罗地网之阵’  
            楚梦琳心道:“唔,什么‘天罗地网之阵’,又来取些乱七八糟名字唬弄人啦,且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细看众人变招,也只觉平平无奇,然众人脸上却俱有肃容,当下也不敢怠慢。她却不知此阵乃是三庄主遍研古往今来无数奇妙剑阵及战场攻敌破城之阵,兼之以五行八卦之术,又暗含以星象变化,入阵初时尚且无甚觉察,只当作见招拆招,然敌人脚步不断变化,众弟子也将随其而变,逐渐诱敌深入,便犹如大海中的漩涡一般,使敌人避无可避,终遭灭顶之灾。三庄主为此可说费尽心力,更有甚者,在夜半起行,于庭院中划出格子,在那对应方位中配合步子变动,端的是他毕生心血之杰作。楚梦琳本在那剑阵中飘忽来去,时不时的取笑一番,然战不多时敌人越围越紧,直迫得她手脚亦施展不开,四面八方尽是晃动的剑影,正前方一把剑裹胁着雷霆万钧之势疾刺而来,楚梦琳心道:“难道今日要毙命于此么?”


            9楼2010-08-31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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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巧计追踪   
              江冽尘与楚梦琳自灭了无影山庄后,心知任务并未完成,即便回去也讨不得好,当下两人便沿途探寻。只是断魂泪之事已在武林中传得沸沸扬扬,掀起极大风波,各人或觊觎宝物,或不愿卷入是非,连问数人均未得甚有价值消息,反是挨了无数白眼,二人也不愿徒生事端,只是心中郁郁不乐,这一日行到一家酒肆之中,规模也不如何大,只东北角坐着一腰佩长剑的蓝袍道人自斟自饮。楚梦琳玩弄着酒杯,道:“这断魂泪究竟在何处,莫非凭空消失了不成?”江冽尘道:“我估摸着,大概有三种可能。其一,有人已先我们一步将它盗走,其二,沈傲天命门下弟子携其逃走。”楚梦琳点头道:“不错,那其三呢?”江冽尘顿了顿,才一字字的道:“此次我们得到的消息,根本就是错的!”楚梦琳奇道:“怎会?消息是爹亲口告诉我们的啊!难道你怀疑我爹的消息会有假?”江冽尘道:“不是,我说若是有人设局,想借祭影教之手除去无影山庄。”楚梦琳道:“哪有那么复杂!照你这么说,我们辛辛苦苦,倒成了别人的一颗棋子?”江冽尘叹道:“但愿是我多心。”   
              这时,酒肆外传来嘈杂之声,一人喝道:“祭影教的妖人,速速交出断魂泪!”楚梦琳怒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手按剑柄便欲跃出教训那狂徒,江冽尘抬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楚梦琳虽是不服,仍嘟着嘴坐下,只听得“叮叮当当”刀剑碰撞之声不绝,四个人影已斗入店中。据服饰可辨出二人是昆仑派弟子,另二人身穿灰衫,年纪亦是尚轻,四人俱是武功平平,却兀自斗了个难解难分。又过片刻,那蓝袍道人忽的叫道:“昆仑派的朋友,贫道且来助你们一臂之力!”,抬手便掀翻了桌子,直看得一旁的店小二叫苦不迭,那道人纵身跃起,一声清啸,在半空中便即拔剑,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呼,那灰衫女子肩头中剑,另一灰衫少年叫道:“雪儿!”这一分心手上攻势稍缓,昆仑弟子两柄长剑已齐向他咽喉袭去。他与这几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但此时以一敌二,又挂念同伴伤势,立时便处于下风。楚梦琳对正派之争向来不屑,此刻正乐得他们自相残杀。而她又想到这二人若是冒充祭影教,断魂泪极有可能在他们手中,等到他们两败俱伤后自己便可渔翁得利。江冽尘忽的执起三根竹箸,似是随意向战阵中微微扬手,那名道人脑后中箸,直击得他脑浆迸裂而死,另二名围攻灰衫少年的昆仑弟子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刺入墙中,直没至柄,再看他二人双手,也已现出个箸头大小的血洞,那一掷之势竞使竹箸从二人手心直穿而过,登时血流如注,一弟子咬牙道:“妖人伏得援手在此,我们先回去禀报掌门师叔,再作计议!”另一名弟子仍不愿侮了自己名声,叫道:“今日便宜了你们!”二人扶持着,狼狈逃出了酒肆。  
              那灰衫少年急道:“雪儿,你怎样?”适才一剑刺入极深,伤口源源不断的渗出鲜血,那女子皱眉道:“一点皮外伤罢了,不碍事。”那灰衫少年仍是撕下衣襟,细心为她包扎妥当,才向江冽尘拱手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只是我们有些误会,解释清楚便没事,原不必下此重手。”楚梦琳不悦道:“怎样,你要来兴师问罪么?”那少年道:“不敢。”向那伏尸于地的蓝袍道人瞟了一眼,叹道:“伤了两个昆仑弟子,又杀了武当道长,这一次的梁子可是越结越大。”那女子怒道:“他们活该,谁让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便动手,丝毫不听我们解释!”语气大是愤慨,江冽尘抬眼道:“二位是何身份,如何得罪了他们?”他此话意为试探,那少年犹豫片刻,道:“实不相瞒,在下华山派大弟子李亦杰,她是我的师妹南宫雪,几日前我们得到消息,说那武林至宝断魂泪出现在无影山庄之中,祭影教已下书明言欲前往抢夺,他们都是一群心狠手辣之人,师父便命我与师妹前来相助无影山庄御敌。”江冽尘冷哼一声道:“只怕御敌是个幌子,趁乱取断魂泪是真。”李亦杰尴尬苦笑,师父贵为一派掌门之尊,有些事不便明言,但作为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弟子,更经历了江湖门派间不少明争暗斗,一些事早已心知肚明,意会即可,此刻江冽尘当面道穿,偏又辨无可辨,只得咳了两声,续道:“当下我与师妹便即上路,初时十分快活,一路游山玩水,可有一日在客栈中打尖,我的钱袋却被摸去了,幸好一位姑娘替我们付了帐,才使我们免于‘要么洗一个月的盘子抵债,要么受一番皮肉之苦’的凄惨……”


