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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不如说说那些无法忘却的梦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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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会更新的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10-30 23:48回复
    现在是xx年x月x号,我正在教室里上课。
    那个貂毛班主任又在讲台上罗里吧嗦了,每次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知道放学了,因为他除了放学,只会在窗外像小学生给自己不喜欢的同学打小报告一样,拎着个公文包就坐在窗外的桌椅上,随时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发家长群。
    (内容自动省略)
    等他讲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窗外是一片火红,可是实际上天已经黑了。除去留下来值日的同学外,教室里的人渐渐散去,没多久整间教室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
    我和我哥扒着教室窗户外的防盗窗,视野中只有玻璃窗反射出的赤红与昏黄存在,偶尔低下头,就能看到自己的位置距离地面是那么的高。
    我没问为什么我们在这,但我们也没有做什么,仅仅是从外面抓住了防盗窗,像两只猿猴抓住树枝向远处眺望,但不同的是,我们看向的是视线的左前方。
    那里本应是一座教学楼的,可此刻我只能看到一道身穿蓝白色校服的身影,在与我们所处位置的高度相似的阳台上一动不动,他背对着阳台,没有任何声响传来。
    那不是楼顶,因为在他的头顶,也在我的视线中仍然存在着更高的楼层,似乎看不见顶层。
    在我们的脚下,有两道石墙呈现九十度,一道与我所在的教学楼一侧平行,一道与他所在的楼平行,除此之外,我还能看见右侧墙外的路灯所发出的昏黄灯光,以及照在靠近围墙的树木时落在我们身上的树木倒影,有时会有车辆呼啸而过,每经过一辆车,便会留下一次响亮的鸣笛声,但我从来没看见这些车所行驶的道路前方有障碍物过。
    忽然间,狂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无数沙尘在跳动,令我不得不眯起眼睛。隐约之间,我看见那人有了动作,他背对阳台,逐渐靠后。突然,他平举双手,掌心向着房间内,像是在拥抱什么,而后笔直的向后倒去。
    风突然停了,世间万物都沉寂了下来,光微微泛红。
    视线里有一道身影自上而下猛地坠落,“砰”的一声,惊醒了宁静的夜晚。
    第二天我再来时,却找不到任何痕迹,能表示有过他的存在。
    ——本篇非改编自现实故事,为本人梦境内容,有部分删改


    IP属地:海南2楼2022-10-31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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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
      微风划过,带起点点沙尘,而后坠入地面,无可依靠。
      本是交通要道的道路已大半被黄沙覆盖,闪烁出诡异的黑红色,抬头望天,原来整片天空都是如此。
      此时,远处隐约出现了三四个人影,正沿着公路走来。他们的行为很奇怪,每人头上撑着一把伞,右手都紧紧攥住身旁人的衣角,却丝毫不感到酸痛。
      我微微低着头,连帽衫的帽子遮住了其它人看向我的视线。我不敢正视前方,时不时回头看一下,每当看到有变动我都会用力的扯一下被我抓住人的衣角。
      身处在血红色的沙漠中,身后是我们来时被淹没的路,身前是看不到尽头的沙漠,以及被道路遗骸遮挡住的视线,我突然感觉莫名的心慌,像是在告诉我什么。
      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我不由得松开了右手,将帽子又往下拉了一点,尽可能不让他们看到我的模样。
      “越来越近了……”我喃喃道。
      “什么越来越近了,我们不是为了远离学校才来到这的吗?”
