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打破桎梏的共识
在本节开始前,请允许我引用某本书里的内容,而这本书里又引用了某本名著的内容。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他仰卧着,那坚硬得像铁甲一般的背贴着床,他稍稍抬了头,便看见自己那穹顶似棕色肚子分成了好多块弧形的硬片,被子几乎盖不住肚子的尖,都快滑下来了。比起偌大的身躯来,他那许多只脚真是细得可怜,都在他眼前无可奈何地舞动着。
《变形记》,《卡夫卡文集》第一卷,第15页,李文俊译,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
1995。”】
去年的时候,我循着群里大佬发的切片,问他要来了一本写作相关的书籍:《发现小说》,作者是阎连科。虽然这本书我自己也没读透,但其中有些观点还是非常具有参考性的,对于身处于快节奏时代的我们来说亦是如此,其中关于“零因果”的阐述,便是我今天想要拿出来分享给大家的内容。
【对于零因果的定义,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是书中的这一段:故事的产生,都是作家对因果的重新诠释与抵抗,都是作家试图创造出一种新的因果秩序的尝试和努力。但在这种创造中,一种是在既有的因果纪律、秩序中挣扎和突围;另一种,则索性跳到三界之外,重新开始,建立一种全新的因果关系和章法,开创、确定新的纪律与条约。
卡夫卡属于后者。属于后者的先驱和创始人。
卡夫卡为我们创造、提供了“零因果”。
零因果——即无因之果。
《变形记》正是这无因之果的最好实践。它之所以成为二十世纪乃至永久的经典,就
在于它对新的因果关系——零因果——无因之果写作的开创性。
格里高尔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甲虫——他为什么要变成甲虫?谁让他变成了甲虫?如何能变成甲虫?由人而虫的物理、生理条件是什么?变为甲虫的过程是怎样的?成百上千的问题,在卡夫卡那儿都没有意义了,“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这成了既定的事实与现实。与其说“不安的睡梦”是卡夫卡让格里高尔成为甲虫的条件,不如说是他向读者有趣的挑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