              11楼2010-08-31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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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雪见他的话越说越偏,颇觉不耐,打断道:“后来我们日夜兼程来到无影山庄,可那里却早已成了一片废墟。我们正自暗骂祭影教歹毒,忽听得背后有一清亮的人声道:‘师叔,这便是无影山庄么,我们可会是找错了地方?’另一苍老声音道:‘我们终是来迟了一步,这里除了灰烬,已不剩其他了。’先一人道:‘祭影教如此行事,必遭天谴!’我们也很是同意,见那二人一个约莫三十多岁年纪,脸庞黝黑,另一人是个老者,便与师兄同去拜见,师兄刚说到‘二位前辈……’那黑脸汉子忽的一掌便向师兄袭来,攻势甚是凌厉,师兄全无防备,被击得后退了几步,说道‘二位前辈有话好说……’,那黑脸汉子道:‘谁与你们这两个祭影妖徒有话好说?休要与我们套近乎!’师兄不愿起冲突,只道:‘误会一场,我们比二位前辈也不过早到了一时半刻。’那黑脸汉子冷笑道‘嘿嘿,一时半刻也可做不少事了。你们杀人放火时不是很能耐么?此刻怎的啰嗦个没完?可是不敢与我们动手,想耍什么阴谋诡计么?'我听他说的过分,再也按耐不住,便拔剑道‘你少血口喷人!’我本是想吓吓他,但他却是半点不惧,反而又一掌向我攻来,那老者也已与师兄动起了手。   
                他二人俱是以一双肉掌对我二人双剑,似是大有轻视之意。我见他们穿的是崆峒派服饰,初时只道他们名头不及我华山,功夫想必也是不济,谁知又斗片刻,才知他们似是练成了一套厉害的掌法,我与师兄不是对手,正苦思脱身之策,无意中却看到山角处又涌来一窝蜂的人,一浑厚声音叫道:‘前面二位可是崆峒派的英雄?’那老者道:‘不错,尊驾是谁?’,听那一群人纷纷自报家门,竟是昆仑,峨嵋,点仓,黄山等一众弟子全都来了,平时我与师兄并不把这些门派放在眼里,但常言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此刻单是那两个崆峒派的我们已是不敌,再加上这一群人,情势更是不利。先前一人道:‘二位兄台在那里做什么?’那黑脸汉子道:‘我们崆峒派奉师命前来相助无影山庄,岂知在此碰到他二人鬼鬼祟祟,定是祭影教的杀手,断魂泪想必也正在他们身上。’先一人道:‘如此,我们也不可坐视不理,我们点仓派也来助你!’那黑脸汉子忽的挡在我们身前,皮笑肉不笑道‘慢着,诸位如此热心,还不都是为那断魂泪么?’一人道:‘不然,我们见无影山庄惨状,只想为它们讨得一个公道。’立时便有人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黄山派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那黑脸汉子道:‘要杀这两个小贼不难,只是他们是我崆峒派先发现,你们若强要相助,那断魂泪却该由谁得了去?’那人道:‘这也无需多言,大家先一拥而上将他们乱刀分尸,再来定夺断魂泪的归属。’说着便要上前,那黑脸汉子道:‘不可,此事先得商议妥当,否则你们翻脸不认人,我们岂非要吃个哑巴亏?’峨嵋派弟子也道:‘不错,此事事关重大,谁不知道,你们点仓派功夫不怎么样,论起耍阴谋,弄诡计,却是无人敢出尔左右。’那人怒道:‘胡说八道,你峨嵋派又是什么好东西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竟吵了起来,一时也无心留意我与师兄,我们见机不可失,便迅速逃离,直到此处方想歇歇脚,那两个昆仑弟子却又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


                12楼2010-08-31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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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此一闹,沉香院中大是嘈杂。老板娘如花夫人已从偏房步出,冷冷道:“什么人敢在此闹事?”那小丫鬟便如见了救星一般,急急奔到近前,道:“夫人,是那位公子定要韵姑娘唱曲,还说……还说要……”韵儿哭道:“夫人,我不随他去,你救救我!”如花夫人暗自叹息,却仍是好言叹道:“这位公子,韵姑娘曾说过她卖艺不卖身,一天仅唱一曲,这些客官也算是捧她的场,便都随了她。”那男子冷笑道:“我就偏不捧她的场,须得让她知道自己的分量!”说着从衣袋中随意取出两个金元宝,在手中掂量着,笑道:“只要你肯让韵姑娘今晚陪我,这两淀金子就归你所有,韵姑娘的赏钱也当另算,你看如何?”