      嗯,他说的也没错,我们都是从一所学校里逃出来的,那栋建筑就处在沙漠之中,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里,但是要逃离那里却是我们共同的认知。学校每隔一段时间会沉入沙海之中,我们在那里过了百年,才终于算到学校回归地面的时间,而后拼了命的逃离。
      ——————
      我们的脚步越来越快,手上紧攥的衣角也越来越松,从某一刻开始,每个人手里的衣角会不由自主的脱落,只能留下一点破碎的衣服碎片,身后传来阵阵呼啸声,仿佛是沙漠在狂舞,又像是怪物在嚎叫。
      终于,我们脱离了那片视野,身后那看不清的沙尘也逐渐散去。
      这是一个happy ending吗?似乎并不是,因为没过多久,那些逃离的人都纷纷撒手人间,最后出现的地方无一例外都是沙漠边缘,除去我已经离开这个梦到达下一个梦的话。
      头顶的血红似乎更鲜艳了。


      IP属地:海南3楼2022-11-02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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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写实在没什么头绪……心放不下来,很容易写烂,唉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11-02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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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来说说万事万物的开头吧。
          ——记得那会儿,我还是小学,还沉浸在无忧无力的校园生活里,直到有一天。

          我好像,用纸做出了一架无人机……
          这是当时的我的想法,我记不得那是如何制作出的,脑袋一片空白。
          我对这架无人机有特殊的感觉,它好像与我紧紧的绑定在了一起,我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随后,它飘飘悠悠的,自教学楼前面的平地上缓缓浮空,逐渐飘到了与二楼阳台平行的位置。
          学校有两栋教学楼,较新的那栋在北边,是低年级学生们的教室,而较旧的在南边,南边的教学楼低层是教职员工们的办公室,从二层开始,地势比北边低,于是干脆直接建了楼梯,地势低的地方自成一块区域,很多同学都喜欢在那里玩沙包,包括我。
          仿佛有一股魔力将我吸引,我望向窗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架无人机,它静静的浮在空中,虽说是无人机,可是一眼看去又能看出是纸的材质不免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我好奇的多看了两眼,随后走出教室看向阳台外,它在吸引着我……于是,我跑了起来,一下子跳上阳台,猛地发力往外一跳,朝着无人机抓去。
          跳起来的那一刻,身上感受到的重力让我猛地清醒,不再是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只感觉身体异常的沉重,身体无力的向下坠去。
          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逐渐滋生。
          正当我闭上眼睛,在内心祈求我不要死时,下落的身体突然停住了。察觉到坠落的感觉消失了,在惊慌了好一阵后发现没事,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同时睁开了双眼,也就是这一睁开,我顿时愣住了。
          只见我的身下是那架“无人机”——可是它已经变得很大,很大,大到我坐在它身上飞行也不会有危险的感觉,四层的教学楼已经在我脚下,隐约还能看到我喜欢的女同学在走廊阳台上惊慌失措——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看它,不知它要将我带向何方。
          脚下的教学楼越变越小,逐渐消失在视野里,身下尽是白茫茫的一片,眼前是一片云海。此刻的我仿佛可以伸手摘云,如神仙般。
          只是我怎么也不知道,它竟是我所有梦境的开端,即使后来的那些梦是那么的荒诞,恐怖,令我感到害怕与孤单。


          IP属地:海南5楼2022-11-02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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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11月3日凌晨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11-03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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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经常想起两条路交织成的十字路口,在黑白滤镜渲染下的模样,以及“它”在静静注视着这里的画面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11-05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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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咲咲说她第一次离开镜都是和我一起。
                还记得那时,我拉着她的手离开了镜都。我们一起爬山,站在岩柱的上方,咲咲蹲下身子,随手挥去平台上的碎石屑,然后坐在平台边缘,看向远方满目疮痍的建筑物。
                “我们,胜利了吗。”她喃喃说出口,悬空的双腿交替摆动着。
                “胜利了,也失败了。”我也坐了下来,眼里满是疲惫。
                ……
                黄昏时分,霞光照在我们身上,咲咲抬起洁白的小手,”感觉好烦。”
                “我们就这么走了,真的好吗?”咲咲歪过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她很难受,但不知道怎么表达。
                “幸存的人们会重建家园的,也许是几年,也许几十年,几百年……可咲咲你不一样,你是人类,你没有那么多的光阴,而且你当时也说了,想出去看看外面,不是么。”
