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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求评啊！

插一个彩蛋——互怼组的“车震”play
说明：该段是杰克将裘克从爵爷手里买下后乘车到白教堂路上发生的事，本来该加在深渊（13）章开头的，但因为一写到互怼组文风就会**脱线（互怼组在我心里超甜的啊！杰裘只要碰一块我就只想hiahiahia）跟13章整体气氛不符，所以干脆单独拎出来当个彩蛋。
变态绅士x小疯子。注意是纯友情向，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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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在无穷无尽的浓雾中跌跌撞撞地奔跑，他在加速，虽然不知道要往哪儿去，但奈布还是在不停地加速。他什么都无法思考，什么都不想思考，胸口狂乱的心跳成了他相信自己活着的唯一证明。
或许这样跑到天亮，雾散了，就能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可哪里有这种地方？哪里有这种地方？他身上还带着杰克炽烈的气息，另一个男人跟他亲密过的气息。他吻了他，说喜欢他，他居然在那一刻无力拒绝，他任由他吻了，任由他说了，他没有拒绝！他没有拒绝！
上帝降下神罚在索多玛，全城无一生还。而他正像逃难的罗得，身后那双淡金色眼睛在诱使他回头！罗得的妻子忍不住回看，在逃出生天的边界上，她变成了一根盐柱。
淡金色……他怎么就忘了淡金色同时也是蛇眼的颜色！蛇爬到夏娃脚边，用温软的吐信诱惑她吃下了原罪的智慧果。
奈布猛地停了下来，站立不稳地晃了几步后“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左手松开了，带血的十字架已深深嵌进了掌心。右手却仍抓着自己的弯刀，那不受他意识控制，那只是一个战士在无数生死存亡中打磨出的过硬本能。
他慢慢抬起头，白教堂庄严的轮廓在夜雾中若隐若现。
他没力气再站起来了，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跪过去，虽然他明白谁都不会来原谅他，但受身体那股强烈的赎罪指引，他还是自动跑到了这个地方。从西提区一口气到伦敦东区，体能消耗还在其次，他内心无可救赎的罪恶感已压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忍受着胸口灼烧般的剧痛，奈布一点点蹭到了教堂门口。缠绕花纹的铁栅栏，竖立着圣洁的天使浮雕，他双手撑地，艰难地喘息，终是无法再踏入一步。

他……不配了。奈布痛苦地垂着头，他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杰克的微笑，杰克的温柔，杰克说“我好久没收到这种花”的孤独，杰克语无伦次的告白，他带有血腥的，挣扎又绝望的一吻，所有的，所有的……
他已为这个人动了情。
他居然为杰克，为一个男人……何况那是个金眼睛的男人！奈布仍嵌着十字架的手掌颤抖着抠抓布满灰土的大地，他感到自己在哭，哭泣夹杂着神经性呕吐，他又开始向后退，白教堂里还安葬着艾伦的骨灰，奈布觉得自己简直在乱伦！
一阵脚步声踽踽而来，奈布没有抬头。不一会儿，一块陈面包居然放在了他的眼前。奈布明白这是教堂的施食修女，大概把他当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其实……现在他的处境倒也差不多。他无力也不想解释，甚至连说句“谢谢”都不想，但那双脚居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不得不抬头看了那修女一眼——一个老嬷嬷，很慈祥的面容，将手放在奈布凌乱的头发上。
“谢谢您，但我不想忏悔。”奈布虚弱地说了这么一句，但那修女显然比他想象中更热心，不仅念叨叨帮他完成了全套忏悔，似乎还打算让他到自己那里过夜。但奈布现在心思完全不在上面，他今晚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心事。