那如花夫人也是一见钱眼开之人,当即双手接过金子,眉开眼笑道:“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韵儿,你且随了他去,好生听公子的话。”韵儿睁大双眼,道:“你……你怎可如此?你明明答应过我,只要能增加了客源,表演之事,都可依我的规矩!”如花夫人“啪”的扇了韵儿一耳光,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这沉香院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了算?会唱几首曲儿,便以为自己能爬到我的头上了么?”那小丫鬟已吓得呆了,轻拉如花夫人衣袖道:“夫人,这韵姑娘可是我们沉香院的招牌,千万打不得呀!”如花夫人怒道:“什么招牌?能给我赚银子的才是招牌,若要挡了我的财路,那还不如毁去的好。韵姑娘,当日你走投无路,若非我收留你,你早已饿死街头,怎能得有今日?你还不知感激么?”韵儿哭道:“那都是你迫我的,我……光天化日,难道便没有王法了么?”那男子冷笑道:“王法?”一语未毕,忽感到有一手掌按住他肩头,道:“老子就是王法!”语声极是嚣张,正是李亦杰。那男子怒道:“干什么?老子的闲事你也敢管?怎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说出来吓死了你!”李亦杰笑道:“好,你且来吓一吓,先倒下的那个不是英雄。”那男子怒道:“老子便是常州建业镖局的镖师,你可怕了么?”李亦杰笑道:“我本还道你是一名趟子手。你就算是总镖头,我也不来怕你。”那男子怒道:“我瞧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回身挥臂格开,接着一拳向李亦杰打去。李亦杰左手划个半圆,已捉住他手臂,接着右拳挥出,正中那男子脸部,打得他向后跌了出去。李亦杰忙拉住韵儿,道:“姑娘,我们快走!”奔到门口,却见一排手持棍棒之人堵住通路,如花夫人冷笑道:“沉香院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要带走我这里的姑娘,也不跟我打声招呼,真是半点不把我如花夫人放在眼里。”李亦杰怒道:“你又何曾尊重过她?我不想闹事,让你的人退下,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了。”如花夫人冷笑道:“好啊,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动手!”那一群仆役立刻缩小了包围圈,将李亦杰与韵儿困在当中。李亦杰道:“韵姑娘,你自己小心,别让他们伤了你!”韵儿微微点头。李亦杰右肩微沉,左足横挑一人下颔,将他连人带棒齐齐踢飞,那人大声惨呼,“砰”的一声砸裂了桌子,那小丫鬟扶了如花夫人躲避飞溅的木屑,如花夫人只气得不住喘息。李亦杰转身,左臂架开迎面一棍,顺势将其夺下,在空中作势虚劈,待将众人视线引开,便将重心倾于左足,右足横扫地方下盘,一群人站立不稳,扑地摔倒。片刻间已将那群人打得七零八落。李亦杰拉了韵儿,道:“这便走罢!”说着疾步奔出。南宫雪叫道:“师兄!”李亦杰一颗心全系在韵儿身上,竟充耳未闻,南宫雪跺了跺脚,也急忙追去。  
                  楚梦琳抱臂冷笑道:“他二人自去逍遥快活,却要我们来收拾残局。”江冽尘道:“误交损友,又能怪得谁?”楚梦琳不悦道:“我才不管!那如花夫人恐怕要报出了天价要我们赔偿,趁机狠宰一笔。”如花夫人方镇定下来,冷笑道:“姑娘也是个明白人,你们来我这里砸场子,又带走了我的摇钱树,一百两银子一两都不可少,否则,我就抓你们到官府去报官!”那群仆役也挣扎了站起,江冽尘微微冷笑,从腰间取出一黑色物事抛至半空,似是一块铁牌。众人只抬眼看那不停旋转之物,江冽尘冷冷的道:“树大招风,我想你也不愿重蹈那无影山庄之覆辙。”话音刚落,那物已从空中直直落入江冽尘二指间,众人看清那物色泽焦黑,而其上刻着“祭影”二字,鲜红得几欲滴出血来。如花夫人已吓得脸色发白,讷讷道;“你……你是……”那适才被李亦杰打倒的男子脱口叫道:“你是祭影教之人?此番想打那趟镖的主意么?”江冽尘斜着眼瞟了他一眼,道:“你说什么镖?”那人正待答话,一把匕首忽的飞出,直插入那男子心窝,那男子浑身剧烈抽搐了一下,连哼也未来得及哼一声,便即毙命。


                  19楼2010-09-0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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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梦琳怒道:“有人敢在我们面前挑衅,你不去教训他?我们颜面何存?”江冽尘道:“你看不出这是杀人灭口么?那趟镖必是重要之极,也说不定……”楚梦琳寻思片刻,也已隐隐猜到三分,道:“此人方才提到建业镖局,那么这趟镖也定是由他们来押。”顿了顿又道:“这些人便都灭口了罢!”话音刚落,如花夫人已双膝跪地,不住磕头道:“求姑娘大发慈悲饶我们一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便是借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去官府泄露二位大侠行踪啊!”楚梦琳冷笑道:“我祭影教自出道也不是一天两天,官府又能拿我们怎的?”如花夫人只不住磕头道:“是!是!求姑娘饶命!”  