                ”早知道就不说了……”我的腰突然好痛,痛的我倒吸冷气,”停停停停停咲咲停手啊——”
                她的嘴角显出一抹笑意,刚才的烦恼已经一扫而空了。“这次之后,不要再一个人做选择了,不然我就让你睡沙发,哼哼。”
                终于,在梦境空间里我如愿以偿的睡沙发了,因为曦月和咲咲一起睡……除了有时候可以以外。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11-06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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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悄然降临,黑夜紧随其后。
                  ——这是年少的我与林曦月相识的故事。(上)
                  那年我还是初中,在初中的第二年,我们开展了校运会,但是介于我们学校实在太小……小到什么程度呢,走在校门的道路上,往左看是一个一圈200米的运动场。对,200米,而直走不到100米的距离就是教学楼,从天空上俯视来说,教学楼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工”字,左边的那一个缺口是极小的过道兼停车场,右边的那侧就是小花园,然后没了。
                  就在校运会的那天,我们自己去的校运会场地——是校外的租借场地。经过了校领导漫长的演讲后,终于坐在了座位上,而坐在高台上,难免倍显无聊,便看向了身旁同学的手机。
                  只见手机上正进行着一个生化图标的游戏,我没看多久,像是有感应一般的抬起头,朝西边的天空看去。
                  殊不知,此时的我正在被观察着,而观察的人呢,乌黑的长发散落身后,纤细的双手正扶在井边撑住娇躯,她坐在发着金光的四方井上,白暂的双腿悬在空中摇摇晃晃,而那井口的底部,竟浮现出我的模样。
                  “哼哼,好像遇到大麻烦喽,那就让我来出场英雄救美——”井边的手猛地往后一撑,顺势让自己跳了下去。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11-08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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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吹走雾霭,冷月驱散迷茫。
                    ——这是迷茫的我与林曦月相识的故事。(中)
                    XX小学102教室,此时的我正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
                    这是我的过去。
                    记得那个时候,我很喜欢听天依唱歌。听着听着,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跟天一起唱歌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脑海中逐渐浮现了一道身影。她身高与我差不多,一身淡青色的纹路服装,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她好像认识我,我心想。
                    不,不是认识,她太熟悉我了。我心每时每刻的情绪,动作,心理,她都了如指掌,但她从来不会干涉我,她只会帮我解决那些事情。
                    学校组织春游秋游时,我总能在车窗外看见她,看见她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也许是天上,也许是房顶,也许是身旁,也许是车窗外……
                    我只觉得好熟悉。
                    她不会与我聊天,就算是帮助我,也是从我的内心传出答案,她不会说一个字。后来,她逐渐成了我的天使。
                    我想和天依一起唱歌,她就会融进我的身体,我会变成她,站在台上去歌唱;我想飞上高空,她便会带我到达云端,去看见我从未想象过的一切,也有我混乱不堪的梦。
                    我知道这是梦,也是想象,但我不想把它扔掉,所以我一直保留着,保留着,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离不开她了。记忆与梦境相隔的那道屏障逐渐被瓦解,而到了某个时间点,我所记得的记忆变成了我过去梦寐以求的梦境。
                    我很难再记得我的过去,但我却能很清楚的记得过去的她。她好像占据了我的大脑,我的每时每刻都只有她。
                    当我不再记得她,那我将不再记住眼前的一切,我的记忆将会被我亲手埋葬,也许是因为她,也许不是因为她。
                    直到我小学毕业,和同学们一起聚餐,我还能看到在广场上看到她和死对头打架的场景,虽然这个死对头我再也记不得了,就这么消失在我的脑海里,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或许总有一天,我会记起来吧,也可能没有那一天。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11-10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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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寒掠过枯叶,来年再无一春。
                      ——这是孤独的我与林曦月相识的故事。(终)
                      “呼,天气好冷,得找找大衣了。”才把窗户打开了一点点,我就感到一股寒气,急忙把窗户给关上,双手微微摩擦,能驱散很少的寒气。
                      今年是我在这座城市的第三个年头。
                      我双手合在一起,呼出一道热气,有些冻僵的双手又好了不少。关上门窗,我连忙翻起行李箱,寻找回来时携带的保暖衣物。
                      这座城市处于热带,我自然也是热带习性,十几度的天气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冷了,但往年的冬天与现在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气温居然已经到了个位数了,我只得叹了口气,心中盘算着什么。
                      努力工作,赚钱,找女朋友,结婚,养家糊口,干得下去继续干干不下去回老家?
