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消沉,再度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上俨然多了一道伤疤,用棉线细细的封好,又用纱布紧紧的裹着。雅宁斯用一种好奇而热忱的态度打量着我——就像是看着一只小白鼠,他的面颊微红,亢奋的笑着。
"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流亡者。"
"怎么了?我是特殊的一个?"
"没错——你的伤口…你们是不是和司辰做了什么交换?太神奇了——我从未见过已死的心脏重新复苏,就像是被请入静默的残疾人重新开口歌唱,这太罕见了,这就是生命的力量…"
"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什么司辰,杜佛尔不准我们接触无形之术。"
"我可能发现了什么事—我敢肯定,你们是特殊的。我的试验头一次得到了成功,我得看着点你——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找机会做第二次?"
"我不会和你进行第二次实验的,这太危险了,也不好受…"
"那…和我保持联系怎么样?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让我记录你的一举一动—哈哈,太神奇了,冬天怎么会有生命呢?我从没见过哪本书里记录着这样的秘密——你不是要用你的灰烬账簿来收买我么?"
"不——不了,我已经帮过你忙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的下一站是米兰,如果情况有变,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窗外的玻璃猛地被击碎,正中我身后的墙壁上,离我的鼻子只有数公分——登时,我就把雅宁斯按倒在地:"他们来了!"从窗沿弹出一个小脑袋,是那个土耳其人——他正拿着手枪,大气不敢喘的盯着这栋建筑。我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雅宁斯低声告诉我有后门在,他从前门应付他,我则有更好的想法…
那土耳其人一脚踢开了前门,怒吼着让我们出来投降,我则小心翼翼的躲在了柜子里面,等他踢开房门的一刻——屋子里只有雅宁斯一人,他的手枪指着雅宁斯,大声的逼问我去哪了,雅宁斯则信誓旦旦的说着我从后门逃跑了,他示意雅宁斯走前面,和他一起出去,在他出门的那一瞬间——暴起发难,一块碎玻璃狠狠的刺中了他的手臂,哀嚎着,枪械胡乱的开火,待那些子弹打空——他仓皇的逃跑了。我确定他的身上已经留下了一道伤口,如果我准备好了枪械,他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了死者。我和雅宁斯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