                    那边李亦杰已带了韵儿奔到客栈之中,一路两人均未多言,坐定后韵儿抬眸柔声道:“多谢公子了。”李亦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是我辈之本分,再说,你也曾帮过我。”韵儿奇道:“我与公子今天岂非初次相见么?这话又从何说起?”南宫雪已大步入内,端起茶仰头喝了,冷笑道:“昔日他钱袋被摸,是你付账解围,原来你早就不记得了,亏他一直惦念着。”韵儿低头沉思片刻,道:“唔,是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南宫雪冷笑道:“对你是小事,对他可远没那么简单。”李亦杰脸上微红,欲转移话题,道:“上次与姑娘相遇时,记得你身边有一小丫鬟,如今却怎的不见?”韵儿道:“你说的是小瓶?小瓶么,她……”语声哽咽,神色凄楚。  
                    这韵儿正是从密道中逃脱的沈世韵,那日小瓶背着她逃出山庄,然她一心惦记爹和叔伯们,醒转后便急于回庄察看,她身体本就极弱,在一片残砖断瓦中顿觉心力交瘁,再也支撑不住,便即晕去。小瓶亦是得知无影山庄彻底毁了,再无东山再起之日,再照顾沈世韵也讨不得好,但主仆多年,沈世韵待她始终情同姐妹,要让她独自流落江湖终是不忍,便将她卖到了沉香院,又取了她的银子悄然离开。许是有些人一生也无法享用钱财,小瓶在横穿大漠时遭遇沙盗袭击,被乱刀砍死,银子也被抢走,沙盗猖獗,屡屡犯案,银子也尚未追回,可称得是近日一件大案,她便是在沉香院弹奏时听得宾客言及此事,心下不自禁的难过,只觉命如草芥,几日间她便连着失去了生命中诸多重要的人与事。沈世韵在叙述时却略去了灭门一节,只说自己是从闹饥荒之地逃难而来。李亦杰直听得唏嘘不已,叹道:“那小瓶这般卑劣,也算死有余辜。不过她死得这般惨,那群沙盗忒也可恶!”末一句话是他见沈世韵神色大是不悦,知她仍重那份感情,这才匆忙加上。又道:“适才在沉香院闹得厉害,那里你也不能再回去了,再说我也不希望你继续待在那种地方。韵姑娘,你今后又有什么打算呢?”沈世韵微微点头,道:“我爹曾修书一封,要我赴长安投奔摄政王,他是我爹的故友。不瞒公子说,我之所以在沉香院忍辱负重,也是因了须筹前往路费之由。”李亦杰点头道:“原来如此。此去长安,路途不下千里之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便由我们护送你一程罢!”南宫雪大是惊讶,怒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忘了师父交待的任务我们还尚未完成!”李亦杰道:“我们送她前往,沿途也可查探,反正现在也是一般的毫无头绪。”南宫雪怒道:“我看你分明就是已被她迷了心窍,丧了心智!”沈世韵凄然道:“韵儿不敢劳烦二位大侠。于生死,我此刻也不甚放在心上。”李亦杰正色道:“帮人就要帮到底,韵姑娘,你不要再拒绝了,真的不会拖累我们,让你一个人上路,我会良心不安!”  
                    沈世韵正欲开口,江冽尘与楚梦琳已进入客栈。江冽尘向沈世韵默然瞧了半晌,冷冷开口道:“姑娘可知道新近被灭的无影山庄么?”沈世韵端着茶盏的手立时微微一抖,有少许茶泼洒了出来,却强自镇定,道:“不错。沉香院原也是个消息流传极快的所在。”江冽尘并未放过她神色间微小变化,只详做不知,又道:“那末,你对断魂泪,想必也不陌生罢?听闻你的一首曲子正与它同名。”李亦杰已看不过去,道:“你跟韵儿说这些做什么?”南宫雪却不耐道:“就让她说说,既然沉香院的消息这么快,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也未可知。”沈世韵道:“那曲子是我即兴所作,抚今追昔,不胜感慨,这才一时有感而发。江湖流传的断魂泪我却是不知。”李亦杰打断道:“冽尘,梦琳,你们来得正好,我已决定送韵儿去长安摄政王府。”说着便将自己的打算细细说来。楚梦琳沉吟道:“那也并非不可。那长安地处繁华,或许可多探得些消息。”南宫雪皱眉不悦道:“好罢,你们既都同意,我若一意孤行,反显得我小气。”李亦杰喜道:“如此说来,你是答允了?韵儿今日也累了,我们便在此歇宿,明日启程。”他近日同行的女子中,楚梦琳极是妖艳精怪,南宫雪则颇为稳重,间或也耍些小性子。然似沈世韵这般性格温柔,举止端庄,言行间无不尽显大家风范的女子却是初次接触,若无向来良好的大家风范,也绝难成就如此尤物。令他颇生保护之心。


                    20楼2010-09-06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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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楚梦琳和衣而卧,却是碾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终是女孩儿家心性,最是见不得旁的女子比自己美貌。然平心而论,沈世韵又确是才貌双全,无或李亦杰与江冽尘都是对她极为关注。心下不悦,缓缓起身,对一旁熟睡的沈世韵凝视半相,玉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划过,又到一旁摆放的黄铜古镜前,对着自己的相貌寻找不足之处。却是心烦意乱,愈是端详愈觉沈世韵容貌远胜于己,自己相貌简直无甚出彩之处。便在烦扰之际,忽的感到一丝淡淡的香气从窗缝间流入。