                      我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这些想法,在我看来,做这些我能获得什么,金钱?情感?家庭?人际关系?获得了然后呢?没有下文。
                      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以后,因为我认为,我是没有未来的人,所以我从不去规划以后的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一死了之,往日激烈的情感早已麻木,我只能活在我的世界里,一旦我出去了,我就会支离破碎。
                      记得很清楚的一个事,七八年前,我与我的父母居住在一起时,如果我还在上学的话,我应该是大学了,大一吧?因为没有上学了,所以跟爸去送货,下完货的时候,他问了我一句,等会你回去还是继续帮忙,我愣住了。
                      我没有回答,也没做出选择,没有任何的思考,那一刻,我的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我好像失去了什么。
                      回过神来,他早已继续下货。
                      ————
                      寒气穿过玻璃窗的缝隙渗透进来,呼出的热气也逐渐能被看见。我不断翻找着,终于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两件外套,呵,还是好久之前的大衣,初中的衣服买到现在都还合身,也不知道老妈当时到底是什么心态买了这么大号的衣服。
                      话说回来,这个家里除了电脑便是床,也仅仅只能装下这些。我现在在这里做的事情,其实是在圆我曾经的意气用事——不说也罢,只是把当时的情绪发泄变成了现在的苦苦思索,我反而更喜欢当时,至少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去思考为什么要这么写,只需要把自己受到的压力,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就可以了。
                      当然,不可能一直这样呆在家里,我还没有到那种网文作者的程度,仅仅是把自己的过去尽可能的用自己烂的一比的写法去尽量的还原一点,这真的很痛苦,拥有这份的人是我,去述说的人却还是我,我要是真有这么好的文笔的话可能早就已经是大文学家了吧,只能如此自嘲。
                      穿上老旧的大衣,带上家门的钥匙,不忘记把连衣帽也戴上,走的时候连门一起带走,“哐当”一声,在没有邻居的三层小楼里显得尤为响亮。
                      走下楼梯,习惯性朝右侧的道路看去,却注意到了奇异的一幕,在楼梯口的一旁,有一名缩在一起的少女,她浑身颤抖着,很是可怜,但这并不是我注意到她的全部理由,我揉了揉眼睛,我好像看到她被微弱的光芒环绕……
                      我靠在墙壁上,注视着对桌身穿奇异服饰的少女正在清理战场,现在的她挺能吃的,我都快被吃穷了,没办法,本来日子一个人就是勉强过过,谁知道会出现这么个事情。
                      “大叔……”她甜腻腻的说了一声,我顿时愣住了,脸色黑了下来。
                      “我很老吗?”
                      “……你欺负我!”她一下子缩到墙角,眼泪汪汪的,很是可怜。
                      我的罪恶感一下子上来了,只能长叹一口气,“有时间我去整理一下,你该想想以后怎么过了,我养不起你。”说完,我往后一倒,躺在了铺着草席的床上,注视着屋顶。
                      身下的木板传来一阵凉意,想睡也睡不着,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又摆烂似的放弃挣扎。
                      “都下午3点了还这么冷,过不过啊!!!”