修女开导了奈布足有半个钟头，后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更让她坚定了最开始的念头——年轻人绝对是遭受了爱情挫折。不是被心爱的姑娘拒绝，就是跟相恋的女友吵架，于是深更半夜操刀跑到教堂。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自己今晚必须牢牢看住他，以防小伙子万念俱灰直接在这里自杀。
读者们都知道，对我们主人公深夜至此的原因，这修女起码猜对了一半，赞美上帝！
奈布哭笑不得地听着修女以一个没什么经验的过来人身份对自己进行情感开导。为了尽快打发对方，他不得不谎称自己只是个卖肉的屠夫，深夜到此的原因只是肉价下跌太快，有点丧失生活希望。奈布这方面本事欠佳，一套说辞不仅漏洞百出且前后矛盾，好在那过于无趣的情节也成功让修女丧失了继续了解他的愿望。在叹息一声并又留下块面包后，修女蹒跚的身影重新消失在浓雾之中。
奈布看了看那两块面包，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还是将它们揣在了怀里。他感到自己衣服有点潮湿，可能是夜雾附着的结果。然后他吃力地站起来，长时间跪坐已让他双腿发麻。那修女一通不着调的劝慰倒也并非完全无用，起码奈布感觉自己没先前那么绝望了，他恢复了点力气，稍微镇定了情绪后还是选择进入白教堂——事实上除了这里他今晚也真的无处可去。

万籁俱寂，白教堂矗立的坟墓在黑夜里透出些森然的恐怖，奈布慢慢向里面走，回想着艾伦埋葬的位置，但这时他突然停住了，碑林里有声音——细小的咯咯声不断作响，在这只属于死亡的寂静里显得异常清晰。
奈布不动声色地握紧刀柄，依旧保持原先步态走了过去。他蔚蓝色眼睛在黑暗中剔透如星，良好的夜视力让他一眼就在静止的坟墓中间发现团不正常的，耸动的黑影。根本没给对方反映机会，奈布一个箭步冲过去，刀锋闪电般精准地架上了那人的咽喉！
“啊——！”属于小孩子的惨叫响彻整座碑林，几乎震的附近骨殖喀啦作响。奈布一把抓住连滚带爬想逃的那人肩膀，用力将他扳过来，一张小姑娘的，毫无血色的脸惊恐地映入眼中。
“你……”奈布想起这是上次在白教堂卖玫瑰给自己的小女孩。而后者见了奈布更吓的惊叫连连，她边挣扎边哭喊救命，奈布赶快松手，看着她哆哆嗦嗦爬到了附近一座墓碑后面躲好。
奈布没心情管她，自顾自也就地坐下，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他现在有种做梦的感觉。其中最怪异的当然是杰克那毫无征兆的表白。奈布开始感到事情隐隐不对，杰克今晚实在太过反常，他之前完全被那个强吻弄懵了，连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都没来得及盘问。
等等……血？奈布突然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果不其然！他胸前蹭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渍，怪不得刚才明明那么拙劣的谎话，修女居然完全没有质疑！他现在的样子不是刚杀完猪就是刚杀完人，说自己是屠夫简直歪打正着。
但杰克身上的血又是怎么来的？！
这时那小女孩已怯怯地探出了头，她可能是看见奈布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又看见了他怀里的面包，眼神流露出明显的饥饿感，细小的脖颈因吞咽口水而剧烈动了动。她渴盼的目光是如此炽热，以至沉浸在思绪中的奈布都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他一下。他抬头对上小女孩的眼神，于是漫不经心地掏出面包伸手递了过去。
小女孩像扑食的幼兽般从奈布手里抢过了面包，转眼又赶紧躲回墓碑后大嚼起来，粗粝的面粉通过干涩的喉咙，吞咽声显得非常艰难。奈布竟下意识想自己有没有带水壶，摸了一通竟发现自己除了刀、钥匙外就只带了杰克第一天给自己的地图。他有点莫名其妙，这东西是怎么跑到自己身上的？
小姑娘很快吞咽了第一块面包，于是奈布又递过去第二块。不过这时她有点犹豫了，在碑后盯着那面包站了一会儿后，小姑娘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先生，您不吃吗？”
“我不饿。”
“那……那，我把两块都拿走，您不会杀了我吧？”
奈布愣了一下，但他马上记起自己衣服上的血渍，于是摇了摇头“不会，我只是个卖肉的。”
哎，又是这个谎话。
“真……的？”奈布刚才的善意显然赢得了小女孩的信任，她犹犹豫豫地走了出来，试着一点点挨近奈布，然后再试着从他手里拿走那块面包，并摆出随时可以逃走的架势。