楚梦琳顿时精神一振,忙用帕子掩了口鼻,又潜运内息相抗。待得那香气缓缓散去,便听得楼下传来一声“咪哟”做野猫叫声,片刻之后,另一声音也低唤了一声“咪哟”,显示早已约定的暗号互答。楚梦琳寻思道:“刚才那必是迷香了,对方行事如此小心谨慎,却又是谁?目的何在?莫非和日间提起的那趟镖有关?此事须得查清了!”当即轻轻推开窗,纵身跃下,又从客栈一楼的窗跃入,躲在柜台后,凝神半晌,果听得几个人步入客栈,一阵桌椅碰撞之声,几人已落座。只听得一清朗的声音道:“建业镖局龙老镖头,昆仑双侠,崆峒派掌门真人,几位可都到了么?”一苍老声音答道:“我等既已答允了曹大人相助,断无反悔之理。”楚梦琳心道:“这定是那龙老镖头了。”又听得一人冷冷的道:“我二人已非昆仑弟子,那称呼以后再也休提,没的污了旁人耳朵。称我们为‘摄林双侠’便是!”那曹大人笑道:“可是取了‘威慑武林’之意?此亦甚好,二位脱离昆仑,在江湖上同可自行成就一番事业,英雄何愁无用武之地!”那人哼了一声,不再作答。那曹大人又道:“这趟镖非比寻常,摄政王极是看重,这才要我与龙老镖头共同押送,说道务须在八月前送至长安。只凡事仍需谨慎为妙,那沙盗虎视眈眈,听闻祭影教对这趟镖兴趣亦是不小。”楚梦琳心道:“原来尽是些厉害人物亲自押镖,怪不得旁的普通镖师落得清闲。”  
                      又听得一声音嘶哑之人道:“曹大人尽可放心,这趟镖既由二位亲自出山,敝派上下亦当鼎力相助,那贼人便教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碰它一碰。”听他语音正是数日前在武当山顶气势咄咄逼人的崆峒派掌门,楚梦琳暗自冷笑,她知此人一心想取得断魂泪,此番答允护镖也必定未安得什么好心。那曹大人道:“事成之后,摄政王会记得你的好处,你崆峒派当可扬名立万。”崆峒掌门抚须笑道:“老夫每日心心念念,便是要光大我崆峒,便是那少林,武当,也要屈居其下。”那曹大人只“嗯”了一声,又道:“龙老镖头,此趟送镖关系我等身家性命,出不得半点纰漏。”龙老镖头叹道:“这个自然,若有何闪失,我建业镖局今后在江湖中也无立足之地了。”那曹大人缓和了语气,温言道:“非是在下怀疑龙老镖头的实力,只是如今事关重大,务须先说清利害得失,还望莫要见怪。”龙老镖头道:“是了,我自理会得。”  
                      崆峒掌门忽道:“凭我们三人实力,可说已十拿九稳,曹大人却又寻了这两个废了双手之人,不知何故?”其一人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怒道:“你说什么?不要以为自己是崆峒掌门,我二人便怕了你!”另一人也怒道:“不错,现下我二人已不在昆仑门下,往日师叔伯等虚礼,那也不必再理会!”那曹大人冷冷的道:“三位请安静!”他语声不高,却含着一股威慑力,三人登时噤声。那曹大人又道:“英雄何愁无用武之地,此话我方才是说过的。我与崆峒掌门道长及龙老镖头重武,他二人便可重智。此番沿途可能遭沙盗伏击,而他二人却可带领我们走些捷径,直抵长安,我等也并非怕事之辈,但他们虽名曰‘沙’盗,足迹却也遍布大漠湖海,能避还是尽量避开为好。”又向二人道:“二位立了功,我可向王爷荐你们封王封侯,加官进爵。”其一人哼了一声道:“我们不想做官,也不想得那劳什子的赏钱,只是心中对那两个废我们双手的小贼恨之入骨,曹大人事先岂非已答应会帮我们料理么?”那曹大人笑道:“要人帮忙,这诚心可居首位,那两个小贼如今就在这客栈二楼上房,中了迷香昏迷不醒,想怎么处置,都随二位的喜欢。”崆峒派掌门单手托起酒坛,在昆仑双侠的杯前都斟了些酒,笑道:“他们一时半刻也醒不转来,老夫先前失礼之至,便请二位略饮些酒,权做赔罪。”其时月色正明,楚梦琳从斜侧里却分明看到他嘴角扯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21楼2010-09-07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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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汹潮暗涌  
                        众人均自斟酒饮了,那曹大人又嘱咐得几句,说道明日午时便在建业镖局门前会面。少顷,几人长身站起,告辞离开。昆仑双侠之一擎起酒杯,本待稳定心神,手却是不住颤抖,终是将酒杯重重掷向地面,似是与其有甚深仇大恨一般,碎裂声在夜晚听得分外清脆。另一人道:“你向这死物发泄又有何用?仇人如今便在二楼,这便走罢!”接着便听得脚步声起,昆仑双侠已快步上楼,楚梦琳从酒柜后缓缓站起,放轻脚步尾随其后,他二人一来本身修为不高,二来报仇心切,竟全未觉察。楚梦琳直跟着他们入得房内,冷眼瞧着二人走至榻边,这才右手按了剑柄,左手打个响指,二人全未料到身后竟伏得有人,大惊回头,楚梦琳微微冷笑,拇指轻弹,长剑已自出鞘,她在半空中反手握住,一剑横削,便即割裂了二人咽喉,煞是干净利落,昆仑双侠哼也没哼一声,便即瘫下。楚梦琳叹道:“你们若是肯安分守己些便没事,偏要来趟这浑水,须怪不得我。”话毕背起二人从窗口跃出,径至客栈后的水井中,将尸体投了进去,这一夜却是无心再睡,满心只寻思着那趟镖。待得第二日午时将至,迷香药力方始散去,楚梦琳忙将昨夜之事与各人说了,只略去自己杀人灭迹一事,又向李亦杰道:“他们此番送镖的目的地亦是摄政王府,当真可说是一举两得,既可趁机取断魂泪,又不耽搁你做护花使者。”她知若不说清此节,要李亦杰舍下沈世韵,他定是决计不肯。沈世韵道:“如此也好。”李亦杰自是再无异议,南宫雪与江冽尘虽未表态,却也显是允了,当下众人便动身前往建业镖局。  