                      隐约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偷笑,但也没在意,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发生什么更不好的事情吗?当然……能,只是,那一次,是永别。
                      这段时间我没办法,只得收起个人能过就过的性子,去努力的找工作,不然养不起家里的一个吃货。每次下班我都会问她些问题,问名字吧,她避而不答,至于其他的问题,她都是半推半就。身上的衣服脏了,我指了指行李箱跟她说换了她也不换,我只得黑着脸声音喊大声一些她才肯去换衣服,到底是不是我很吓人……我也说不清,她也不愿说,但是每次我回到家她都知道要做什么,反而让我有种“成家”了的错觉,不像是一个未成年少女能做出来的事情。嗯,相貌,跟可爱不沾边,很漂亮,身高……比我矮一点但是没一个头,目测一米六高点,体重……目测是百来斤,这种问题怎么能去问人家女孩子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就我这幅邋遢样,上次之后即使是整理了依然有那副黑眼圈,有点病恹恹的。三围倒是没有想过,我只把她当成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的孩子,有非分之想就是我那啥不如了。
                      我倒也想过带她去晶哥那,但是每次下班回到家看她这么乖巧聪慧的模样,不像是被迫装出来的,因此我一想起第一次她喊着我欺负她时,我就在想可恶啊被玩弄了。她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东西,说不出来,或许她知道的知识比我都多,偶尔放假了,我会和她一起出门,躺在附近公园的草地上看星星,她会突然用手指着某个星星,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但她从来不会去评价我们所生活的地方,所以每次和她聊天,总是聊完了才发现不是我们聊天有共同点,而是她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总会有些愧疚。
                      她像一位学识渊博的智者,又像一个掉落凡间的精灵,我真心没有过这么开心的日子,一个人生活惯了,只考虑自己的日子也该过去了,我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又会觉得自己很自私,如此完美的女孩子我怎么可能去奢求呢?也许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分别吧。
                      但也因此,我开始把每一天都当成我们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从这开始,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对待我的态度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我先前所感受到的那种气质,她也毫无保留的向我展示出来,她真诚地向我道歉,说最开始那段时间都是在试探我,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察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即使她在有意与我建立朋友的关系。
                      我做的梦也变了,从持续了十多年诡异荒诞的梦,逐渐变得只有她,每晚我都会在想,可是这样久了,又变得痛苦起来,我太担心了,担心她的以后,我可以没有未来,她不可以。
                      自从我找工作之后,我租了一个大一点的房间,隔成了两个房间,两张床,两人各睡一边,我跟她说了之后,她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只是“嗯”了一声。
                      我的那些噩梦又回来了,可我不敢说出口,我怕被她可怜。啊老天爷,我真想飞起一脚给你踹下来,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二选一呢?但我也只能这么想想了。我的失眠更严重了,每天早上喊她起床,她睡眼惺忪的俏脸上又皱起了眉头。
                      她依旧没问。
                      我不断给自己打强心针,可能她的那些光环都是我幻想的吧,她也不是每次都那么睿智,也经常装可爱调笑我,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是我自己那啥附体了。我不停的安慰自己,想把她剔除出我的内心,可是,真的好难。
                      不断的精神内耗以及我的身体本就不太好的情况下,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我的精神已经极其萎靡,回到楼梯口时,已经是摇摇晃晃,双手撑住墙壁才能在楼道里勉强行走。我强撑着走到了门前,从口袋里颤颤巍巍拿出钥匙,刚要把钥匙往前递出,视线就黑了下去,却没能听到该有的声响。
                      ……
                      视线变得明亮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我想起身观察四周,身上却传来一阵刺痛,痛的双手没有力气,一下子又躺了下来,脑袋又靠在了枕头上。
                      “唔……”床边缓缓探出一个脑袋,“大叔,你感觉怎么样?”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又打了个哈欠。
                      “全身都很痛,也没有力气。”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嗯……我看一下病历。”她不知从何拿出了一份病历,打开翻了几下,突然瞪大了黑眼圈的双眼,愣住了。
                      “哈,上面怎么写的,难道我还能是不治之症吗。”我笑着回答。刚才没有表情是怕她借此机会又装成小孩说我,不过看她这模样好像还挺严重的。
                      “……”
                      “怎么了?”
                      “……”
                      气氛陷入了沉默。
                      “如果说,你真的要死了,怎么办?”
                      “……”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这是我最后的愿望。”我的声音都不由得虚了几分。
                      “名字……不可以,但是你可以给我取名。”她收起了往日的那般模样,好似变了一个人。我瞧见这一幕,倒也没有大惊小怪,仿佛早已知晓。
                      “你不惊讶吗?我之前跟你道歉也是在骗你。”兴许是我的神情没有变化刺中了她什么,她反而开始有了情绪波动,声音变得清冷。
                      “……我知道啊。”即使感觉生命在流逝,我依然微笑着。
                      “那为什么?”