在确认奈布真的不会突然扑过来砍她后，小女孩将面包揣在了自己破烂的围裙里，她这时才好像突然认出了面前这个人
“您……好像是上次买花的那位先生？”
“对。”奈布心情不好，回答也非常简短。小女孩在他身边默默坐了下来，然后突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先生，您真的心肠很好……上次很对不起，我爸爸……其实不是被士兵杀死的。嗯……您别生气，千万别，我真的没想到您会给我那么多钱。”
“没事。”奈布轻轻笑了一下，“我很高兴你爸爸还在。”
“其实也不在了……我出生就没见过他，不过不要紧，没爸爸我们也活的很好，嗯，我还有个妈妈，不过脾气不太好……”小女孩见他态度温和，胆子也渐渐大起来，麻雀般叽叽咕咕个没完，奈布想思考些问题都不行，只好请她安静。

小女孩只安静了片刻，目光看到他衣服上的血，眼珠转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再次发问“您真只是个卖肉的？”
“嗯。”奈布随便应了一声，依旧在想今晚的事。
“嗨，吓死人。您知道，我第一眼还以为碰见了那个开膛手！魔鬼！我真快被您吓死了。”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手？”奈布好像突然听到点不一样的信息。
“开膛手！他们都这么叫他，据说他在信里也是这么自称的。”小姑娘为自己的话题能引起奈布兴趣而高兴，她期待地看了对方一眼，发现那位先生很愿意听自己说下去，于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先生您居然不知道吗？嗨，我还以为整个伦敦都知道了呢！一个专杀妓女的魔鬼，杀的可恐怖了，吓死人！肚子整个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全掏出来，肠子缠到肩上，生孩子的那个器官都被摘走了！”
“生孩子的器官！”奈布脑中瞬时浮现起那些油画上女人微突的腹部，他打了个哆嗦，克制自己不往下想。
“对，我也不知道名字，但肯定那个器官，因为实在太变态了！现在已经有四个被杀了，都在这一片——”小姑娘随手一划代表整个白教堂“妓女们晚上都不敢出门做生意了，但我们还好，开膛手似乎只对妓女感兴趣。”
“你……还记不记得那四个人……什么时候被杀的？”奈布知道自己声音可能在微微发抖。
“具体记不清了。”小姑娘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可能让这先生失望了，难得他对自己的故事好奇一次呢！于是怀着愧疚想了又想，突然她高兴地一拍手“哦！我想起一个！说来还是您让我想起来的呢！”
“我？”
“对啊！”小姑娘欢快地看着奈布“就是第一个被杀的，我记得那天刚巧您买了我一束花！哎呀因为您给的钱实在太多了所以很难忘……啊啊这么说是不是又让您不开心了，对不起……”
奈布觉得自己听不见小姑娘说什么了，那天，他记得自己晚上回家时没有看见杰克。虽然知道杰克是在二楼睡觉，但他的确没有眼见为实。
今晚他衣服上的血，他油画里女人的腹部，他说女体之所以美是因为生命，那晚他没有看见这位房东……一连串纵断片滑过奈布脑中，那个可怕的念头马上就要形成，但缺少……其实他也不愿去找，一个必要的，确凿的证实！
就在这时一束灯光打了过来，小姑娘刚要回头，奈布已眼疾手快地抢过她就地一滚，几发子弹同时射入了他们刚刚坐着的地面！

作者碎碎念：啊！最大的包袱马上就要抖开了，还以为今天能弄完，看来我又低估了自己说废话的能力啊……
本来打算今天就停更的，但我必须把这个包袱交代完，我一定要让大家陪我见证到杰克他到底是怎么凭本事单身的！
最后附赠一个自行ky的小剧场——论如何以本章剧情逼疯杰克先生:
寒:（环视屋子）杰克先生很勤快呢，这么快就打扫干净了？
杰:你怎么进来的？
寒:嗯...作者特权，一写就进来了
杰:需要我请您出去么？
寒:哈...别那么冷淡嘛杰克先生，不愿意知道下小奈布现在怎么样了吗？
杰:没兴趣
寒:真没兴趣？比如他被您亲完后一路狂哭着跑出去吐了...
杰:什么？吐了？！
寒（无辜脸）:是啊，吐到腰都直不起来。
杰:...然后呢？
寒:然后就在小奈布浑身虚弱地倒在路边时，来了一位黑丝（袍）性感熟女，她温柔地将手插进奈布头发，用女性特有的爱轻轻安慰他...
杰: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寒:说一句假话你就开了我！
杰:......然后呢？
寒:小奈布重获了生活信心，这时他又邂逅了一个之前就已熟识的可爱萝莉，两人在一个幽静的地方整晚促膝长谈...