                        那府邸建造得气派非凡,门前两尊石狮子均是昂首屹立,左侧雄狮两前爪之间置一绣球;右侧雌狮左前爪抚摸幼狮,亦尽显王者霸气。府前停了一辆镖车,车上载一黑漆镂金的大箱子。两侧均站有数名镖师,观其衣着便知尽是镖局中的头面人物,武艺自必不俗,另一小方队乃是清兵打扮,站得极是齐整。南宫雪只凝神看那箱子,奇道:“临空道长说过断魂泪形态小巧,他们却用这般大镖箱,却是何意?”江冽尘道:“或许是他们用的障眼法,好教旁人不致疑心。”沈世韵接口道:“也可能是箱子中布满了机关。”楚梦琳方始瞧见那曹大人,见他五官生得也很是端正,约莫二十五、六年纪,虽是官府中人,却未着华服,只一袭青衫,倒颇似一位落拓的江湖侠客。龙老镖头已人至中年,身板却尚硬朗,站立之气势自令人有种不怒自威之感。崆峒掌门仍是身穿粗布长袍,与另二人相比便显得极不出众。曹大人只绕着镖车不住踱步,不耐道:“那昆仑双侠也不看看现下是什么时辰,怎的还不来?”崆峒派掌门却是气定神闲,捋须笑道:“只怕那两个小家伙得了好处却不想办事,已连夜逃了。”曹大人怒道:“哪有这般美事?”一清兵出列道:“大人,属下愿前往请二位侠士。”曹大人只做个“快去快回”手势,那清兵得令,立即牵过一高头大马,骑了飞驰而去。楚梦琳心下生疑,寻思道:“瞧那牛鼻子神情好似本就知道他二人不会出现一般,那是我亲手所杀,他怎的帮我掩护起来啦?”忽又想起昨晚昆仑双侠与崆峒派掌门起了争执,崆峒掌门为其斟酒赔罪,笑容却甚诡异一事,便向众人说了,江冽尘闭目默想,心下已自了然,道:“崆峒派掌门名为相助护镖,实却是在打断魂泪的主意,这套把戏他也不是第一次耍。途中若是沙盗搅和,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这才要将碍事之人除去。”楚梦琳心道:“这也说得有理,那两杯酒中自是下了毒,不管我动不动手,他二人总是要死。”南宫雪道:“如此说来,他意欲劫镖,也定会谋害龙老镖头。”李亦杰急道:“龙老镖头为人光明磊落,威名赫赫,我对他一直是十分倾佩的。我们要留心断魂泪,却也要暗中保护龙老镖头。”楚梦琳嗤笑道:“我们都知道你李大侠最喜行侠仗义,不管是沉香院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是建业镖局名扬四海的总镖头,都一般的要保护。”沈世韵面上一红,便在此时,马嘶声传来,先前那官兵已策马奔回。


                        22楼2010-09-08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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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亦杰面上一红,强辩道:“你应说我有深谋远虑才是,若有师父一般精深内力,只需轻轻拍出一掌,你我修为不足,纯以蛮力砍树,无异于以卵击石,长剑非从当中断折不可!”南宫雪向地上两截断剑瞟了一眼,心下气苦,顿足道:“空口说白话哪个不会!你有本事就拿出个行得通的法子来啊!”李亦杰道:“容我想想。”盘膝坐地,闭目默想,他此刻极想将功赎罪,脑中却是各种念头纷涌,寻思道:“此地林木诸多,俱是造筏子的大好材料,但这就有如金山银山摆在面前,教你饱了眼福,却是拿不走,也是枉然。唉,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此刻却又何处寻来?内功造旨亦需时日,非一朝一夕之可成,那又如何是好?”忽听得南宫雪说道:“喂,你来做什么?”似甚是烦躁,方张眼即见沈世韵款步行来,道:“我是放心不下雪儿姑娘,这才来看看。”南宫雪向她瞪了一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多谢你啦!”,语声却是全无谢意。沈世韵只做未觉,又道:“都是因了我的缘故,害大家沦落至此,韵儿实是好生过意不去。”南宫雪冷冷的道:“你也无需挂怀,我们是为了断魂泪,又不是为你。”李亦杰劝道:“雪儿!”南宫雪道:“干什么?你法子可想出来了么?”李亦杰心念电转,道:“韵儿,如今我们有一难诀之事好生困扰,你冰雪聪明,一定有主意的!”当下将欲伐木造筏却无计可施一事说了,沈世韵沉思片刻道:“我倒有个想法,只是可行与否,尚未可知。此地颇多尖石,我们便将李大哥佩剑打磨成一把锯子,化强劲为巧劲,当可免去内力不足之弊端。”李亦杰喜道:“一点不错!如此一来,即便是个半点不会武功的孩童也可伐木了,他日我凭着这把锯剑扬名江湖,人送称号‘锯剑大侠’,那可都是你的功劳!”沈世韵只微微一笑。  