                      ……
                      我缓慢的抬起左手,放在护栏架上,她伸出双手,握住了我的手,却是一副迫切的眼神看向我。
                      “这件事情对你很重要吗。”我用尽力气撑起了身体,忍受着全身传来的疼痛,想知道她的答案。
                      她与我对视的那一刻,她明白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连最后的伪装也消失不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泪水不断滴落床边,却是清脆的声响。“我不该这样的……我……”
                      “大叔……不要记恨我,我……我会愧疚一辈子……一辈子…”话刚说完,她猛地抬起头,感到难以置信,“一辈子……一辈子……”
                      我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离去,再不说些什么,就来不及了。
                      “你就叫,林……曦月吧。”她的思绪被我的声音拉了回来。
                      “以前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公园看星星,你常常和我说,这颗星星是什么,那颗星星是什么,我会赞叹你的学识渊博,时常觉得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而你在我的眼里,也是天上的那些星星。而曦与月,对应着太阳与月亮,至于‘林’……是我玄幻小说看多了吧哈哈哈……”最后的笑声里,藏着我对这个世界的凄凉。
                      “嗯……嗯……”曦月连连应声,她抿着嘴,泪水已经流干,只剩两行浅浅的泪痕。
                      “从我第一次将你带回家时,我就注意到你的神情变化了……很自然,也很奇怪……一个女孩子在陌生人的家里,为什么会那么的聪慧和明事理呢……你我第一次相识,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你的伪装……”
                      “我知道……你伪装的很深……因为你不愿意再被别人伤害,所以你给自己带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面具,连刚刚的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出来,也只是为了让你能伪装的更好而已……”已经是有气无声了,曦月不得不离我更近一些,才能听见我最后的言语。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曦月,我希望你能开心的过下去,不管是为了完成我的遗言,还是为了你自己……我都真心的希望你,不要背负太多,那会压垮你的……”
                      “迷途的游魂,总有一天会找到来时的路……面具戴得太久,会忘记了……自,己。”言罢,我永远的合上了眼睛,精神坠入了没有尽头的黑暗,越陷越深……
                      直到这时,林曦月才想起来,她好像还不知面前这位“大叔”的名字。而所谓的病房,却从未离开过家。
                      她抽泣着,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愣了一会,她的身上泛起淡青色的光芒,一股奇异的能量沿着雪白的手臂向着床上那人的身体流去。


                      IP属地:海南11楼2022-11-11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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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道刺眼的强光照进我的眼睛,我赶忙抬起手臂遮住了那道光。
                        这里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我低头看去,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而环顾四周,尽是雪白的一片,找不到任何的生灵,像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空间。
                        “其实,这里哪都不是,这里是我为你搭建的临时空间。”声音的来源正站在我的身前,感觉到身后有人戳了戳自己,我回过头去,瞧见了那人——原来是曦月。
                        现在的她与刚见面时相比,浑身充满朝气与活力,我注意到的第一眼就暗自点头,这下真是小天使了。
                        “是曦月啊,我现在是死了吗。”我微笑着询问。
                        “算……也不算吧,算的是大叔你的确已经没有了生机,不算的是我可以救你,虽然要付出一点代价。”她单手撑住下巴,若有所思。
                        “可是,你觉得救了我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已经是没有未来的人了。”
                        “……嗯,不对。”曦月歪过头想了想,摇头表示了否定,又走到我的身前,踮起脚尖,哐哐哐敲了我脑袋三下,疼的我连忙后退。
                        “未来是现在的未来,大叔的没有未来指的应该是没有现在,那么只要改变过去就可以了,既然未来不行,我们就换一条路嘛。大叔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如先不要叫我大叔,我真的不老,我才二十多岁。”我顿时语塞。
                        “也是,大叔走的时候我都忘了问了,大叔觉得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曦月走到我的身边,突然抓住我的手往下拉,“噗”的一声,有种柔软的触感,我低头看了看,一脸震撼。
                        “哪来的沙发?”
                        “我想要就有。”
                        “……真羡慕啊,曦月有这样的能力。”
                        曦月突然很认真地说道“这不是一个好事,大……该怎么称呼好?”我也有点头疼,“怎么称呼好呢……好像我也没有什么好听的名字……难道用网名?好像也不太好。”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曦月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想法?”