杰（咬牙切齿）:他，在，哪？
寒:我还没说完！你看我急着跟你报信，最后一眼我看见奈布主动搂着那小萝莉在地上忘情翻滚...哎哎杰克先生您去哪？说好的耐心等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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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带他走。”警察朝同伴示意一下，他们抓起奈布推搡着上了马车，但就在奈布一脚要踏上车板时，一名警察突然发现了奈布插在身后的地图。
“这是什么？”他随手抽出来展开，于是其他人目光也被吸引过去。他们看见一条醒目的红线从白教堂延伸到西提区，指向位于佛里特街的一个确切地点。
“佛里特街，哼？”警察冷笑着看向奈布“怪不得呢，近水楼台啊！”
奈布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租住的那条街不仅出产英国绅士，同时也是伦敦新闻和出版事业的中心。1828年那起恶名昭著的杀人盗尸案——威廉.伯克和威廉.哈尔在短短十个月里谋杀了17名受害者，以出卖新鲜尸体给医学院用作解剖——就是从这里发出消息，进而轰动了整个英国。而开膛手的一系列“杰作”也正由这里的报纸飞往全英各地——它显然会比1828年的老古董获得更高知名度。不仅由于那更残忍的手段，也因开膛手极嚣张的态度。警察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人给警局两封信中那可恨的玩笑和歹毒的奚落，就恨不得以相同的手法施加在对方身上。他“啪”地合上地图，乜斜着剜了奈布一眼。
“你实在比我们预料的更张狂——也因此更愚蠢！掉头！”
马车掉头，沿红线指引向佛里特街疾驰过去。一把枪依旧指着奈布的脑袋，他双手反铐，右手已经血肉模糊，头脑却异常清醒。他知道警察们是要去“开膛手”老巢搜集证据，这群莽汉此刻终于显出了点作为警察的专业素养，但对奈布来讲，这情况简直糟糕透顶，因为杰克还在那屋子里！这个念头一生出来，面对刚才激烈的枪战都镇定自若的奈布就止不住脸色发白。他眼下倒情愿立即被他们扭送苏格兰场。
杰克和自己一样满身血渍，他今晚喝醉了，或许会就那么直接睡在里面！
难道……难道杰克真会是开膛手吗？是的，他太可疑了。那晚的不在场，对女体和生命的痴迷，今晚异常的举止和来路不明的血迹……但同时奈布也记得杰克在日暮中那样温柔的淡金色眼睛，那双眼睛永远微笑着包容自己一切不合时宜的举止。他就那样微笑着给晚起的自己准备一顿下午茶，也那样微笑着给予被几乎被回忆溺死的自己一个拥抱……最后的记忆里，那个微笑开始变得哀伤，杰克用哀伤到无以复加的声音说“奈布，我喜欢你。”
奈布突然抬头，蔚蓝色双眼带上了某种决意，他就带着这种决意直视警察的眼睛
“你觉得，我竟会蠢到……出来杀人时随身携带住址图，还特意给你们画出路线的地步？”
奈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尽管这句话他挤出的如此艰难。
是的，他认了。只要有最后一丝希望，他就竭力避免去面对那个可能的真相。何况他右手疼的非常厉害，他不敢想象这群粗暴的警察会怎么对待杰克，他宁愿不经过任何取证就这么直接被带进警局！
同样的，他也无法再面对那个说了喜欢自己，可能自己也喜欢着的杰克先生。他宁愿经过这晚，永生永世再也不用看到他！那双淡金色眼睛，可能来自上帝，也可能来自毒蛇，无论哪个也好，在它们的主人不顾一切地吻了自己之后……不！或许就是在初见的一瞬，杰克打开房门，一缕透过雾气的阳光，他情不自禁地赞美了那双眼眸，杰克文雅地站在台阶上，仿佛面对贵族般深深地鞠躬。
或许那一刻起，他就已犯下了人类的原罪。只是他不自知，不自知，他非要把杰克也逼到这个份上！
然而事与愿违，奈布现在这副魂不守舍样子在警察眼里完全就是做贼心虚。后者冷笑一声，完全出于无聊才懒懒地回了他一句
“可不是，能在挑衅信里通知警方这次犯案时间地点的**，当然也会蠢到随身携带画出路线的住址地图！”
“什么挑衅信？”奈布警惕地看着对方，注意不让他用惯常审讯手段套出自己的话。
