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摘了,帽檐压得低低,在盖住半张脸前扫下妈的一记挑眉,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神情,在她那张冰山脸上。推开车门时朝后摆了摆手,让小杨和司机都坐在车上,但小杨还是递来一团羊绒毛围巾。年末的夜风很刺骨,我将围脖胡乱一裹,几步躲过半融在污泥里的堆雪,还不忘将万年不喜扣上的短羽绒外套拉链拉上了。】
妈怎么来这儿了?酒店也有室外烧烤。晚上还有庆功宴,里奥先去了,您不一块吗?爸爸也去。【觑一眼她神色,从桌上捏了两张粗糙的抽纸,擦了擦褪透色的玫红塑料圆凳才肯坐下,坐在她身边。】您吃什么,给我来一样的就成。
【甚至不愿去碰那泛着油光的菜单,我往四周望,没见着一个像样的垃圾桶,只得将揉皱的纸团扔往一旁叠着的空啤酒箱里,那里已经被随意丢掷一些用过的锡纸、仍沾着肉的竹签。啊不忍看,又凑近妈妈,将脸送到她剥好的龙虾尾边,讨好地甜甜地张嘴】啊……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