                        “可以把此时此刻大叔心中所想浓缩成一到两个字,这样的话以后称呼大叔的时候大叔有极小的概率想起这个未来哦,也就是有概率记起我们。”此时的曦月像个老巫婆,指嘴角。
                        “记起这个没有未来的未来吗?”
                        “好啦,不谈这个了,大叔既然喜欢写网文,那不如构思一句话吧,可以一起讨论一下哦。”
                        “好。”
                        ……
                        “大叔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什么?”
                        “像……迷途的游魂……”
                        “打住,这话之前说过了,换一句。”
                        “换不出来。”
                        “那算了,换一个角度吧。”
                        ……
                        “如果让大叔把自己的一生总结成几句话,大叔会说什么呢?”
                        “……好难。”
                        “大叔,快拿出你毕生的写作功力啊!”
                        “没有。”
                        “噗。”曦月直接泄气。
                        讨论了许久,我觉得这几句话比较满意:
                        微风吹走雾霭,冷月驱散迷茫。
                        黄昏悄然降临,黑夜紧随其后。
                        孤寒掠过枯叶,来年再无一春。
                        最后这句我们还争吵过是“黄叶”还是“枯叶”好,曦月觉得“黄叶”能看出来是秋天,我觉得“枯叶”更有一种生老病死的感觉,万物诞生,生长,成熟,枯黄,离去,又再次轮回,反反复复,没有尽头。最后采用了我的说法选择了“枯叶”,虽然曦月的小脸气鼓鼓的好像受到了什么委屈,但是她到底是气呢还是开心呢,我们都清楚着呢。
                        “决定好的话,我们上路喽。”曦月抬起右手,整片空间变得支离破碎,无数光华集中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眸中有锐利的锋芒浮现,身后破碎的空间化作幽深的太空,寒冷的气息席卷全身。
                        “大叔,记得闭上眼睛,会有点痛,很快就好”话音刚落,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最后一刻,有一道青色光芒如闪电般袭来,我的思维一片空白,逐渐消散。
                        “那么,有缘再见。”等到精神彻底崩碎,曦月叹息着,坐在幻化出的悬崖前,双手撑着下巴,遥望夜空中一片没有星星的位置。
                        “一辈子……是啊,一辈子,总会有生老病死的,只是换成了天罚而已。大叔都能接受生老病死,我为什么要执着于当年的那些事呢。”
                        “是固执吧。”
                        这一年,人类科学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未知的时间倒流毁灭了一切对未来科技的幻想。整个宇宙的时间倒退22年,山川巨变,所有生物的记忆均被删除,而随着时间的异变,它们的体型也回到了22年前。
                        ……
                        XX年,XX小学。
                        我被我的母亲领进了小学,那时的我还很懵懂,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从第一次作业上交给班主任没有还后,我在家里向母亲哭诉,母亲不得不带我来到学校办公室,班主任讲解了作业需要上交,然后由他批改完之后才下发,再到五年级的我听到同学的污言秽语第一次打人,到我沉默的初中三年,再到高中与班级的格格不入。
                        我不再是那个我,但我未曾忘记她。但在我第一次与她相识时,她与我说了这些话后,我想了想,和她说,以后叫我“雪”便好。
                        “雪”的意思是什么?