“呵，这就开始装傻了？亏我还当你真是个有血性的！”警察的冷笑带上深重讥讽，然后一字一字道“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认了，哼？‘调皮的杰克’先生？”
调皮的杰克？！！
奈布只觉得一个炸雷轰地爆开在脑子里，震得他口舌发麻。他听错了，他一定是听错了！这警察是在动用那一贯审讯套路，在诱使他上当！他居然用这种手段……他……！
“你说……什么？”奈布不知道自己问这一句究竟是想确认，还是纯粹怀有侥幸。
警察用看**般的表情看着他，然后也恶作剧般地戏弄“好吧，我很乐意为您确认一遍自己的签名——S-a-u-c-y ;J-a-c-k-y，需要我告诉您它们在字母表上的位置吗？”
Saucy Jacky……奈布模糊地想到杰克那个带着点惊讶的微笑，他说老朋友之间称呼自然比较随意。
“那只是封……给他朋友的……信……”奈布以为自己是喊出来的，实际上他的声音已虚弱至极，那警察只看见对面这人的嘴唇动了几动，也懒得深究他到底要说什么，只接着冷哼道“我猜你还打算否认自己寄出的第一封信呢！”
第一封……
“它的落款是不是……”奈布的脑子一片混沌，他只听到自己用一种遥远又奇怪的声音慢慢念道“J-a-c-k；t-h-e；R-i-p-p-e-r”
是的，他记得太清楚了，那天杰克几乎是用亲吻的姿态在他耳边慢慢念出了这些字母。他温柔的声音充满魅惑，以至现在奈布无法思考的情况下，他都能遵循那个深深印在他脑内的声音准确无误地拼出这组单词！
警察挑起眉点了点头，他看见面前这杀手的表情起了奇怪的变化，那好像是要形成一个笑，但又像哭，这么似哭似笑地维持了一会后，他慢慢闭上眼睛，突然向后一倒，铅块般僵硬的身体撞上后座发出“碰”的一声。他很长时间没有出声，然后毫无征兆地，那人突然狂笑起来，他笑的那么厉害，眼泪瞬间呛了满脸，沿着他尖俏的下颌滴落到胸前。
开膛手，杰克。
杰克先生……开膛手，开膛手，杰克！那双金色的，淡金色的……那不是上帝也不是蛇，原来从一开始那就是撒旦的眼睛！地狱的硫磺和烈火……开膛手，杰克……杰克……开膛手，多棒……哈哈哈，多棒的组合！
就在几小时前，他给了自己一个吻，他杀了人，浑身是血，然后给了自己一个吻！他以为那真是场告白，就这么稀里糊涂跑了出去，跑到他的作案地自投罗网。而刚刚还愚蠢到主动为他承担了这个罪名！而杰克，从那封信，到这件血衣，他那么有条不紊，一直把自己算计的这么精准！
马车停下来，奈布被带进出租屋时甚至还在笑，今晚的一切都精彩至极。他就这么无知无觉地笑着，演出至此，主演也该出来给个完美谢幕了。
他突然好奇，杰克对自己究竟还有多少藏起来的手段？或者说，他根本就应该逃跑了。不错，他不是自己，他的目的达到了，没必要再留在这里束手就擒。
警察从奈布身上搜出了钥匙，门打开了，他们提灯照了一下，室内很整洁，一切物品摆放的有条不紊。奈布已重新平静下来，血腥和酒气已清除殆尽，杰克对这一切处理的倒相当利索，只留给闯入者一室空荡荡的冷冽。奈布看着屋内四处翻找的警察，还有一名在身后押着自己，而这些敬业的家伙注定一无所获。
除非，你们能翻出这房里的另一个活人。
奈布刚刚这么一想，二楼竟就传下了脚步声，不紧不慢，在昏暗的室内分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顺着楼梯吸引了上去。
奈布瞳孔骤然一紧，那不是杰克是谁！他居然没走？
杰克端着烛台从二楼缓步而下，身上是件洁净的长睡袍。他在楼梯第一级停住，淡金色眼眸环视一周，烛火光影摇曳，将他本就高瘦的身影拖拽的格外纤长。
“是谁？”一名警察率先反应过来，立刻持枪对准楼上的人。
杰克像没听见这句话，依旧保持着那不紧不慢的步子，一手擎着烛台。随着他的靠近，六名警察几乎同时举枪对准了他，杰克对此视若罔闻，奈布看见他就这么走到自己面前，神情阴郁，往常温润的眼睛此刻傲慢又慵懒。
“萨贝达先生，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的客人。”
那是非常标准的皇室英伦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