                          昨夜小舟在暴风雨中沉没时,江冽尘与楚梦琳正在那镖局大船之上。楚梦琳日间曾向李亦杰等人言到待抵长安再行动手,实则是为了稳住三人,自己便可夜半偷上船取了断魂泪后回教复命,至于护送沈世韵之事本就与己无甚相关。然身处这镖船之时,比之在岸边所见又大了数倍,舱内更分为“上舱”“中舱”“底舱”,底舱多为堆放杂物之所,二人却也不敢松懈,仍是逐一寻过,待得到了最后一间,却见门板并未上锁,其中又传来响动。楚梦琳手按剑柄,全神戒备,轻推开门,却见一群大汉席地而坐,有只普通汉人装束,有着软筒牛皮靴,长及膝盖,腰带挂了刀子、火镰、鼻烟盒等饰物,乃是一副蒙古打扮。有着“袷袢”长袍,右衽斜领,并无纽扣,仅用长方丝巾或布巾扎束腰间,更有如清兵一般辫垂脑后,穿瘦削的马蹄袖箭衣、紧袜、深统靴者,这一群服饰各异之人实难辩清身份。地上四处散落着已开封的酒坛,此处似是镖船的酒窖。一身材粗壮的汉子手中拿着一只鸡腿大啃,江冽尘与楚梦琳进入,他便如没看见一般。二人世面也算见得多了,初时微微愣怔,片刻便已镇定自若,楚梦琳故做一副惋惜之情,叹道:“如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同为人奴,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另一身穿破衣烂衫的精瘦汉子向她瞧了一眼,道:“你嘴里乱七八糟说些什么?”楚梦琳道:“我说一般的都是下人,却是有些人在上舱中享福,你们却只能在这污浊之地喝些陈酒,真是可悲,我甚是为你们慨叹啊!”她原极是聪明,自不会真将这群人误当做了下人,此言只为试探,那精瘦汉子果真已沉不住气,三两口便啃尽了手中的鸡爪,随地一抛,起身上前道:“你说我们是下人?瞧我们不起么?”他这句话连问了几遍,楚梦琳道:“废话,不是下人,你们躲在这里干么?”那精瘦汉子怒极反笑,道:“小丫头,先不忙说我们,你又是谁?莫非是龙老镖头的女儿?可标致得很啊!”另一人道:“二哥,听说龙老镖头活了一大把年纪,却是并无妻室,亦无子女。”那精瘦汉子眼珠骨碌碌的在楚梦琳身上打转,托颔笑道:“那便是他相好的了?这龙老镖头艳福还真不浅哪,哈哈!哈哈!”笑声甚是猥劣。楚梦琳怒道:“相好你个头!小心我宰了你!”一掌挥出,那精瘦汉子全没防备,已被击中肩头。大怒道:“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我们便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智勇双全,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沙盗!”向角落中啃鸡腿的粗壮汉子一指,道:“这位便是我们沙老大!” 又拍着自己胸脯道:“老子便是沙盗中的二把手!”楚梦琳笑道:“如此说来,你当可称作沙老二了?”那精瘦汉子甚是自豪,傲然道:“不错!”楚梦琳忍住笑,道:“不错,不错,真是人如其名!”那沙老二却似并未听出她话意中的嘲讽,只笑嘻嘻的道:“承蒙夸奖!”


                          25楼2010-09-12 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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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冽尘冷冷一笑,取出祭影教令牌,直伸到沙老二眼前,道:“你可见过这东西么?”沙老二随意瞟了一眼,立时大惊失色,直跃到沙老大身边,叫道:“老大,我们这回遇上教人闻风丧胆的祭影教了!”语音颤抖,大是惶恐。那沙老大这才抬眼,淡淡的道:“祭影教?那好的很啊,久闻大名,小兄弟,你我英雄惜英雄,我请你喝酒。”说着随手抄起身边一坛开了封的酒,向江冽尘掷去。这一坛酒少说也有数十斤,在他手中却是犹如玩具一般。江冽尘道:“多谢。”手腕微微翻转,那酒坛撞上令牌侧壁,又向沙老大飞回。沙老大一惊,抬臂接住酒坛,随即仰头大喝,势如拼了性命一般,直喝得酒水沿口横流,衣衫尽湿,又过得片刻,才将酒坛“砰”的一声丢在地上,裂为数片,江冽尘赞道:“爽快。”沙老大朗声长笑道:“好!好功夫!”适才他二人表面虽是互相敬酒,实却是暗自比拼内力。沙老大那一掷乃是用了十成力,而江冽尘如此轻描淡写便将其化为无形,兼之酒坛不损分毫,飞回之时力道却是更甚,所幸沙老大见机得快,及时灌酒卸力,否则登时便会被酒坛推得直跌出去,饶是如此,仍激得体内一阵气血翻涌,酒坛更被余势震裂。一众沙盗不明就里,俱是大声喝彩道:“老大好酒量!”  
                            江冽尘道:“现下你对我二人身份,总算再无疑心了罢?”他虽是对沙老大说话,却是视线低垂,斜瞟着手中把玩的令牌,眼皮也是不抬一下,神情甚是倨傲。沙老大却是不敢怠慢,陪笑道:“兄弟说哪里话来?我等对祭影教素来只是闻名,始终无缘得见,本道是怎样的凶神恶煞之徒,却原来是男俊女俏,二位想必俱是教中的重要人物,武艺这般高强,那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楚梦琳听他夸奖自己美貌,心下实是说不出的受用,江冽尘不为所动,缓缓踱步道:“咱们且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沙盗此番大举出动,可是为了这一趟镖?”沙老大也不隐瞒,颔首道:“不错,我们几日前得了消息,便即安排弟兄们兵分两路,一队随我预先埋伏在这船舱之中,另一队待我们得手后划船接应。”沙老二接口道:“全仰仗老大神机妙算。嘿嘿,那建业镖局在武林中威风得紧,却仍须怕了我们,改行水路。”楚梦琳心道:“说什么神机妙算,当真愚不可及!人家可是早防备得了,若非那崆峒掌门暗使阴谋,你们便将这舱底坐穿也是无益!”但事已至此,又何必说破?又想到一件极为重要之事,说道:“你们知道这趟镖所押为何物么?黑道白道的朋友对建业镖局总要买几分面子,却又怎的不顾江湖道义啦?”她心下虽已认定了此镖乃是断魂泪,却仍盼得能从他人口中确认。沙老大道:“不瞒姑娘,我们也是不知。但此趟连阳和府知府曹振彦,龙总镖头这种大人物都亲自出马押送,这么大的排场,也不知从哪里搜罗到了稀世奇珍,那也由不得我兄弟们不好奇眼红!”