                        因为“来年再无一春”,所以雪成了永恒。


                        IP属地:海南12楼2022-11-11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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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有雪(上)
                          太阳好刺眼。
                          霞光洒在秋千上的我们,我们也变得熠熠发光,但随后天上又飘起了大雪,两种景象交汇,竟有些神异。
                          我最后一次留恋的眼神留在了身边人的身上。
                          她柔软光滑的小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握得很紧。
                          “总是要分别的,没关系……”咲咲尽力忍住眼中的泪水,眼中的泪却不听话似的落在秋千上。
                          我猛的将她拥入怀里,久久不能言语。
                          ……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突然前倾,本能的反应让我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又擦了下早已消失只剩泪痕的眼泪,才发觉她已经化作光雨,消失不见。
                          我坐在秋千上,一个人晃动着,脑袋和心里都空空的。
                          漫天雪花飞舞,冷风呼呼的吹,却没有一点寒气,反而是西下的太阳带来的光芒覆于我身,令我感到温暖与舒适。
                          我开始直视那太阳,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身体无比沉重,我的幻想终究成为了幻想。
                          那天夜里,我是哭着睡的,睡在沙发,因为我不相信咲咲走了,我依然认为她已经休息了,我仍然认为她已经休息了。
                          夜里,没有看见曦月的身影,但我也没有注意到,悲伤充斥着我的内心。
                          醒来时,只见一只纤纤玉手在我的眼前晃了两下,而后迅速靠近,在我的脸上捏了两把。
                          “该洗脸了。”是曦月,我一下子反应过来,随机一张俏脸映入我的眼帘。
                          “别睡了,今天怎么起那么晚,被子上都有两道泪痕。”曦月略显嫌弃的说到。
                          “啊……啊?哦。”我赶忙起身,同时又想到,我记得我没有被子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整理好被子后被子被曦月“送”回了楼上的房间,曦月没有与我咲咲的事情,她只是在问我今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很少出门,所以我没回答,但她也像是知道我的想法,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换话题,而是直接拉着我的衣领飞进了她刚建造的虫洞里。
                          “啊——”我的大喊声充斥着整个虫洞,然后我就被镇住了。
                          “安静点,至于吗,你要是真的心死了那我们就都完蛋了”曦月的大喊一下子让我回过神来,但看向四周,我又有点精神恍惚。
                          “这是……以前我去过的路口……”
                          “以前的家。”
                          “学校、早餐店,还挺心疼那会儿买面包的”
                          “嗯……”她低声应了句。“我先停下来,抱紧我,不然抓你衣领飞一路迟早把你勒死。”
                          我有些愣住,“你还能停下来?”声音里掺杂着激动与兴奋。
                          ”……”曦月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竟有些可怜,“可以停下来,但是你若想回到过去,那你的一切都将活在过去里,即时间被暂停,这样不好。”
                          “为什么不好。”
                          “因为我会死。”曦月冷不丁说出这句。
                          “我可以很冷血,也可以尽量阳光开朗些,但是你现在想做的事情是对我生命的威胁,所以我不同意你这样做。”她的声音渐渐冰冷。
                          “咲咲已经走了,难道你还要让我也……消失吗。”吐出最后这几个字,她的精神逐渐萎靡不振,眼神不再清明。
                          “……对不起。”我只感觉非常难受,于是背起了曦月,继续前行。
                          曦月很早之前就说过,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但我们不能是一个人,否则就会死,我本不是特别明白,但刚刚我逐渐懂了。
                          当我踏医院时,那就是我的死期。因为我的病,也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11-16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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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有雪(中)
                            通道的四周逐渐变得明亮,过去的光影也闪烁的越来越快,直至无法看清。
                            “这是要通往哪里?”
                            “回到我们最初的地方。”曦月轻声回答,我的记忆有点断层,一时间没有想起。
                            “最……初吗,我们的最初好像很模糊呢。”伴随着话语声落下,通道也迎来了它的终点,它的……起点。
                            璀璨的白光将我们包裹住,视线内再无其他,而后四周一闪,我猛地出现在小学门口。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正值小学放学期间。父母们都骑着电动车来接孩子们放学,但由于车辆中混杂了几辆小轿车,以至于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
                            我站在校门口对面,一阵出神。我对学校最久远的记忆是小学二年级时,学校请人在国旗台上表演话剧,那时候留有一张照片,还是黑白照,只是我后来再怎么寻找,也找不到这张照片一丝一毫存在过的痕迹。
                            ”喂喂,听得到吗?”我视线看向头顶,只见曦月正坐在屋顶上,洁白的双腿在空中一摇一晃。
                            我抬起头的瞬间,隐约看到了裙底下,然后我猛的低下头,却还是被发现了,“死bt,不准看!”
                            而后,我只感觉头顶有巨大的压力,再抬起头时,却感觉耳朵有些疼痛。
                            “停停停停停”我吃痛大叫。
                            “不准乱看,听到了没,这可是违背伦……反正不准看!”曦月揪着我的耳朵,正说着脸上反而有了红晕,是啊,这算我涩我自己吗?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11-21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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