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鲍里斯,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无论你去哪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坚定地支持你、陪伴你。”
我叫鲍里斯找出画板和彩色铅笔,把我长发的样子画下来,留做纪念。
鲍里斯听到我的要求,于是他微笑着点头,开始寻找画板。彩铅他去找妈要了。
“妈,你的彩铅可以借我用一会儿吗?”哥哥去写字台边问妈。
妈妈说:“可以,你拿去吧,我这两天先不使,你用完记得带回到书房来就行。”
我妈是一名童书美编。她给鲍里斯的这盒彩铅,是她80年代去捷克斯洛伐克参加学术研讨会时买的,我记事以后,和哥哥一起跟妈学画画的时候(甚至包括我弟学会拿笔以后),妈都是用它给我们启蒙,画莫斯科的红叶,画塞瓦斯托波尔的悬岩,画伊尔库茨克的旷野,画涅瓦河的栏杆。
现在近20年过去,随着时间推移,彩铅笔杆有点掉漆了,但是手感仍然很好。除了这套,她常用的还有国产的“列宁格勒”系,东德货、波兰货、罗马尼亚货、中国货,她也都有。她说,有时还能淘到日本、西德的,笔道确实很润,但价格也是小贵。“使了这么多,还是这套捷克产用着最趁手。”可惜,那些国家改变了自己的发展道路,和我们渐行渐远。况且随着社会的巨大震荡,原先胼手胝足的工业体系土崩瓦解,很多制造业都关闭了,生产设备被倒卖,所以这些彩铅现在看起来格外珍贵。前两年,妈妈也买过类似的产品,但沮丧地发现,这些品牌虽说被私人收购之后还在生产,但和原品相比,除了名字一样,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一种东西了,而且还更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