                            26楼2010-09-12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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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老镖头缓步上前道:“这少年功夫好生了得,且让我来会一会你。”官兵功夫本是不济,能将他们制服也不算何等难事,但若是精通武艺,瞧着江冽尘适才之身形飘忽灵动,出手方位,便知其确是实力不凡,龙老镖头生平好武,陡见如此强敌,却反是十分欢喜。一声清啸,左掌拍出,随即身随掌势,合身扑上,未待招式用老,右掌紧贴左臂下滑,平平擦出,这乃是他的绝学七十二路翻云掌中的第一式,这套掌法是他观云之变幻所自创,招式莫测无方,每式间皆含有无数后着,绵延无绝,单论第一式,右掌先至,却仅是虚招,引敌挥臂挡格,必是自暴空门,此际便避不开当胸一击,是以右掌只摆个架子,却在左掌中运满了内力。江冽尘却是不闪不避,待得他攻到近前,右掌反抬,斜劈而下,正击中龙老镖头右腕挠侧凹陷处“太渊穴”,龙老镖头顿感手臂酸麻,百脉气机同时受损,右臂又是不受控制,径向左臂撞去。这一下力道甚大,左臂原本之力不敌,只觉一阵剧痛,恐是腕骨尽碎,江冽尘右掌翻下,直取他腰间“肾俞穴”,龙老镖头反手攻他面门,甘拼个两败俱伤,江冽尘侧身避开,右臂疾探抓他肩头,龙老镖头“嘿”的一声,忽的从怀中取出一根以纯金打造的九节鞭。其由鞭把、鞭头和中间8个钢节组成,每节用3个圆环连接,使用之时上下翻飞,灵活多变,便如有生命一般节节缠上江冽尘右臂,龙老镖头却又凝力不发,缓一口气,道:“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旨,你受何人指使?”江冽尘向那鞭斜瞟了一眼,不屑道:“我为何要答你?”龙老镖头一怔,提醒道:“我好意给你个改过自新之机,若不老实交待,你这条手臂可就不保了!”江冽尘冷笑道:“大言不惭。”内力外吐,手臂微震,龙老镖头只觉一股极是阴邪霸道之力传来,那鞭竟是翻转脱落,龙老镖头大惊,用力回收之时,那鞭却是直撞向自己胸口,肺腑间便如千斤铁锤敲击一般,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几个镖师急叫:“总镖头!”抢上相扶,另几个镖师奔到江冽尘近前各自拉开架势。先前官兵与沙盗相斗时他们自恃身价,不愿相助,此时却知如能擒得此人必是大功一件,但他倏忽间击溃一众官兵,又轻易打败总镖头,实是极为忌惮,瞧着他目光冷冷一扫已是心寒,都盼得他人动手,自己捡个现成便宜。众镖师平日不合,此刻却甚是心齐,同时后退,一时僵持不下。  
                              崆峒派掌门便是立于一旁默观战局,江冽尘出手极快,虽看不出武功家数,却足见其确是当世罕见的绝顶高手,若能为己所用,则光大崆峒称霸武林皆是指日可待,当即朗声说道:“众位且住!”他原是有显露功夫之意,说话间潜运内力,当此嘈杂之境众人耳中仍是听得十分清晰。众镖师正可顺此台阶罢手,也不会落得个“贪生怕死”之名,如何不喜,忙即纷纷散开,又去询问龙老镖头伤势。崆峒掌门面露得意之色,大踏步走至江冽尘身前,抱拳道:“不知小兄弟是何门何派的高人?”江冽尘本待出言讥讽,忽的心念一动,故做谦恭之态,也抱拳还礼,微微一笑,道:“晚辈师承昆仑。”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俱是一惊,心道:“原来昆仑如此了得,我原先却将其瞧得小了。”曹振彦却想:“我等与昆仑按说已结为盟友,他们怎的派人为难?莫非将昆仑双侠身死这笔帐算到了我头上么?”江湖中论到武功声望,公以少林、武当为首,其余各门派却是暗中比拼,昆仑较之崆峒乃是略胜一筹,崆峒掌门心下常自不服,是以与昆仑武功也颇有钻研,断然道:“决计不会,昆仑怎出得你这等人物?”江冽尘道:“那又有什么稀奇?崆峒不也出了前辈这等人物么?”他这话语意模糊,好似含有极大深义,却教人难分褒贬,崆峒掌门干笑道:“小兄弟若是决意不肯言明……”江冽尘挥手打断道:“前辈暗中害死昆仑双侠,那可是欺我派中无人?”  
                              崆峒掌门心下一凛,寻思道:“那昆仑双侠尸身已给我毒药中所掺的化尸水溶了个干干净净,可说是半点不留痕迹,他怎会知晓此事?”见众人射来的目光中均是疑问居多,却并无责备,转念又想:“大家都以为昆仑双侠是死在华山派手下,事实如何,却也不能全凭他一面之辞。”心下一宽,忽听得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道:“师兄这话错了,他害死昆仑双侠,乃是自轻身价,向我昆仑面上贴金之举。”说着莲步轻移,缓缓走上前来,正是起先躲在屏风后的楚梦琳,她见沙盗一众上了小船,又载着镖箱离开,便又去瞧江冽尘在场中交战,虽仍是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武功确是高的。她生性本是喜爱惹事,在武当山顶却须得压抑着,早便不悦,此时见可胡闹一番,自是不会放过,微笑续道:“切磋武艺失手杀伤人命,原是有的,大家早都见怪不怪,若是崆峒派大掌门与我昆仑派二位师兄堂堂正正的动手战上一场,光明正大将他们杀了,我们自认武功不行,却也无人会来指责于你。可他们原是小辈,又废了双手,本就落于下风,前辈仍是忌惮我昆仑,不敢明战,这才暗中下毒。崆峒派武艺平平,可这阳奉阴违,见风使舵,过河拆桥,卑鄙无耻,却也实可称得登峰造极,独一无二了。”


                              28楼2010-09-14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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